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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二老爷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华晴芳的身边陪着。他也不想用饭。
华晴芳很突兀的说道:“我娘喜欢嫩绿色。”
华二老爷:“嗯,爹也喜欢绿色,不过你娘说她娘岁大了,穿颜色娇嫩的服饰会让人说嘴的,所以她总是穿大红色,然后再搭配嫩色的小饰品。你娘在喜好从来都很坚持。”
华晴芳:“难怪我的服饰大多数都是嫩色的,娘觉得我的娘岁穿嫩色正好。”
华二老爷眼神跟华晴芳一样空空的,好像不是停留在现在这种气氛里面:“你娘最疼你的,肯定把她最喜欢的东西都给你。”
华二老爷说道这里眼睛有点控制不住,从早晨的慌乱,在一天的忙乱,到现在在自己闺女跟前华二老爷才有机会宣泄自己的情绪。可到底是男人:“芳姐在这里跪了一天了,起来活动活动可好。”
华晴芳不想动,也是膝盖动不了。
华二老爷:“扶着小娘子回房穿的厚实一些,夜里凉。”
双冒还有边上一个小丫头过来扶起华晴芳,华晴芳跪了一天,膝盖都是麻木的,腿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
华二老爷蹲下身,低头隔着裙子给华晴芳揉膝盖。边上的双冒跟伺候的婆子眼神惊讶,赶紧的低头,一眼都不敢在看。七岁不同席,华二老爷的行为,不符合时下的的规矩。
或许是心境的原因,华晴芳觉得华二老爷一天的时间,脊背就弯了,对段氏还是很有感情的是吗。华晴芳:“好了许多,让双冒来就好。”
华二老爷起身:“嗯,小心自己的身子。”
双冒还有丫头才扶着华晴芳走出惜芳院。华晴芳深吸口气,一整天没有直起身子,感觉骨头都是僵硬的,后面跟出来一群的婆子:“老爷让奴婢们伺候在小娘子身边。”
华晴芳回头看看着火惨白的惜芳院:“你们就在院子外面伺候。”
说完慢慢的前行。等腿脚恢复差不多了,华晴芳让边上的小丫头也下去了。伤心的时候华晴芳不习惯身边有人陪着,双冒那是自己打发不走。
昨天还觉得到处景色怡人的花园,如今在华晴芳看来凄凄惨惨戚戚的。而且在阴影处华晴芳觉得就跟有怪兽一样,没准什么出来就像段氏一样,把她也给吞了。
双冒打着灯笼:“小娘子可是冷了,天色晚了,奴婢在前面给您引路。”这是看出来她害怕了。
华晴芳没心思说话,双冒也不再开口,两人穿的鞋子都是都是闺阁软底修鞋,走路本就没什么声音,要不说有个惨白的灯笼,跟本就听不见声音,衬得气氛更加诡异。
快到华晴芳的小院的时候,隔着高墙华晴芳隐约听见说话声,透过月光华晴芳看到用瓦片在这堵墙的三分之二处搭建出来窗格,拉出来两道长长的身影。
华晴芳愣神片刻醒悟过来,这堵墙里面就是她的院子。这个时候里面谁在说话,而且大概位置是在小花园里面。
华晴芳单手拿过双冒的灯笼,定睛看了双冒一眼满满的警告,双冒赶紧低头,华晴芳才转头给灯笼熄灭了。
然后凑到瓦片处,仔细听。鱿婆子的声音在华晴芳听来很有特点:“大嫂这是说什么,你要过来小娘子的身边,你也说的出口,当初你可是千方百计才把我从夫人身边给排挤出来的。现如今夫人才过世,还没有下葬,嫂子就开始谋划开了,可有一点主仆之情,可怜夫人竟然你给糊弄了这十几年。”
华晴芳眯眼,另一个一定是鱿大家的了。就听另一个语气矮了三分的说道:“到底是一家人,这些年弟妹在小娘子身边也不亏,小娘子还不是事事都依着弟妹吗,如今夫人没了,咱们这帮老人也只能靠着小娘子了,弟妹就帮着嫂子在小娘子跟前搭句话吧。慢说咱们是妯娌姐妹,就说咱们都是从段家一起出来的,弟妹也要帮衬嫂子一些。”
鱿婆子冷笑:“得了吧,一家人,我可没看出来,婆子我跟你可不敢放在一起说。虽然都是段家出来的,毕竟还分个高低呢,这十几年我也多成嫂子照看了,婆子年岁大了,就像安稳的度日,可不敢把你这等背主之人往小娘子身边引荐。嫂子还是另做打算的好。”
双冒听着墙另一边的对话,脑门急的冒汗,可边上的华晴芳,耳朵支的老远,眼神缺在黑暗中紧紧的锁着双冒。在双冒看来漆黑的夜里,只有小娘子的眼睛冒着亮光,愣是一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真是见鬼了。
鱿大家的听见鱿婆子这话语气就变了,口气讽刺:“弟妹觉得嫂子背主吗。”
第二十九章 曲直
鱿婆子:“怎么嫂子还以为自己做多有多衷心吗,别以为没人知道,你见天的在夫人跟前说些什么,夫人的性格软弱和善,你见天的在夫人跟前说六娘子的话,说段府的话,别当没人知道,说句不好听的,真要是夫人因为这个想不开的,你就不是逼死夫人的元凶,也是胁从。你就不怕被乱棍打死吗,可莫拖累了我们一家子,嫂子形式还小心点的好。”
鱿婆子这些年被鱿大家的压制的狠了。说起这些话来,分外的有分量,简直就是痛快淋漓。
鱿大家的恼羞成怒:“别说的你有多衷心,小娘子的东西你还弄出的少了吗,要不是我在夫人跟前给你瞒着,你早就被搓出去了。”
鱿婆子现在有小娘子在,那是真的不怕鱿大家的:“我虽然贪了小娘子些银钱,可却从来不做昧良心的事情,嫂子就不想想怎么这么多年都没生个儿子出来吗,你给家里留条活路吧,背主的奴才什么下场,你看的还少吗。”
华晴芳听到鱿婆子这话牙都要咬碎了,这两玩意一个好东西没有。贪钱还不算事了,可见段氏身边的人有多猖狂。
鱿大家的最恨别人说她没有儿子,在主子面前怎么有脸面,因为生不出来儿子,在家里总是被老二家的给埋汰几句,这些年鱿大家的越发不愿意回庄子上了。因为在公婆跟前没有老二家的有脸面。
看着鱿婆子冷笑:“背主,我背的什么主,别人不知道,弟妹难道还不清楚吗,我们这些跟着夫人过来的奴才,现如今卖身契还在段家大夫人手上呢,弟妹莫不是以为在华家十几年就是华家的奴才了吧。华家连我的卖身契都没有,她能拿我如何。嫂子劝弟妹还是多多周全一下夫人身边的老人为好,等段家小姑奶奶进门,咱们这些人也好有个脸面。”
鱿婆子听了鱿大家的话,心里发冷,怎么就顾得眼前得意了,说了一回遭,他们的卖身契在段府呢,他们是段府的奴才,将来还是要被段府拿捏的。
听鱿大家话里的意思,将来小姑奶奶进府了,她们就要伺候在段家小娘子的身边了。鱿婆子心里发苦,到底不敢再说硬气话了,不过她也明白鱿大家的也不敢拿他怎么样,转身啐了一口,扬长而去。
华晴芳呆呆愣愣的站着,心里跟有个冰窟窿一样,段氏却是死于意外,可段氏不死于意外的话,段家要想把段氏弄死,那也是一点都不费力的。
段家好手段呀,嫁了十几年的姑奶奶竟然还能给攥在手里,要生生要死死。段氏没了,竟然还想着来个小姑奶奶接班。班底都是现成的,多讽刺呀。为了段氏的一生讽刺。
等鱿大家的从角门出去,华晴芳才动了动脚步。双冒扑通一声就跪在华晴芳的脚边上了。华晴芳:“你的卖身契也在段府。”
双冒不敢吭声,膝盖上的凉意都没有感觉。伺候小娘子十几年了。即便是没有衷心也有感情的。看着小娘子的样子,双冒有点酸涩。
华晴芳:“起来吧,你切莫说出去,我不为难你。”
双冒:“奴婢什么都没有听见。”
华晴芳跟着双冒进了小院,也不过就是喝杯热汤,多披件衣服,华晴芳在这屋子里面看着屋子里面的人心里慎得慌。
双冒:“小娘子还是歇歇吧,明日还要给夫人守灵,怕是坚持不住的。”
华晴芳当着鱿婆子的面把茶碗摔在双冒的身上,眼神冰冷:“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双冒低头跪下:“小娘子息怒。”
鱿婆子心下冷哼,小蹄子讨巧卖乖,小娘子也不是怎么高看你吗。
华晴芳:“还不起来前头引路。”
转头交代鱿婆子:“看好了院子。”
华晴芳为了段氏难过,你说身边跟了十几年的人从来没有跟她一条心过,这是多难以忍受的事情呀,难怪那天段氏对婆子那么冷淡,想来段氏自己也明白了,那病多半是在这些事上来的。
丫头婆子都在惜芳院的门口守着,华晴芳知道这都是段氏身边的人,一个都没有放进来,冷清点也比一群假心假意的人强:“都在这里伺候着吧。”
双冒拿着灯笼就要在前面带路。被华华晴芳冷言打住:“你也在这里伺候着,里面不用你们。”
说完自己一人进了院子,看都没有看双冒一眼。双冒看着小娘子的背影,还有挺得笔直的腰身,眼角越发的湿润。小娘子到底心善。
边上的婆子过来安慰双冒:“小娘子自来娇气,双冒丫头好生在这里等着就是,说不得小娘子过会就要你进去伺候了。”
双冒感谢的对着婆子一礼:“谢谢妈妈提点。”也有看不惯双冒跟在小娘子身边得宠的,冷眼看过来都是嘲弄,这群婆子都是段氏身边伺候的老人,心里都明镜是的。
双冒只是规矩的站在他们中间,一句话都没有。小娘子的好意她要领。不过让她口说小娘子的是非,那也不可能。索性闭嘴。
华晴芳走进惜芳院冷冷清清的,连灵堂门口挂着的白色灯笼看着都惨白惨白的,还有点渗人。缓步走进灵堂。华晴芳听到呜咽低沉的哭声。
要不是知道华二老爷在里面,华晴芳肯定被吓得不轻。气氛真的是太阴森。华晴芳走近两步看着肩头抖动双手蒙在脸上的华二老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东西就是那么易碎。
看看灵堂上忽闪的白烛,华晴芳为了段氏不值,为了华二老爷不值。上前两步,拿出绢帕递到华二老爷的手里:“爹。”
华二老爷的呜咽立刻就没有声音了,这个年代没有男人哭女人的,这是懦弱的行为。华二老爷也不想让芳姐看到他的狼狈:“芳姐,怎么没有在屋子里面歇息一下,明天还有给客人答谢呢,你身子弱撑得住吗。”
华晴芳看到华二老爷眼角还是红的呢:“我陪着爹爹,娘不是故意抛下我们的,娘对我们肯定是不放心的,爹爹好好的,我也好好地。”
华二老爷心酸,段氏确实死于意外,华二老爷心里自责的,知道芳姐也自责,不敢让孩子心里想的太重:“是的,是的,娘肯定是心疼咱们的,芳姐要好好地,爹也好好地,将来还要看着芳姐嫁人呢,爹不看好了,你娘定然不放心的。”说完爷俩都看向白烛。谁也没有再说,让谁去歇息。
第三十章 祭拜
华晴芳在寂静的灵堂里面,思索了很多,段氏虽然是被痰憋死的,究其原因终跟段家脱不了关系。每到此时总是忍不住要叹息一声段氏的命运,更为了自己叹息一声,有个娘都那么不容易。
华二老爷在芳姐的身边眼神空洞神游天外,这样的男人让人看了忍不住给点同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