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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胜利躺下搂着她道。“这才乖嘛!睡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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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就到了麦收时节,庄户人家苦老苦作艰难了一年。盼的就是这个日子,怕得也是这个日子。
现在这年月。除了极少数的人,怕是人人都在吃苦受委屈。
学校关门。工厂停产,干部批斗靠边站。
唯独庄户人家不敢放下他们手中的活儿,因为没人去管他们的饥苦艰难,可他们依然要用加倍的血汗生产粮食,去维护这乱纷纷的世道。
除了农民,似乎人人都关心着国家大事,关心着国家的命运和前途。只有庄稼人,眼巴巴的望着黄土地,关心着庄稼。
姚湾村今年的年景又不错,过了五月端午,麦子泛黄,田里密密匝匝的麦垅,真是十里翻金,十里飘香,麦子的清香。
眼看着要麦收,村里老少都开始忙活起来,最忙的还要算大队长姚长海,他要比别人多操十分的心,里里外外要靠他去支应。
麦收季节,上面下来的人也格外的多,这个工作组刚走,那个检查团又到,下面来,除了吃喝,就是站在田间地头,在庄稼人面前耍耍威风指指点点。
吃喝到不怕,盘龙湖的鱼,青兰山上的飞禽走兽,不用费粮食,光是肉就‘砸死’他们,砸得他们是吃人嘴短,对姚湾村赞不绝口,是好话不断。
五月末,天刚刚擦黑,吃完晚饭,姚长海一家坐在院子里纳凉,山风袭来,吹散了一些夏日里的燥热。
钟长征看着来村里的如走马观花的各色人马是已经无力惊叹了,颇为感慨道,“真是不到农村,恐怕用远不知道干部和群众的关系是这般模样。”他看着姚长海问道,“前两年也这样!”
“前两年?”姚长海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爸,话不用说明白的,前两年都忙着争权夺利,上行下效,今年是尘埃落定,这不……”钟小猫讽刺道,“在这年月里,大小头头儿们能抖威风的地方,也只剩下农村了,乡下人老实巴交的,盖因庄稼人还没生出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胆子。”
“你小子,怎么还是这么暴力。”钟长征不客气地拍了他一巴掌。
“爸,在下面,人家讲究的是明火执仗,直来直去,一言不合打起来的都有。不是你们在上面讲的是阴谋诡计,黑的很!阴死人不偿命。”钟小猫冷哼道。
“你可真是越说越没谱了。”钟长征不好意思地干笑道。
“怕什么?自己人,实话也不让人说了。”钟小猫看向刘姥爷道,“对吧!太姥爷。”
“呵呵……”刘姥爷是呵呵直笑,这小子,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倒不失真性情,不过没傻到不看人。(未完待续。。)
第413章
“只是吃吃喝喝,还算好的,只要打发了就好,就怕来个愣头青,自持着身后有人,就胡说八道。”姚长海苦笑道。
“怎么回事?”钟长征好奇地问道。
“每年到了收获季节,估产工作队就进驻各村,他们能根据庄稼的长势和其他一些情况,估计出产量,一亩地大概能收多少,基本上**不离十。”姚长海平和地说道。
“还有这本事。”钟长征好奇道。
“这算啥本事,就像你们玩儿枪的,拆的七零八碎的就是捂上你们的眼睛,也能组装好!”姚长海轻笑道,“不为什么?惟熟能生巧而已。”
“嗯!是这个理儿。”钟长征点点头,这可是说到他的心坎上了。
“这些估产的人和我们一样,估得相当准,然后根据他们估计的产量,上面就要制订交售派购的方案。估得高,交售派购的任务就定得高。”姚长海细细说来。
钟长征何等人物,一听就明白了,叹声道,“哎!都不容易啊!”
“其实我们要求不要,只要别放卫星,实事求是就中。”姚长海坦然地说道,为了支援国家建设,那是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是勒紧了裤腰带,宁愿自己吃糠咽菜,真是淳朴善良的不能在善良的人了。
姚湾村土地肥沃,又风调雨顺的,社员们干活是卯足了劲儿,日子虽艰苦倒也过得去,但就怕那故意媚上的,那可真是要人命的。
“老爹!”妮儿双手托腮。天真地问道,“老爹。为什么我们种那么多麦子,可还是吃不到顿顿白面馒头。城里人怎么就吃着细粮。是不是我们命不好啊!”妮儿冷哼道,满脸的讥诮,有些话大人们不敢说,小孩子可以口无遮拦。
“呵呵……童言无忌,别放在心上啊!”姚长海话虽这么说,可脸这宠溺的笑容,谁都看得见了。
钟长征怎么跟会跟个孩子计较,没看见钟小猫那护犊子样儿。
“照这么说来,各级头头儿中。只有估产的最叫你们头疼了。”钟长征说道。
“这还用说,其他人到村里来不过是混个吃喝,耍耍威风,好应付。”姚长海接着说道,“只有这估产的上下俩嘴皮子一动,可就关系着整个村的衣食温饱和一年的生计,各个大队,无不把估产的当祖宗先人敬着。”
为了应付估产的姚长海是早早的做了准备,队里又是杀鸡。又是杀鸭,捞鱼,还有十几斤好酒,两盒好烟。
娘的姚湾村大队自己都没有种植黄烟。所以村里人抽烟的很少。这经济型作物是上面分派下来的计划,让哪个队种,哪个队才能种。
就比如十里村大队其中有个蔬菜种植小队。种植的蔬菜专门供应县里。而灵泉村主要的经济型作物就黄烟了。姚湾村不用说就是桃林的桃子了。
准备妥当了姚湾村大队今年能收多少,社员能分多少。就看这一锤子买卖了。
“这估产的惹出啥麻烦了,让长海说他是愣头青。”钟长征好奇道。
“这估产带队的是公社革委会一个副主任。运动前不过是县委的一个小办事员,这不运动来了,不知道把上了谁的关系成了革委会的副主任了。”姚长海说道,“谁知道一张口给我们估了一千五百斤。”
“这不是瞎扯淡吗?娘的,要都有这数,全国人民都能顿顿白面了。”钟长征气愤道。
“是啊!所以这尊大神我就没伺候,直接让他走了。”姚长海也光棍很,还想好酒好菜,宁可向上送,也不喂了这愣头青。
“那这事最后咋了。”刘姥爷好奇地问道。
“最后咋了,我算是明白会哭的孩子有人疼,上面就把那人给赶下来了。”姚长海奸诈地笑道。
“喂!海叔你做了啥手脚。”钟小猫挑挑眉道。
“天地良心,俺可没做手脚。”姚长海冷笑道,“只不过正常汇报工作而已。是他自持着上边下来的,目下无尘,早就有人看不过眼,只不过没等到机会,这一回给人逮到了小辫子,这不刚刚过了放卫星没几年,他现在就放卫星,你说他能好了。”
“海叔,他就这么上报的。”钟奎垣绝得不可思议道。
“啊!要不怎么说愣头青呢!”姚长海眯起眼笑道。
“那他现在呢!”钟长征问道。
“种地去了,什么时候种出每亩一千五百斤,什么时候再回来。”姚长海轻笑道。
不怪乎姚满耕逢年过节去上面混个脸熟,关键时刻还是他们说话管用。
大家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呵呵……”
笑是笑,可谁都知道这里面有多心酸,这还是有一个好的带头人,要是没有,能怎么办,只能咬着牙认了。
妮儿心里更是感慨,这也就是现在他把工作组的人给顶翻了。要是后世,没本事,干不了。哼哼……没本事就靠边站,有的是有本事的人。
数字而已想怎么写怎么写,至于实打实的上交,用他们的话怎么说:老百姓算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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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家把这件事做谈资的时候,哪位‘受害者’也是正在给他的上司喊冤呢!
“那谁知道那泥腿子他不讨价还价啊!”他哭丧着脸说道,“他一还价,我不就顺势降下来了。我这不也为了多干革命,不想您老人家被人压着。”
“你特么的胡扯什么!你个眼皮子浅的东西,我特么的还不了解你,你说这么高,不就是为了敲人家一顿。姚湾村大队丰产,会缺你那顿吃的。”他手哆嗦着手指指着他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只要老老实实地让一个经世的老人估产就行了。你惹出来的事,你自己想办法摆平吧!你下去好好锻炼吧!”
任凭他再怎么说。此事已成定局,无法挽回。
这一年。各级革委会在暴风雨中诞生了,形势大好,各级领导为了证实自己是无产阶级司令部里的人,纷纷抢功买好。
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没想到踢到铁板了,不是踢到铁板了,而是姚湾村大队是丰产大队,年年先进大队。多少人的眼睛盯着,姚长海是脚踩着钢丝算是平安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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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个好日头。没几天的功夫,田野里已经是一片金波金浪。
这一年,天底下到处是乱纷纷的,姚湾村又赶上了一个好年景。
端午一过,姚湾村的男女老幼就开始忙活起来了,紧张的做着收麦的准备工作。
到打麦场上一看,壮劳力都在那里拾掇担麦子用的扎担和皮绳,清理麦仓和小场屋。
从青兰山上飘过几片薄云,日头迟迟不见露脸。虽然知道大队长这‘神’一般的本领,人们的心都揪得紧紧的。
收获的季节对庄稼人来说,并不全是兴高采烈的好日子,一场风雨。就能让一个丰收在望的村子,刹那间变成哭声震天叫花子窝。
麦子黄了,那一粒粒不只是苦劳苦做的辛勤汗水。还有庄稼人巨大的精神负担和压力。
明儿麦子开拔,然而姚湾村所有的社员都集中在田间地头。来看西洋景了。
车报国经过一年的摩挲终于做成了小型动力收割机。
“这就是你做的收割机啊!”文飞看着这个奇怪的大家伙问道,“老车这个怎么用。”
“看好了!”车报国在地头儿拿着螺丝刀。柴油,等等东西,组装了一会儿,拉绳发动着了以后,侧挂在了身上。“这个大约二十来斤,柴油为动力。”走向了麦子地里,开始收割。
随着发动机的突突声,所到之处麦子应声倒地,收割的干净,条铺的整齐,只要后来的人收拢起来就好。
人们不断发出哇哇……的惊叹声,“怎么样?大队长你来试试。”一垅割完车报国走过来道。
教会了姚长海如何操作后,先开始深一脚浅一脚的,主要第一次使用掌握不熟练,两垅麦子过后,掌握熟练后,真是轻便好操作,是人工效率的八倍,留下了麦茬可以忽略不计,直接深耕了沤肥。
“干得好!”姚长海拍拍车报国的肩膀道。
“哪里,哪里是大家的功劳,没有人家提供的思路,我可做不出来这么轻便的收割机。”车报国挠头道。
至于谁提供的思路,姚长海和车报国是心知肚明,不是姚长海家的那些高人们……
为了这事,妮儿没少给他们提醒,为此费了不知道消耗了多少脑细胞,没办法谁让她有口说不出呢!只能装疯卖傻,好在习惯了她的童言童语和奇思妙想。
可惜东西再好,现如今也只能束之高阁,没有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