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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听你娘的,一直叫黑子啦?”听完萧白的诉说,覃初柳问道。
她实在不能理解黑子娘,严格说起来,萧白也不算是改名字,不过就是取一个上的了台面的大名罢了,小名还可以叫黑子啊。
“柳柳,你说萧白好听还是黑子好听?”萧白答非所问。
“当然是萧白好听了。”覃初柳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萧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好半晌才说道,“那我还叫萧白!”
覃初柳有些惊讶,萧白以前可一直都很听他娘的话啊,这次竟然敢忤逆他娘的意思。
萧白虽然下了决心,可是神色依然晏晏。
“萧白可以做你的大名,小名还叫黑子不就成了,这样也不算忤逆了你娘。”覃初柳好心开解萧白。
萧白的眼睛登时就亮了,“还是柳柳你聪明,我咋就没想到呢。”
眼见天色不早,再不走天黑前就到不了太平镇了,萧白才恋恋不舍地绕道走了。
送走萧白,覃初柳并没轻松多久,因为当晚,下雪了。
轻飘飘的雪花落下来,没有一点儿声响,若不是小河半夜出去解手,只怕要到第二天一早才能知道下雪了。
雪很大,很密实,小河出来的时候,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小河也顾不得去解手了,直接奔到院门口,傻蛋还睡在外面,已经被一层积雪覆盖,只有凸起的人形。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若不是唿吸间还有一缕白雾冒出来,小河定然以为他已经死了。
小河赶紧进屋拿被子,想要给傻蛋盖上,只是他的动静太大,惊醒了覃初柳她们。
覃初柳看到外面好似熟睡的傻蛋,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雪时候的天气不算多冷,但是地上却凉的很,而且,他身上还穿着单衣。
她不知道傻蛋是怎么想的,她娘明明给他做了棉衣,可是他却一直没有穿,一直放在包袱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元娘身上,只等着元娘做决定,元娘看了眼傻蛋就撇开了脸,“都会去睡吧,小河把被子给他盖上。”
说完,元娘直接回了屋。
梅婆子心疼的不行,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还是戚老头儿硬给她拉回去的。
第二天覃初柳天不亮就起来了,去到外面一看,雪还在下,地上的积雪已经到了小腿。
傻蛋还没有离开,被子上也覆上了一层雪,他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远远看去,就像一个雪堆。
“傻蛋,天快亮了,你快起来吧,”覃初柳扒开雪,揭开被子去唤傻蛋。
傻蛋好像没听到,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覃初柳觉出了不对,傻蛋面色酡红,唿吸粗重,她伸手探上他的额头,果然,烫的吓人。
“傻蛋,你快醒醒,你发热了,再睡下去会更严重,”覃初柳用力摇晃傻蛋,想要把他摇醒。
傻蛋只哼唧了两声,依然没有睁开眼,覃初柳心知不妙,进屋叫来元娘和梅婆子。
“娘,傻蛋发热了,若是再这样下去,指定得冻死在外面”,覃初柳实话实说。
梅婆子蹲在傻蛋身边,抬头乞求地看着元娘,“元娘,这好歹是条命,你就能眼睁睁地看他冻死在外面!”
元娘也于心不忍,但是她心里知道,若是这一次再把傻蛋搬回家,以后只怕就不好再往外撵了。
一条人命,闺女的名声,哪一个更重要?元娘犹豫不决。
“娘,先把傻蛋抬回家吧,”覃初柳替元娘做决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救人要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八十章 签了卖身契(求首订)
傻蛋的高烧持续了两天,灌了不少药下去,人也一直晕晕乎乎的,直到第三天才退了热,人也清醒了过来。
傻蛋醒了,元娘更加的烦恼了,再把傻蛋撵出去,只怕他还要睡在外面,若是留下他,总也找不到一个好的由头。
“哎……”元娘长叹了一口气,烦躁地把手里的针线扔进笸箩里,抬头见覃初柳端正地坐在炕上,认真地练字。
小小的年纪,认真做事的样子倒比大人还稳妥几分,元娘看得有些失神,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柳柳,你说傻蛋该怎么办?”
前些天刚下定决心少让覃初柳做决定的元娘禁不住又把问题抛给了覃初柳。问完她也有些懊恼,都快三十岁的人了,遇事竟还要问一个娃娃!
覃初柳可不知道元娘复杂的心情,她写好最后一个字,把笔摆好,才抬头试探着对元娘说道,“娘,我看傻蛋还有把子力气,不若留下他给咱家干活。”
“咱家有啥活好干?”元娘不赞同,“咱们这几个人还干不过来!”
“那我就想不出别的主意了,”覃初柳无奈,她娘左右为难,她又何尝不是这样。
她以前一直觉得傻蛋会功夫,在外面冻上一冻也没啥大事儿,谁成想不过是一场雪,他就生了一场大病,这要是三九天他还在外面,指定得冻死啊。
覃初柳说完,又拿起笔开始练字。元娘见她真的不管了,心里更加焦躁,干脆穿鞋下地,在地上转悠起来。
过了足有大半个时辰,覃初柳无奈地放下笔,“娘,你莫转了,转的我头晕!”
元娘脚下不停,嘴里念念叨叨,“留下还是不留?留下还是不留?……”
若是不想出个办法来,估计元娘是没法消停了,元娘不消停,覃初柳也没有好日子过,有了这一点认知,覃初柳倒认真琢磨起来。
只是,她脑子一片混乱,真的是什么也想不出。
突然,她灵机一动,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钱来,“娘,不若这样”,覃初柳把元娘拉坐下来,把钱放到元娘手里,“咱们让老天爷来决定。掷大钱,若是兽纹朝上,就留下,若是年号朝上,就再不管他,如何?”
元娘把钱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勐点了几下头,“好主意,柳柳就是聪明,就这么办了。”
元娘怕傻蛋不懂,把正面代表什么反面代表什么与傻蛋解释了好几遍。傻蛋盘腿坐在炕上,人比之前瘦削了些,眼睛只直直地盯着元娘手里的钱,好看的眉头微微隆起。
一向面无表情的人的脸上突然有了些许变化,众人都觉得惊诧,覃初柳心道,你就是眉头皱的再紧,一会儿背面朝上了,你该走还是得走!
可是,当元娘一连三次投掷大钱,均得出了一样的结论,覃初柳那一点点看热闹的小心思荡然无存了。
有猫腻,这里面绝对有猫腻,三次投掷,均是正面朝上的概率实在太小。
不光是她这样觉得,元娘也觉得事有蹊跷,不死心地道,“不算不算,咱们重新来,这次五局三胜……”
“元娘,你都反悔一次了,咋能还反悔,孩子可都看着呢。”梅婆子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元娘也觉羞赧,最开始她只说掷一次,结果是正面朝上,她又说三局两胜,结果呢,又都是正面朝上。若是她再反悔,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娘,干脆咱们最后一把定去留吧!”覃初柳插嘴道,“不管结果如何,谁都不能反悔!”
梅婆子还要反对,小河和戚老头儿率先点了头,元娘自然也同意,只梅婆子一个人反对也无用。
最后一掷,覃初柳留了个心眼儿,并没有把注意力都放在大钱上,而是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傻蛋身上。
果然,大钱在下落的过程中还都好好的,眼见就要着地了,傻蛋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下,那大钱稍稍偏了点儿方向,落下,正面朝上!
真的是他在捣鬼,这人果然诡计多端!
“哎呀呀,这就是天意啊”,梅婆子乐得直蹦高,上前就要去拉傻蛋的胳膊,被傻蛋微一侧身躲开了,她也不在意,一屁|股坐在傻蛋身边,“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梅姨会好好照顾你的!”
覃初柳拧眉,看来梅婆子还没死心呢,人家明明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叫她梅姥姥正合适,她非得自称梅姨,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覃初柳又把目光落在傻蛋身上,这个人身份不明,为什么要留下也不清楚,若是不约束起他来,只怕将来有麻烦。
黢黑的眼珠子转几圈儿,覃初柳有了好主意。
“小河,你去西屋把纸笔拿来,咱们给傻蛋写一个卖身契。”覃初柳指挥道。
小河得令,马上就去了。
“柳柳,你这是干啥?”梅婆子最先跳了出来,“傻蛋又没说要卖身,为啥要签卖身契?”
若是签了卖身契,再要认傻蛋做干儿子恐怕就不能了。
“傻蛋”,覃初柳没有回答梅婆子,而是问傻蛋,“你听好了,想要留下来,就签卖身契,否则,马上就走。你只这两个选择,我们都不逼你。”
静默,谁都不说话。小河把笔墨拿过来,覃初柳磕磕绊绊写下一张卖身契,放到傻蛋面前。
傻蛋盯着卖身契看了很久,好看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似是在衡量这卖身契签的值不值得,好半晌之后,他在最下决定。
咬破手指,在卖身契的下方按下红红的指印。
覃初柳拿过卖身契,心里莫名的雀跃,眼睛不自觉瞟向梅婆子,正见她一脸怨愤的看着她,四目相对,梅婆子迅速将怨愤的表情换成羞赧的微笑。
覃初柳心里的那点雀跃瞬间荡然无存,身边放着一个对自己心存怨念的人,就好像在身边放了一枚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爆了起来,炸的她粉身碎骨。
傻蛋签了卖身契,可以留下来了。可是,最根本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该怎样对外界说,才不会损到覃初柳的名声。
元娘又是几夜没睡好觉,在炕上翻来覆去,搅得覃初柳也睡不好。
终于,覃初柳实在受不了,黑暗中,她轻轻唤道,“娘,你别烦心了。”
“柳柳,你咋还不睡?”元娘被覃初柳的突然发声惊到了。
覃初柳一时语塞,心道你在边上烙饼,我哪里睡得着!
“娘,名声这种东西,看不着也摸不着,没有它咱们也能活下去”,覃初柳劝元娘,“有心想折辱咱们的,就是咱们再谨慎,他们也能鸡蛋里挑出骨头来,娘,活一辈子不容易,别让自己太累了,肆意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良久,才听元娘悠悠叹了口气,“柳柳,你还太小,不懂什么叫人言可畏”。
顿了一会儿,听元娘继续说道,“唾沫星子淹死人啊!娘倒不担心自己,左右已经这样了,可是柳柳,你不行啊,我答应你爹,要好好照顾你的,我咋能让别人说你不好!”
元娘语气哀伤,她想到了覃绍维,想到那个眼睛会说话的男人,每次她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他总是片刻功夫就能想到应对之策。
他就是她所有的倚靠,那些有他的日子,她只专心地做她安家村有名的泼妇就好了。
思念,携带着浓浓的悲伤铺天盖地的袭来,瞬间迷蒙了元娘的双眼,幸好,黑夜遮挡了一切。
“娘,你觉得什么是好好的照顾?”覃初柳问元娘,“让我吃好穿好?还是等我长大了给我找一个还不错的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