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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着心头的诸多情绪,苏君炎从匣子里艰难地爬了出来。
借着明亮的灯光,他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全身被黑袍笼罩的人,似乎是晕了过去。
他蹲下身,感觉到力量在缓缓地回归他的枯槁的身体里,他掀开了那个晕倒的人罩着脸的衣衫。
露出了一张苍白,却精致的脸孔。
果然是,魔种圣女,海伦娜。
那个发誓追随他的狂信徒。
苏君炎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她还有气息,只是似乎精神实在太过疲惫,无法再支持着她清醒着。
一头雾水。
到现在为止,苏君炎还是一头雾水。
他明白自己已经沉睡的太久了,这中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急需要一个人给他做出解释。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无论是延七,还是面前这个人都无法给他答案。
他把海伦娜从地上抱了起来,放进了匣子里,正准备出去看看,就听到细微的,脚步声。
有人,从上面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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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因哈特站在十字路口,看着远处的黑暗,不动了。
他能够明确感知到,远处的黑暗里,正有浓重的能量气息在涌动。
不用猜测都知道,那应该就是他要去的地方了。
可他还是看着黑暗,就像是他看着并不是他眼前的黑暗,也不是远处的那些看不到的黑暗。
而是其他的更加遥远的东西。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终于是叹了口气,然后说出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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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远道而来,幸甚至哉,不妨进来一叙。”
飘渺如同从万里之外传来的声音,从中央教条的更深处传来。
霍恩海姆知道那是谁在说话。
苏慕白也知道。
他说的那些话,本也是给那个人听的。
“你真的要进去?”霍恩海姆好像有些疲惫,又有些不解,他重新戴上了他的明亮的眼镜,翻开了面前的一本不知道被他翻看了多少次的书。
“主人有约,我为何不去呢?”苏慕白洒脱地笑笑,站了起来,拿上了他的佩刀。
“等一下。”霍恩海姆忽然说。
“你要拦我?”苏慕白挑了挑眉毛,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减。
“我不拦你,只是想跟你说一句话。”霍恩海姆低垂着头,低低地说。
“什么话?”
“昔日撒冷山上,几多英雄,如今只剩你我,万望……保重。”
万望保重。
这样的话,从一个敌对的人嘴里说出来实在是莫名其妙。
但其实,他们从前,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啊。
朋友,怎么会忍心看着朋友去死呢?
“要保重的是你的主子。”苏慕白听了却是大笑一声,“别给我一刀就把头给斩了下来。”
说罢大踏步继续前进。
霍恩海姆没有拦他,而是继续看着面前的书页,隐约能够听到低低的歌声,从他的后方传来。
“人生五十年,如梦亦如幻。
有生斯有死,壮士何所憾。
享生与世,又岂有长生不灭者?”
霍恩海姆听了,居然隐隐要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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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
来的人是温宁顿。
他看到苏君炎,眼睛里流露出了压抑不住的喜悦。
“你终于醒了?”
苏君炎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我听说雷斯特被刺杀了,担心这一边,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温宁顿看苏君炎不说话,就解释了一句。
随即,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说:“我忘记你沉睡太久了,已经完全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了。”
苏君炎这一次没有再沉默了,他想了想,说:“你简单告诉我,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外面都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东南又怎么样了,还有……”
还有奥莉薇亚呢?
他并不是很信任温宁顿这个人,可是现在这种时候,没有办法了,只能先听一听他说的话。
“她……”温宁顿并没有立刻说些什么,而是看了一眼躺在匣子里的海伦娜,欲言又止。
“她没死,还活着,就是太劳累了。”苏君炎解释了一句,说,“我们上去说吧,我师兄呢?”
“恩,好,这件事说来话长。”温宁顿也不再去关注海伦娜,率先打开了门,说,“你师兄,可能现在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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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幸好赶上了。。
差点没了全勤。。(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节 【暴雨将至】
本来已经是到此为止了。
尘埃落定。
一切却都因为那悠长又缓慢的脚步声而陷入了不确定之中。
麻衣维特原本低垂的头颅,重新抬了起来,看向了脚步声来的方向。
阿什纳约也看了过去。
此刻,所有人都想知道,来的人,到底是谁。
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个明显就是是非之地到了极点的是非之地呢?
等待。
还是那种不紧不慢,仿佛是在散步一样的闲适脚步声。
就好像那个脚步声的主人,压根不知道,这里有那么多的人,在等待着他露面。
一分钟以后。
漫长的一分钟。
脚步声终于来到了占星图书馆的门前。
等待的人们,也终于看到了那个神秘的来客。
不速之客。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年轻人。
说他奇怪,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会在这个时间点,来到这个明显不该是他来的地方。
更因为,他那看似年轻的外表之下,却仿佛深藏着一个已经沉睡了很多年的灵魂。
他的眸子,根本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有的那种平静,古井无波。
他的仪态,气度,从容的就像是一座已经伫立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山峰。
可他的样子,又是那么年轻,一种极度怪异,又莫名贴切的混合体。
就是这个突然闯入了光与暗的世界的不速之客的形象了。
他在这个时候,终于像是注意到了有很多人在看着自己,忽然有些羞涩起来一样,朝着那些站在光和暗里的人说:“诸位,明月清风,好雅兴啊。”
沉默。
十二万分的沉默。
这个人,这个古怪到了极点的年轻人。
并不是没有人认识他。
可是认识他的人,绝对不敢说,自己真的认识他。
因为他,根本就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他变得陌生又熟悉。
“阿特斯特?”阿什纳约的嗓音有些低沉,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有点不明白现在的局势到底在朝着什么地方发展了。
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的人,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不知道他的来意。
“阿特斯特吗……”年轻人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说,“你可以这么叫我,但……我更希望你叫我,莱因哈特。”
“莱因哈特……”阿什纳约再度陷入了沉默。
一个错误的时间,一个错误的地点,一个错误的人。
他为什么来到这里。
场面变得越发的扑朔迷离起来。
因为一个奇怪的年轻人的到来,居然,就被他一个人的气势,硬生生给压制住了那么多人的气息。
“如果……”就在大家好像都要沉默到融化进黑暗里的时候,麻衣维特忽然开口了,他看着这位传闻中的曾经中央王城最出名的花花公子,现在的人类背叛者,疑惑地说,“我没记错的话,莱因哈特……”
“似乎是那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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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浮屠在看着门外无边的黑暗。
他已经来到兰开斯特家很久了。
他在等待着些什么。
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就是一种直觉。
黑暗里,会有什么东西出现。
今夜整个中央王城,似乎都笼罩在一层看不清的浓雾里。
他能感觉到,正有许多的事情,在这个大陆最中心的城市上演着。
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管。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兰开斯特家的门前,守护着路西菲尔的安全。
直到天明。
那时候他就会离去,找一个没人地方的,默默地过完下半生。
也许还会努力练一练功法,在武道的路途上再走一走。
又或许就此放弃了,就当一个普通人,再也不穿甲,不带刀。
就那么直到死去。
他忽然就有些厌倦了,在东南归来以后。
他觉得从前所追求的一切,那些荣耀也好,坚持也好,永远的武道之巅也好。
都是那么的虚无。
曾经,他以为他可以跟着路西菲尔走出一条史无前例的道路。
就像是他们在那个剿灭马匪的夜晚,在那个小城纵情饮酒后的誓言。
那是铁浮屠第一次大醉。
也应该是最后一次。
此后一生,他都会铭记那个夜晚。
那是他们的理想,熠熠发光的时候。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
因为这个世界没那么简单的。
你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要付出一些东西。
甚至去做一些你根本不想做的事情。
他没办法做到。
他是铁浮屠,他只能千钧不动。
磐石如山。
这次以后,找个好地方,把身上这副甲埋了吧。
他握着腰间的长刀,对自己这么默默说。
然后,他就听到了。
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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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指延七在黑夜里不断地穿行。
他已经摆脱了大部分的追击者了,只有最后的几个硬点子比较棘手。
但也不会耽搁太久的,他也可以在二十分钟内甩掉。
他必须要回去了。
今夜的中央王城让人太不安了。
就像是暴风雨到来的前夕,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他甚至隐约觉得,他的刺杀,就是拉开这一场巨大暴风雨的关键。
一定要回去了,不管苏君炎有没有醒过来,拼了命,也要把他带走。
中央王城终究不是他们这样的人该待的地方。
这个地方太凶险了,它是活着的。
它之所以那么繁华,那么昌盛,那么的夺人眼球。
就是因为,它会吃人,吃掉人的**,贪婪,好胜,恐惧,绝望,然后借由着这些养分,不断地长大。
君炎。
我们走吧。
这里,不适合我们。
他又是一个踏步,在一个拐角的位置消失了。
而在他看不见的白色七号。
那个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