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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华赞同地点头道:“我在锦官城的时候偶尔还能戴个金钗金耳环,去了伯京。戴这些个是不合规制的,我娘索性把金银饰品全部典了,免得招祸。”
金穗暗暗道。果然是天子脚下,臭讲究多。
“瞧着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文太太从外头进来,身上带着一股子寒气,撩开帘子时,火盆子里的火苗晃了晃。
金穗忙起身笑道:“文伯娘回来了。我和文姐姐正说伯京有多繁华呢。”
“嘿,伯京繁华倒是真的。我们走过这么多个邦国。没一座城市能比得上我们大夏伯京的繁华。”文太太说此话时神色很是骄傲。
金穗偷偷地笑了。她前世时听朋友说过。人到了外国才会发现自己到底有多爱自己的祖国,这就和人离开了家乡,但在心底最深处仍认为自己的家乡是最美丽的地方,是一个道理。但此时,在全球各国中,大夏的确是最繁华的国家,这也不假。
文华附和着文太太点头。文太太亲昵地戳她的脑袋,转眼看见桌上的牡丹,眼前蓦然一亮,在花的映衬下,小麦色的俏脸越发明丽了,笑道:“这盆牡丹着实好看,是黄姑娘带过来的?”
“娘亲,是黄姑娘送给我的呢。”文华乐呵呵地道。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也敢收!”文太太笑嗔道。
金穗摆手:“不是什么名贵花种,先前收到文伯娘的信,我便让花娘种了两盆,到了冬季移栽到姚府二姑娘的玻璃花房里。是存了心思要送给文姐姐和文伯娘,倒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先头一盆开早了,这一盆却刚刚好。”
文太太便搂着金穗笑道:“还是金穗有心,比我们家这个没心没肺的强多了。”
文华唇一抿,只顾笑。
金穗靠在文太太温暖的怀里,有些发蒙,却又有一股暖流从脚底流到心里,整个身体暖洋洋的。
金穗在文家吃了午饭,金穗寻思着没开口,就怕文太太以为她是为了求人才会送盆花过来,以为她见外。待第二回来拜访时,才拉家常一般和文太太及文华聊起陈年旧事。
“……不晓得文伯娘还记得我们家的翠眉姐姐么?她成亲那会儿我们村上正赶上挖藕,明年她家的双魁哥哥要进京赶考了。”金穗的话顿了顿,她装作口渴,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文太太偏头回想,笑道:“你说下河村的武家双魁啊,我想起来了,她跟我们家的老姨太太是拐着弯儿的亲戚。”
金穗便道:“我记得双魁哥哥考上了童生,我和文姐姐一起在武家吃席来着。”
这么一说,文华也记起来了,叽叽喳喳地回忆起往事,七拐八绕地绕亲戚。
金穗暗暗咋舌,照她这么个绕法儿,皇帝都得是亲戚了。这么一想,姚府和皇帝有着血脉联系,她勉强算是姚长雍的救命恩人,那么,她岂不是和皇帝也间接有了联系?还真是有趣得紧。
她只想想便罢了,没敢说出口徒惹人笑话,嘴角勾着淡淡的笑。
文太太被文华逗得哈哈笑,终于记起来武双魁要进京赶考的话,道:“武家小子争气,我们这做‘亲戚’理该感到自豪,待他去了伯京正好聚一聚。”
金穗忙道:“文伯娘,我好多年没见过翠眉姐姐了,文伯娘可要代我跟翠眉姐姐问个好。”
“行,行!忘不了你翠眉姐姐的,还有什么要我带的,只管说!”文太太这才明了今日金穗拐弯抹角的目的,心想,从小就没见金穗笨过,她也不反感便是。
金穗想了想,骤然叹气:“本来是有很多话想说的,突然让我说,我却说不出,到时候文伯娘便帮我带封信过去吧。对了,文伯娘,洪大人曾经做过我们珠黎县的县令,我们珠黎县那么块巴掌大的地儿,洪大人怎么也算是双魁哥哥的恩师了吧?”
文太太立马明白了金穗的想法,点着她额头道:“你个鬼丫头!连这样的鬼主意也想得出来!”
金穗嘿嘿一笑:“双魁哥哥从小长在乡野里,虽读过万卷书,终究不如官场上的官老爷们见多识广,能在伯京城内得人指点,到底能强些不是?”
“好吧,难得你重视这份乡情,我少不得舍了这张脸上门求见一回洪夫人。”
金穗雀跃,喜得一把搂住文太太的腰:“文伯娘,你对我真好!”
文太太笑容慈爱地笑了笑,又提醒道:“金穗,你和姚家老太太熟识,怎么不去和姚老太太提提呢?”
金穗其实在文太太提起洪夫人时,便猜想到可以通过锦官城的洪涵巩来为武双魁搭建一条人脉,她寻思一会儿,摇摇头道:“还是罢了,翠眉原是我们家的丫鬟,我虽当她是姐姐,可是姚老太太可不会这么看,不会为个丫头为我奔波的。”
文太太便拍了拍她的背,金穗并未沮丧,又笑道:“不过,姚府还真有个人能使得上两分力,至少不会让双魁哥哥在伯京受欺负,那人便是金玉满堂的二掌柜,祝掌柜,他……是我爷爷的好友。”
文太太笑道:“金穗可真有福气。”姚府上下都有能为她办事的人。
金穗略微不自然地勾了勾唇角。
文太太又道:“回去后让你爷爷给祝掌柜写封信,明年我们启程前给我便是了。”
文太太这么好说话,金穗搂着她的腰不放,惹得文华凑热闹不满意母爱被抢夺,三个人倒真跟母女、姐妹似的闹了一回。
金穗回到黄家犹觉意犹未尽,黄老爹看她眉眼间皆是笑意,便问她从哪里回来的。
金穗如实相告,黄老爹即刻让丫鬟伺候笔墨,写了一封信,封红漆,添上祝叶青的名字,回想起金穗方才的话,勾了勾她的鼻子,笑道:“要不是晓得你是我孙女,我真怀疑你和文太太才是母女了。”
回头金穗把这话当做笑话说给文太太,文太太气笑了:“你爷爷倒是想占我便宜,我可不想白白认个爹。”
一句话笑喷了金穗和文华,文太太出去转了一圈,说话也百无禁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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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阴差阳错
文太太拜访洪夫人,洪夫人知文太太正受朝廷重用,两人愉快地吃茶聊天。洪夫人向洪涵巩转告了文太太的话,洪涵巩只略作沉思,便写信让做京官的父亲代为照看一下武双魁,并交给文太太一封推荐信,让其转交给武双魁。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还为自己搏个好名声。
文太太大喜,对洪夫人千恩万谢。洪夫人见丈夫离了珠黎县还能得到辖下百姓的信任和委托,她心中只有为丈夫骄傲的份儿。
金穗听过后,自是兴奋,武双魁赴京赶考之事便这么定下了,她又及时写信去兖州,提醒武双魁有哪些人可相助,都住在什么地方。
她正担心年节下信件能否赶在武双魁启程之前到达兖州时,贺世年来向金穗请辞,把掌柜的印信当着金穗和一众雇员的面转交给于二掌柜,从此,于二掌柜摘掉了“二掌柜”的帽子,直接晋级成“于掌柜”。于掌柜表达了一番对贺世年教导的谢意,正式接掌蜀味楼掌柜的印信。
姚莹莹和姚真真派了家仆象征性地送了二位掌柜各十两银子做贺礼。
金穗也为二人各包了十两银子,贺世年在姚府见惯了金银之物,对三十两银子不怎么在乎,但于掌柜却感激地向金穗和姚府家仆连连道谢。
走完掌柜交接的流程,贺世年称有事与金穗相谈,
两人来到楼上,金穗忍下心中不舍,笑问道:“贺掌柜有什么话要说?请直言相告。”
贺世年深深地看了眼金穗,忽然一撩衣摆跪了下来。
金穗吓一跳,忙避开,惊慌道:“贺掌柜快请起。何至于如此,不是折我的寿么?”
金穗一直把贺世年当做师父来看待的,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又顾忌着男女大防没去扶他,脸上有些着急。同时心中非常疑惑,贺世年到底因为什么事向她下跪?无论是什么事,都不可能是小事。她的脑海里瞬间转过数个猜测。
她瞬间冷静下来。
贺世年低着头,艰涩道:“黄姑娘,我对不起你的父母……”
他脸上的沉痛绝不是假装的。
金穗眉一皱,她忽然间记起贺世年在来锦官城之前在兖州做当铺掌柜,难道其间有什么联系?但是要说席氏和黄秀才的死与他有关,金穗却是不信的,她镇定地道:“贺掌柜先起身再说吧。”
贺世年没听有顺从金穗的话。依旧直挺挺地跪着不动。不敢看金穗的眼睛。微微阖眼,声音里满是羞愧:“绥平八年,雍四爷游历兖州,遭人陷害落水,黄姑娘的母亲黄席氏救了四爷。老太太和大太太为感激黄太太对四爷的救命之恩,曾派府中一位叫做高平书的管事送二万两银子与黄太太。
“高平书起了贪财之心,协同傅池春贪下这笔银子。又以我妻儿为要挟,以我的前途为诱饵,让我模仿父亲的笔迹写了一封平安信给老太太……黄姑娘,若非因我贪享名利之故,黄老爷和黄太太有了那二万两银子,随便寻个安慰的地儿住下,又怎会英年早逝?”
说罢,贺世年已是哽咽得不成语调,眼泪虽没滑落下来,但愧疚和悔恨压得他的腰直不起来。
金穗听完后十分震惊,她嘴角苦涩,种种阴差阳错造就了席氏和黄秀才的悲剧,依着席氏的性子,她若真得了二万两银子,肯定会直接带着黄家远走高飞,哪里会被双庙村的村民绑缚成个粽子沉塘而死呢?古代人的贞洁观在她眼中连她头上的银簪子都比不上。
事隔这么多年,在黄老爹潜移默化的影响下,金穗逐渐把席氏和黄秀才当做自己的父母来看待,因此,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对她教导有加的贺世年,在席氏的悲剧上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细细想来,贺世年的错其实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克制地握了握拳头,冷静地问:“贺掌柜当年是否也收了那位高管事的银子?”
“黄姑娘,我没有……”贺世年在祝叶青的言语诛罚下对黄家产生愧疚,但此刻面对金穗,他才发现心中的愧疚已经浓得化不开,几乎有些不敢面对金穗,他再次把自己当年充满罪恶的心思向金穗剖析一遍。
金穗深深吸口气,贺世年很诚实,几乎是把当时的情景还原。
他是被傅池春威逼利诱的,且不说威逼,但利诱时,他的确是动了心:“……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当初怎么被猪油蒙了心,偏听偏信至此。我今日所言句句属实,黄姑娘可征询四爷,要打要杀全凭黄姑娘一句话,我贺世年半句怨言都不会有!”
金穗的心情很复杂,贺世年最后那句话言重了,他明知她根本不可能对他“要打要杀”,且贺世年如今正受姚长雍重用,她更不可能会把贺世年怎么样了。
可要说贺世年不是诚心悔过,他的脸上却是视死如归,又当着她的面跪下,行了这么重的礼,金穗看不出半分假意来。
金穗翻腾的心思最终却只能化作浓浓的叹息:“贺掌柜,人各有命,这些年来,姚府对我们家多有补偿和维护,我和爷爷早已没了怨恨。我娘亲救起姚公子没有错儿,双庙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