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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都不想说:“把你的生辰八字最重要是手机号宿舍楼号门牌号告诉我!”
他还在笑,他真爱笑,他微微点点头说:“那我给你手机号吧,我们这样认识了也算是朋友了。”
“也算是朋友了!”这是句特有礼貌但特有距离的话,不痛不痒,不像那时的阳光有温度。
我哼了一声,说:“不是朋友,我们不做朋友,我朋友都不是好人,那样委屈了你,你要做我男朋友!”
他的笑容一下僵硬了,半秒又绽放,他头低了一下,略带一点慌张地说:“你真搞笑。”
他在表扬我。我回味了下刚才半分钟的对话,特别是我说的话,我也觉的自己挺搞笑的,也不知道是阳光太暖还是我后怕,脊背有点儿要冒汗的感觉。
“再见。”他看我没接话,转身而去。
我看着那背影发呆,想这转身真酷啊!
于是我生辰八字手机号宿舍楼号门牌号又一个都没弄到!
我又特地坐车去张衣那儿,很认真地分析了整件事情,我告诉张衣:“此男子出淤泥而不染,侠骨铁心,长得特别帅,碰到女子还坐怀不乱,这种男的碰上了还让他跑掉绝对会遭天谴!”
可是张衣说:“此男子太清高,一般女的,长得有点丑或是绝对丑的女的他歧视、他不屑一顾!这种男的对妇女极不尊重,一般来说,对此等男最好的惩罚就是追到他,折磨他,然后甩了他!可是呢,那是美女们干的事,你就别瞎掺和了!”
我说我不管,就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是美女,所以不会坐等着他来追我,我要帅气地,去追他!
我走遍了院校的每一个角落,逃了很多课,全心全意在外游荡,却再也没遇到他。我后悔得跳了无数次楼,我们宿舍就在一楼,我也就还活着。
张衣被我不争气的样子气得不行,让张恒礼来传话说这段时间别见面了,讨厌见到我。张恒礼其实也不想见我,可是他不得不见我,因为他缺钱吃饭,来蹭我的饭吃。
两个星期快过去的时候,事情有了转机。
某天张恒礼被同学请客,玩通宵游戏,回来告诉我他碰到一个叫易续的,也许是我想找的那个易续。我跟他就易续的身高、肤色、发型、体型、气质探讨了一番,很有可能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张恒礼留了个心眼儿,虽然易续一群人是去看球的,但他们那一群人中有一个是经常跟他们玩儿游戏的人,叫钟沛,当晚钟沛11点钟先到,跟张恒礼他们玩儿了3个半小时的游戏,易续他们那群人到的时候再加入了看球的队伍。
我决定要会会这个叫钟沛的人。
三天后张恒礼他们又要去玩游戏,因为上一次张恒礼他们队赢了,输的队请客。张恒礼那段时间蹭着我的饭蹭着别人的游戏过得十分高兴。
集合前张恒礼把我叫去了,没几分钟,他就指着远处说:“来了来了,那个穿白衣服的,路灯下面。”
我风驰电掣到白衣服面前,问:“你住在哪栋宿舍?”
白衣服发着抖问:“干嘛?”
“我要追……”
白衣服撒腿就跑!我一把抓住他说:“不是追你!”
他松了口气整理好衣服说:“谢谢。”
我说:“不谢。”
他用水清见底的眼神看着我:“你要追谁?”
“你们宿舍或者班上是不是有个叫易续的?”
“他是我们班上的,可是他不住宿舍,他每天回家。”
我兴奋地说:“我也有个朋友上大学了还每天回家,走路就能到,近。”
我说的是张衣。
“他家好像还挺远的,坐车得一个小时!我也没去过,听说的。”
“那他怎么还……哎,你能告诉我你们明天在哪儿上课吗?我还不知道我要找的那个易续是不是你的那个同学呢!”
“这我哪能记得?”白衣服说。
“交换手机号,明天发个短信就行了撒!”张恒礼敲着我的脑袋,说:“你真的是蠢得好笑呢!”
2006年12月底(2)
第二天中午,我收到白衣服的短信,说“我是钟沛,我们下午两点在b栋402有课。”
我在手机通讯录上把他的名字从白衣服改成了钟沛。
那天我特地提前5分钟去了那个教室,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必须用来倒追人嘛!我到的时候教室里没几个人,可是我前脚刚从后门进去,后脚他们老师就已经站在了讲台上。钟沛已经到了,他招呼我坐到他身旁。
“我看一眼就走!”我弯着腰快速坐到他身边说。
“看到了没?”他问我。
我一眼瞧过去,不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都是背影啊,不太认识。哪个是易续啊?”
“我一般只注意女人的背影。”钟沛说:“我有办法了!”
“报告老师!”钟沛举手,我吓一跳,被老师发现我这个外来生怎么办?我赶紧把头低下去。
“这位同学有什么事?”老师和蔼地问。
“老师,我们班有些同学习惯性地逃课,这堂课总是缺了一半以上的同学,我觉得这是对学校对教育对老师您的极不尊重,为了严正纪律,我提议老师点名,没到的同学一律拿不到这门课的学分!”
老师满意地点点头:“非常感谢这位同学对这堂课的支持,身为教师,遇上你这样的学生,是为师的毕生之荣幸,你的这个建议,我采纳了!现在开始点名,王波!”
“到!”一个声音响起。
“李春林。”
没声儿。
“李春林,扣除这堂课的所有学分。”老师严厉地说。
“你这招也太狠了!”我把头埋在手臂里冲钟沛说,他这一个建议,得害了一群人啊:“你以后怎么做人啊?“
他耸耸肩,大义凛然的样子:“这不是帮你找你的心上人嘛?”
“易续!”老师突然说。
“到!”
我抬头,背影是个胖子!那身形巨大得,是张恒礼的两倍了!那时张恒礼已经不瘦了!
“不对啊!”我说。
钟沛也不接我的话,兴致勃勃地看那老师屠杀那些未到的无辜的同窗们。
“我先走……”我正要起身逃走,又听到易续的名字被叫起。
“到!”
我把抬起来一半的屁股又放回到座位上,这个“yixu”头发有点儿长。我糊涂着,这两个“yixu”的名字写起来一样吗?怎么两个易续,都看起来不像我要找的那个人呢?
“那位女同学,最后一排钟沛同学旁边的那位,你叫什么?”
我的动作显然引起了老师注意,我被点名了。
我的脸一下红了,发着抖站起来,我自己的任课老师都没问过我叫什么,怎么办?
“我……我叫我……”我磕磕巴巴地说。
“叫什么?大点声!”他严厉地说。
他要把这空了一半教室的怒火集中发到我一个人身上了吗?
“我……”
“怎么写?”
“叶子的叶,珍惜的惜,佳人的佳。”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叶惜佳。”
“叶子怎么珍惜佳人?男人才能珍惜佳人呢!这位同学,你说是吗?”老师突然开起玩笑。有几个同学在已经趴在桌子上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声音都发抖了。
其实他说得对啊!我娘给我取这个名字就是要我遇上个好男人,珍惜我啊!可是母亲的愿望,对那时的我,似乎是难以启齿的,特别是当着这么多的陌生人。
“我没找到你的名字,没关系,到了就好,我继续点,yixu!”
这时,一个女孩的手举起来,那女孩有着笔直的及腰的一头长发,教室里所有的人再一次哄堂大笑起来。
我还站着呢!讲台上的那位老师也笑得弹跳起来,最前面的那位男同学跑上去,跟那位老师你推我我推你,几乎所有人都不在座位上了,笑成一团、抱成一团,闹成一团,像一大群乌鸦在嬉戏。我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我斜眼蹬着钟沛,又羞又气,脸上跟冒火似的,我用指甲划了一下桌面,准备冲出门去。
钟沛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好像来了。”
几乎在同时,好几个同学突然一起喊:“易续,到!”并一起抬起胳膊指向了我。
前门有几个人抱着课本走进教室,走在最后的,就是易续!他也看到了我。
钟沛的手适时地放开了我的胳膊。我朝易续轻轻地挥了挥手,微笑地看着他,嘴巴里说:“钟沛,我感激你!”然后利落地跑出了那间教室。
钟沛当晚主动给了我易续的课程表,他说我的最后那句“我感激你”把他感动坏了。就这样,易续在校期间的行动范围几乎被我了如指掌。
比较麻烦的是我们的上课时间惊人的相似,教室却经常在离得最远的两栋教学楼。而且之前那段时间我逃了太多课在校园里游荡着找易续,被老师点名好几次没到,要是再逃课,我就要挂科了。
那段时间我觉得我们那破学校竟然好大啊!通常,讲台上的老师说,最后,请大家翻到……我就低头、俯身、从后门爬出去、下楼、穿过这栋教学楼、再穿过那栋教学楼、又穿过一栋教学楼、冲上楼,在他出教室的第一时间拍他的肩膀说,呀,这么巧,我刚上完课!然后再跑去食堂。我们学校不大,但有n个食堂,我跟踪了他好几次,才发现他基本只去其中一个。
在教学楼跟他不期而遇后我就埋伏在那个食堂里,远远看到他来就冲出去,故意擦身而过然后优雅地一回头说:“你来啦,真巧,我刚吃完!”然后捧着咕噜咕噜的肚子去我宿舍旁的食堂。
我一直没有弄到他的电话号码。我又想到找钟沛。可是他却说:“这是个人信息,受**权保护!”
“课程安排表你怎么给我了?”我反驳他。
他道理大条:“课程安排表是几十人的,是公共信息!”
“阿拉伯数字还是全球几十亿人的呢!”
钟沛始终没告诉我易续的手机号,但他还是比较义气的。他向我透漏了一条重要的公共信息──那个周五下午四点他们系两个班男生会去大操场踢球。
我本来想拉张衣一起去的,第一是因为她对我追易续这件事还生气着,我希望她看看易续,看到了就应该很能理解我了。二是,我害怕自己会跑到足球场上柔情地拍下易续的肩说,呀,这么巧,我刚踢完!张衣是绝对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用她经常说的话就是,你没脸你无所谓,别丢了我的脸!
可是张衣二话不说就拒绝了我。她及其瞧不起女生追男生这种事儿,确切地说她认为谁都不应该追谁,如果需要追,就说明感情未到,未到的感情,就不该勉强,不然一定受伤。她的成长给了她太多的伤,直到今天,她都还是这样的感情观。
我跟张恒礼,作为陪她一起长大的伙伴,看过她的伤,也就十分地保护她的敏感,对于她不愿意做的事,我们绝对不勉强,连尝试说服的过程都没有。
所以那天,我就叫张恒礼给我打气。
枣子
我故意提前了半小时到。到的时候整个操场上没一个人。等了十分钟,张恒礼居然还没到。
“人呢?”我电话一接通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