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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千慢慢走到那个男人面前,微笑着说:“我跟你说句话。”
“什……什么?”男人惶惑起来。
阿千提起手,一个耳光扇过去。
男人本能地要躲开。
然而……
阿千的手在半空突然停住了,继而怕疼似的甩了甩,慢慢地拎起男人的耳朵,凑近,在男人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谢……谢我什么?”
“谢谢你还给我身份证……”
阿千……
终于,再次阳光灿烂地笑起来。然后,在男人错愕的眼神中放下他。
阿千尖叫着,笑着,朝顾小白和罗书全奔来。
顾小白和罗书全掉头就跑。
阿千,三天没有睡……
但是,她痊愈了……
某种程度上,她要感谢这次令人意外的真相,她是幸运的。但还有其他一些女人呢?顾小白一边逃命一边想。她们什么时候会明白,爱上一个有妇之夫,很多时候,不是出于爱,不是因为对方成熟,不是因为对方稳重,更加不用提什么责任。而恰恰是那一份禁忌,满足了每个女人内心飞蛾扑火的冲动。
这样一份悲壮,这样的头破血流,她们什么时候才会明白,她们认为重逾千斤的东西,其实只是那样轻……
大街上,那么多美女,那么多长腿……
属于我的春天,什么时候才会来……
LESSON 18:辩证性骚扰
这个世界上,一共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
在大多数情况下,男人负责发明,女人负责接受和享受这种发明。从冷兵器到核武器,男人在自己发明的武器中玩得不亦乐乎,而女人却在其中损失惨重。在这些发明中,有一样可以被女人拿来反复利用,男人却只有抱头鼠窜的命运。这个发明,是一个词语,叫做“性骚扰”……
这一天早上,又是一个上班日,左永邦气宇轩昂地一路开着车,到了公司楼下,停好车。
他气宇轩昂地拎着包走出来,走进写字楼大堂,一路朝同事点头微笑。直到走到电梯口,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绝望欲死。
电梯口,米琪拎着包,笑盈盈地看着楼层显示灯。
左永邦一步步艰难地走过去,和米琪并肩站在一起,周围很多白领都在等电梯。
电梯门打开,白领们一拥而上。左永邦坏笑地想等米琪先坐上去,然后自己搭下一部电梯。
然后,所有人拥进去,米琪也站进去。
左永邦一个人还在电梯口。
谁知道最后一个胖子站进去,电梯嘟嘟嘟显示超重。白领们互相看了看,胖子不为所动,仰头看着天花板。米琪盈盈一笑,站了出来,电梯门关上。
米琪和左永邦站在一起。
这时,另一部电梯正好打开门,左永邦和米琪一前一后走进去。
电梯门关上,左永邦按楼层按钮。
电梯向上升,左永邦和米琪并排站着,谁都不说话。左永邦转头偷偷打量米琪,米琪嘴边含笑,优雅地望着楼层显示灯。
左永邦心中恨恨不已。
“又是漫长的一天了……”左永邦想。
自从米琪跑到他公司来上班并得到重用之后,左永邦每天只有上下班在路上的时间心情是好的,其他时间统统堵得慌。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今天他会比往常更堵,因为发生的事情将更多……
话说电梯门打开,米琪走出来,仪态万方。突然,她的手臂被左永邦一搀,米琪一声惊呼,被左永邦架起,架到角落里。
“哎,你干吗,干吗?”米琪煞有介事地叫起来。
“我想和你谈谈。”左永邦轻声道。
“不好意思……”米琪又浮起那个令人讨厌的礼貌微笑,“现在是上班时间,如果你要和我谈事情的话,我们可以在会议室谈啊,我也可以马上进去和前台约一下时间。”
“你知道我不是和你谈工作。”
“那我真是不知道,我们除了工作还有什么别的好谈的了。”
“米琪……”左永邦叹了口气,“你觉得这样有劲吗?”
“啊?”
米琪的嘴巴呈现O型。
“我承认以前这样对你不对……”左永邦开始怀柔政策,推心置腹地说,“分手之后也好,分手之前也好,我对你都不怎么样。但你这样一句话不说就跑到我公司来,然后每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们都知道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米琪也很好奇。
“我们都是大人了,不要装傻好不好?我就是想问问,你这样有劲吗?”
“有劲啊!我现在每天上班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儿!”
为了配合台词,米琪做了个米老鼠的造型。
但看左永邦毫无反应,米琪只好收起姿势。
“所以没什么事,请你不要阻挠我的工作热情了,好不好?”
米琪转身要走,被左永邦一把拽住。
左永邦也不说话,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米琪又好气又好笑,“有话就说啊,干什么?演话剧啊?”
左永邦看着米琪,良久,然后开始深呼吸,“好,我告诉你,如果你来这里上班的目的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并且看到你的改善、进步,从此对你刮目相看,并且重新对你有好感的话,恭喜你,你的目的达到了。”
米琪一脸诧异,迷茫地看着左永邦。
“是的,我对你重新有了好感。”左永邦说,“或者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以前对你的好感从来没消失过。只是偶尔有别的事情、别的人来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可能在我内心,我从来没有对你失去感觉。”
对方还是像听西班牙语的表情。
“所以……”左永邦叹气,“我希望你好好的,不要再闹了。你可以从这里辞职,如果你喜欢公关,我可以帮你写推荐信。我们之间,一切都可以再重新商量,重新……面对。”
米琪看着他。
左永邦也看着她。
“讲完了?”米琪突然像狗狗一样抖了抖身子。
“啊。”
“你没事儿吧你?!”
左永邦呆了。
“还这么自我感觉良好啊?”米琪惊诧地看着他,“我现在在这里上班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我做什么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如果你还没睡醒的话,我可以再重申一遍……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人身自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公司里可以让我走人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老板。你凭什么在这儿自得其乐地让我走人啊?”
“……”
“还有,不好意思,请你不要再提我们之前有什么事情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不想让过去的事情来影响我现在的前途,我相信你也是。我们现在的关系只是同事而已,而且将来,未来,永远,都只是同事而已,OK?”
左永邦张大嘴看着米琪。
米琪说完摇头苦笑,转身就走,被左永邦一把拉住,“米琪!”
米琪转身,冷冷看着左永邦的手,“放手。”
“你有本事再重复一遍你刚才的话。”左永邦像小孩要糖一样绝望地威胁。
“我不是没本事,我是没时间……”米琪看着他,语重心长,“如果你老年痴呆,或者还没睡醒,麻烦你回去睡个回笼觉好吗?跟前台请个假就可以。现在请你放手。”
左永邦死死地看着她,死也不放手。
“你再不放我叫了啊,我告你性骚扰了啊!”
这样的警告左永邦闻所未闻,所以刹那间他感到非常好笑,“好啊,你叫啊,我倒很想洗耳恭听一下。”
然后……整栋写字楼都回荡着一个女子凄厉的尖叫声。
“性——骚——扰——啊!”
左永邦拉着米琪的手,呆呆地看着她,一转眼,不知何时,周围无数同事围观着。
米琪猛地抽出左永邦的手,鄙薄地看了他一眼,快步急急地低头走进公司。
左永邦还呆呆地站在那里,一转头,周围一圈准备进公司的职员都呆呆地看着他。
“她还真叫得出啊?!”
下午,左永邦到了顾小白家,恨恨地开始述说起来,说完顾小白惊叹不已。
“是啊,我真的真的低估了她。”左永邦很哀痛。
“太狠了……怎么那么狠啊……看来她的确是想把你赶出公司啊!”
“是啊。”
“那……那你就这么跟老板交了个辞职信,然后就直接过来啦?”
“怎么可能呢?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她吼一嗓子就直接辞职呢?如果我这么容易被打败,也不值得她这么花费心思来对付我了,对不对?”
此时,左永邦还在自我标榜。
对此,顾小白表示非常不解。
“而且,也不是我主动去找我老板的。”沉默了一会儿后,左永邦说。
整个上午,左永邦都在电脑前作纯真状,来往的男女同事都用异样轻蔑的眼光扫过他。左永邦也不为所动,抬起头用无辜询问的眼神回击,同事们纷纷被击败。这时,老板打开门,远远对着左永邦喊:“左永邦,你进来一下。”
左永邦慢慢站起来,扫视一圈,同事们纷纷低下头,只有米琪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对着电脑打字。左永邦深呼吸了一口,走进老板办公室。
“早上的事我都听说了……”走进老板办公室后,老板点了一支雪茄,开始陈述。
“我先不管这件事谁对谁错,事情的起因、经过是怎么样,但结果是确定的。结果就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女职员,在写字楼的走廊里,以非常大的音量投诉了一个人对她进行性骚扰,而这个人恰恰是我们公司的男职员。你知道这会给我们公司的形象造成多大影响?你知道这一栋楼,这一层楼,有多少公司?我相信现在这一整栋楼,都知道我们公司内部发生了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呢?”左永邦反问,反而把老板问了。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的。”看着老板目瞪口呆,左永邦保证。
“哦,怎么处理?”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现在马上回去写辞职信给你。善后工作我也会处理,我会一个个打电话给我的客户,跟他们交接,告诉他们我辞职的原因。大字报也没问题,你也可以直接在写字楼大堂给我贴张大字报,强烈谴责我的流氓行径并且把我开除,我还负责签字同意。”
老板怔了怔,没料到“就地打滚”这一招……
“你不要闹情绪嘛,我也没说这件事谁对谁错。”
“但是我给公司抹黑了,”左永邦沉痛地说,“我一定会自杀来保全公司的清白……”
说着,左永邦就要迎风流泪地转头开门。
“回来回来……”老板在后面急叫,“唉……这样吧,我们来以男人的角度来聊聊这件事儿。”
“男人的角度?”左永邦好奇地问。
“就是不是老板和下属,就是男人,男人和男人之间,哥们儿。”
左永邦揣测地打量他,又再度坐下来,觉得这个公司实在太好玩儿了。
“这样,虽然我们现在是在办公室,但是你就当我们现在在酒吧。反正我们也差不了几岁,又在一块儿这么多年,我就跟你说说真心话……”说着,老板还模拟了酒吧的气氛,拉上窗帘,打开灯(容易么),然后再度坐下来推心置腹地说,“当初我把她招进来,我想大家都明白是为什么。她一没学历,二没履历,我为什么要招她进来?为什么?”
“我不知道。”左永邦干脆道。
“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