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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欺负小老百姓。”
“你说你知道人被绑到哪里去的。那么,是哪一栋房子?”说实话,从人品看,她很难相信林大业。或许他真的看到绑匪,但那是晚上,如果不跟踪的话,怎么能看清他们进去哪儿了呢?
“我说了,你对那里也不熟,能知道吗?”林大业偷奸耍滑。
“我还没说吗?人都已经救出来了,那房子我从顶到墙根,看得非常仔细。”水青却比林大业更狡猾,而且更聪明。
林大业支吾半天。让水青猜对了,虽然看到可疑人物,但天生胆子小的他没跟着去。他就是为了骗钱,才撒谎说看清的。
“那些人看上去恐怖得很,还有个带着诡异的面具,我好奇也得当心自己的小命。”嘟哝着。
诡异的面具?
“如果你沉默,我就沉默。”水青面色不动,其实意外获得了一点线索。
“可……可也不能一分钱都不给,我们也要吃饭过日子的。”他出国赚得钱,一半赌输了,剩下一半不够用几年。
“我答应你,只要你和姑姑好好帮家里做事,让人挑不出毛病来的话,会给你们合理的工资。至于最终分配,那就得看爷爷奶奶的意思。他们很公正,不会苛刻勤奋努力的人,更何况是家人。姑父,你要是引渡到非洲,大概连一分钱都拿不到,你说是不是?”水青也要进屋子了。
“你不说,我就再不提。”后面传来一声长吁短叹。
争家产的风波,解决了。
绑架案的余波,又现了。
第366章 君子近 庖厨近
水青当然不会真跑进去吃饭。她挑食,如果同桌吃饭的不是聊得来的人,胃口更刁。所以,她远远和姑姑说不饿,转身回自家小院,开小灶去。
跨过隔墙的侧门,被眼角余光里出现的一道黑影惊了惊,下意识往旁边跳,却听见云天蓝的声音。
“是我。”他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反应挺快。”
“吓我一跳”水青却没他那份好心情,“云天蓝,你故意的?”
云天蓝否认了,“我要是故意的,你根本躲不开。”
两人往小厨房并排走着。
“你听见了?”水青侧过脸,见他一身运动装,头发湿漉漉的,原来一大早出去晨练。看他现在这样,也许是真的恢复得差不多了。很难想象,没多久以前,他昏迷了整整三天才脱离危险。
“听见了。”要不然,也不会站在墙根底下。
“不算狠吧?”在非洲的时候,虽然被林大业骗了一次,不过现在却反而成为可利用的把柄,心里平衡多了。
“我猜你姑父可能会安静一年半载的。”云天蓝见水青挑眉不服气,又继续说,“饥饿的狼,不会放弃即将到口的肥肉。火光会迟缓它的进攻,但它也会等待火灭的时机。”就是说,她的要挟不能根除贪婪。
“拖得一时是一时。其实最怕就是家里有人坏,不能当外面的人一样对付,也不能完全断绝关系。当年,爷爷奶奶和姑姑就闹得决裂,二十年过去,人回来,还不是照当这家的女儿。”生意上她可以将对方步步钉死,可是论到家事,长辈们还在,她只好在暗地里搞个破环什么的。
“因为你爷爷奶奶和爸妈叔婶都是好人。”善良才会包容。
“你作为孙女婿,第一次过来,却发生这种丢人的事,我没的说了。”日子好过点,就有人打财产的主意,实在觉得无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是,大概多念几遍,就会顺。你姑父姑姑虽然爱财,我看也不是坏到无可救药。那种程度,应该可以很轻松被我们压制下来。麻烦虽然是麻烦,可就像你说的,到底一家人,吵完自然会修复。”经过这次绑架,云天蓝和他父亲这本经就念得稍微顺畅了。
“不说他们了。”若能安静一年半载,也好。“云天蓝,你晨练归晨练,别用力过度,伤口还缠着纱布呢。”
“为了能顺利洞房,我很当心的。”云天蓝笑得那个暧昧,凤眸飞起来,配合着早晨的太阳,金光灿灿。
“早餐想吃什么?我尽量弄。”对于他三句不离洞房,水青已经十分淡定了,连白眼都懒得翻。
“不用你动手,我做给你吃。”云天蓝挽起袖子,一个转身,堵在厨房门口,不让水青进去,“你可以在四周散个步,或者回房看看书,做什么都行。等我二十分钟,保证提供优质服务。”
“你会做饭吗?”虽然到她家吃饭时常给她妈打下手,不过她没吃过他亲手做出来的食物。而且,因为爷爷开饭店,他的三餐都是大刘给准备好的,根本不用他动手。
“简单的还可以,一个人生活也饿不死。”即便如此,他仍想为她做早餐。
水青探探头,“也许我妈有留饭给我们。”不太信任他的厨艺。
“爸妈去爷爷那儿吃的饭。妈本来想给我们单做,可我说我会准备。”他那么说了之后,丈母娘欢喜得带他看一圈厨房,告诉他锅碗瓢盆的位置,然后兴冲冲上班。所以什么吃的都没有。
“你打算做什么?事先声明……我不吃蔬菜沙拉。”本想说无肉不欢,怕他难为,她说得婉转点。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难道会不知道你的饮食习惯?”挑食相当离谱的女人,但他在吃百家饭的时候,发现羽毛妈,叶妈妈这些妈妈们还在做改变她坏毛病的努力,譬如特地把蔬菜藏在她爱吃的肉食里。
“云天蓝,算了吧?我来做,很快就好。”她想起来,刚认识他的那年,他惹火爷爷,爷爷让大刘不给他做饭,饿得他上街找餐馆。结果,爱食坊就建起来了。
这样的他,能做得像早餐吗?
“韩水青,说了我做就我做。”云天蓝把她往外一推,居然关了厨房门,反锁着不让她进。
水青在门口喊,“我可不是只要现成饭就不管质量的人,你做得不好吃,我照样不给你面子。”
门板发出啪啪两声,云天蓝表示知道,顺便让她离得远一点。
二十分钟?散步的话也走不了多远。偶然瞄到院子里的自行车,就决定骑车逛去。
出了门。这年的路已经大不同,宽敞整洁的灰白双车道。路边杨柳松柏高高大大,柳叶虽然落光了,松柏却苍郁。很浓的深秋意,很淡的初冬味,在两种树间起起伏伏。
没决定目的地,就沿着路,往一个方向慢悠悠骑着。可没过多久,发现有一处景致很眼熟。
斑斑湘妃竹。
孙家的两间小屋已经重建过,依然不大,上下两层,却精致敞亮。院子里除了一片湘妃竹,加种了不少可爱的植物。石桌石椅还在,似乎能闻到那阵清淡的茶香。不知道大狗是否仍然躲在某处,等着吓唬人。不过,现在这个院门牢固得多。
水青停下车,脚尖点地,想听一会儿竹叶的音律再回去。
“青青老板?”身后传来惊讶的声音。
一回头,水青愣了下,然后不确定地问,“乔治?”叫青青老板的人,只有乔治。可是,眼前这个老外——
“听离小子说你回来了,我正想明天去看你。”乔治上来就把她抱起来,转了个圈,“恭喜恭喜。中国话怎么说来着,祝你和蓝斯白头到老。”
水青被他放回原地,头晕,“乔治?你真是乔治?”
乔治下意识去摸脸,然后哈哈大笑,“你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了。怎么,有胡子没胡子的差别这么大?”
水青前世认识乔治时,就是大胡子。今世,乔治一出来,大胡子仍然是标志性的。那是他用来遮挡疤痕的尝试,虽然起到的效果甚微,但至少心理上好受些。
“差别很大非常大,显得年轻多了,还有点娃娃脸呢。”疤痕,从来都不是她在意的部分,“乔治,你原来很帅啊”
“帅吧。”老外不像国人,不谦虚,大方接收他人的赞美,“我要是年轻二十岁,就和蓝斯较量一下了。哈哈”
水青受他率直的笑声影响,也呵呵直乐,“乔治,怎么想到剃胡子的?你不是很宝贝它的吗?”
“有人说,我那大胡子比脸上的疤更吓人。我想看看说得对不对,所以——”乔治嘿嘿一笑,大掌搓着下巴,“结果,反响还不错。”
“嗯,嗯,没胡子好看。”成了有魅力的中年大叔。
“你既然来了,应该要去园子里看看的吧?”乔治请领导前去检阅。
“吃过早饭,我和蓝斯就去。”注意,两人是英文对话。
“我挑瓶最棒的香槟,为你们庆祝。”乔治大掌一拍。
“正好,我也想跟你谈调动的事。”这两年,张华的葡萄酒公司在欧洲买了几处园子,如今正需要好手,“十二榉这里上了轨道,所以想请你去法国帮忙看着点。而且,叶陌离也在那儿,可以继续跟你学习。”
“这个……”乔治面露难色,“老板,不能找别人?”
“咦?乔治,你之前每次去法国都舍不得回来,这次长调,却不愿意了?”稀奇。
“以前我就一个人,去哪里都无所谓。”酿出世界上最好喝的葡萄酒,曾是他唯一的愿望。如今,却得放一放了。但令他放下的理由,他认为很值得用这个唯一的愿望来换。
水青多聪敏,和云天蓝的感情拨云见日,爱情的雷达处于最佳状态,“乔治,你该不会是恋爱了?”
乔治的手从摩挲下巴,改成抓头,中年大叔的害羞却很真挚,“我很喜欢她,可她喜不喜欢我,我不能确定。不过,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半英半中。
水青就地观察,瞧见随风摇曳的几杆美竹,心念一闪,顿时了悟,“你喜欢孙英的妈妈”
孙妈妈赵香,一直兢兢业业担任着十二榉的经理,业绩斐然。
“老板就是老板,一猜就对。”乔治憨实,没发现是自己出现的地方太明显了。
孙妈妈守寡多年,为了养育女儿,完全没有考虑再组家庭。如今,孙英已经是医学院的高材生,似乎也是时候寻找新的幸福。
乔治虽然是外国人,但为人豁达善良,尤其热爱中国的那颗心最为难得。两人年龄相当。乔治不说,水青还没觉得。现在想来,一个管园子,一个种园子,平时就很有得聊,还真挺相配。
“乔治,加油我支持你。”如果两人能在一起,那么她重生的另一份意义,就改变了两个原本要寂寞下去的灵魂。
“所以,老板,提前跟你申请,我哪儿都不去了。”乔治拎出一个袋子,“现在,每天给她送早餐,看到她的微笑,就是我最大的梦想。”
水青点头摇手,答应得很利落。
乔治熟门熟路走进院子。冲出来的大狗兴奋得摇着尾巴,显然友好。
为爱人做早餐,原来是好男人的共同点。
于是,那一段回程路,车轮转动得飞快。
第367章 旧相簿 旧兄弟
云宅。
水青又赖班了。
之所以说又,因为她刚回来的那会儿上了一天半的班,然后去凤凰山待了两晚,再回南峪后,就以各种各样的借口不去公司,甚至计划着再请大假。
都以为她和云天蓝处在蜜月期的难分难舍,所以公司的干部们睁一眼闭一眼了。反正水青这个老板认认真真到公司朝九晚五,至今不过三年而已。大学时代,她的办公室常常积灰。大家也已经习惯各司其职,非到重大金额的项目,不太会去烦她。而碧空,早就制定了双签名制和董事集体通过决议制。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