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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尧山,你疯了吗?”任越面色一惊,反手就势将那亮银长枪的枪尖紧紧的握在手中。
血!鲜红的血色从任越白皙的手掌中,修长的指缝中缓缓滴落。
“啊!”温柔惊得叫出了声。
任越面无惧色,丝毫不去看手中的血色,只是冷冷的望着面前发疯一般的盛尧山。
一股强大的内力瞬间由任越顷长的身子中爆发了出来。
盛尧山只觉手中一阵麻震,脚下气力不稳,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摇晃跌倒。
强大的内里冲撞得盛尧山强行站住,手中依旧稳稳的端着那柄亮银长枪。待低头再看时,只见地上自己双脚站立的位置,硬生生的在地面上劈出了两道长长的印痕。
好强的内功!
盛尧山黯然惊到!
“哗啦啦”一阵响动。循声望去,只见任越早已覆手抽过腰间的银带软剑。
剑尖直指地面,俨然一道闪电握于手中!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无双公子,向来待人彬彬有礼,虽然总是给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可终究是不会当真动粗的!除非真的有必要!
可是现在,这个气势,这个架势!
盛尧山分明的感觉到了一股森寒的杀气,正夺面而来。
头脑中本就是一热。眼前又是这种阵势,盛尧山哪里还能有退避。
打横抓握住亮银长枪。剑眉紧锁,喉咙里嘶吼着快步奔了过来。
任越一柄银带软剑在手。森寒峻冷,立于原地,令人只觉周身阵阵冷气逼出。
“咔!”兵器相接的声音。
“嘭!”重重相撞的声音。
“嚓!”两件兵器间擦除耀目的电光火石。
“嘶!”盛尧山高举着亮银长枪狠狠的压制在任越的银带软剑之上,任越轻松一反手,整条银带软剑犹如水草般灵活的缠绕在了盛尧山的亮银长枪之上。
盛尧山大惊,尚未反应过来,整条亮银长枪已是被任越的银带软剑高高卷起,正欲丢弃。
“啪!”闷闷的一声响,盛尧山单手举起亮银长枪,另一只手掌已是重重的击打在了任越的胸口!
“嗖!”一声清远的响动,任越轻轻一扬手,盛尧山的那柄亮银长枪早已是被甩到了院子的角落中。
“噗!”与此同时,一口鲜血自任越口中喷出,随之一同抛出的还有那条银带软剑,此刻竟稳稳的直指盛尧山的胸口。
任越的眼中闪过一丝胜利的窃喜。
可是,就在此时,盛尧山的一双大手,却是紧紧的钳制住了任越的喉咙,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两个人的距离如此的微妙,相对而立,相互制约,仿佛只要一个动了半步,另一个便会径直要了他的性命一般。
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只有彼此的呼吸在凝滞。
“呀!”任越的声音微微有些尖厉,几乎看不到动作的一个飞跃,整个人便径直腾空而起,宽大飘逸的白衣下,一双腿脚直直的踢向了盛尧山的腹部上。
说时迟那时快,盛尧山几乎是眨眼之间,身子向后一撤,灵巧的躲开了任越的踢脚和胸口直指的银带软剑。
两个人起初是在地面上静立不动,此刻竟又是相互拼打,腾地到了空中,旋即落在小院的屋顶,一阵不分彼此的徒手厮打,最后竟又回到了地面上!
依旧保持着彼此相互牵制的架势!
不分胜负,不分你我。
一个口中带血,紧捂胸口;
一个嘴角挂血,手按腹部。
任越的手指缝中鲜血直流,盛尧山的手臂上被生生擦出了一道狭长的口子,鲜血染红了青色的衣衫!
“别打啦!”温柔紧张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此刻看到两人好不容易才降至地面,又都是受了重伤,温柔几乎带着哭腔的扑了上去,跻身于他二人之间,用自己的身体将他二人硬生生的分离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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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1 争抢
“哈哈……哈哈哈哈!”盛尧山紧捂着腹部,气息似乎还未喘匀,稍稍一开口朗笑,便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抬手擦擦嘴边的血渍,手臂上的伤此刻才感到疼痛。
“任三,看你平日斯斯文文、娘们家家的,想不到真打起来……也是如此这般拼命!是个爷们!世间是我盛尧山对手的家伙……恐怕还未出现,你——算一个!”盛尧山咳喘着道。
“呵呵,大周的武魁果然出手不凡!想来以一敌万的传闻定不是虚无!”任越轻轻抬手擦了擦嘴边的血痕,手掌中的鲜血依旧在流淌,他自然的从怀中取过一条洁白的手帕,轻轻缠绕了,算是包扎。
“兄弟,我和你说!温姑娘我必须带走,因为我有愧与她!”盛尧山轻轻拍了拍任越的肩膀。
“盛尧山,你以为你是谁?我在皇上面前直接开过口!不信我请皇上下谕旨!”任越丝毫不让。
“皇上?”盛尧山惊异了!旋即转过身子,不相信的直直望着一旁的温柔。
“这是真的?”盛尧山追问道。
“皇上真的这么说过?”盛尧山置疑。
“不信,明日我就入宫请皇上御赐一道赐婚的圣旨!也好让你死了这条心!”任越怒斥道。
“任公子!不要!你答应过我的!”温柔惊道。
“看吧,敢情是你一厢情愿!温姑娘都这么说了!”盛尧山笑道。
“哼哼,说了你也不懂!”任越冷笑道。
三年……他与温柔的那个三年的约定,又岂会轻易示人?
“只要皇上尚未下旨,只要温姑娘自己不愿意,一切都还有变数!任三,你等着!你我之间。温姑娘必是要有一个选择!”盛尧山只觉胸中一阵翻涌,一口鲜血呼之欲出,却又被他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腥甜在口中。热热的。
“呵呵,盛尧山。你以为你是谁?温姑娘又不是一件物品,岂容你如此争抢?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免得徒劳一场!”任越冷冷道。
“任三!我不与你这娘们家家的废话!你只需记得,只要温姑娘一日未嫁,你我都是公平的!就算是你捷足先登,我也会一如既往的站在温姑娘身后!倘若哪日你待温姑娘不好,我定不会轻饶与你!”盛尧山厉声怒道!
“呵呵,我待温姑娘不好?无需你来操心。恐怕昨日还不知是谁让温姑娘如此伤心!盛尧山。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任越是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任越冷笑道!
“任三,同为男人,你这兄弟我是交定了!作为对手,同样我也是不会放弃的!好生照看温姑娘!告辞!”盛尧山再次擦拭了一番嘴角边复又流淌出的鲜血,目光如炬,拱手告别!
宽大、伟岸的青色背影,渐行渐远,最后竟是和青色的天际相接,消失在一望无际的地平线上!
“任越,你怎么样?”温柔目送着盛尧山远去。旋即又飞速的转身,焦急关切的捧过任越的手掌。
“无碍的,若是留下疤痕。盛尧山……你就死定了!”任越轻瞥了一眼手掌中浸染鲜血的白手帕,愤然道。
“还好,离殿试还有些时日,这些天莫要沾水,有什么想吃的,若是府上的厨子不合适,大可以告诉我,我给你做!”温柔轻轻捧着任越受伤的手,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此刻。盛尧山孤身一人,左右摇晃的坐于赤兔之上。手臂上的伤口痛得明显,他奋力的撕下衣襟。单手配合牙齿将手臂上部捆扎。
赤兔灰灰的低吟着,飞速的载着盛尧山向城中奔去。
城中南宫府的门前,赤兔停了下来,盛尧山翻身下马,无奈的摸了摸赤兔英俊狭长的脸颊。
“调皮,谁要来这里了!”
“唉……既然来了,就进去吧……”
盛尧山在门外徘徊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敲响了南宫府的大门。
“盛将军,呀!快进来!”翡翠前来开门,起初是惊喜,随之看到盛尧山嘴边的血痕,还有手臂上的布条,以及青衫上沾染的血渍,旋即将盛尧山拉了进门!
“小姐,小姐!”翡翠惊慌的唤道。
“翡翠,莫要声张!”盛尧山情急之下,飞速的掩住了翡翠的嘴,轻快的闪进南宫雪的房间。
“呀!这是怎么了这是!快坐下!”南宫雪怔了片刻,旋即拉过盛尧山,转身去取药箱。
“打架了呗!”盛尧山憨憨的笑道,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么大人了还学小孩子打架!”南宫雪嗔怪道,手下的架势却是丝毫未有马虎。
轻轻的正欲除下盛尧山的衣衫。
“南宫小姐,这是要作何?”盛尧山面色一阵紧张。
“脱衣服啊!不脱衣服我怎么检查你的伤?又怎么给你包扎?”南宫雪自然的应道。
“……不必了,男女授受不亲,再说尧山自知伤在手臂,劳烦南宫小姐了……”盛尧山说这话时,幸亏是皮肤黝黑,要不然那脸红的……
“呵呵,堂堂大周武魁,也会害羞……”南宫雪自言自语的笑道。
随他吧,这里是大周,即便民风开放,也不至于让一个成年男子当着姑娘的面自然的脱衣服!
南宫雪取过剪刀,轻轻的除去他衣袖上被血渍糊住的布料。
一道刺眼、狭长的刀伤,赫然的映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利器伤!要打破伤风的!”南宫雪惊到!
“破……什么风?”盛尧山迟疑了。
“唉……你等着,我去看看我那药过没过期!”南宫雪叹了口气,转身去取急救箱。
“小姐!”翡翠好心的从旁提醒着。
“无妨,我有数。”南宫雪点了点头。
一柄精致到极致的亮晶晶的圆管出现在南宫雪的手中,圆管的一端一枚银亮尖细的针头毕现。
“算你走远,不仅有药,还未过期!”南宫雪笑着,不由分说,举起手中那奇怪的物件,麻利的刺入盛尧山的皮肤。
“嘶!”一阵如虫叮般的刺痛。
再看时,那管子中的液体已是悉数全无,自己的皮肤上只留下一个细小的圆点。
“这是……”盛尧山诧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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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2 别问那么多
“别问那么多!你既是来找我,自然是信得过我!你这伤走运,不需要缝合,我也没线了……呵呵,给你清洗一下,不要沾水,不要吃发物,半个月就好了。”南宫雪爽快的笑笑,
熟稔的包扎,盛尧山的黝黑结实的手臂被南宫雪悉心的包了起来。
“这么棒的肌肉,可惜不让脱衣服,要不然饱饱眼福也是好的!”南宫雪一边包扎着,心中一边暗笑道。
“好了!”
“多谢南宫小姐!尧山总是麻烦你,实在是过意不去!不如改日请南宫小姐用餐吧……以表谢意!”盛尧山看着包扎得无比精妙的手臂。
“呵呵,好呀!等你好了就请我!”南宫雪大方的笑笑。
盛尧山起身,正欲拱手辞别。
“对了,盛将军……你的事……”南宫雪意有所指。
“呵呵,让我搞砸了,不提也罢!”盛尧山尴尬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