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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帘之后的人沉默了,而眼光一直未曾离开白朔的身体,而白朔也一直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等待回音。直到最后,竹帘之后的人影点了点头,问道:“你学过佛法么?”
白朔答道:“机缘巧合,学过一点。”
“心思不错,但是路子歪了。”竹帘之后的人影摇了摇头:“构思虽然精巧,但是大气不足,几近左道,执迷于金刚大力的法门,空有力量,但是却半分术法都施展不出来。虽然最后回归正途,但是已经歪的太厉害了。”
白朔所学的《佛说力士移山经》确实是佛门经典不错,但是别忘了它的来源,它可是来自于魔法世界之中,魔道书。
虽然确实和白朔的属性相合,但是基础和成就都已经偏离了原本的佛门路径。
效果立竿见影确实挺不错,比那些动辄苦修多少年的僧人快多了,但是却有着本身的限制和缺陷。
殊途同归是不错,但是也未免偏的太过厉害了一些。
以那人的眼光去看,那些拥有着所谓圣痕的圣人不过尔尔,就算是卡提尔…正统(出自《魔禁》,不感兴趣的人也不必深究。)那种足以从地面上切裂宇宙的出力,也只是依仗外物而已。
白朔如果继续沿着那条路继续走下去,或许能够走到尽头,甚至超越‘圣人’的境界,但是却只能止步于六星级了,这是先天的限制。
“还请老师指点。”白朔的身体再次弯下,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你可知道人最重要,最奇妙的地方是哪里么?”竹帘之后的那人反问道。
“心,脑?魂魄?还是其他?”白朔耐住自己心中的急躁,平静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沾了点边。”竹帘之后的人继续说道:“聚散无形,变换多端,能够化为顽石,也能成为潺潺流水,能生出最丑恶的事情,也能发出最慈悲的誓言……”
“灵台方寸,斜月三星,记之一字曰:‘心’。”
“心之一物,最是奇妙,沉寂时如古井不播,起时如万丈海潮滔天;或阴沉,或天真,或复杂,或简单。”竹帘之后的人如此说道:“我这里虽然没有你所想要学的东西,但是却有让你更进一步的方法。”
那人停顿了一下之后说道:“既然你学过佛法,那我就用佛门经典讲给你听吧。”
一席话似乎和白朔目前的缺陷并无关系,但是却让白朔睁大了眼睛,努力的听着竹帘之后的声音。
“《心经》”
淡薄而沧桑的声音从竹帘之后传来,钻入了白朔的耳中,让白朔产生了怪异的错觉。
“观世音行深诸若般办波罗蜜多时,召见五蕴皆空……”
自身仿佛坠入幻境,随着那充满奥秘的声音,他仿佛看到崇山峻岭,急湍怒流,皑皑冬雪,杨柳抽枝……
在气机交感之下,每一秒都有数不清的幻境随着白朔的念头生灭,随着白朔的心灵沉入禅境,那些幻境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周围化成了一片朦胧。
心中一念不生,也并没有刻意保持死寂,在声音的带领之下,白朔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状态——仿佛世界就呈现在眼前,每一秒无数的星辰生灭,光明闪烁,但是又像是深处于黑暗的封闭之中,一无所知,一片虚无。
简短的**被那个声音念诵,仿佛过了无穷的时间,但是却依旧没有终止。言语已经不再重要,那个声音将白朔领入了未曾体会过的禅定之中,带领着他去触摸蕴含在典籍之中的真正精髓。
就像是那个人所说的一样,心之一物,最为奇妙;也最是不可测。包含万有,但是却单纯无比。
就在那种非凡的体验之中,白朔的神智彻底融入了其中,恍惚了,扩散了,没有任何的杂念,贪婪的吸收着一切能够接受的东西。
他终于找到了一条能够让自己继续前进的方法,最适合自己的道路展现在了眼前。
随着他的心神陷入了禅定,他身体之中潜伏的力量突然波澜了起来,从血脉和器官之中缓缓出现,汇聚在了一起,在身体之中化作了滔滔怒流。被磨除了一切的属性之后,这是最精纯的生命能量,只属于白朔一个人的力量。
那些如同血液一般环绕周身的力量荡漾了开来,化为了阵阵的波纹,缓缓的向着更加精纯的方向蜕变。而同时它自身的存在感也越来越稀薄,那种美丽的色彩在缓缓的随着荡漾的波纹而消失,直到最后,仿佛消失了一般,让人再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可是它就在那里,尽管看不到,感觉不到,但是就在那里。
那是一道若隐若现的光芒
第四卷 黑暗时代,参见英雄! 第一百二十九章 愤怒
第一百二十九章 愤怒
黑暗的天空之中聚集着浓厚的黑云,从山的那边飘过来,粘稠的云仿佛把天空都覆盖住了,就在黄昏时分,第一声惊雷响起。
在愤怒的龙族操控之下,巨量的水汽从汪洋之中升起,在天空之上凝结成了万里的黑云,向着南方缓缓移动,擦着沿途数个大洲的边缘,前所未有的暴风雨充斥着心中的愤怒和怨毒,向着陈塘关的方向进发。
仅仅余波扫动,就掀起了可以称之为天灾的海潮,笼罩了方圆上千里的海域,波澜和冲击撕碎了堤坝还有海边的村庄,未曾停止,因为一人而引发的灾祸终于降临了。
连绵不绝的暴雨笼罩了这一座近海的村庄,带着极度冰冷的温度,雨水从天空之中砸落,交织成了密集的雨幕,寻常的人脸数米之外的景象都无法看清楚,在巨响之上,山洪和泥石流爆发了,从山巅蜿蜒流淌,碾压了下来的灾难堵截了通向城镇的求援道路,沿途淹没了数个运气不好的小村,而这一座村庄却仅仅是被愤怒的洪水还有奔涌的石流擦了一点边,没有葬身在这种可怕的天灾之中。
只是,这种幸运,未尝不是一种不幸,幸存下来的山民需要面对的,是比洪水和巨石更加可怕的东西。
非人的妖魔。
被冲毁了巢穴的妖怪从密林之中走出,带着充满贪婪和恶意的眼神出现在黑夜之中,领头的妖魔从站在泥泞之中,承受着暴雨的冲刷,而脸上却露出了渗人的笑容。
狼首人身的妖魔口中吐出了腥臭的气息,嗅着厚重雨幕之中香甜的味道,挥了挥尖锐的爪子,于是密林之中冲出了已经一群密密麻麻,已经尽数饿疯了的精怪。
沾满了淤泥的怪物吐出了一截已经咀嚼烂的腿骨,随口对着身旁的精怪吩咐到:“上好的血食,取点杂碎给我来煮汤。”
于是,充满了血腥和哭号的杀戮开始了,在这种将炉火都能浇熄的暴雨之中,村庄里升起了代表着灾厄的火光,痛饮鲜血的妖魔,叼着断肢的野兽,埋头咀嚼人尸的怪物,在暴雨和火光之中,将村庄里恐惧或者愤怒、怨恨的生命一点一点吞入腹中。
贪婪的吮吸着这个村庄的生命,将一切活物都纳入腹中。
物竞天择,这对所有妖魔来说,都是真理,如果有对错的话,那么站立在正义一方的,必然是他们。
弱小,就是这些惨死之人的错误。
在阴郁的想要让人痛哭的苍穹之下,人类的血液沁入了泥泞之中,缓缓的雨水的稀释之中失去色彩,再也看不出痕迹了。
单纯的掠食到最后化为了嘻嘻一般的玩耍和yin乐,饱食之后升起yin欲的怪物在那些女人的身上耸动发泄,最后一口咬断她们的喉咙。
一颗头颅从桌子上滚落了下来,稚嫩而痛苦的面容上充满了茫然和怨毒,黑色的长发覆盖在了她的脸上,就像是枯萎的花。
身上沾染着血腥的精怪将头颅从地上提起,带着笑意舔了两口之后,发出了愉悦的叫声,吸引了附近妖魔的注意,最后在它们疑惑的视线之中,将手中的头颅一脚踢出了房门,就像是踢碎了一个破瓦罐,于是尖锐的笑声重叠着,荡漾了开来。
那一枚稚嫩的头颅在天空之中飞旋着,穿透了雨幕之后,飞出村庄,在密林之中翻滚着,最后落入了泥泞之中,渐渐的被雨水和淤泥覆盖。
在片刻之后,脚步声响起了,踩着水花行走的男人停止了脚步,一只干燥而柔和的手掌扒开了淤泥,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头颅捧起。
略微有些颤抖的手掌擦掉了她脸上的雨水,看着她充满诅咒的眼神,充斥着痛苦和茫然的稚嫩面容上,只剩下了这种表情。
穿透暴雨走来的男人身上并没有任何水迹或者是淤泥的痕迹,就像是雨水专门为他开出了缝隙,体重并没有让他陷入淤泥之中,就算是在水泊之中,他的双脚都能如履平地一般的前进。
海啸,风暴,还有骤雨并没有停止他的脚步,他跨越了汪洋而来,却没有想到,第一个见到的人类变成了这种样子。
在灵魂之中的瞬息万变的心化为了反照万物、纤毫毕现的明镜,将方圆千米之内所有的事物都映入其中。
充满了暴虐的黑云,带着怨毒的雨幕,流淌着诅咒的血液,肆虐的泥石流,怀中头颅里残留的怨毒和痛苦,极远处传来的愉悦、欢乐和满足。
若隐若现的无形之圆骤然扩散了开来,漫天的雨水似乎在莫名的影响之下骤然变化了方向,沿着某个圆心缓缓的运行了起来。
旋转之间,宛若天成,带着压抑不住的杀意,将厚重的雨幕瞬间蒸发成的厚重而灼热的蒸汽。
“安息吧。”白朔轻轻的从树下的草丛中摘了一朵野花,别在了她的发间,抚平了她脸上的怨毒,但是却盖不住她痛苦的眼睛。
心中已经炽热到了极点的怒火随着身体中的光芒在双掌之上倾泻了出来,双眼之中的赤金色一闪即逝,而掌心之中出现的火焰在瞬间将手中少女的头颅化为了灰烬,最后的怨毒消失了。
以心中嗔怒为引,龙息之种的残余从身体的最深处复苏了,随着变幻莫测的光芒化为了缠绕在双手之间的忿愤龙火
已经积蓄到了极点的杀意和愤怒让白朔的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无法在抑制这种将眼前一切异类尽数杀光的冲动。
那就就无需抑制了
丝毫不曾掩饰的杀机通过实现刺向了村庄,让所有正在狂欢的精怪颤抖了起来。
在阴郁的天空之下,漫天暴雨中骤然掀起了席卷的狂风,在极远处的密林之中,一道蕴含着无边愤怒和杀意的气浪骤然穿出,在泥泞的大地之上扯开了一道足足有数百米的裂缝,厚重的雨幕被蛮横的搅成了粉碎,直到此时,白朔森冷的声音才传入妖魔的耳中。
“斩浪”
光芒从指掌的边缘之间奔涌而出,被忿愤龙火引燃,凝聚为一束分山破海的冲击,在瞬间横贯了数百米之间的距离,在那一瞬间,就仿佛一柄巨大的骑枪刺入了村庄的心脏。
于是浓厚的雨幕在瞬间化为了粉碎,清理出了一道极为短暂的空白,无坚不摧的气劲将雨幕、墙壁、房门、窗户、妖魔,节节贯通,势如破竹的贯穿了整个村庄之后从村庄的背后穿出,刺入了大地的深处,直到片刻之后,大地之下才传来爆破的闷响。
一招之间,五十六堵黄土之墙,还有十六名正在畅快报时的妖魔被撕碎,龙火引燃了飞溅的血液,暴虐的雨水无法掩盖的火光从村庄之中升起了。
染红了天空中黑云的是血和火的色彩,也是另一场杀戮的开始。
直到此时,那群妖怪才茫然的抬起头,察觉到了攻击的来临。
一言不发的白朔脚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