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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绍南和拓跋宁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幕。
院子里的绳子上全部都是随风飘荡的衣衫,布匹,而楚媚一个人蹲在水池边浣衣。
“阿媚,这都晚上了,你怎么还在洗衣服?其他人呢”裴绍南怒问道。
楚媚抬起头看见他,诧异道,“小侯爷,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免得浣衣局的人欺负你。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真的有人刁难你。浣衣局的管事在哪?给我出来”裴绍南臭脾气上来,就在院子里吆喝,“浣衣局的管事,给本侯滚出来”
拓跋宁也有些生气,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对楚媚有几分好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楚媚和王兄闹翻了。但是比起后宫里现在那些女人,只有楚媚是她心底唯一承认过的王嫂。
“就是,到底是谁敢这么欺负人给本宫滚出来”拓跋宁跟着道。
楚媚见此连忙拦住他们两个,说道,“小侯爷,公主,你们别闹。现在我只是浣衣局的宫女,就算是分给我的任务多了一些,但……这也是管事的自由。”
“可是楚媚,她们这分明就是不把你当人。这么多衣服,还剩下这么多……你看看你的双手,都泡的发白了……”裴绍南看着那一双柔荑,真是心疼。
楚媚浅浅一笑,“没事啊。不过是洗衣服而已,你忘了我以前过的可是刀口舔血的日子。现在这些,不算什么。”
比起以前的生死危机,如今只是被人刁难,不算什么。
这一番动静惊醒了在屋中睡觉的春兰和燕儿等人,纷纷走了出来。半夜被吵醒,春兰的脾气很不好,怒道:
“是谁啊,大晚上的吵吵闹闹,不想活了是吧。楚媚,你晚上不洗衣服,吵什么吵”
春兰走到楚媚面前,气道,“你是不是不想洗衣服,敢吵我睡觉看我不教训你。”
“呵呵,本侯就是不让你睡觉又怎么样。”裴绍南冷笑,“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教训我。”
春兰这才发现浣衣局里多了两个人。
实在是因为这里晒的衣服太多了,一下就将裴绍南和拓跋宁挡住了大半,而且她也没想到大晚上会有这样的贵人来这种地方。
“侯爷……”春兰震惊看着裴绍南,又看了看旁边的拓跋宁,连忙福身道,“奴婢春兰,参见公主殿下,参见昌南候。”
“你就是浣衣局的管事。”裴绍南冷冷看着她,“为什么让阿媚洗这么多衣服,为什么她晚上不睡觉在这里洗,而你们这些人都在屋中睡大觉。”
春兰结结巴巴说道,“这……这就是安排……”
“这算什么安排,浣衣局所有的活都让楚媚一个人干。”裴绍南盯着她道,“怎么,阿媚得罪你了,你要这么为难她。”
春兰汗如雨下,“不敢,侯爷您言重了。”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昌南候也能管内务府的事情了。”一个清脆的女声从浣衣局门口传来,一袭艳蓝色长裙的蓝语琦走了进来,望着裴绍南和拓跋宁,说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小侯爷和公主。”
裴绍南眉峰一皱,已经知道就是她背后捣鬼。
“蓝贵人。”春兰一见蓝语琦终于松了口气,她可不敢硬抗裴绍南,连忙一溜烟跑到了蓝语琦身边。
拓跋宁说道,“本宫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蓝贵人。贵人大晚上的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皇上今儿才打发了一个宫女来浣衣局,曾经说过,北宸皇宫养不起江湖高手幻医仙子,咱们这里只有宫女,如果某些人还要摆架子,分不清现在自己是什么身份,那就从哪儿来的滚哪儿去吧。宫女,就该有宫女的样子。”蓝语琦冷笑看着楚媚,说道,“本宫就是来看看,这宫女差事当的怎么样。如果反而欺负到了管事的头上,那也就不需多说了,直接撵出宫。”
说完,对着春兰说道,“我说的这些,你明白了吗?”
“是,奴婢明白。”春兰从善如流。
裴绍南还要说什么,楚媚一把攥住他的手,对着他轻轻摇头。让裴绍南只得把剩余的话,全部憋了回去。
“时候不早了,本宫先回去休息了,两位也早点回去睡吧。告辞。”蓝语琦轻蔑的扫了楚媚一样,一步三晃的回去了。
有了蓝语琦撑腰,春兰的底气足了,对着裴绍南说道,“小侯爷,奴婢只是尽自己的本分分配事务,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如果得罪了小侯爷,还请小侯爷多包涵。”
浣衣局里洗衣服这种杂务,归她分配,她就是分配的不合理,那也是她的权力。
而裴绍南和拓跋宁都不可能插手后宫的事情。
浣衣局的宫女们各自散了,其实今晚估计也没人睡得着,只不过又不敢在裴绍南面前站着才纷纷逃回屋,这位大爷的脸色阴沉的要杀人了。
“阿媚,你是早知道会有现在这一幕,所以才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接受吗?”裴绍南望着楚媚。
楚媚冲着他笑了一下,“小侯爷,皇上不想见我,想把我赶走,或者说,他不是想把我赶走,他知道不论他怎么赶,我都不会走。所以他只是想逼迫我,看看我这么死缠烂打留在他身边,到底是什么目的。等我沉不住气的时候,自然就跳出来了。所以,他不会插手。我现在就站在他的对立面呢,又在他的地盘上,和蓝语琦那些人斗,怎么能不吃亏。”
以前她从来没输过,因为她的背后是拓跋谌。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站在了他的对面。
他不会再护着她了。
所以这一次,她要自己扛过去。
“这些并不重要。我要留下来。如果现在就这么一走了之,那我和他之间的误会,这辈子都解不开了。”
裴绍南拳头捏的咯吱响,他多么想挡在她的前面,不让她遭受哪怕一丁点的委屈和伤害。
可是她却要自己走出来,迎着一路荆棘,也要走到那个人身边。
“好。”裴绍南将心底沸腾的情绪都死死压制下去,直接撸起自己的袖子蹲在楚媚旁边,“我帮你。”
楚媚讶然,“小侯爷,你……”
“别忘了我们是任何时候都要同甘共苦的生死之交。”裴绍南对她笑了笑。
这辈子都没洗过衣服的裴绍南,为了一个女人第一次动手浣衣。
楚媚心里一阵感动,冲着他嗯了声,相视一笑。
拓跋宁见此情景立即对着自己身后的婢女太监说道,“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小侯爷都动手了,还不过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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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只要他一个人的暖()
御房,烛火摇曳,君臣对弈。
“都已经子时了,皇上还不就寝?”洛九夜打了个哈欠,带着一丝笑意说道,“微臣困了,还请皇上恩准,准微臣回家休息。”
拓跋谌随手摆弄着坛里的棋子,说道,“天色已晚,墨焰,带他去左近的宫里歇着。”
北宸皇宫里除了后宫,左边还有一些宫殿,专供偶尔皇上安排给大臣王爷们留宿之用。
“明早还有早朝,微臣恳请皇上早点歇着吧。”洛九夜起身,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如果皇上实在放心不下,尽管自己去看一眼就是了,也能安心。”
拓跋谌冷冷盯着他,“洛九夜,你说什么?”
“微臣……微臣说,天色已深,正是冬末初春,池水冰冷,尤其是夜里,碰之如冰。”洛九夜唇边勾起一抹优雅的浅笑,“皇上若是不想楚媚被人欺压,一句话便可摆平。”
早在春兰把所有衣服都给楚媚洗的时候,消息就传到了拓跋谌耳里。
不用想也能知道,春兰之所以会这么做,肯定是背后有人指使。而指使的人,就是看楚媚不顺眼的蓝语琦。
她故意刁难楚媚,若是拓跋谌愿意管,一句话,就能让浣衣局的人不敢妄动,老老实实把楚媚供起来。可事实是,拓跋谌不管,蓝语琦就是仗了他的势才这么嚣张跋扈。
“当然了,微臣也知道,皇上这么纵着蓝贵人,也是存着试探的心思。蓝贵人如此逼迫,楚媚却能咬牙忍下去,看来还真的是所图甚大。微臣记得当年楚媚姑娘是何等的霸道,现在却能如此隐忍,当真不敢小觑。蓝贵人步步紧逼,也能让楚媚沉不住气。如果她自乱阵脚,说不定还能被我们发现破绽。”洛九夜说道。
拓跋谌冷淡说道,“你既然知道我的打算,何必多言。”
洛九夜在心里苦笑。我自然知道您的打算,想要逼迫楚媚暴露自己的目标。但是也知道,正是因为您得知楚媚被浣衣局的人刁难,需要洗一整夜的衣服,天明都洗不完的消息以后,就没了安寝的心思。
不见任何妃嫔,非拉着我下这心不在焉的棋局。
可明明你的心思,都在浣衣局里的那个人身上。
“微臣只是感叹一句初春夜深,池水冰冷,并无他意。微臣告退。”洛九夜躬身,退出了御房。
拓跋谌坐在榻上,修长的手指拎着那枚黑子。
过去的半年,毫无楚媚的消息,他也特意压制着过往的回忆。这座长安城太沉闷了,自从少了楚媚以后,就变得了无生趣。
而现在当她出现的时候,很多记忆都一下子涌了进来,她的笑她的嗔她的倔强她的坚韧。
她把他从一个冷血无情的阎王,拉出冷漠黑暗的世界,照亮他多舛而薄凉的人生。
他一生背负沉重的枷锁,而她是他唯一的暖,唯一的光,是所有的背叛和伤害之外,最清澈的爱,安心栖息的家。
可是在自以为这是上天对他的眷顾的时候,又是这个他爱的最深的人,给了他最狠的一刀,重新把他推回这个冰冷的深渊。
现在,他已经彻底跌落在深渊之底,再也不会暖了,再也不会亮了。
拓跋谌握紧拳头,棋子变成一堆粉末,从他手缝间倾泻而下。
沙沙沙。
夜更深了,拓跋谌低头看着自己的腿,还是运起内力从榻上站了起来,走出宫殿。
夜晚的皇宫很安静,一路上只有宫灯,走在路上,一阵冷风袭来。残冬还未消散,这一刻,拓跋谌不知道怎么想到了楚媚其实很怕冷,但是因为湮灭之蝶的关系,一直都暖不了。
现在湮灭之蝶已经消失,她应该能自己暖了吧。
不知不觉,毫无目的,拓跋谌就走到了浣衣局,院子里全部是晒着的衣服。
不亲眼见到的时候,无法想象几十桶衣服的什么概念,放眼望去,全部都是绸布。
拓跋谌走了进去,一层层绸布最中间是一个水池,此时水池初传来清水哗啦的声音。
“终于洗完了。”裴绍南伸了个懒腰,一直弯着腰,腰酸的厉害,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楚媚,她双手泡的起皮泛白,食指上有一个口子,是刚才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划拉到的。
“现在可以上药了吧。就不该让你这么任性,带伤还要洗。”裴翊从兜里掏出一条汗巾,拿起楚媚随身携带的药,给她包扎了起来。
楚媚浅笑,“以前生生死死都没怕过,现在不过一个小伤口而已。小侯爷你们帮我洗,已经很谢谢了,我总不能还坐在一旁不动手吧。这么点口子,三两天就愈合了。”
“阿媚,你的手怎么这么冷。”裴绍南碰到她的手指,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双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