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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编的不好吗?不就像是女生的麻花辫吗!挺简单的。”钟小猫疑惑地看着姚长海道,他自我感觉良好道,“跟海叔的一样嘛!挺好的。”
“你掂起来,抖两抖。”姚长海拿起自己编的抖了抖,只听见刷刷声,干枯叶子掉落。
钟小猫看看自己手中的‘辫子’非常有信心的有样学样,轻轻一抖,“这有何难?”话音还没落呢!哗啦啦散了架子,掉了满地,“怎么会这样?海叔你等等,我再编。”
“别,你还是剥蒜皮的好。”姚长海赶紧摁住他的手道。
“那好吧!”钟小猫拿起蒜头开始剥蒜皮。
迎向刘淑英询问‘他来干什么?’地眼神,姚长海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他是来学农,锻炼身体的。”
钟小猫一拍额头呵呵一笑道,“对对,我是响应党的号召,主席的五七指示来向太姥爷学农,接受劳动改造的。”
拜师学艺,这四个字绝对不能宣之于口。他怎么早点没有想到,亏得他四处找借口,借口都快用找不到了。
“噗……咳咳……”刘淑英被呛的直咳,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妈,你没事吧!我去倒杯水。”姚长海起身道。
“别去了,我没事!被刚才的灰尘给呛到了。”刘淑英摆摆手道。
“我去吧!”钟小猫放下手中的蒜头,起身进了堂屋。
刘淑英嗔目结舌地看着他堂而皇之进了堂屋,真是不知道客气为何物,“这小子一直都这样?这么自来熟。”
“嗯!挺可怜的一个孩子,家没了,父母也不知去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自己呢!受过批斗,挨过饥饿,流浪过,最后被扔进了少管所呆了将近一年,现在在农场接受劳动改造。”姚长海颇为同情地说道,“你说父母的事,和孩子有什么关系,这么小,他知道啥……真是造孽哟!锻炼身体也只不过是让自己力量大些好好接受劳动改造。”
刘淑英扶额借以掩饰自己脸上错愕的表情,‘唉!我是该说致远和军远嘴巴严呢!该说姚姑爷你们憨厚朴实呢!还是该说这小子善于算计呢!’
“这些都是这小子说的。”刘淑英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堂屋道。
“不是,都是博远回来说的。”姚长海回道。
刘淑英倾身问道,“那这小子的成分……”
“嗯!”姚长海心照不宣地点点头,“就是妈所想的,定了个反**罪。”接着他又道,“妈,他还是个孩子,何错之有。”
得!这下不用说拜师学艺肯定也是被这小子从姚博远那边套过去的。
这小子还知道自己说的信服力小,知道借他人之口,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
“行了,妈心里明白,只是同情是一回事,别给咱招祸就成。”刘淑英担心道。
现在可不比从前,小心为上。
“小猫一般早上、傍晚来,不会让人家说闲话的,况且这小子贼精、贼精的, 都是跳墙出来的,不会让人抓着把柄的。”姚长海说道。
“姥姥,喝水。”钟小猫端了杯水出来道。
“谢谢!”刘淑英接过杯子道,他这讨好人乖巧的样子,还真让人无从拒绝。
他还真是懂得利用自身的外貌和优点。
倒杯水要这么久,显然是让她和姚姑爷私下里说说他,这眼力介儿。
“好了,我去挂起来。”姚长海把编好的大蒜挂在大门的过道里,接着坐下来开始剥蒜皮。
三个人手脚麻溜一会儿剥了满满两大箩筐,“好了,明儿一早起来腌糖醋蒜。”
“姥姥,小叔,饭做好了,走吧!”姚致远站在院门口喊道。
今儿是在大娘家聚餐的日子,“小猫,跟我们一起吧!”姚长海说道。
“好啊!”钟小猫顺着杆子往上爬,得寸进尺。
钟小猫现在的原则也就是方针就是一个字磨,磨得刘姥爷收他为徒。这古人还程门立雪,没理由他学不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是要刘姥爷看到他的诚意。
他现在除了这个办法,也没别的办法啊!路都被那老狐狸给堵死了。只有这最笨的,且最有诚意的办法可走了。
他现在不提拜师之事,只是利用自身情况博取姚家的同情心,利用姚长海给他的鱼和鸡蛋,打着自己不会做饭的名义,成功的打入他们姚家,再来就是一步步跟刘姥爷死磕下去。
说他卑鄙无耻也好,说他脸皮厚也好!为求真经人家唐僧还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他这点儿苦算得了什么?姚家人能接受他这个扣着大帽子的人,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像他们这类人可是人人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
要知道自从家里出事以来,从天堂掉到地狱,这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可是尝遍了。
姚家待之以诚,他觉得自己好像太卑鄙了些?
原来他他也知道啊!rs
第239章 父女话小猫
要一尝最为原始古朴面香只有等到麦收季节,刚刚收下来的麦子,大娘为了犒劳一家人在麦收期间辛苦劳作,今儿奢侈一回。
绝对纯白面,不掺其他的杂粮。十天的抢收完麦子,不但村里的男男女女上阵,老的也下场,到最后这人手不够了,这孩子们也是顶着大人用,一个个累坏了。
小麦富含淀粉和蛋白质,而刚刚收获的新麦甜度最高,所以聚餐吃的面条,没有比面条更加合适的,既能吃饱,也能最为近距离的品尝麦子的甜香。
这面条够宽的,有点儿像三秦关中地区的裤带面,正是这样的宽度,加上合适的火候,才能彰显新麦劲道的牙感和清香的味道。
别看刘淑英做饭花样繁多,但姚奶奶比谁都清楚做面的奥妙,风箱大柴,一灶旺火最让面条出彩,青椒,嫩豆腐、鸡肉丁足足的、西红柿做成的卤子,加上浓墨重彩油泼辣子,是面条永远不变忠实的搭档。
“小猫,在这儿就别跟爷爷客气。”姚爷爷豪爽地说道。
“小猫啊!吃辣子不?”大娘站在厨房门口问道。
“不吃,姚大娘,我不吃辣子。”钟小猫赶紧摆手道。
姚家人的热情有些让自己吃不消,感觉自己带着目的接近他们心里有些不舒服。
大娘点点头,不一会儿端着下好的第二锅宽面就出来了,放在外面的石桌上。
第一锅没有吃到的姚家男人们,才开始端着碗吃面。
“小猫,这面配上辣子才够劲儿。炎热的夏日里,若吃上这样的一碗,消暑解渴。超级开胃滴享受啊!”姚博远建议道,“娘……”
“来了!”殷秀琴端着小碟子出来,放在石桌上。“这是辣子。”
姚博远觉得不过瘾的,又拿着调羹又舀了两勺小碗里的油泼辣子。
这下子面就更红了。看得让钟小猫头皮发麻!这得多刺激胃啊!他现在就感觉胃痉挛了。
钟小猫看着自己端着粗瓷大碗,上面几乎是一层鸡肉丁,眼眶顿时红了,这鼻头酸酸的。
“看什么,快吃啊!”姚博远吸溜了一口面条道。“大家碗里都一样,这可是正经地野鸡肉,太姥爷早晨上山打的三只。”
“哦!”钟小猫端着碗直接挤到女人这边的八仙桌上,把面放到了桌子上。
“你过来干什么?”姚长青挑眉问道。
钟小猫拿起妮儿的木碗。被妮儿肉呼呼的小手给摁住了。
“妮儿起来手,我分一点儿面给你,我喂你。”钟小猫讨好地说道。
“这个不用,妮儿自己吃的,面一会儿就下好了。”连幼梅笑着婉拒道,“你赶紧吃吧!不然面该坨了就不好吃了。”
刘老爷似笑非笑地撇了一眼献殷勤地他,吸溜一下面条滑入嘴里,这小子以为妮儿小,好骗,那丫头可不能以常理来评论。
妮儿是那么好贿赂的!又一回踢到铁板了吧!
迎向刘姥爷一副看好戏地眼神。钟小猫愤恨地吃着碗里面,哼!再接再厉,他就不信赢得不了妮儿的信任。
啊哈……那你有的等了。
“面来喽!”大娘端着面吆喝着走了过来。
在这样的大热天。一边品尝筋道而富有弹性的面条,一边连汤带水灌进肚,大汗淋漓地痛快的流汗,怎一个爽字了得。
“田姑爷,亲家大哥还好吧!”姚爷爷放下碗筷问道。
“大哥,让我代他谢谢爹和娘和大家。”田胜利赶紧放下碗筷坐直了道。
“谢啥子,今年麦子丰收,我们也就这点儿能力,多了没有。让亲家大哥,尝个新鲜。”姚奶奶笑道。
新下来的麦子磨成了面粉田姑爷给他家大哥提了六十斤。大家知道后,又添了些添头。有翠嫩的野菜和家里新下来的蔬菜,外加姚长海给的鸡蛋和一只野鸡整整弄了一背篓。
“娘,您不知道,就咱送的这些东西可真是救命粮了。”田胜利接着说道,“爹,娘,您不知道这城里的日子越发的艰难了。”
“我哥所在的纺织厂现在是半复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厂里只补贴些生活费,堪堪只够吃的。这家里要是发生点儿啥事,可就揭不开锅了。
我哥脑子灵活想办法节省开支,在自家墙角、墙边,培了点儿土种了些丝瓜、豆角啥的,一来省些菜钱,二来,这夏天顺着墙爬上去,这屋里凉快些。”
“亲家大哥心细是个能人,考虑的周到。”姚爷爷中肯地说道。
“他们的砖瓦房一晒就透了,到了夏季就如蒸笼似的。”姚长海笑着说道,“不如这石屋冬暖夏凉。”
“这日子艰难就是要想法设法的开源节流,咱不能给国家添麻烦。”姚爷爷厚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是爷爷!”姚家男人齐齐应道。
田胜利苦笑道,“我哥也想自力更生,可是现在城里不许开荒种地,已经开花挂果的丝瓜、豆角,统统拔了。”
“啊!”大家吃惊道,“这也不行?”
“不行!”田姑爷接着道,“说真的现在城里还不如咱们村,现在城里又出现了几年前凡买东西必排长队、必拥挤、必打架的现象。
我哥现在天还没亮,商店还没开门就去排队了,就这有时候排到他了货架上啥也没有了,只能灰溜溜地回家。第二天起得更早,结果他早别人比他还要早。”
唉……餐桌上的人只能一声叹息。
每个人心中都嘀咕道:这才吃了几年的饱饭,从饥饿中爬出来,就这样折腾。
“那长青,咱这山里不缺野菜,山蘑晒干邮寄一些你大伯。”姚爷爷嘱咐道,按说姚家这么多人口。这儿女亲家应该特别多,可现在看看这亲戚还真不多,有能力就多帮衬一些。
“知道了。爹!”姚长青应道。“胜利以前不知道情况,这回知道了。这不大早上的就上山挖野菜了。”
姚长青现在很怕去城里对于上次的事还心有余悸,所以他们宁愿采取邮寄。这样一包裹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的啥,多花俩钱儿,就解决了。
半大的小子,吃垮老子,姚家的小字辈儿都是大肚罗汉,大娘和殷秀琴又煮了三锅面条,才算喂饱了他们。
吃完饭。姚博远就在院里点上驱蚊草,刘姥爷紧接着开讲,幽默风趣的语言逗得孩子哈哈大笑。
大人们则莞尔一笑,这手里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