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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阡陌。”水青趁机广告。
“对,对。”秦秘书其实还是不记得。
南峪?白子东最近听到很多它的消息。东皇的开发部在上次会议上,还检讨了他们的短浅目光,错过了这块宝地。但秦秘书说,苍梧当时已经喊价,要不是墨桐受伤的消息让他不得不赶去机场,南峪就是东皇的了。
“你老板好眼光。”白子东难得赞人。
“运气而已。”水青代自己谦虚一下,再次低调。
“你们要开始讨论公事吗?我要不要自己单独开一桌?”白子南叩叩餐桌,“我还赶着要听苍梧的演奏呢。”
水青不好意思地笑笑。
白子东向来对姐姐没办法,赶紧点菜。
一餐饭吃得匆忙,四人再次回到演奏厅时,人们已经开始往里走。比赛就要开始了。因为都是简苍梧送的票,位子连在一起。位置极佳,在前排中间。
“子南。”有个中年男人站起来。
“疏庭,你也来了。”白子南说。
水青被白子东挡在后面,只听到两人之间友好的问候。
“妈妈。”一个悦耳的女孩声音。
听白子南问手好点了没,很关心的语气。墨桐?水青从白子东身后探出头去。
脸部线条俊朗却严肃,应该是简苍梧的父亲。而静如明湖,洁如白荷,气质娴静,叫墨桐的女孩,就该是简苍梧才华横溢的妹妹。白家也好,简家也好。都是俊男美女。
白子东听到简墨桐叫妈妈就哼了一声,眼角余光瞥到水青的好奇打量,不露声色移动一下。
水青立刻什么都看不到了,悄悄咕哩一句,“一家子全到齐,简苍梧不拿第一也不行。”
尽管白子东挺高的,但并没能完全挡住水青。
简墨桐说完舅舅好,习惯白子东的冷脸不应,接着发现了水青。隔开三个人,她问,“你是谁?”
相较于对家人的甜美,这句问话没来由让水青觉得生硬。
“她是苍梧的好朋友,苍梧特地邀请来的。”白子南代水青回答。
“哥哥的朋友?”简墨桐随即展露欢颜,“我从来没听哥哥提过呢。”
“是吧?我都觉得稀奇。”白子南看看水青,冲她一笑。
“你也学小提琴吗?”简墨桐睫毛扇啊扇。
从右到左,隔着简父,简母,白子东,水青并不想这么对话,但望着简墨桐期待她回答的样子,她只好简单回答,“不,我不会任何乐器。”
“那可真的稀奇了。哥哥的朋友居然不是学音乐的。”简墨桐拽拽爸爸,又拉拉妈妈,“我能和舅舅换位子,跟她一起坐吗?”
白子东坐了下来,扫一眼站着的水青,“你打算站着听?”完全没理会简墨桐的话。
一直微笑着的简墨桐,在白子东坐下的时候,眼帘迅速垂了下来,再刷起时,依旧亲切。
“舅舅真小气。”简墨桐耸耸肩,侧着的身体坐正了。不再看水青一眼。
简疏庭深锁着眉头,上下打量水青几秒,就收回目光。
白子南冲水青做手势,背着那父女俩,笑得十分开心,示意她只管坐下。
水青一头雾水坐好,搞不懂这家子这些眼神,微笑和互动,简直就像是两股绳,互相别着使劲。
灯光暗了下来,容不得水青多想,一决胜负的时候到了。
简苍梧在后台已准备就绪。
虽然答应比赛,但还是拒绝了父亲想要指导他的好意。他想看看,没有父亲,他的琴声能展现到什么程度。毕竟,这些年一直是一个人练下来的。
进入决赛的有六个人,他是第四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并没有把这次的演奏当成比赛的关系,心里一点压力都没有。他想同水青说的那样,只用最自然最真心的琴声,去好好告别陪伴自己十几年的理想。即使这理想在父亲放弃他的时候,就成了一种痛苦的负累,令他囚禁了自己。
他在舞台的幕帘后等待,悠然欣赏起竞争对手精彩的演绎来。原来以前绷得太紧,忘了音乐是用来享受的,也是用来分享的。
“下位参赛者,简苍梧。第一首必选曲目,布朗姆斯小提琴奏鸣曲,三号D小调。第二首自选,柴可夫斯基诙谐圆舞曲。”主持人报幕。
将为他钢琴伴奏的同学说了声加油,简苍梧踏出去的脚步相当轻松。
他站在台中央,视线停在前排为家人特地留的位置,每个人都来了。水青也来了。虽然光线晕黄,但他能清楚地看见她的动作:十指交叉,静静顶住下巴尖。
她在为他紧张吗?
简苍梧笑了,摆出拉琴的完美姿势,弓碰到弦,一触即发。
飞扬吧。他的琴声。在这个舞台上,为每个期盼美好的人们,跳跃!
对水青来说,如果第一首必选曲目并不熟悉,而不能妄下断言,但简苍梧的自选曲目——柴可夫斯基诙谐圆舞曲,却是她相当喜欢的。
这段曲子欢快明朗,也有深情的一小部分,技巧高难度。
所以简苍梧在演奏的时候,她呆了。
他灵活的手指如水流过琴弦,和那道弓配合到天衣无缝。那般的流畅,那般的雀跃,生动地,诙谐地,在指尖上爆发,在音符中轻扬。技巧完美无缺,最吸引,却是琴声带来,丰沛如春雨的情感,让人控制不住地溢满出来。
此时此刻的简苍梧,不比帕尔曼逊色!
这是水青的强烈感受!
第132章 梦想礼 告别礼
简疏庭的眼睛随着台上简苍梧的表演而闪闪发光。
这是他的儿子吗?那个总是很勤奋,却让他觉得失望无力的孩子吗?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苍梧的光芒如此耀眼?技巧无懈可击向来是他唯一可说的。但如今,那双手,苍梧的那双手,为小提琴注入了灵魂一样,仿佛琴声就是心音,仿佛琴弦就是心弦,融合得那么自然美妙。
那样的苍梧,甚至超越了墨桐,超越了他自己。
双曲毕,简疏庭想说,继续吧,别停吧。他还没听够!
听到身旁的前妻轻轻说:“苍梧——终于像你了。”
他望一眼白子南,这个他倾心爱却不知为什么不能相守到底的女子,泪光似星。再望一眼苍梧,因为自己的懦弱而逃避了父子情的孩子,隔阂深至此,还有消除的可能吗?
耳边掌声雷动,他感觉有人站起来拍手。
侧目一看,是苍梧邀请来的那个和音乐毫无关系的女孩。灯光在她身上铺上了一层淡淡金粉,笑得那么真心喜悦。
然后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人站了起来,将掌声响至绵延不绝。
简苍梧深深呼吸,眼里耳里是他梦寐以求的,超越以往中规中矩的鼓掌,真心被琴声感动的认同。
怦怦,怦怦,心跳得那么有力。眼底有些什么沉甸甸的,每一次眨眼就成了白雾。
他向所有人弯腰致谢。走回布幕边,却因为掌声不绝,又被人推出来再谢幕。这样连着三次,加上主持人开始报下个参赛者的曲目,观众们才安静了。
学音乐这么久,等待得就是这一刻。简苍梧紧握着小提琴,大踏步往后台走去。值得了,哪怕是最后一次。
想着,脸上就浮起了笑容,由淡渐深。
公布名次的时候,简苍梧得了第二名。
观众们议论纷纷。他们对简苍梧的印象太深刻,和水青一样,都觉得他能得第一。
但是比赛的结果不是由观众决定的,而是由那几个评委决定的。如果拿不到第一,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可是,简苍梧上台领奖杯时,人们给他的掌声远远超过了给第一名的,让那个第一名恨不得钻地洞去,十分尴尬得站在那儿变成了配角。
而发奖的评委们也很不自在。其中倒是有个老外评委,对简苍梧又是拍肩,又是窃窃私语,难掩对他的欣赏之意。
散场后,秦秘书就消失了一会儿,再加入他们时,对白子东耳语了几句,白子东点点头。
“怎么?”白子南问。
因为马上就会有庆祝酒会,水青被白子南邀请参加,所以和他们一起往楼上宴会厅走去。
“秦秘书打听过了,那第一名来头不小,评委中有一个是他爷爷的学生,所以事先打好招呼。第一的位置早就内定了。”白子东不屑得用手杖戳着大理石地面,“而似乎没人把苍梧的姓和简家对上号。”
“岂有此理。子东,你不想想办法?”白子南护子心切,“凭实力也好,凭背景也好,我家苍梧可不输人。”
“倒也不是没办法。”白子东看看沉思中的简疏庭,“前姐夫,你说呢?秦秘书说,有一半评委是你父亲以前的得意门生,而且从维也纳来的评委还是你的同学好友。”
“爸爸,他们太过分了,明明哥哥最出色。”简墨桐噘着小嘴,十分气愤不平。
看水青很安静,简墨桐就说,“你是哥哥的朋友,难道不认为哥哥应该拿第一吗?”
“他不是已经第一了?”水青笑笑,“我想今天每个观众都会这么想。那么,拿哪一种奖杯,大还是小,又有什么关系?”
所有人都一愣。是啊,苍梧的出色表演,在他们心里,才是今天的第一啊。
简疏庭直直看着水青,她很清澈,或许,这才是苍梧和她做朋友的原因。而他本来很看轻她,认为苍梧交这样的朋友毫无帮助。
“你说的不错,苍梧已经第一了,何必在乎虚名。”他说。观众的心才是每个音乐家最要去赢得的。
“那就算了吧。”白子东也很潇洒。“我想苍梧也不在乎。”
“我再让人作个超级大的奖杯送给他好了。”白子南也理解了水青的话,但她是很宠儿子的妈妈。
几个人走在前面,无意间把水青和简墨桐留在身后。
“你说得很好听,可是比赛不拿第一又有什么意思?”简墨桐侧着头,眼角看水青。
“每个人想要的东西不一样。”水青望着她眉宇间的自信,“你哥哥对于这次比赛的期望,应该不是第一名。”真要算起来,就是汇报演出吧。
水青说完,就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抬眼对上,正是简墨桐的漂亮眼睛。
“你叫什么?”简墨桐问,目光深深。
“韩水青。”水青说。
“喜欢我哥哥吗?为什么?因为他很帅,又会拉琴?”一连串的问题。
水青心想,简墨桐该不会有恋哥情结?
“不能回答吗?”简墨桐蹙起那双黛眉。
“她不需要回答你。”白子东的手杖笃进两个女孩之间,“她是苍梧的朋友,不是你的。快过去吧,你父亲在等你。”
简墨桐露出纯真的笑容,“舅舅,我只是好奇啊。”说完,小步子跑到简疏庭那里去了。
水青见状,知道唐突,还是问了,“你不喜欢你外甥女吗?”那么甜美的女孩。个性看来比简苍梧好多了。
“苍梧没告诉你家里的事?”白子东看她一脸没弄懂,“他的父母早就离婚了。”但他没解释自己对简墨桐冷淡态度的原因。
水青吓一跳,看见白子南挽着简疏庭的胳膊,很亲密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
“典型离婚后还是朋友那种。法律上判苍梧跟妈妈,不过他两边住。”因为不是秘密,所以白子东简单说了一下,“看来,你和苍梧也不算很好的朋友,连他家的事都不清楚。”
“我是和他交朋友,他家里什么情况跟我有关系吗?他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她也没和简苍梧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