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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上予以大力的表扬。
中性的、不属封资修却不够革命的,也在铲除之列,好好的学校改名为长征小学……
除了改人名外,地名、店铺、公交车站、单位名称,都掀起了改名风潮。在京城,公共汽车站的站牌全被红色小将们涂上了“打碎旧世界,建立新世界,改掉旧站名,建立新站名”的标语。
同仁医院被改成工农兵医院,协和医院被改成了反帝医院,东安市场改成东风市场,长安街被改为“东方红大路”,东交民巷改为“反帝路”,西交民巷改为“反修路”。
“唉……”刘姥爷长叹一口气,安抚地拍拍她的肩头道,“别胡思乱想了,咱现在应该想想妮儿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刘淑英没有意会过来,抬眼看了过去,“你这小家伙儿,居然爬在报纸上。”说着抱起妮儿,“瞧瞧,这手上都是黑乎乎的油墨。”
刘淑英说着把妮儿递给了刘姥爷,“爸,你看着她,别再让她乱跑,把炕给弄脏了。我去端些水来给妮儿洗洗,也该睡觉了。”
刘淑英先把炕上的报纸收了起来,放在炕头柜上,以便老爷子随时可以看看,转身出了门。
“妈妈,妮儿该睡觉了。”‘哗啦啦……’正在拧衣服地连幼梅看着从屋中出来的刘淑英说道。
“我就是端洗脚水。”刘淑英赶紧说道,“你继续忙,别管我了。”
刘淑英进厨房后,正在推磨的姚长海停下来道,“妈!”
“你忙你的,我端盆热水。”刘淑英从灶台上舀了盆热水,又兑了些凉水,试试水温,端着水回了堂屋。“来妮儿。咱们先洗洗脸,再洗洗手,然后洗洗脚。”
刘姥爷抱着妮儿,刘淑英则细心地给妮儿洗漱。“好了,洗好了。”她妮儿擦干放回了炕上。
“爸,我再去端些水,您也洗洗休息吧!”刘淑英端着水走了出去,再回来时,端一盆干净地手,两人洗过脸和手后,泼掉洗脚水。
“淑英,先别走了,我有事。要跟你商量一下。”刘姥爷唤着要起身离开地她道。
躺进被窝的妮儿也竖起了耳朵,听听两人又要说什么?
啊……原来跟她有关啊!
“淑英,我们得想个行之有效地办法,帮助妮儿来感知、认知这个世界。”刘姥爷严肃且认真地说道,“由于妮儿是天盲。接受的肯定比后天眼盲的要快一些但是没有具体的形象认知,这个……”
啧啧……我这算什么?天盲还是……
刘淑英斟酌了一下道,“以目前妮儿的能力来看,她的听力非常好,也很敏锐。爸,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妮儿总是小心翼翼的。她的动作幅度不大。”
啧啧……好敏锐的观察力,妮儿腹诽道。
“也许是对黑暗地恐惧吧!婴儿也是有思想的。”刘姥爷猜测道。
“这个还真不好说,我们没有照顾这类孩子的经验,现在只能摸索着进行。”刘淑英也苦恼道,“爸!实话实说,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做!”
‘好!好!’妮儿心里窃喜。如果他们知道了,不就穿帮了,所以有些事只要不出格,他们应该会接受,那么接下来。就是妮儿要探测他们的底线,或者更确切地说向他们贯彻妮儿早熟。
其实她已经有很多与众不同了,再多一些应该没问题吧!她也不想他们累,自己则更累。
唉……真是挠头耶!妮儿烦躁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挠挠自己的小平头。
刘姥爷摩挲着下巴,认真地思索道,“我们要开发妮儿其他的感官,可以弥补视力的这项缺憾!”他拉着妮儿的小手,薄茧摩挲着她细嫩地肌肤道,“妮儿这个世界不一定要用眼睛来看的,要是能学会用心来看,这个世界就会变得比眼睛看到的更清楚。这个非常不容易,但这是我们未来和妮儿一起努力的方向。”
尤其是用他那种温润如玉又坚定的嗓音说出来,真是蛊惑人心,妮儿不自主的在心里点头。
“现在得想想方向问题,分东南西北肯定不成。”刘姥爷虚空在自己前面画了个圈,“妮儿的情况,得以自己为中心,分前后左右肯定没问题,斜角怎么说。”
父女俩挠着头想啊想的,始终没有章法。
“爸!这事急不来,妮儿会说话了我们才能教她,等到年底吧!这事还得慢慢教,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学会。”刘淑英说道,“爸,睡吧!”话落她起身出了房间。
很快就听见帘子外刘淑英和连幼梅、姚长海相互道,“早些休息。”
“快去睡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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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爷爷家的东里间,“哎哟……哎哟……”姚奶奶唉声叹气的把手中的粗布袜子放下,又拿了起来,继续缝制。
吃的野兔子多了,这兔皮就削了,没拿去换钱。除了给老大做了双手套,这又要给老伴儿做双袜子,难得奢侈一回。
“哎哟……老头子你看见了吧!”姚奶奶又放下手中的袜子抬眼道。
“嗯!以后跟妮儿说话要带上方向,例如:妮儿前面的是烤地瓜。爷爷在你后面。”姚爷爷不疾不徐地说道。
真是和刘姥爷不谋而合,“老伴儿,唉声叹气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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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奇景’
“你这老头子!”姚奶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俺还以为你啥也没看见呢!原来已经琢磨出办法了。”说着低下头又开始缝制袜子。“怎么不早说,害得俺胡思乱想的。”
“这办法还不成熟,不过凡事不能一蹴而就,慢慢来吧!”姚爷爷认真地说道,“起码加深妮儿的印象。”
“俺得给全家人说说,都得按老头子你的方法这么做!”姚奶奶随即就道。
“还是那么风风火火的性格,老伴儿明儿再给孩子们说吧!”姚爷爷接着又道,“老婆子,这么暗,别缝了,小心伤眼睛。”
“没事,马上就完了。”姚奶奶挽了节,咬断了线。“来来老头子试试。”说着把做好的毛袜子套到了老头子的脚上,绑好了。
“感觉怎么样。”姚奶奶问道,“亲家母剪的样子还真是合适,咱家老头子也鸟枪换炮了,比冬天粗布袜子里塞麦秸破棉套要柔软、暖和多了。”
“给妮儿的棉衣做好了吗?这天说冷就冷,这农历九月九可是要穿棉衣的。”姚爷爷问道。
“俺早就准备好。”姚奶奶说着从炕头柜里拿出做好的棉衣,真是厚的一把抓不住,可见塞了多少的棉花,生怕冷着妮儿了。
“好了,天不早,该休息了。”姚爷爷说道。
姚奶奶把袜子和针线笸箩筐都收拾起来,下炕,出去端了盆热水进来,二位老人洗脸、洗脚后上炕歇息。
姚湾村的煤油灯依次熄灭,进入了黑暗之中,安静了下来,秋风起,乌云盖,真的如刘姥爷所说。一场秋雨会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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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天没亮,村子里有了稀稀拉拉的动静。
打开房门地姚长海端着手中的煤油灯,不其然门口卧着左右哼哈二将。看着二将脚下的耗子,眼角又一次抽抽了。
“喂喂……大黄、大花你们够了啊!”姚长海不满地哇哇大叫,把煤油灯放在灶台上,又拿起了簸箕和扫帚,准备埋尸,每天早上醒来啥事不干,出来一定先处理耗子尸体。
院子里没有耗子是好事,可天天这么干,真是令人难以忍受。
“不成、不成,坚决不能在这么干了。不能助长你们的嚣张气焰。”姚长海咬牙切齿道,“你们两个把自己抓的耗子处理了。”
“大花,猫吃耗子,你给我吃了它们。”姚长海命令道,他突然又蹲在地上拍拍大花毛茸茸地脑袋道。“大花,你这样太不正常了。”
一猫一狗对视一眼,歪歪脑袋,最后卧了下来,‘开玩笑,不让她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还怎么换灵泉喝!’
“起来。别给我装死,小心我把你们扔出去。”姚长海威胁道。
一猫一狗一抬眼,然后又耷拉着眼皮子,如他所说,装死。
‘腾……’的一下一猫一狗如打了鸡血似的站好,像是接受列队的士兵似的。
“这是咋了。”刘姥爷抱着妮儿出了西里间。
“姥爷。还不是它们俩。”姚长海一侧身,刘姥爷清晰地看见门口的情况。
“还不赶紧埋了它们,留着看花啊!”刘姥爷笑道。
“姥爷,咱不能惯着大黄和大花。得让它们自己处理,丫的。您说咱院子里的老鼠,你留下等着表扬。我理解,可这院子外的耗子,你也给我整进来,你们想干啥!造反啊!”姚长海化身小老头儿碎碎念道。
“既然能给我叼进来,就能给我叼出去。”姚长海磨的牙声声作响,“最可气的是大黄,为了你咱家现在晚上都不关门了。你说你是狗耶!你跟大花较什么劲儿啊!”
大黄已经六多月大了,长得如成年犬似的了大型犬,短毛,看的呆呆憨憨的。可是非常凶悍的,所以街门的那到门槛已经拦不住它了。
犹记得大黄跑出去,害得姚长海可着村子找了一个小时,问谁都没见过他家大黄,结果半夜三更,这街门就被大黄刨造的吱吱呀呀的、狗吠声也是震天响。
没有猫叫声、老鼠声,只有狗吠,在任它这样叫下去,会吵醒家人的,尤其村子里的其他狗,也跟着吠了起来。
无奈地姚长海只好起来,从此就开启了黑暗的时代。
“现在到了纠正错误的时候了。”姚长海握着双手,咔吧作响。
“咯咯……”妮儿听着老爹的念叨笑了起来。
刘姥爷则笑道,“姚姑爷你就是让大黄叼出去,也要挖好了坑呀!”
“对哦!”姚长海认命地拿着铁锹出了院门在过了小路有,在菜地里直接挖坑做肥料。
‘还不叼着耗子走啊!等着老爹把你们扔出去啊!’
大黄看看自己爪子边的耗子堆,这一嘴可是叼不走的,歪歪脑袋有了,大黄跑进了厨房。
“爸,大黄去干什么?”穿戴整齐地刘淑英出了自己的房间,连头发都梳的一丝不苟的,乌黑的秀发盘在了脑后,虽然身着斜襟粗布褂子,肥大的藏青色裤子,仍然遮不住通身雍容华贵的气质。
妮儿总是纳闷大人的衣服为什么总是做的那么肥大,没有型,不合身。现在有了了解,外罩的衣服,秋天罩夹衣,冬天还要罩棉袄、棉裤,人们倒是想做的合身,你哪来那么布料,即便有布料,你还得有布票,有了布票,你还得有钱,所以做一身衣服很难。
所以就有了,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又无布票又缺钱,补丁烂了补丁连、大穿新,二穿破,老三穿个补丁摞。如果不是自家织点儿老粗布,那还不光屁股啊!
衣服的颜色是灰的蓝的黄的居多,样式基本都是人民服和中山服,这可是目前最流行的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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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咬着平日里买东西的篮子颠儿颠儿的跑了过来,放下篮子,把耗子一一叼进篮子里。
“姥爷,这样也行!”连幼梅看着啧啧称奇啊!手里拿着木梳子,随便的扒拉两下,短发就是这点儿好。
“爸,这大黄成精了吧!”刘淑英瞪大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