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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没有接话,依然看着太阴元君,等她继续讲说。大眼睛的肉身有被殴打过的迹象,而且衣衫也被撕开了,与相依为命的兄弟姐妹离散,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孤苦无依,可能遭遇什么不问可知。
见南风铁了心想要追问答案,太阴元君无奈摇头,“太阴实为太阳而生,阳为主,阴为从,阳不可易,但阴可替,当我……”
比划到此处,太阴元君突然停止,但很快继续手语讲说。
南风知道太阴元君为何突然中途停止,因为她比划的是‘我’而不是‘大眼睛’,这说明在她内心深处并不是真正将自己和大眼睛拆分开来的。
太阴元君接下来讲述的是,“当太阴不得陪伴太阳,天道就会另外遣人前来替代,婵娟者,何也?月亮也,太阴也,辅以玄静安宁,方能齐全太阴,同承太阳。”
待太阴元君讲罢垂手,南风惊诧心惊,五味陈杂。
见南风神情忧郁,太阴元君再度抬手,“虽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但桑榆终非东隅,虽然得失均等,却多了变数,虽得欢愉,亦承痛苦。”
南风虽然心乱,却仍然点了点头,太阴元君的意思并不是说桑榆比不上东隅,而是因为发生了变故,导致了今日的复杂局面,他享了齐人之福,得了二女纯情痴心,同时也要面临着离别痛苦。如果没有发生意外,在他离开之后,太阴元君也会归位,如果是这种情况,他就不会得到这么多的快乐,但同时也不需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强压心头悸动,南风手语再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太阴元君略作沉吟,抬手比示,“跟随天道的冥冥指引,做你原本想做的事情。”
南风点了点头。
虽然与太阴元君交谈的时间并不长,涉及的事情也不多,却令他有了虚脱疲惫之感,心情低落,萌生去意。
沉默过后,南风抬手做了个手势,这个手势与太阴元君最初的那个手势是一样的,“我们还是朋友吗?”
“大眼睛和南风是朋友。”太阴元君回应。
南风微笑点头,实则太阴元君的这个回答并不温情,也不暖心,但她说的却是实话,当大眼睛还是大眼睛,南风还是南风的时候,二人是朋友,当大眼睛成了太阴元君,南风成了逆天存在的时候,二人就不是朋友了,不但不是朋友,还可能会是敌人。
不过有她这样一句话也已经足够了,不管以后怎样,至少曾经是朋友。
“福生无量天尊,元君珍重。”南风吟唱道号,冲太阴元君道别。
“福生无量天尊,真人慢行。”太阴元君口宣道号,与南风道别。
南风没有再说话,看了太阴元君一眼,转身离去,太阴元君终于开口了,自她开口的这一刻,她就不再是大眼睛了,她只是太阴元君。
回到门外,元安宁正在殷切等候,见他出来,投以关切眼神,南风先前与太阴元君只以手语交谈,而她不懂手语,亦不知道二人说了些什么。
南风伸手出去,元安宁虽然不明所以,却知道南风此举定有深意,便伸手过去,与他握了。
南风并未回头,握了元安宁的手瞬移离开。
待得看清身边景物,元安宁知道此处是诸葛婵娟的住处绝天岭。
南风此时有虚脱之感,不喜杂音吵闹,想到此处便来到此处,诸葛婵娟此时在长安的七星别院,不在这里,南风推门入内,自座椅上坐了。
见南风闭着眼睛,元安宁知道他心力憔悴,也不追问打扰,揭开缸盖,舀了带着冰碴的清水,自灶下生火煮茶。
待得茶水煮好,元安宁将热茶递给南风,“饮些茶水。”
南风睁眼,接过茶杯放于桌案,伸手双臂,将元安宁拦腰抱住,耳贴胸前,再闭双眼。
“她与你说了什么?”元安宁低声问道。
“一些真相,”南风闭目神往,“如果有朝一日我不在了怎么办?”
“之前我已经说过了,不管你往何处去,我都愿意随你去。”元安宁轻声说道。
“如果我去的地方没有我怎么办?”南风又问。
元安宁伸手抱住了南风的脖颈,“我无法承受没有你的痛苦,我也不敢想象得不到你的回应我会多绝望,我不会为了让你心安而骗你,我会将你离开的那一刻化为不变的永恒。”
南风焉能听不出元安宁生死相随的决心,心痛之下亦有顾虑,“诸葛婵娟怎么办?她有了身孕。”
“若能与你抚育子嗣,此生还有意义。”元安宁猛然醒悟,“此后你不准偷懒,也与我留下一男半女。”
南风的情绪原本异常低落,听得元安宁言语,哭笑不得,“我何曾偷过懒?”
“我不管那些,事成之前你不准再往别处去了。”元安宁很少显露刁蛮,亦从未主动,此时都破例了。
“等等等等,大白天的,”南风情绪不曾跟上,抗拒推辞,“这里是诸葛婵娟的住处,不能自这里,不讲究啊。”
元安宁亦不是真的情难自禁,只是悲伤之下乱了方寸,听得南风言语,便不再动手,只是伏肩抽泣,伤心非常。
南风见不得女人哭,拍背安慰,“好啦,好啦,别哭了,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得去做。”
“什么?”元安宁问道。
“我得往三清宗去一趟。”南风说道。
“去做甚么?”元安宁面露疑惑,三清宗是隶属于天庭的,在随后的对赌中是对立的一方,之前三清宗也早已经封山自闭,而南风为了避嫌,早在与大罗金仙定下赌约之后便很少涉足那里。
“此前我曾经与胖子和诸葛婵娟去往紫云山,”南风抬手南指,“紫云山有一处灵气禁锢,里面囚禁着一个犯戒的上清异类弟子,此人与离落雪和燕飞雪是同辈,道号魏青雪,不过此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处禁锢是上清祖师亲自布下的,我见魏青雪可怜,便吸收灵气破除了那处禁锢,那处凝聚禁锢的灵气令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那种感觉非常缥缈,难以确定。”
元安宁不明所以,依旧疑惑。
南风继续解释,“我现在怀疑我与上清祖师有着某种神秘关联,三宗法印分别蕴含有三清祖师的一丝灵气,我要前往感知窥察,以此确定我只是与上清祖师有关联还是与三清祖师都有关联,若是前者,我就是上清祖师一魂下凡,若是后者,我可能就是三清祖师三魂聚合……”
第六百二十章 天魂离体
南风言罢,元安宁骇然失色,强抑震惊,低声说道,“前者也好,后者也罢,尘埃落定之后都会溯源回归,辨察区分,又有何意义?”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两者的区别很大,”南风自屋里缓慢踱步,“你不是道门中人,有些事情你不甚了解,一魂下凡等同仙人转世,这一魂并不占据我的本命三魂,只是化作缥缈灵光,自冥冥中悄然引导,即便他日回归,亦不会影响我的性命和神智。若是三魂聚合那就坏事了,这三魂会直接化作我的本命三魂,一旦抽离,我也会随之消失。”
元安宁本就惊骇,听得南风言语,越发忐忑,“此前曾经听正德说起过李开复……”
南风抬手打断了元安宁的话,“李开复的情况与我不同,这家伙修为不高,虽失三魂,却有黑晶眼罩可以稳定七魄,似我眼下的修为,若失三魂,怕是没什么法器神物能够镇得住我。再说了,倘若我的三魂真是三清祖师三魂聚合,我的七魄也会由三魂衍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元安宁闻言,越发心乱,“你会不会想错?”
南风摇了摇头,“我也希望我的推断是错的,但根据诸多迹象来看,恐怕我还真不是庸人自扰。”
元安宁伸手拉住了往复踱步的南风,“何以见得?”
南风坐回座椅,竖起一指,“一,三清祖师之所以成为三清祖师,正是因为他们参详了九卷天书,如果我不是他们的魂魄临凡,他们不会让我尽得九卷天书,这倒不是他们担心我会谋权篡位,而是九卷天书威能巨大,足以毁天灭地,他们不会拿三界生灵来冒险。”
说到此处,南风略作停顿,转而再竖二指,“二,此前子神天尊曾自此处与我说过话,据他所说,三清祖师已经闭关多年,至今未曾出关。我现在怀疑他们之所以闭关,是因为分出魂魄的缘故。”
“三,也就是我先前所说的,魏青雪所在的禁锢所蕴含的灵气之中暗藏有些许缥缈神识,而这种缥缈神识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还有,我虽被天界削去箓籍,作法却仍能起效,这表明三清祖师自暗中支持我,至少在那之前是在暗中支持我的。之后就不好说了,因为我眼下所做的事情属于化简为繁,舍直求曲,他们可能会因此为我设置阻难,催促我早日完成既定使命。”
实则还有五,但南风没有继续讲说,因为他不想让元安宁知道太阴元君原本的使命,虽然每个人都可能是替代他人而出现的,但没有人喜欢做他人的替代,哪怕是在天道的左右之下,也没有人愿意接受,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原本就是为对方而生的,而对方也是命中注定为自己而出现的。
南风说完,元安宁许久不曾说话,她心性平和,少有震惊波动,但心境是否平和,并不完全取决于自身,还得看面对的是怎样的事情。
见此情形,南风站立起身,将元安宁摁进座椅,拿了桌上的茶杯塞到她的手里,“丑媳妇早晚得见公婆,与其忐忑猜测,倒不如早些掀锅看看里面有什么,你自这里等我,我这就往三清宗去。”
“早去早回。”元安宁站了起来。
“嗯,”南风点头,“我隐身前往,也不与他们见面说话,找到三清法印,试过就走。”
南风说走就走。
半柱香不到,南风现身回返。
元安宁没想到南风回来的这么快,见他回来,立刻抬头看他脸上的表情。
只一看,周身冰凉,如坠冰窟,南风虽然在笑,却是苦笑,确切的说是强颜欢笑,这表明他已经去过了三清宗,而且试过之后已经确定他是三清祖师三魂聚合。
便是已经猜到结果,元安宁还是心存一丝幻想,“怎么样?”
南风笑道,“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听南风这般说,元安宁反倒安静了下来,“都说说。”
“三个法印我都试过了,”南风说道,“其上蕴含的灵气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玉清法印感应最强,上清次之,太清最弱。这表明玉清祖师分出的是天魂胎光,上清祖师赋予我的是地魂爽灵,而太清祖师给予我的是人魂幽精。”
“详说。”元安宁提壶为南风倒茶,手在抖,洒了茶水。
南风接过茶壶,自斟说话,“胎光为天魂,主掌先天性情。爽灵为地魂,主掌心智脾性。幽精为人魂,掌管兴趣喜好。”
南风言罢,端杯喝水,元安宁没有接话,而是自心中思虑南风先前所言,仔细想来,事实正如南风所说,他的心性受玉清影响较大,骨子里中正宽厚,仁善慈悲。而脾性则受上清主导,杀伐果断,记仇好斗。由于受到太清左右,兴趣爱好就很接地气,吃肉喝酒讨老婆,玩牌打架还偷东西,说白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