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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睡的迷迷糊糊,不明白媳妇咋突然对他说这些,只含混不清地回道,“爹娘不让去,我要是去了,爹娘肯定得说我。”
“你个憨货”,李氏忍不住嗔怪道,“啥都听你爹娘的,你爹娘做了那许多的亏心事,听他们的话还能得什么好。你听我的没错,多去大姐那走走。”
李氏的话大江不爱听,“啥叫做了许多的亏心事?爹娘啥时候做过亏心事了?你莫要胡说。”
李氏啧啧几声,“大姐夫的事儿你不知道?骗鬼!拿人家的命换了五两银子,那还不叫亏心事?”
这话戳中了大江的痛处,倏然坐起身来,对着李氏怒斥道,“你瞎叨叨什么,爹娘的不是也是你能说的。你个死老娘们儿,我看你是好日子过的多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大江从来没有对李氏发过火,李氏开始是懵住了,等反应过来,脾气也上来了,坐起身来,黑暗中朝大江招呼过去,“好日子?我啥时候过过好日子?我嫁给你是我瞎了眼,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明天我就回娘家……”
大江也是一时气恼,说完就后悔了,李氏胡乱地打他他也不躲,只哀哀求饶。李氏正在气头上,哪里肯放过大江,一下比一下打的狠。
他们的音量太大,吵醒了睡在一边的圆子,圆子小腿一蹬,小嘴一撇,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听到圆子的哭声,李氏这才放过大江,转身抱过圆子,也跟着嘤嘤哭了起来。
大江彻底慌了手脚,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李氏,嗫嚅了半晌,才讷讷地道,“行了行了,莫哭了,我答应你就是了,只定多往大姐那走。”
李氏眼泪来得快去的也快,得了大江的话一抹脸也不哭了,安心地哄起圆子来。
此时覃初柳正坐在油灯下看百里徵给她写的信,信有些长,洋洋洒洒的八页纸,再加上百里徵的字比覃初柳自己写的还难以辨认,还有些是错别字,覃初柳直看了大半个时辰才看完。
放下信纸,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覃初柳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元娘在一边裁衣料,不经意抬头正好见覃初柳笑,便问道,“柳柳,信上写啥了,看的这么高兴。”
其实,信上也没有写什么,不过是百里徵回京城一路上的见闻,写得最多的就是这一路上的吃食。
覃初柳没想到,百里徵小小年纪对吃的还很有研究,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为什么好吃为什么不好吃,他都说的清清楚楚。
信上也没有秘密,覃初柳就把信上的内容和元娘说了,元娘开始还听得仔细,不时也跟着覃初柳笑两声。
只是到了后面,她开始走神,眼见裁布的剪子就要戳到手了,覃初柳刚忙夺过她手里的剪子。
“娘,你想什么呢?伤到自己怎么办?”覃初柳有些后怕。
元娘重新拿回剪子,垂头继续裁布料,只是心绪乱了,手里的剪子便不听使唤了,在第三次把布料剪歪之后,终于把剪子放下了。
长长地叹了口气,元娘才开口对覃初柳道,“你看人家的孩子,从小就是从蜜罐里长大的,再瞅你,从小就跟着爹娘吃苦。有时候娘就想,柳柳这么好的孩子,要是生在富贵人家里,该是咋样的光景……”
听了半晌覃初柳才明白,原来她娘是觉得没有给她好的生活,心里愧疚了。
覃初柳轻轻偎到元娘身侧,她娘今天刚刚遇到了那样的事情,心里一定十分的难受,谁知这个时候她娘不是感叹自己的命运不济,而是愧疚没有给她好的生活,这样的心思,让她觉得温暖,又心酸。
“娘,你咋就知道生在富贵人家里就一定过的好?”覃初柳劝解元娘,“不说别的,就说这皇家,天底下没有比他们更富贵的了吧,咱们看他们过得好,可是娘你想想,那皇家的公主,太平的年头要跟那么多的兄弟姐妹争夺一个爹爹。若是遇上动荡的时候更惨,说不准被自己亲爹送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嫁个比自己爹都老的老头子呢。”
大周朝皇家的事情覃初柳不知道,她说这些都是根据前世她看得小说电视上的情节编的,就算是和事实不一样,总也有相似的地方。
元娘打记事起就没离开过太平镇,哪里知道皇家的事情,不过她仔细想了下,觉得柳柳说的有道理,以前覃绍维没少给覃初柳讲故事,说不准就讲过皇家的事情。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元娘感叹道,“咱们柳柳这么好,以后一定会很好的……”
这个很好里包含了很多,满满的都是慈母对女儿未来的美好憧憬。
覃初柳点头附和,“一定会很好的!不光我会很好,娘也会很好的。娘,今天的事情,你莫要往心里去。”
覃初柳自然地把话题转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上,“娘,你要好好的,这个世上,只有娘是真心对我的了,若是没了娘,我该怎么活……”
她把声音压得很低,在静悄悄地夜里显得十分的压抑隐忍,元娘鼻子一酸,眼泪便流了下来。
原来,她的柳柳都看出来了。是了,是了,柳柳跟她那死鬼爹那么像,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思呢。
“柳柳,娘都听你的”,元娘伸手抚着覃初柳的发辫,哽咽着道,“以后再也不胡思乱想了,只陪着柳柳好好的过日子。”
第六十章 送不出去
次日清晨,覃初柳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迷蒙中睁开眼睛,正见元娘在穿衣服,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
“柳柳你再睡会儿”,元娘一边收拾自己一边对覃初柳道,“娘今天起晚了,小河和傻蛋只定饿坏了。”
小河和傻蛋确实饿坏了。小河还在长身体,本来饿的就快,傻蛋就更不用说了,覃初柳他们三个人吃的也没有他一个人吃的多。
他们早早的就起来了,谁知左等右等也不见元娘出来做饭,小河实在扛不住,这才敲响了西屋的门。
元娘出去之后,覃初柳只在炕上躺了一会儿就起来了,她约莫着今日郑掌柜就能把菘菜送来。
果然,早饭刚吃完不大一会儿,郑掌柜就来了,一千棵菘菜一棵也不少。
高壮指挥着几个伙计卸菘菜,覃初柳则引着郑掌柜进了东屋,元娘忙着给傻蛋做衣裳,打个招呼就回西屋了。
傻蛋改了习惯,没有直挺挺地躺在炕上,而是盘腿坐在炕里,脸冲着后窗,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动也不会动一下。
郑掌柜进来就看到傻蛋了,对于他的行为很好奇,覃初柳到是习以为常,对郑掌柜解释道,“他就是这个样子,坐累了自己就下来活动了,郑掌柜不用管他。”
说到这里,覃初柳心思一动,眼睛在傻蛋身上打量了一下,然后对着郑掌柜嘿嘿一笑,“郑掌柜,不知道咱们永盛酒楼缺不缺劈柴打杂的伙计?”
郑掌柜的目光自然地落到傻蛋身上,这可是个祖宗啊,永盛庙小,哪里容得下,他刚要拒绝,就听覃初柳继续说道,“傻蛋不要工钱,您给他个地方住,管他一天几顿饭就成。您看他虽然傻,但是听话,身子也壮实,干活有力气!”
覃初柳就差脱鞋上炕拍拍傻蛋的胸口给郑掌柜展示一下了。
郑掌柜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柳柳啊,傻……他确实壮实,不过,永盛不缺伙计。”
这是明确的拒绝覃初柳了,她有些失望,若是郑掌柜不接收傻蛋,还能把傻蛋送到哪去呢?难道真的要把他轰出去?
“柳柳啊,我看他挺喜欢这里,莫不如你们留下他,家里的重活也总得有人做不是?”郑掌柜从中间和稀泥。
覃初柳不好把她的心思说与郑掌柜,只得胡乱地点了点头,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
“柳柳,除了菘菜和菜缸,可还需要些什么?有什么需要你只管说,明日我定然送来。”郑掌柜问起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覃初柳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郑掌柜,我确实有些需要,只不知郑掌柜方便不方便?”覃初柳有些为难。
她需要的,是人手。早在腌地环咸菜的时候,郑掌柜就说让伙计留下来帮忙,那时她只觉得留人帮忙麻烦不说,也着实高调了些。
经历了这么些事,她也看明白了,他们家现在的情况,想要低调是不行了,村里的那些人,就算是他们夹着尾巴做人定然也看不惯他们。
既然这样,他们又何妨高调一些,让自己过得更舒服。
再者,现下天已经有些凉了,等彻底冷下来的时候,菘菜只怕不好发酵,腌制的时间就会变长,这样对永盛酒楼也是一种损失。
“有什么不方便,柳柳有什么需要只管说”,郑掌柜收敛了笑容,覃初柳的欲言又止让他觉得她所求的必然是大事。
“我想要几个人留下来帮忙,您看……”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郑掌柜马上松了口气,“我给你留四个人并两辆马车,你家地方也不宽敞,让他们睡马车就是了。”
郑掌柜想的周到,覃初柳很感激。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外面的菘菜和菜缸已经卸完了,高壮进来等郑掌柜吩咐。
永盛酒楼的事情不少,郑掌柜没有久留,安排好留下来的人手和马车就走了。
覃初柳没想到,郑掌柜会把高壮留下来。
高壮倒也没有不自在,家里的活不用覃初柳吩咐他就抢着做,另外的三个伙计看高壮都如此勤快,自然不敢偷懒,也都争抢着干活。
酸菜还没腌,覃初柳家里里外外已经换了个样子,杖子和大门都被重新加固,堆砌的木柴也都劈好了,灶房的水缸也满了。
他们这个样子,倒让覃初柳不好意思了,本来打算第二天再腌酸菜是想让他们歇一歇的,没想到他们一刻也没闲着。若是他们在家里多待两日,说不准都会把他们家房子扒了重盖。
此时,安家村不少媳妇婆子在家捶炕叹息,听说元娘要买菘菜,还打算讹她点儿钱呢,昨日听元娘说买到菘菜了她们还不信,没想到今日菘菜就送上门了。
黑子娘也气的不行,疯魔了似的把捆好的菘菜踢的到处都是,她由不解气地把脚边的一棵菘菜踩的稀烂,嘴里还恨恨念叨,“让你不知好歹,让你不知好歹,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黑子娘听说元娘要买菘菜,心里也有了想法,不过她和村里人想的可不一样,她可没想着借机讹元娘,她打算的长远。
她要直接把菘菜送到元娘家里,而且不要一个钱。元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若是她能对元娘好一点儿,元娘心里定然感激她。
她不求挽回当初的情分,只要元娘对他们母子没有芥蒂就好了。她的黑子那么好,长大了定然是人中龙凤,元娘和柳柳怎么会看不到,只要元娘心里不膈应她了,定然能重新接受黑子。
黑子有了元娘的助力,以后只定会更好。
她打算的多好,今日还挑出了最好最粗壮的菘菜,都捆好了,正打算背去元娘家,没想到有人给她拉了好几车菘菜。
踩了好久,黑子娘终于累了,也不管地上多脏,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了一会儿,又恨恨地说道,“我有儿子,你没有!你闺女再是能干又怎样,早晚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