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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了六亩,他们自己瓜分了,只留下两亩让我们孤儿寡母活命!养的鸡鸭一不留神就被人家偷了,那是我家用来换油换盐的啊!那时我妈妈还算出众的女人,禽兽不如的大队支书还打我妈妈的主意,幸亏我哥哥聪明,知道保护妈妈,没让那家伙得逞,可自己却被支书一耳光劈聋了左耳!我在学校挨打受骂那是经常的事,连老师都瞧不起我!只有葛大爷同情我们,关心我们!葛大爷常说:现在的党员干部蜕变了,不再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了!当是我就立志长大后要做为人民服务的好干部!那个时候家里穷得连油盐都没有,那里还有荤腥吃,养的鸡鸭要卖了换油盐换酱醋,还要给我买书笔!还是哥哥聪明,知道跑到小沟小渠摸鱼虾,黑棉油和豆豉炒着吃,那真是天下最好吃的菜了!妈妈哥哥总是把菜最大的一份分给我,我却也舍不得吃,有时候放得臭了才吃完!老李,你开始问我爱吃豆豉炒鱼苗是不是有典故,这就是典故!”说到这里,魏华还是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三皮通红着眼大骂禽兽支书,小马也默默陪着流眼泪,因为他也是很小就失去父亲,是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养大!李学之虽然知道有故事,但却不知道有如此艰难和悲惨!难怪他看见瘸腿的孩子被三皮接济,就很自然的想到了自己的遭遇!如此风光的身家后面竟有这么凄凉悲惨的往事!
李学之轻轻拍着魏华的肩膀,说:“你现在就可以实现你的诺言,做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干部,你可以用你的爱心资助因家境贫寒失学的儿童!这么好的条件,你可以做很多你愿意做的事情!”魏华重重地点点头。李学之继续说:“如果我们的国家富强,经济发达,干部素质优秀,今天这个瘸腿孩子就不会因为没钱失学,应该是有相应的国家部门来负责他是生活和学习,而不是要靠个人的良心来资助!如果没有三皮这个好心人,这孩子又将是社会的隐患啊!这就是不但我们个人要关注,还要唤起社会更多的人关注!不只是我们自己伸手,而是要全社会伸手!只可惜现在的人过多的麻木是他们失去了爱心,而更多的黑暗现实又让人痛恨这一切!一个人的力量是微薄的,但两个人、三个更多的人共同关注,那又是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啊!就拿我在黄县四年来说,我坚持走我自己的路,在我里所能及的地方展示我的立场,虽然很多人支持我,佩服我,甚至学习我,但大多数人与我保持相反的立场,他们笑我傻,笑我顽固,排挤我。更有甚者初始跟我一致,但随着他的职务的改变却站在我的对立面。有的人说得好啊,没有权利我怎能腐败,有了权利我怎能又不腐败?你还记得你说过的吗?有权钱利益引诱的地方,就永远是滋生腐败堕落的沃土!”
李学之把杯中啤酒一饮而尽,接着说:“这么多年来,我做得一点也不累,就象呼吸空气一样,成了我的自然现象了。你说怎么会累呢?因为我坚信我们的党和国家是全力朝这方面发展的,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何况全国四千万党员呢。我看腐败堕落是有的,但更多的是观风望向的人,他们立场不坚定是因为他们有所图,图名图财都有,俗话说公生正、廉生威。关键就在于是不是真的公,真的廉!很多事情都是一念之差决定的啊!”
魏华看着李学之,眼睛里露出了坚定的神色,李学之知道他已经有所决定,虽然我并不知道他决定了什么!
刘明亮现在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面对自己决定借出的五百五十万,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当款子陆续汇到杨宏帐上时,他曾经上门拜访过自己三次,每次来都想把一个厚鼓鼓、沉甸甸的信封塞给自己,估计三次应该会不少于十五万。自己不是不想要这笔钱,而是没胆子要,万一是个圈套岂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一想到张云生恶恨恨的眼神就不寒而栗。他有点后悔跟李学之一派(虽然李并没拉帮结派,可按照官场规矩是他提拔的干部不就是他那派的吗?),他早就想对张云生表忠心,可又怕人家不接纳反而更看不起他。徐九经唱得好啊:管官的官,被管的官,官管官,管官官,自己是夹在缝中的官!做官难难做官,生平千万莫做官!可当初自己为什么还那么兴奋那么憧憬?
记得老局长退了线,自己出任局长,在局党委上虽然自己是局长、党组成员,可党组书记仍旧是老局长。党组有个专门的小会仪室,里面是椭圆形的会议桌,装修得很豪华,屋顶吊的是时兴的水漆柳夹板圈成的而二层顶棚,水晶灯饰端庄典雅,一开灯满室生辉却决不刺眼,外圈一组射灯把气氛更添肃穆。墙上全是进口壁纸,墙角的大二匹松下空调让会议室冬暖夏凉,按照党组成员人数固定的真皮坐椅,对应的桌上有个别致的麦克风(这有点做作的意思了),墙上挂了两面红旗,一面国旗、一面党旗。所以那时开会便只是随便坐个地方,跟两面红旗下的主持人对面相望。当老局长的党组书记免去后,自己以主持人身份第一次走进会议室时,还是习惯性地往原来的位置走去。负责会议记录和会务的政工股长急忙走过来把自己拉到红旗下。虽然口里说随便那里都一样,可心理上就有几分受用。一坐到红旗下,就立马意识到这个位置的与众不同,至少这里有一个好处,就是能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纵览全局的感觉!
以前自己是副局长时,一帮人经常嘻嘻哈哈,有时候为工作上的事情饶饶嘴,搞点对立,但自从任党组书记、局长后,人家看你的眼神都变了,变的迷离,变得恭敬,偶然开开玩笑还得看自己的脸色,自己一笑满堂皆欢,自己脸变就全都默然。很受用这样的特权!
以前当预算股长时,说话办事很急噪,一件事情恨不得马上办完做好,可现在越来越疲塌了,说话也渐渐语气低沉,口齿不清。就是爱看别人在自己面前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指示的模样。
我今年才三十五岁,放眼黄县自己是唯一年龄才三十多的行局局长!又是全县最有权、油水最丰厚的行局之一,羡煞了多少人。虽然自己不贪,可几年来正常的收入足以让这个三口之家过得幸福和谐,为了不让爱兰知道自己还有正常的灰色收入,瞒着她在市银行开了个户头,自己的小存折的存款都超过六位数了。
可随着借款的问题,这个位置离自己似乎越来越远,难道就这样把局长之位拱手让人?不行,为了家庭,为了自己得赶紧想个办法解决!可怎么解决,又谁能真正帮自己解决问题呢?刘明亮陷入了沉思!
第十八章
李学之一行三人在三皮那里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吃饭期间魏华拿出一千元钱给三皮叫他好好照顾瘸腿孩子黄劲的生活,也给孩子的奶奶送点营养品,三皮当下X脯拍得山响保证每分钱都用在孩子身上,魏华还许诺抽时间去去孩子的家,准备资助他以后的学费和生活费。
一路上他们都没说话,车停在政府楼前。小马去了司机班休息,李学之和魏华进了办公室。两点三十分,政府办张主任进来告诉李学之说:“农业发展银行的周行长和信贷主任赵主任已经到了会议室,棉麻总公司的王经理、汪经理在来的路上,已经通知了吴书记,他也会到会。”李学之点了点头说:“我马上就去会议室。”
政府楼跟县委楼都是四层的建筑物。为了开会方便,四楼全部做了会议室。又分大、中、小三间,共产党会多,所以根据会议人数分成三个办公室是很必要的。今天由于人少就定在了小会议室。
小会议大概可以容四十人开会,一般政府内的部门会议、党小组活动及专题会议都在这里举行,相对就比大、中会议室要布置得强点。室内全部是沙发圈成两圈,之间用茶几放置茶杯笔记本。也没什么主次席之分。会议记录员小刘又兼接待员,负责卫生、倒水和会议记录。
李学之和魏华走进会议室时,银行的四位同志和棉麻的三位同志已经坐那里聊了一会儿了,他刚坐下,分管农业的卢副县长也匆匆赶来。李学之说:“我们还等会儿,吴书记马上就要过来了。怎么县联社的彭主任和财委的黎主任还没到呢?”王经理说:“应该来了啊?我出来的时候还跟他们打了电话,怎么还没到呢?”
说话间吴书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秘书小陈,还有彭、黎两位主任。大家纷纷站起跟吴书记握手,吴书记说:“大家坐,大家坐,年年都要开这么个协调会,咱们就长话短说。有问题有困难直接说。先由棉麻的开始。”
王经理连忙打开笔记本,说:“今年形势比较紧张,主要是资金紧缺,技术问题我们已经自己解决了。目前我们经过下乡摸底,已经搞清全县共种植棉花二十三万亩,按平均亩产三点六担计算,估计全县总产量为八十八万担,我县周边县镇肯定有流入我县的棉花,照往年经验看应该不少于十五万担,这样看来今年我公司要收购籽棉肯定超过一百万担。全国供销总社和省市规定的棉花最低收购价格是三二九(棉花术语:意思是三级棉,棉绒长度二十九毫米)一点八元/斤。那么总的收购资金要不少于两亿,而且不排除涨价因素。照历年的经验只怕到时候还得追加收购资金啊!汪经理有份比较完整的报表,请各位领导过目。”汪经理将报表每人发了一份。
吴书记点了点头说:“那农发行的情况怎么样啊?”
周行长说:“反正每年都要钱,只晓得贷就不晓得还!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你王老总要检讨检讨啦!”
王经理笑着说:“我见你老周一次就检讨一次,我检讨!但我有难处嘛,现在的政策你比我清楚,说老实话,这费力不赚钱的买卖只老‘公’在做!”
吴书记笑骂道:“你个王总就只晓得讲怪话!什么老公老公的,都是老婆的老公!”
大家哄堂大笑,彭主任接口说:“周行长,你只怕不只一个老婆吧?”周行长一楞说:“老彭,你又造我的谣!”彭主任说:“我老婆只找我要钱,可找你要钱的太多了,我就肯定你不只一个老婆!”大家又是一阵大笑。周行长得意地说:“莫拿我开心,我现在烦得不得了,你说每天都是找你要钱的,看你怎么活!”
吴书记轻轻用手指敲了敲茶几,说:“玩笑就开到这里,周行长你们今年可贷给棉麻多少呢?”
周行长说:“反正每年省市行都定好了贷款下放额度,专用资金是个铁坨坨,跑不了的。可你只贷不还,我那专用资金又不晓得自己下崽,我拿什么贷给你?你们棉麻搞事太离谱!明文规定不许搞赊销,你们偏偏要搞,积压了几千万在人家手里!你们是钱没看见钱,货没看见货!上面来搞专用资金调查,跑到你们仓库一看是,货也没有,总不能带着领导们跑上海重庆看你们的货吧?打招呼你们不听,就只晓得手板一摊要钱!我看我在黄县搞不下去了!”
王经理腆着脸说:“周大行长莫生气,要不把市支行的头头脑脑邀齐喽,我们棉麻公司请他们去上海重庆看货?怎么着也要支持吴书记跟李县长的工作嘛!我还特别邀请李县长有空去上海重庆天津等厂家收货款,出动县级领导厂里怎么也会给点面子吧?再说了,不收棉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