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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 子和 第一章 校园鬼事
暗夜,无风。一所知名医学院内,某处不为人知的小路尽头,是一株株即将枯死的樱花树。原本春的生机荡然无存,仿佛行将暮年的老人,只剩下败叶秃枝聊以苟延残喘。一抹强光射入此处,驱走了墨般的黑暗。
是三名女生,走路无声无息,恍若幽灵。她们走近一株樱花树下,用手掌轻轻抚摸树干,悄声细语,如燕语呢喃。不知过了多久,她们蹲下身子,开始挖掘。“砰”,铁锹好像碰到了什么硬物,在料峭的初春深夜,这声音听起来极为刺耳。那几名女生手中捧出一个已经被腐蚀了的铁盒,随即装入袋中。接着又将土填了回去,原路返回。好像一切只是幻影,从不曾发生过什么,是那么的天衣无缝。
可是,她们并不知道,在其身后,那一片樱花林中,慢慢泛起了无数红光,那么诡异,那么妖艳,好似血染。她们开启了一扇门,那是……地狱之门!!!
第一章 校园鬼事
中秋节刚过,灿黄的树叶已是落了满地。两旁高大挺立的杨树,却只剩枯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由于过节回家,这些堆积的树叶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仿佛地毯一般。脚踩上去,发出断裂的脆响。略下边的树叶已经开始腐烂,发出陈旧古老的难闻气息。
黄嘉宜有一下没一下的打扫着,嘴里不满的发着牢骚:“刚回来就让我干活,摆明了是给我穿小鞋!”
“谁让你开学伊始就得罪了我们的卫生委员,让你干这些已经是便宜你了!”一个嘲讽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不用看黄嘉宜也知道,能和自己这么说话的除了室友兼死党的刘樱澈,还真没别人。
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就是刘樱澈,除了能气死人不偿命的嘴贫的缺点外,好像其他的都还不错!
黄嘉宜头也不回,一脸不屑道:“就跟没你份儿似地,那次还不是你提议整她的!我这是被你牵连,你还说风凉话!”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道:“所以,我比你惨不是。这捡垃圾的活还不是天天安排在我身上。你说这柳小云也真是,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记恨着。”
黄嘉宜扑哧笑出声来,手里的活自然停了下来:“要是我可不只是让你捡垃圾这么简单,活扒了你的心都有。也亏你想得出来,弄万能胶倒了她一凳子,下课站起来时当场走光,全班男生都愣着神看,那衣服撕得忒干脆了!”
我脸上也是浅浅的笑意,道:“那是她活该,我就是看不惯她整日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黄嘉宜故作恐怖状,道:“我看还是离你远些,免得哪日得罪了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一个垃圾丢过去:“我去,我在你眼中就是如此不讲义气的么!”
“聊什么呢,那么开心?让我也听听!”真是见鬼了,说曹操曹操就到。
我和小宜面面相觑,毕竟在背后议论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还点背的被当事人抓个正着。黄嘉宜满脸堆笑的转过头去,不用想也知道柳小云咬牙切齿的样。
我倒是自在如常,望着远处,道:“没聊什么,就是说最近咱学校里闹鬼的事呐!”
黄嘉宜心下偷笑,谁都知道柳小云胆小,最怕听这些东西了。
没想到柳小云却一反常态,冷漠道:“好啊,我最近也听了些,不知道和你的是不是一个版本。反正无聊,不如讲一下。”
我倒是没有料到会是这般结果,本想吓唬她,让她知难而退,哪凉快哪去,谁知她竟一屁股坐下,赖着不走了。行啊,咱看谁耗过谁!当下便一扔扫帚,绘声绘色道:“你有没有听过厕所里的白衣女鬼?还有凉台上莫名出现的红袜子?以及镜湖里的头发,解剖室会走的尸体……”
我还未讲完,便被柳小云打断道:“你说的这些只不过是以讹传讹的捕风捉影,没谱的事!我倒是知道一件学校封锁的事,那才是真正的校园传说!只是,我讲了,你们别被吓的哭爹喊娘!”
黄嘉宜嘿了一声,不服气道:“你倒是说说看!”
柳小云压低了声音,神秘的说:“你们看到西边那栋烧黑了的楼么?据说原来是一栋女生宿舍,不知为何起了大火,听说烧死了不少学生。后来活下来的人在路过时还能听到哭声,那声音阴惨惨的,好像有许多怨灵在窃窃私语。诡异的是,这件事不到一个月,便有学生惨死在那里,死状恐怖异常,头和身子是在不同的地方找到的。可是,找到头的警察竟给吓疯了,因为那女生的脸上还挂着怪异的笑。学校封锁了去那旧楼的小路,严密看管。可没想到,还是有人死在了那里,死状比上一个还恐怖,听说身上已是支离破碎,都看不出人样了!警方大为震惊,加强了人力,就连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可奇怪的是,还是有人每月雷打不动的死在那楼里的同一个宿舍里!学校一再面临封校,就在再也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没有再死人了!这楼没人敢去拆除,就这样一直保留到现在。你们知道那个宿舍的门牌号么?”柳小云停了下来,好笑的看着恐慌的黄嘉宜。
这一停,四周突然安静下来,似乎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风吹过,仿佛有些冷。我盯着远处那栋黑楼,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不由打了个冷战,只觉毛骨悚然。
柳小云要的便是这种效果,看我还敢不敢以大胆自居。我冷哼一声道:“那宿舍的门牌号恰好与我们的相同。”黄嘉宜看过来,眼神中是不确定的询问。“不错,314,被称为死亡寝室!”柳小云话音刚落,一道惊雷打下,炸响在耳边,我们均被吓了一跳。
眼见天空乌云密布,愈加阴沉,我右眼跳个不停,这种征兆被视为不详。我强压下心头的悸动,淡淡道:“快下雨了,我们回去。”说罢,便拉着黄嘉宜欲走。柳小云懒洋洋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讥笑,在身后传来:“怎么,这就怕了?刚才不是笑的很欢么?”黄嘉宜受不了这般挑衅,怒道:“谁怕了?只是你想在这淋雨,我们还不愿奉陪呐!”柳小云继续奚落道:“既然不怕,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我唇边泛起冷笑,跟本人较真,后悔的只有她而已,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么!如此,也好。当下便道:“赌什么?”柳小云似笑非笑,声音中却多了一丝阴狠。
“去旧楼请笔仙!”
这六个字,在几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痕。
“好!”几分决绝,却不经意间决定了几人的命运,还有牵连的……闪电打下,映亮了旧楼,那满目疮痍的伤痕,狰狞的攀爬蔓延,直至最阴暗的角落。
是夜,风雨交加。几抹黑影闪进了破败不堪的旧楼。
在岁月的摧残与大火的侵袭下,那旧楼显得更加的孤寂,四周长满了齐腰的野草。虽已深秋,但这些野草却依旧生命顽强的存活,在苦风凄雨中挣扎摇曳。断壁残垣,烧黑的痕迹并没有因为岁月的风化而变淡,反而与旧楼日渐融合,化为一体。满目荒凉,所触之地无不暗示着当日那场劫难的毁灭。
大门上了锁,锈迹斑斑,恍若残留下来的鲜血。我打着伞,漫不经心的踱至屋檐下,衣服虽湿,却不狼狈。
黄嘉宜看着敞开大缝的门,又望了望上面的锁,笑道:“有这么大的缝,上了锁有什么用!”我抬头望天,哼了一声,道:“那是因为校方觉得不会有人这么无聊,会到这里来找刺激!柳小云发什么神经了,她不是最怕这些东西的么!”
看周围还不见柳小云的身影,黄嘉宜不由担心说:“别是咱让她给耍了吧?这种鬼天气,她会来么?再说,她敢来么?”
正说着,冷不丁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在这空旷的旧楼回响,传开老远。是黑色星期天的曲子,在网上流传了很久。我劝黄嘉宜好几次了,说这曲子不吉利,别当手机铃声。黄嘉宜却这个耳朵听那个耳朵冒,还辩解说这曲子已经改得面目全非了,没事。
她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却听到柳小云那欠扁的声音道:“还没到么,是不敢来吧?”语气中充满了得意。
黄嘉宜大怒,冲电话吼道:“我去,是你不敢来吧!我们已经到了,你在哪?”
柳小云顿了半晌,语气在电话里飘忽不定:“那废话少说,直接上楼,我在314等你们!”说罢,挂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黄嘉宜才大梦初醒,望着黑洞洞的楼道,心中不禁有些犯怵。她问道:“我们上去么?还是她在骗我们啊!”
我面无表情,淡然道:“既来之则安之!”身形一动,已是钻进了大门之中。
漆黑的楼道,伸手不见五指,我打开手电,清冷的光照亮的范围有限,但看到积满灰尘的地上已然留下不少的脚印,心中便已确定柳小云已经来了,还不止她一人。黄嘉宜显是也想到了,不由冷笑道:“我就说她一个人肯定不敢来!”我叹了口气,道:“为什么还要把整个宿舍也牵扯上?”黄嘉宜疑惑道:“你的意思是柳小云把咱宿舍里的人都叫来了?”我被灰尘呛得咳了一声,掩鼻道:“看这脚印,一共五种,五个人,除了咱宿舍,我想不出柳小云还能有这么多朋友!”眼神中却透出些许鄙夷之色。
黄嘉宜被我逗乐了,也忘了自己身在阴森的旧楼:“你这话要被她听到,不张牙舞爪的过来打你才怪!”我抬脚上了木质的台阶,轻蔑道:“那她也得敢才行!”心中却有些疑惑起来,按说台阶应该是水泥或砖头的材质才对,可怎么是木质的?难怪当年被烧成这样。残缺的楼梯并不结实,二人只得小心翼翼的找落脚地。
二楼,一排排的门扉,倒是与现在的宿舍没什么不同,除了灰尘之外。二人根本没心情闲逛,直接照着门牌号去了314寝室。
门内,透着微光,似烛光,昏黄跳动。柳小云见二人进来,不禁唇角上扬,高傲道:“怎么才来,吓着了?”我没理她,见舍友果然都在,不禁皱了皱眉,道:“柳小云无理取闹也就罢了,你们怎么也跟着起哄凑热闹!”
张菁与柳小云是死党,听我这么说,自是气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对别人指手画脚!”我也不生气,斜了一眼张菁,兀自坐在地上,神情悠然。
蔡玲忙打圆场,道:“最近学校里不是挺流行请笔仙的么?我们也想玩。再说,人多胆子也大些!”
黄嘉宜看不过去了,道:“要真是这样还好了。一定又是柳小云许了什么好处或者抓了你们把柄,威胁来的!”
张敏脸一红,却依旧不肯承认,道:“没有的事,你别瞎猜!”
林绾也附和道:“就是!别乱说。”黄嘉宜自是不服,挺直了身子就要理论,眼看着双方就要吵起来,我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还请不请笔仙了?我困了,几位继续!”说着就要起身走人。
柳小云拦住我,道:“请了别后悔!”我毫不在乎道:“后悔是孙子!”我们互瞪了一眼,都沉默不语了。
一张白纸铺下,七个人围在一起,手中的笔握在几人手中。
柳小云嘴中念念有词:“前世前世,我是今生;如果有缘,来此相聚。”
四周一片安静,恍若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