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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脸色青黑,噗通跪下,面瘫脸上浮现一抹沮丧和愧疚。
金穗心口一跳,脸色发白,忙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任管事他们……没了么?”
为了避嫌,金穗见白龙时,书房内有青凤和锦屏。
青凤见白龙三缄其口。忍不住踢了他一脚:“白龙。到底怎么了。是死是活,你说话啊!不是让四奶奶干着急嘛!”
白龙头垂得更低,在青凤第二脚踹来之前,他沉声说:“四奶奶。任管事遭遇追杀,属下和任管事失手杀了摄政王的儿子嵇延兴!任管事不敢回来,又怕奶奶着急,摄政王报复,便让属下先行回来报信,万望奶奶做好准备。”
青凤和锦屏完全呆掉了。
金穗也愣住了,顿了顿,问道:“任管事他们没受伤吧?”
白龙一怔,说道:“任管事他们有两人受了重伤。幸好我们赶到及时,没有再添死亡。奶奶……奶奶不怪我们么?”
金穗深深吸了一口气:“货船是嵇延兴安排翻船的么?又是嵇延兴对任管事他们赶尽杀绝么?”
“是,任管事确认都是嵇延兴小王爷一手安排。”
“那不就结了,我们姚府那条货船一共七十六人,船翻之后。只剩下二十一人侥幸逃脱。嵇延兴害死我姚府五十五人的性命不算,还要追杀任管事,这等心肠歹毒的蠹虫死有余辜!”
金穗想起那些活生生的人命便心有余悸,走的那一天,她还亲自去送行,看着他们面带笑容地离开,那些人激动地朝她使劲摇手,转眼船翻了,大半人死了。是她大意了,以为摄政王不敢动姚府的人,可摄政王对藏宝赌坊的手下都那么狠,姚府是他仇人,又岂会心慈手软?
青凤和锦屏都垂下了头。
白龙道:“可嵇延兴是小王爷……”
金穗皱眉打断他的话:“小王爷怎么了?谁赋予了他权力对我姚府人生杀予夺!他是小王爷,是天之骄子,也不能草菅人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任管事是正当防卫。而且,他要杀的何止是任管事,是我们姚府所有人,我们不反抗,难道要引颈就戮?任管事一点错都没有,有没有这件事,摄政王府已经盯上我们府了,白龙,你不要因此自责。”
白龙、青凤和锦屏都因金穗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而激动,金穗是个很宽和的主子,也是个很严厉的主子,奖惩并济,恩威并施,不过分仁慈,也不过分狠辣,能和丫鬟们开玩笑,一同分享新捣鼓的美食,也会在丫鬟们犯错时,毫不留情地打板子、撵人。而且,金穗这番话把姚府的奴仆也看做了姚府人,金穗那么生气,是因为摄政王动了姚府的仆人。
锦屏和金穗熟悉一些,看着这样的金穗觉得又熟悉又陌生,眼里忍不住含了热泪,原来他们的命也是珍贵的。
金穗却没心思理会他们的感动,她是有些护短,也是讲道理的护短,那个叫做嵇延兴的小王爷行径令人发指,死了一点都不值得同情,任管事他们只是护送货船,就要被他追杀,若是因他的身份而怕了他,不敢反抗,那天下可真没有道理可讲了!
皇帝都不敢随便杀人,和摄政王斗法这么久,也不见得摄政王敢这么嚣张,他一个连正式爵位都没封的小王爷倒是敢光天白日地杀人,比他爹都蛮横霸道。
不过金穗还是被白龙的消息震了震,她定定神,问道:“白龙,起身吧。当时的情况是个什么样子,你描述一遍。你们是怎么认出嵇延兴的?嵇延兴的手下有漏掉的么?”
白龙回过神来,不敢再把目光定在金穗脸上,站起身,神色不再那么紧张和忐忑了,想了想,说道:“当时属下顺着记号赶到那个小山村里,山村里的人指路引我们到了一处洞穴,原来任管事怕连累山村村民,只好藏在外面的山洞里。属下刚到不久,嵇延兴就带人赶到了。
“因为属下这边人多,嵇延兴很快被捉住。属下只是想逼退这些人,以嵇延兴作为人质。嵇延兴亮出自己的身份,属下怕惹麻烦,放了他,谁知他偷袭伤重的任管事,属下扫了他的腿,任管事亮出匕首威胁。阴差阳错的,那嵇延兴便撞在匕首上穿心而死。属下索性杀光了嵇延兴的手下。”
“那么,知晓这件事的便只有那些村民了,这可麻烦了……”金穗微微沉吟。
白龙敬佩,金穗一语道出关键,他们不可能杀了那些村民,而摄政王迟早会通过线索找到那个村子里去的,那些村民到时可就凶多吉少了,任管事和他的身份也会暴/露。
金穗当机立断道:“白龙,你再走一趟那座山村,多拿些银子,让那些村民迁走。这件事要快。你们这批侍卫是后去寻人的,只要把那座山村里的村民藏起来,就找不到你们,倒是任管事他们比较麻烦……把他们送到南边,从南海坐船先去外邦避避风头好了。摄政王,当不久了。”
三人头埋得更深,这话可不是他们该听的。直到今天他们才知道,原来藏宝赌坊的幕后东家是摄政王。
白龙瓮声瓮气地应诺,金穗自然嘱咐一番让他们嘴巴闭紧的话,白龙还罢了,青凤和锦屏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金穗给了白龙八万两银子,其中五万两用来安置任管事等人,三万两用来迁移那个村子,她另外拨了一笔银子给侍卫们压惊。
侍卫们也的确被吓得不轻,杀了摄政王的儿子,虽然他儿子该死,但摄政王怪罪下来,可是要命的很。
白龙忙去安排了,金穗怕白龙没有经验,特意让白龙带上一个有经验的管事处置迁徙的事,至于任管事去南海,只要速度够快,就能躲开摄政王的追杀,而且任管事虽未走过海商,蜀身毒道却没少走过。
安置完这些事后,金穗让各处掌柜们提高警惕,她不想坐以待毙,伯京那边王家三儿子死遁的事没寻到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施展,姚君阳那里的剿匪进行得也不是那么顺利。摄政王的空子不好钻啊!
金穗再翻了翻摄政王的家谱,嵇延兴是摄政王的小儿子,宠妾所出。
摄政王有三个儿子,一个是嫡妃所出的大儿子,从小身子骨不好,三天两头生病,病气沉沉,摄政王不喜欢;二儿子是通房丫鬟所出,据说是个意外,摄政王嫌弃他血统低贱,也不喜欢;只有这个小儿子嵇延兴,生母是书香门第的嫡女,地位是仅次于嫡妃的侧妃,很得摄政王的喜欢,而且嵇延兴生性残暴毒辣,极合摄政王的脾气。
嵇延兴被姚府人杀了,不啻于捅了马蜂窝。
金穗猜测,嵇延兴年岁不大,这回掀翻姚家的货船,不过是他一个小小的历练。
。。。
第490章 噩耗
杀了摄政王的爱子,这可不是小事,金穗预感摄政王的反扑肯定会很厉害,她想找人商量,可姚老太太正在欢欢喜喜地跟蜀王府合八字,她实在不忍心夺去她短暂的欢愉,而且姚老太太年近八十,行动比往年迟缓了些,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住这个打击。
姚二太太想都不要想,姚三太太夫妻俩吃喝上找他们还能行,姚长津、姚长源是从来不管朝堂事的。金穗苦恼,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闷闷地独自思考了一阵,撇眼看见桌案上的象耳花瓶,当年这花瓶有两只,一只给了姚真真,一只姚长雍送了她,姚长雍曾提过,是慕容霆送给他庆生的。
慕容霆,慕容王府?金穗眼前一亮,怎么没想到慕容王府呢?朝堂事就该和他们商量才对,是她习惯了和姚长雍、姚老太太互相商量对策,倒把慕容王府给忘了。
当下,金穗提笔写了封信,用的正是新学的密码文字,并未说明是谁杀了嵇延兴,反正不管是谁杀了他,摄政王肯定都算在姚府头上。姚家在锦官城里有马太守的保护,姚家人的安全是没问题的,就怕摄政王挑拨姚太后传姚家人进京。
就目前看来,摄政王藏宝赌坊幕后大老板的身份尚未揭开,摄政王不敢这么早明目张胆地对付姚家,最可能的手段便是暗杀了。而且摄政王应该会最先怀疑他儿子失踪了,而非他儿子死了,那么他肯定会花费时间去找嵇延兴。
金穗让青凤提高警惕,姚府人出门的侍卫增加了一倍,姚府人别的不行,但是听话做得很到位,没有任何人质疑金穗的安排,尤其是在金穗对抗了摄政王的粮食价格战之后,金穗在府内府外的威信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三日之后,白龙暗中回到梁州。和金穗禀报都安排妥当了。
金穗点了点头,沉吟半晌,说道:“能不能想办法把嵇延兴的死栽赃到摄政王的嫡妃身上?”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金穗感觉到自己的心完全黑化了,可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摄政王穷追不舍,她不敢让姚家承担这个风险,王老五是最后的杀手锏,目前最为稳妥的法子便是拖延时间。
白龙一怔。他倒没觉得金穗心狠手辣。毕竟他从姚长雍口中听过不少这种命令。只是觉得金穗怎么就能想到祸水东引的法子,和姚长雍的行事风格越来越像,越来越腹黑,便道:“是个好法子。可属下只是个侍卫,倒想不出主意来,属下听奶奶的吩咐。”
金穗听出别的意味来,问道:“你们四爷让你干过这种事?”
“是。”白龙老实地点头。
金穗默默念了一句,姚长雍真是真人不露相,她心里好受了点,问白龙姚长雍是怎么吩咐他的。白龙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栽赃嫁祸这种事是要分情况的,要模仿不是那么容易。
金穗皱眉。想了想,说道:“白龙,恐怕得让你再跑一趟山村,营造那个村子被屠戮的假相,若是做不好的话。就一把火给烧了,去乱葬岗上搬些尸体分散在村子里烧毁,还要模仿些死前被砍过的痕迹,这些你应该懂得怎么做。另外,扮成刺客和摄政王嫡妃接触,让摄政王怀疑摄政王妃买凶杀人。尽量做得隐秘,留破绽也只能留下一丝线索,让摄政王既有怀疑,又不能抓到把柄最好。”
白龙满眼放光,响亮地应了一声:“是,四奶奶,属下一定会完成任务。”
“完成任务后,你交代和你同去的侍卫要小心些,莫露出心虚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另外,你需要什么人手,直接告诉我,我让手下的管事找一找,不要冒险,一切以性命为重。”
“是,四奶奶。”
金穗让白龙退下,掩了掩唇角,再听下去,她真会以为白龙是个复读机。
几日后,姚一帆在外遭遇刺杀,幸好金穗早有安排,有惊无险,那伙刺杀的人被马太守的人和姚府的侍卫们联合绞杀,抓到的活口却服毒自尽。
姚府人心惶惶,津二奶奶孙氏守着姚一帆大哭,姚一帆吓晕醒来后,反倒安慰母亲。津二奶奶不让姚一帆出门,姚一帆可怜巴巴地望着姚老太太等人,想求情又不敢的模样。
这副乖巧样,金穗也生了怜悯的心,从前对他的那点厌烦烟消云散。
自此后,姚家人出府后变得越发小心翼翼,不过再没遇到过刺杀等意外事件,过了很久,津二奶奶才允许姚一帆出府。姚一帆经历过生死,每日加强锻炼,甚至生了去军队历练的心,引得姚老太太大赞。
府中人原还有些心思的人,听见姚老太太欣然赞同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