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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了。”
“大人快打坐疗伤吧。”止血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疗伤,疗伤才能止住身上血液越流越少的势头。看符咒师大人满是血污的脸苍白憔悴得没有一丝血色,疗伤刻不容缓。符咒师的身体具有非凡的伤势愈合复原速度,再加上打坐疗伤,只要我加快伤口清理速度,一定能够救得了他。
“阿强……还记不记得,你在青州答应过我的话。”
“我会小心,不会轻易死的。”当年许下的誓言,我都清清楚楚地记在心间,我说道:“大人,你也答应了,要陪着我!”
在青州虽然只是我单方面答应了符咒师大人不轻易死。这么多年,我渐渐体会出符咒师大人那未曾说出来的许诺:他会一直陪着我!如果不是他心里有许诺,他凭什么来要求我发誓不死?我和符咒师不过是萍水相逢,毫不相干的两个人,我死不死,关他屁事!
符咒师大人极低地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准备打坐行功,梦呓一般地轻语:“我会陪着你,天上,地下,一直……一直。”感觉多年前,我失落在南郡城里的柔情,霎间回复到我胸臆中,那是女孩子对情郎的如水柔情。
符咒师大人这话,听着就好象那一年,阿娇替我疗伤时,我对她说过的话:“要是你中了毒,我会下去陪你一路走,不会让你孤单。”
想到阿娇,符咒师大人就在我身边,我不由得心虚地瞟了一眼阿丹的醉仙居,我骇然看见阿丹就站在我的包房窗口边,目光深深在看着我!
我大惊:阿丹看不见符咒师,一定看得见我,他会不会看见我死命地抱着一团空气,伸出舌头,对着空气又舔又吸?他会不会觉得我疯了?除了阿丹会看见我以外,别人会不会也看见我如此怪异的举动?
再说,神坛这个地方人来人往的,我给符咒师大人舔伤,有些伤口伤在很不方便的地方,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我敢凑上去舔?
“大人,咱们换个地方疗伤。”
“为什么要换?”
“这里……不方便。”我瞟了瞟周围匆匆来去的行人,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我和符咒师两人,我们在这些行人眼中宛若不存在一般。
“傻孩子,你又忘了,神坛上是有结界的,我不把结界撤了,谁能看得进来?”一句少年时,他占我便宜叫过我的“傻孩子”顿时拉近了我与他的距离。
神坛上有结界!我完全把这茬给忘了。
早上的时候还当我幻听幻视了呢!阿丹看不见结界里的符咒师大人是正常的,可我为什么可以从窗子里透过结界直接看见符咒师大人躺在神坛上?我猜,当我从酒楼走向神坛时,阿丹一定在窗子前看着我,他会不会看见我凭空消失在神坛上?除了阿丹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看见我凭空消失?
我回头望了望阿丹:“阿丹在看我们。”
符咒师大人有些艰难地转过头看了一眼我的包房窗子:“他只是看着这个方向,看不见我们的。”
我为什么能够看见倒在结界里的符咒师大人?不过我没有问出来,这时候疗伤要紧。
我的舌细致地舔过符咒师全身的伤口,我做得那么坦然,我只把符咒师当做了需要照顾的病人,在我眼里只有一道道伤口,我全心全意地给他做治疗。原本,我就是护士。
符咒师大人身上的伤势超出我想象的复杂,好多伤口纵横交错,连成一片,甚至连身上一些很是隐秘的地方也有不少伤口。我不能想象,符咒师大人承受了怎样的**拷打和人身羞辱!这是为了救我,付出的代价么?不是说好了合作么?难道具体的合作事宜谈崩了?
幸运的是,符咒师大人身上的伤,只是比较严重的外伤,并没有伤及内脏和骨骼。在这个医术很是落后的世界里,伤到内脏,基本就被判了死刑;伤到骨骼也多半会落下一辈子的伤残。我能做的,只是尽量轻柔地舔舐他的伤口,尽量不增加他的痛楚。
符咒师大人显然没有我这么专业这么淡定,在我给他清理某些地方的伤口时,他显得很不自在,会不由自主地扭动身体,有时呼吸会很急促压抑,不过他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推拒我,任由我替他清理了全身的伤口。
我也很小心地把带着断心散的血污吐干净,我还不想死。
本来我还害怕来来往往的人流会发现我的不雅举动,不过一直也没有人向我们所在的神坛多看一眼。尽管明知道有结界隔绝,话说我并不是那么放得开的人,在能够遮挡的时候,我还是尽量遮挡,这也是一种本能吧。
“那里,就不要舔了。”在我舔到某个地方的时候,符咒师大人终于伸手挡在了我面前。
我疲累欲死地直起腰来,我的舌头又酸又肿,大着舌头问:“大人自己能舔到?”
符咒师苦笑了一下。那地方正常人,没人能够自己舔得到。
“大人想那地方一直流血?”
“要你……弄……那地方,实在太难为你了。”
我趁机直着腰,休息了一下,再次俯下身替符咒师清理那地方的伤口。在我来说,没有什么难为不难为的,在我眼里,都不过是符咒师大人身上的伤口罢了。
在我替符咒师大人舔那地方的伤口时,符咒师大人的气息极度不稳定地,轻轻地说道:“阿强,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沾染我的身子。”
等我把符咒师全身上下又检查了一遍,确信已经给他把所有伤口中的断心散都吸吮干净了时,我也累得直喘气。这真是一件大工程,当我终于做完时,才发现日头已经偏西,薄暮四起。
第119章 相思毒
一旦回复的速度超过失血的速度,符咒师大人很快便一点一点好起来。
同时,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的身体一点不觉得痛楚了呢?以前不是一接触到符咒师,我的身体便会痛楚难当么?
符咒师那件沾满鲜血破烂得不成样子的内衣和中衣有可能还沾着断心散的余毒,自然是不能再穿回身上了,我脱下自己的中衣给他穿上,外面再套上法袍:“大人,你不是说有法袍护体吗?怎么还会伤成这样?”
“脱了。”
“脱了?为什么要脱了?”
“既然是受罚,穿着法袍受罚,未免不够诚意。”
符咒师大人是在楚天都里唯一一个可以与楚天都城主金不换分庭抗礼的人,谁可以惩罚符咒师?听符咒师大人的语气,似乎还是自愿受罚?我问:“是金不换?为什么?”
“我答应了他的事,又做不到。”
“什么事?”
符咒师看着我,微笑道:“我答应他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
经过我给他处理了伤口,全身的伤都渐渐止了血,他自己又运功疗伤,现在他的脸色看上去已经好多了,人也精神了许多,然后他好象又变成了那个温文,从容,只对我温暖微笑的符咒师了。
不过,在我心里,我是再也不会把他当做那个尊贵得高不可攀的符咒师了,就算他仍会拒我千里之外,我也要跟他无赖到底。有些事,发生了就不能再回头,就算明知道是错,也只能一错到底。
看着符咒师大人的脸色渐渐好起来,我心里甚是安慰,可符咒师的话却叫我吃了一惊:“大人是指合作的事?”
“嗯,我答应了他,跟他合作。”符咒师笑了一笑,笑容中竟然闪过一丝顽皮的表情:“回头我就跟他说,做不到。”
我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由得哈哈大笑。想必当金不换听到符咒师说做不到时,那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金不换费了多少心机才换来符咒师的一声答应,转眼却被告知“做不到”!简直就是从希望的巅峰一头跌进了失望的深渊,绝对的大快人心!金不换居然被符咒师大人摆了一道,太叫人开心了!
只是想不到符咒师大人竟然也这么会耍无赖!不过,符咒师大人貌似也并不是第一次耍无赖,以前便面不改色地教我用杂酒冒充神族藏酒去糊弄汪老头。
想必金不换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之余就对符咒师动了刑,想硬逼着符咒师做事,或是泄愤。
我叹道:“那不是人的东西,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大人怎么能忍受得了?”在我清理了那些伤口后,我也能想象出当时符咒师身受之惨,我都不寒而栗:“以后跟那不是人的东西过招,别这么实诚!”还自己把法袍脱了?任凭别人往自己伤口上抹断心散?怎么比我家阿娇还笨呐!
“我是回来打坐才发现伤口不能止血的。”符咒师分辩道:“可能是趁我晕厥过去了,偷偷抹上的。”
我心里一寒:这一招太毒了,分明是想要了符咒师的命。如果不是我守在这里等候着,可能符咒师就会不明不白失血而死。
我想到了金不换给我的命令:“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不能劝得他同意,就杀了他!”这说明金不换对于能够劝动符咒师合作不抱希望了,已经对符咒师动了杀念,希望可以换一个弱一点的能被利用的符咒师。
“他们,拷打了你一天一夜?”
“嗯。”
我轻轻叹了一声,心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们怎么肯放你回来?”
“当时,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肯放我回来了。”符咒师大人说道:“现在想来,他们已经下了断心散,我绝不能死在城主府,他们就只有放我回来了。”
“大人。”我宁愿符咒师大人没有来救我,我宁愿受刑受辱的人是我!我是宁愿死,也不想符咒师大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符咒师笑了笑倒开解我,说道:“皮肉之伤,比起身上的痛楚,实在算不了什么。”
“身上的痛楚?什么痛楚?”
符咒师呆了呆,似乎醒悟说漏了嘴,随即就笑了一笑,看着我说:“我身受之痛便是你身受之痛,你没有感觉?”
我瞬间被惊呆了!原来,当我忍受着那些痛楚的折磨时,符咒师大人也跟我一样,受着那痛楚无尽的折磨。
我实在是太清楚那是怎样的一种痛楚了,在经历了将近三年的越痛越甚的折磨后,当那种痛楚袭来时,我几乎有种想自残的冲动:用一种真实的痛楚,去冲淡那种虚幻得不可捉摸却又痛入生命的痛楚。如果不是怀疑这痛是符咒师带给我的,如果不是在痛楚中还带着一丝丝甜蜜,我会不会痛到崩溃?
万万想不到符咒师大人竟然会跟我一样痛着。我的痛楚,有时还可以让阿娇帮我减轻一下,符咒师又是如何熬过来的?
我问:“为什么会这样?”我一直觉得这痛楚痛得蹊跷。
符咒师大人说道:“这是相思毒。”
相思毒?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毒药。
“对我们修行人来说,它是最毒的一种毒!”
我又不是修行人,我为什么也会中这种毒?我问:“怎么中的毒?有解药吗?”既然已经中了毒,关键是有没有解药。
符咒师大人并没有回答前一个问题,只是淡淡吐出四个字:“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会不会被痛死?”
“不会,但是……”
符咒师大人没有再说下去,我猜想,这痛楚如此地消磨人的意志,当痛到极限后会令人崩溃,这毒,这痛本不足以直接令人送命,却可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