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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出卫生间,正好是广告片花过后,岑宇桐出现在屏幕上,一本正经地往下播报。
刚才带着轻松戏谑口吻“说”新闻而非“播”新闻的真的是这个人?很明显,她刚入行不久,非常年轻,因为怕年轻的她压不住新闻栏目的厚实感,化妆师给她盘了头,为了保证妆容的端庄,厚厚的浓妆几乎把她的本来面目全部盖住了,穿的也是中式服饰,一个年轻的女子生生增龄五岁以上。
夏沐声皱了皱眉,很快换了台。
…………
下了直播以后,岑宇桐被留下来写检讨。
“你播的是新闻,不是在做娱乐节目。你说那些符合我们节目的定位吗?直播的时候就是要听当班编辑的,由编辑来把握节目内容和节奏,要不然要编辑干什么?你以为你谁啊?”郑玉劈头盖脸的批评还在脑海里荡呀荡。
郑玉是个老资格的编辑了,一向很严肃、很严密。因为经验老到,很多稍微有可能出问题的敏感点,她都能预先地规避掉。所以在她手里的新闻也许不够出彩,但是绝对不可能出错,不可能越界。
任郑玉训了许久,岑宇桐基本没做争辩:不就是检讨么,三下两下就写完的事儿,难不住她。况且还有值得庆幸的事,就是肚子的绞痛消失,想来再不必一直临幸厕所君了。
缷完妆,她到茶水间倒了杯水喝完,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茶水间。
走廊的那头,风风火火地走过来几个人。岑宇桐觉得那些人挺面生的,也没在意,没想到侧身相让时,却瞄到了他们之中最耀眼的那位:于震!
岑宇桐眼睛一亮,盯住了他,小嘴微张,想要打个招呼,可是没等说出口,对方便一阵风似地擦身而过。
作为海城电视台最强的男主播,于震对花痴女生们的注视习以为常。但是不知为何,在经过岑宇桐两步之后,他突然回过头来,笑着对她说道:“诚蒙提醒,今儿我才知道,厕所冲水要盖上马桶盖。长姿势了!”
岑宇桐正回望他的背影,冷不妨他这么一回头,四目相对,被抓了个现行,俏脸腾地潮红,他,于震,居然看她的节目了?说的还是最囧的那一条,这叫人怎么好意思?!
岑宇桐支吾地嘟囔了声什么,于震已然结束了忽然兴起的发问,继续他的行程。
岑宇桐讪讪地走回化妆间收东西,两位嘴碎化妆师显然也刚对于震进行了一番“观礼”,满脸的意犹未尽。
《时事》走的是制片人制,除了借用台里的演播室录制节目,栏目组几乎不踏足海城广电大楼,即便是化妆,于震也是自行处理,还轮不着这两位细细品味他那张万人迷的脸,因此上,难怪她们见到真人的时候有点儿小兴奋。
可今天这阵仗大的……出什么事了么?岑宇桐一边收东西,一边假装随口问道:“于震干嘛来了啊?好稀有!”
“听说是来谈明年的续约。他们那个头家出了名的狮子大开口,好像又要涨价了!”化妆师吴丽丽说道。
岑宇桐道:“哎呀,虽说于震就凭他那张脸卖多少钱都值,不过怎么感觉他卖身给夏沐声了,当仁不让的头牌,宫里舍我取谁的宠妃……”
“嘻嘻嘻……宇桐你好坏!”
岑宇桐委曲地道:“我哪有!本来就是这样嘛!”说着,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如果把电视界比作烟-花-之地,传说中的夏沐声确实有资深老-鸨的风范。从二十五岁涉入电视界,他做红的节目、捧红的主播加起来都能搞一出“满楼红袖招”了。
业界因此称他为“金牌推手”,海城电视台最红的几位主播,都或多或少地受益于他的“一推”。
只是此人习性喜新厌旧,做红一个节目、把它推上轨道之后,立即就做甩手掌柜,换下个栏目做。故而身边的主播们也如走马灯似地换转,并且坊间传闻,他与自己捧红的主播们都有那么“一手”。
如此一个人物,自然有些急于走红的人希望得到他的“一推”,为此不惜和他有“一手”。但是,他又出了名的低调,绝不在公众场合露脸,就算是露脸了,也拒绝留照,固而在传得神乎其神的光环之外,还带了几分神秘色彩。
他到底有多神秘?岑宇桐其实并不是很关心,总归在台里,她是不曾见过他就对了。——或者,见过了也不认识。
岑宇桐关心的是于震。
被夏沐声捧红的栏目和主播们,有的持续走红的态势,有的却在他撤离之后,很快地湮没了。
如果有一天,夏沐声不再做于震的幕后推手,于震会如何?
第五章 于震的余震
如果有一天,夏沐声不再做于震的幕后推手,于震会如何?很多人都会有如斯担心。因为,《时事》已经到了夏沐声往日甩手不管的临界点。
不过,也有人认为,夏沐声不可能放手《时事》。
因为《时事》之前,夏沐声算是在体制内操盘,即,是以主创人员的身份做红了节目。但是《时事》不同,因为《时事》是制片人制,也就是说,是他自己组了班子,从节目的制作到营销都是他来负责,海城电视台提供的仅仅是播出平台。
简而言之,之前他是在替海城电视台打工,现如今,却是自己在养大一个“孩子”。老板可以随便换,孩子却不好遗弃。
岑宇桐相信即便没有《时事》,没有夏沐声,于震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新闻记者,他不可能因为一时的际遇而泯灭众人,他是必然要发光的一块金子。只是《时事》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平台,并且于震也确实依靠这平台,走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如果失去这平台,于震必受损伤。
收拾好东西,岑宇桐走出化妆间,长长的走廊空荡荡的,可于震留下的余震依然在她心中:于震是来谈续约的,这么说,下一年的《时事》不会有什么变数。
正是广电改革的微妙时期,原先的广播台和电视台是分开的,如今却合并了。另一方面,广电原先是纯粹的事业单位,现在越发地走向市场化、实现节目制作和播出的分离是必然趋势,想必明年会有更多的的栏目制片人冒出头来,制作节目卖给电视台播吧。
岑宇桐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真真是丫环的命,去操主子的心。不过是个小小的新晋播音员,还是先提高自己的职业素养先吧,哪来这么多使命感去考虑大环境下的广电事业发展?
因为受了一顿批又写了检讨,今天下班得比昨天还要迟。岑宇桐算算时间,去到“12点”,正好他家开门,便决定去吃个简餐再回家睡觉。
正午的“12点”十分安静,沈一白在吧台忙碌,岑宇桐在一旁边发呆上网。
她的检讨写得不慢,外表看来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心中的迷惘。今早的事,乍一想,自己是不应该即兴脱稿,让整个团队都跟着乱套;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委曲,电视新闻真的只能死板地跟从编辑的文稿?她不能认同。
在一档严肃的新闻节目中插入段子,确实是不太对,不过,早间新闻,何必像正点新闻那样正襟危坐?明明是还没有睡醒,需要来点好玩的资讯提神的时候啊……
在网上漫无目的地逛着,不知不觉地,又跑到了《时事》的网站主页上。
严格来说,这是个被废弃的站。因为随着传统媒体与手机的融合度日益深入,网页版的论-坛、博-客等等,早已被打入冷-宫。人们更加习惯使用手机的推送与互动,所谓的“新媒体”随之新兴,进而对传统媒体产生了严重冲击。所以传统媒体在做好传统的份内之外,也都搞起了“新媒体”,《时事》当然有它的官微,人气甚足。
而岑宇桐喜欢到“废站”逛逛,是因为于震偶尔会在这贴一篇类似栏目组采访手记的文章,这些文章,并不在官微上出现。——她也觉得很奇怪,于震为什么不肯放弃这冷得似鬼的地方;不过,她又对发现了这个不多人到来的“秘密之地”,感到一丝丝窃喜。
论坛已经很久没更新了,最近的贴子是关于一个采访山区孩子就学的侧记。岑宇桐点进贴子,想了想,留言道:“像你这样亲临现场、实地采访的主播实在太少了,加油!”
她是真的羡慕。在播音主持界,主播经常是被“供”起来的,为了保持神秘感,无论是电视台或是主播本人,都倾向于不轻易走出演播室;即便是出外景,也常常是在大的时政活动中做新闻的串场,实际上只不过是把演播室搬到户外,并无本质区别。
正发呆间,沈一白端上她要的青椒牛柳炒饭,在对面坐了下来。
岑宇桐笑了:“大白,你今天很闲吗?”
沈一白道:“我没多放盐啊,不咸。”
岑宇桐道:“不好笑!”
“你心情不好?”
“没有不好……不过也谈不上好。”
“这么说我真的多放盐了?”
岑宇桐本来扒了一口饭进嘴,这时不免放下勺子,问道:“你第一天认识我吗?我有事是这样子的么?”
沈一白道:“算起来我们应该认识五年了,除了五年前的那次,你真的再没有‘有事’过。不过,我倒是宁愿你时不时‘有事’一下。”
岑宇桐啐道:“你咒我啊!”
沈一白起身,翻脸道:“好心没好报!我是真多放盐了!”
岑宇桐忙陪笑地拉住他:“大白……别走,别走……我错了我错了嘛……”
看她涎皮赖脸地撒娇,沈一白也板不住脸了,复坐下道:“你以为你还年方二九么?”
岑宇桐怔怔地道:“是啊,我和凤凤都二十好几了,和那会儿都不一样了。怎么就你一点没变,什么妖孽啊?”
沈一白那张看不出年纪的妖孽的脸突然瞬间曲扭,但很快又静水无波:“我呀,多少年都不会变的,妒忌不?”
岑宇桐点点头:“你该不会是画皮那种,每天把皮脱下来,重新描一遍、上个色吧?”
沈一白伸指便给她一个暴栗,正待说些什么,“吱呀”一声,“12点”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轻女子出现在门口。
她穿的是素白的一袭裙子,一头清水挂面似的长发,直直地披到腰后,非常寡淡的装扮,衬出她绝美的容颜,便是岑宇桐也觉眼前一亮。
那女子抬起头,有些期盼地环视了店内一圈,应是没发现要找的人,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低下头去,似乎犹豫了下,这才真的走进来。
第六章 美人如玉
一抬头似花开,一低头似花谢,花开花谢各风情。岑宇桐身为电视台的主播,在同行中是最不惹眼的,与那些娇媚百态的花朵相较,只能算清秀而已。不过,看多了美貌佳人的她,却也不由为此刻走进“12点”的那女子轻叹。
有客,沈一白不便再呆,迎了上去。
岑宇桐不好盯着人家看,便心不在焉地继续吃饭,一边无聊地刷新网页。这一刷新,把她吓到呛得狂咳起来,忙灌了两口水才平喘定惊。
那边的女客看了过来,见是再普通不过的另一个女客,一眼之后,又低头点单。
岑宇桐想不呛到都难:原本形如僵尸的贴子,居然被秒回了!难道有人要一起挖坟么?岑宇桐一扫之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