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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掌柜看出来了,姚长雍是诚心要送给金穗的。
金穗深觉受之有愧,抱着盒子不知手脚往哪里摆,要把盒子还给姚长雍,姚长雍直接沉下脸道:“鑫儿是看不起我,觉得我送不起这样的东西?还是嫌弃我送的东西太简陋了?”
“不是不是……”金穗是觉得他太看得起她,以及这礼物太贵重了。
“既然不是,那你便收着吧。我一会子会很忙,估摸着会顾不上你。你可以四处转转,瞧瞧。”姚长雍说完,嘴角勾着漂亮的弧度,转身自去忙了。
金穗傻站了会儿,叹口气,抱着手里的盒子跟抱个定时炸弹一般小心谨慎,唯恐在建筑工地上给跌碎了。
金穗在开采地点找个位置观看工人们劳作,她看得十分认真,对工人们每个小心翼翼的动作以及娴熟度观察得非常仔细,即便这样也津津有味地看了半天。这是金穗鲜为人知的爱好之一,她认为观察人投入的工作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她可以从中自得其乐。
晌午时,姚长雍回客栈吃饭,金穗回去后便不愿再来了,姚长雍不以为意,反正他已经将该送的东西送了出去。
翌日吃早饭时,金穗提出去城里逛逛,姚长雍略作寻思:“这里的确有些闷,让锦屏陪着你去。”
“姚公子不必客气的,锦屏伺候姚公子习惯了,随便找两个侍卫送我过去便好,我不会乱跑的。我跟镇上的人打听了,城里有焰焰坊,若是遇到事儿,我可以及拿着我爷爷的令牌去焰焰坊找人。”金穗把自己遇险的设想都想到对策了。
姚长雍微微颔首,不容反驳地安排道:“你带五个侍卫,锦屏也得带上,带上个丫鬟总归是方便些。”
他本来是想给她一个金玉满堂的信物的,但是金穗既然已经有了周全安排,他踟蹰之下还是没说出口,他最怕自己的心思被金穗察觉,把她吓跑了。
“那姚公子你……”
姚长雍打断她的话,笑容令人如沐春风:“鑫儿,我不是三岁小孩,不是离了锦屏我连筷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拿。”
金穗失笑,这个笑话可真冷,道:“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姚公子厚爱。”
姚长雍点了点头,吃完饭后吩咐巫秀几句,便转身出门。
金穗目送他消失在门外,巫秀很快点齐人手把五个人的名字报给金穗。
金穗随后带着五名侍卫,一名丫鬟前往城里,一天时间下来,他们尝过三家酒楼的菜,金穗把每家酒楼的菜单记载下来,特色、风格、优劣、口味等一一记录。
锦屏瞧着金穗微微抿着唇全神贯注的模样,竟是越看越美,她心中忽有所动,一个姚长雍,一个金穗,两人来到同一个地方,做不同的事,神态却有些相似。
几日下来,金穗把城里逛个遍,她记载的不仅有吃食,还有当地与众不同的民俗,每晚整理后装订一起,足以堪当当地的风物志。
姚长雍听锦屏“无意中”提起,他也十分好奇,不过,在得到金穗的允许之前,他不会冒昧地窥探金穗的“隐/私”。
姚长雍忙了七八日,勘察鉴定完毕,又安排一系列的后续之事,金穗此时也把城里逛得个七七八八,每家有特色的菜馆酒楼她都去过。
姚长雍问了下金穗的进度,笑道:“我正要说陪你去城里走走,看来你都逛完了,那便陪我走走吧,也为我介绍下城里的风土人情。”
金穗再度愕然。
“鑫儿,我虽来过这里,可每次匆匆忙忙的,连顿饭都没好好吃过,所以你别那么惊奇。”姚长雍忍不住莞尔。
。。。
第375章 伪装
于是,金穗这个半吊子的导游带着姚长雍穿梭在各大酒楼里。
起初,金穗有些紧张,和姚长雍能说的话题很少,不说话又觉得气氛不对劲,在路上“急行军”时,她和姚长雍交谈的机会有限,突然之间她和姚长雍形影不离,两人之间又都很清闲,多少会觉得不舒服。
不过两天下来,她慢慢适应了和姚长雍的相处。
姚长雍不是个话多的人,他不说话的时候神态安详,或者在看风景,或者在思考问题,无论他是在看风景,还是在思考问题,这个时候的姚长雍仿佛是静态的,让金穗不忍心打扰,不忍心破坏他眼里静谧的世界。渐渐的,她会在这种气氛中,看自己的风景,思考自己的问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当然,姚长雍话不多,不代表他没有话,两人也会交流一下对某件事的看法和感想,金穗会适时地为他介绍某家酒楼的特色菜,或者某处名胜的历史故事。
如此磨合几日,两人似乎找到了相处的默契,金穗也放松了自己,姚长雍再怎么高贵,他也是个吃补药会流鼻血的普通人。
这一日他们游览了归安寺,山上有许多人来踏青赶庙会。
到山腰处时,金穗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歇脚,微微地喘着粗气,巫秀递给金穗一个葫芦。
金穗拔开塞子,喝了口水,感激道:“巫秀,谢谢你帮我带水啊!”她自从得知巫秀是有品级的侍卫,改口唤“巫大人”,巫秀自己不乐意,她便仍唤他的名字。
“举手之劳。”巫秀微微笑了笑,靠在旁边的松树上,双手环胸。
金穗瞥了他两眼。巫秀状似无意地扫视着周围,似在看风景,但他微抿的唇角和锐利的目光表明他在时刻警戒。精神一刻未曾放松。
金穗转过目光,看见路边有人在叫卖糕点。她拉上锦屏去买,锦屏嘟囔道:“路边小摊上的食物不干净,金管事要吃什么糕点,待回了客栈让人做来岂不好?”
“今天是赶庙会嘛!归安寺门口的糕点,得了菩萨的香火香气,客栈里的糕点可比不上。”金穗抿唇笑道,又提醒她。“锦屏姐姐,你不吃可以,可是不要在老板们面前说食物不干净啊!小心犯了众怒。”
锦屏抬头,目光掠过前面小摊贩们的脸。不由地心虚,总觉得方才那句话被别人听到了似的。
金穗笑微微地看了她一眼,外面的食物她其实也不放心,只买了两块点心和一根糖葫芦。和锦屏携手回来后,姚长雍轻轻摇头表示不赞同。却没有开口说不让吃的话。金穗把点心摊开放在石桌上,眼神询问地看向姚长雍。
姚长雍嗓音轻柔:“我不吃这个,你吃吧,少吃些,闹肚子我可不管。”
金穗笑道:“不会的。偶尔吃两回没什么。”
她吃掉一份只有两块的点心,锦屏看着眼馋,目光偶然瞟过来,金穗便怂恿锦屏吃掉剩下的那一份,锦屏看了眼姚长雍,羞赧地吃下。
金穗啃着糖葫芦笑眯眯地看着她:“味道不错吧?听那位婆婆说,里面用的桃花是今年新开的桃花。”
锦屏点点头,为自己方才的话而羞愧。
金穗啃完糖葫芦正要扔掉裹竹签的报纸,忽然看见了“姚府四子”的字样。她心里噗通跳了一声,背转了人,缓缓展开报纸片。读完一篇不完整的新闻,她脸上的神色十分精彩,又是憋着笑,又满是同情和怜悯。
在锦官城里,她从未从报上读到有关姚长雍被慕容王府七姑娘退亲的消息,这条新闻上却说得十分详细,姚长雍被慕容王府两位贵女嫌弃,如今亲事还没着落,文章猜测姚长雍是否有隐疾,或者姚府已与慕容王府决裂之类。至于更多的猜测,另外半篇文章不知去向。
梁州内尚有小报刊登这样的文章,可知梁州外姚长雍的形象有多不堪了。
金穗估计这份小报应该去年楚王登位不久的那段时间出的,因为慕容霆成亲后丢下新婚妻子亲自到梁州看望姚长雍,姚府与慕容王府决裂的谣言不攻自破,第二个猜测是不成立的。但是呢,姚长雍与慕容王府两位“七姑娘”的亲事告吹却是不争的事实。
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
金穗把纸片撕掉随手扔在松树后,随风一吹便吹散了。回到石桌边上,面对姚长雍和巫秀等人征询的目光,她神色如常,说道:“姚公子歇好了么?”
“好了,我们下山吧。”姚长雍笑了笑,没有问半句。金穗想告诉他自然会告诉他的,要是不想告诉他,他问了她也不会回答。
下了山,金穗本以为扔掉小纸片就没事了,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山脚下有几个游玩的妇人在热火朝天地闲侃,话题的中心人物恰恰是与金穗并排而行的姚长雍,而话题的内容赫然是金穗方才扔掉的纸屑上的内容。
“姚府小东家不会真有啥子隐疾吧?要不然怎么慕容王府的两个姑娘都不要他,情愿跟个不显名不露水的小子私奔呢?”妇人甲皱着眉头杞人忧天,如果她口气中少了那一分幸灾乐祸,恐怕会演得更像。
“谁个晓得那姑娘想些啥。姚府小东家听说长得水灵灵的俊,比姑娘们还美三分,十里八村的姑娘门赶着去马儿庄瞧美人儿。可惜哟,这么美的人儿月老嫉妒,忘了给他扯上根红线。”妇人乙叹着气说道。
“这可是你没见识了,姚府小东家长得美,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瞧着美,偏伯京城里见惯美男子的慕容姑娘瞧不中。所以啊,还是姚府小东家长得不够人才。”妇人甲语气酸溜溜的。
“嘿,你又没见过姚府小东家,咋晓得人家长得不如伯京的人才?我说,你是不是气你那媳妇天天往马儿庄跑啊?”妇人乙一改幽叹,哼着鼻子说道。
“莫管我媳妇跑不跑马儿庄,姚府小东家娶不上老婆是真。”妇人甲不服气地说道。
“娶不上老婆便娶不上老婆呗,横竖姚府小东家是我们梁州第一美人。”妇人乙理直气壮地叉腰,大有吵架的气势。
“……”
原来姚长雍还是大妈大婶们的梦中情人……
锦屏气得要上前制止两个满口非议她家主子的妇人,姚长雍手中的折扇横过,锦屏气呼呼地喘气。
金穗颇觉好笑,姚长雍什么时候有了个“梁州第一美人”的封号?平常也不见有人提起这个名号,想来是这两妇人话赶话说的。她暗暗打量姚长雍的脸色,姚长雍并未动怒,只是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我们走吧,你制止得了一人,制止不了百人。”
说罢,姚长雍施施然地从两位为他争吵的妇人跟前走过,那两个妇人兀自吵得欢快,殊不知她们争吵的对象正是面前长青春痘的“美人”。
金穗捂着嘴偷笑,姚长雍脸上的青春痘没有完全消除,所谓的“梁州第一美人”,如果没看见真人,她们会在脑子里想象得天花乱坠,比之神仙还胜几分,见了真人,才知道也不过那样,甭管他如何俊俏,难道还真能长成一朵花不成?
金穗暗中取笑一回后,又对姚长雍升起淡淡的怜惜之意,毕竟还是个少年,不仅在亲事上一直不顺利,而且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他面上不在意,心里肯定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再者,慕容霑与人私奔,慕容雪说成是为了抛弃姚长雍才会这一举动,两家的长辈的确论过亲事,姚长雍在外人眼里是戴了绿帽了。
是个男人便会有羞耻感吧。
金穗根据自己的经验单方面认为,姚长雍是在欲盖弥彰,是在掩饰自己的伤口。
快走几步,金穗追上姚长雍的步伐,她担心羞臊了姚长雍,只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