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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周南继续出门吃饭,吃了饭回办公室休息了一会,心神慢慢平静下来。
此时此刻,他觉得完全可以确定,这起案子与他前世爆发的那起校园碎尸案关联不大,况且死者也不是女大学生,而是纺织女工。只能说是一种惊人的巧合,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过去。如此种种,他突然对前世那个被绳之以法的“变态凶手”彻底失去了兴趣。
他又不是什么救世主,这人到现在为止还老老实实的,并没有作出危害社会的犯罪行为,周南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干,从头至尾监视着此人的一举一动吧,而他更不能平白无故没有任何证据地指正守法公民为变态狂魔——
他没有那个精力,也没有那个能力。
这人是海都市第一人民医院住房部的锅炉工。当时估计海都市警方做梦也没有料到,一个根据各种线索分析具有相当专业医疗解剖技术和强大心理素质的变态狂魔杀手,竟然不是医生,而是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老实巴交的锅炉工,而他独自看守的锅炉房正是杀人解剖的第一现场,而现场众多堆积如山的炉渣正是掩饰和消除杀人血迹的最佳道具。
如果不是十多年以后,此人得意忘形地在网上某论坛匿名发帖“阐述”杀人分尸的强烈快感,而被网友举报旋即被海都市网警锁定IP,继而被抓获,他仍旧会继续逍遥法外。
只是临了公众也没有搞清楚,这人到底是怎么掌握了一手精湛的“刀功”的?
这一次的杀人碎尸案凶手不是此人,那么又是何人?这样具有同样变态心理的变态杀手,一个就已经很可怕了,但偏偏海都市竟然冒出了两个,一个疯狂得向警方发起挑衅,一个犹自潜藏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周南越想越是感觉头大,叹了口气。
但凶杀案也好,变态杀手也罢,终归不是周南生活的主题。下午见没啥事,他就跟康战国打了一个招呼,打车去了自己的公司。
现在的海都飞腾香精制造有限公司,早已不复往日冷冷清清门庭冷落的景象。门口停满了几辆来送原料的大货车,院中的敞篷下,堆满了各种香精原料,而左侧的一溜蓝白两色相间的厂房里,机器声轰鸣作响,工人忙碌往来穿梭,正在开足马力昼夜开工生产。
第一批成品烟用香精,即将出厂运往青安市卷烟制造总厂,这个时候,作为总经理的张英忙了一个焦头烂额。好在她从海化挖来的几个人都已经到位工作,焦凯主管生产与技术,崔静主抓公司日常管理,有这两个人顶着,还有两个在国企锻炼了十多年的技术员随时指导生产工艺,公司一切都已经走上高速运转的正轨。
飞腾香精公司的红红火火,引起了周边香精厂的羡慕和觊觎,看飞腾公司转产烟用香精,很多小厂子也灵机一动,学着开始转产,这让张英多少有些不安,万一这些人再一哄而上,导致市场饱和了,飞腾公司的效益会大受影响。
周南去的时候,张英正在召集崔静和焦凯等几个管理者开会,商量对策。参加会议的还有公司的“老人”刘强,两个技术员兼车间主任马大纲和秦成亮。
会议室里他们讨论正酣,没有人注意到周南已经静静地站在窗户底下,透过窗户观看倾听了许久。
最后,还是马大纲转身喝水的瞬间,无意中看到了周南,便惊呼了一声,“周总?”
几个人的眼睛立即转过来,聚焦在窗外微笑着的周南身上。
张英立即起身打开了门,站在门口嗔道,“你来都来了,怎么还站在门外不进来”
周南笑了笑,迈步走了进去,“我看你们正在开会,就没想打扰你们——呵呵,你们继续谈,继续开会,不用管我,我旁听一下。”
“周总”
“周总,您来了……”
焦凯和崔静毕恭毕敬地起身给周南让座,虽然张英在面子上是公司的老总,但实际上,对于焦凯和崔静这些人来说,周南才是真正的大老板。他们已经辞了职,如今所有的“身家性命”都寄托在公司和周南的身上,周南就像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怎么敢不恭敬?
周南笑吟吟地扫了焦凯和崔静两人一眼,又向马大纲和秦成亮以及刘强笑着点点头,“焦总,崔总,马主任,秦主任,老刘,你们以后别这么客气见外……我们都是一家人,都是为了共同的事业聚到一起来的……看到你们在这里忙里忙外,我很惭愧哟”
张英笑着插话道,“大家都坐下吧,周总也没什么架子,你们跟他相处时间长了就知道了。我早就说了,别看他是干部子女,但却跟其他的官宦子弟不太一样……”
“是啊,周总待人很好很真诚的……”刘强也随声笑着附和了几句。见刘强这个农村出来的老实人也学会了拍马屁说奉承话,周南哈哈一笑,指着刘强道,“老刘,几天不见,你也学坏了……”
刘强有些不好意思地憨憨笑了几声,垂下头去。
一番插科打诨之后,会议室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活泼了起来。众人都静静地望着周南和张英,不再说什么,而望向周南的眼中则充斥着无尽的火热。
别看周南不怎么来公司管理日常事务,一切都由张英来负责,但张英时时处处都忘不了在公司灌输“周南才是大老板”的“意识形态”,相当于是给公司的员工洗脑了。而且,周南这个老板与其他老板不同的地方,不仅在于他没什么架子待人真诚平和,而且还很大方宽容——这全部体现在收入上。
飞腾公司上至公司高管,下至普通员工,所得薪水都很高,不要说跟周边的香精厂相比,就算是跟市里的一些大国有企业相比,也只高不低。
高薪留人,高薪引人。别看这招很简单,其实也很有效。说起来,无非是老板少赚一点点,给员工发点高薪,从长远来看,所得到的东西要远远超出付出。
对于打工者来说,似乎再也没有比遇到一个大方的老板,更令人欣慰和庆幸的了。
“周总,我们正在研究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先给你汇报一下。”张英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跟周南打着“官腔”,公开的场合里,当着公司的人,她从来都是“周总”相称,保持着一定的分寸。这是在维护周南的权威,同时也是在维护自己的地位。
周南微微一笑,“我都听了个差不多了,你再大体说说吧。”
“简单的说,就是周边的几十个香精厂最近都学着我们开始转产烟用香精,有些还偷偷来我们这里打听技术配方和相关的市场销售问题……我担心他们这么一哄而上,会把市场搞乱了,到头来,我们白忙活一场,倒是让他们捡了便宜。”
周南笑了笑,摆摆手道,“你准备怎么做?”
“我们正在商量,明天准备开一个全体员工大会,严令所有员工不得与其他香精厂有任何来往,凡是谁泄露了公司的商业机密,一概开除,这个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张英妩媚的脸上闪过一抹坚毅和冷酷之色,在这瞬间,商场女强人的气质陡然间发散而出,让周南看了暗暗点头。
“另一方面,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尽快扩大市场份额……我的意思是……”张英刚要说,突然觉得这是公司上层的核心机密,目前只有她和周南两个人有资格探讨,焦凯和崔静这些人虽然名义上也是公司的管理者,但暂时还不能触及到公司的最核心机密,所以就立即止住不言。
周南心知肚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过却岔开了话去,有些话确实不合适让焦凯和崔静他们知晓,虽然是副总,但终归还是打工者,这种界限还是要区分明确的。这样,不论是对谁,都有好处。
“英子,各位,其实没有必要太过紧张了。人家愿意转产,就让他们转产嘛,有什么可紧张的?你们忽视了一个最关键的地方,那就是:烟用香精的市场不是那么容易打进去的……呵呵,我倒是觉得,可能他们还没有开发出市场来,就陷入经营上的绝境了。从半年以前,因为市场形势的恶化,这些香精厂其实就已经在亏本运行了。”
“他们还能撑多久?我觉得是个问题。”
“咱们这个公司以前也是这样,如果不是周总及时收购过来……恐怕也早关门大吉了。”张英插话道,“老焦,崔大姐,你们先回去忙吧,我跟周总商量点事儿。”
焦凯和崔静等人知道两位“主要领导”要商量大事儿,他们不合适再留下,就纷纷起身告辞。
等众人一走,张英紧绷的神色顿时就放松了下来。她松弛了一下身子,胸前的饱满挺翘起来,上本身的优美曲线顿时就更加明显,她微微有些幽怨地望着周南,虽然一言不发,但周南心里却明白,她心里其实是有些“怨言”的。
周南几乎是把公司的事情全部都甩给了她,而且还从来不过问,更很少来公司……这倒也罢了,对于张英来说,忙点累点不要紧,一个人把公司扛下来也没什么,问题的关键在于,自打两人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以后,周南再也没有对她有过任何亲昵的举动,仿佛那一夜就是那么地云淡风轻随风而逝了……
周南心里轻叹一声,他最近千头万绪,又加上因为与兰若的戏剧性重逢,确实疏忽了张英,现在想起来,的确冷落了她。
周南起身走了过去,探手过去拥抱住了张英,他清晰地感知到张英的身子先是一阵轻微的颤抖,旋即彻底放松下来。一阵女子的体香拂面而至,张英微微急促的香喘,饱满的胸脯儿不住地起伏,摩挲在他的胸前,带给了周南异样的刺激。
他立即俯身去吻住了张英翕张的鲜艳红唇,舌头轻而易举地就叩门而入,在她的口中肆意游曳着,而那双手也食髓知味地撩开张英白色的羊毛衫顺着她火热粉嫩的肌肤向上抚摸,直抵那高耸的山峰处。
张英一阵意乱情迷,但她瞬间就醒过神来,羞不可抑地轻轻将周南推开,红着脸嗔道,“这是会议室,都让人看见了”
……
……
两人离开公司去了张英家,周南本来想去宾馆开个房,但张英坚持不肯、说是太浪费钱,又说她父母白天不在家,可以去她家。周南拗不过她,就去了张家。
进了张英的卧房,两人关紧房门,就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欢乐的过程中,张英明显感觉到周南身体和精神上的某种由于长时间紧绷而导致的紧张和僵硬正在一点点缓解,因此就极尽逢迎,翻云覆雨之下,周南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躺在张英的小床上,两人互相抚摸着说了会话,却不由自主地就进入了梦乡。
周南睡得很沉很沉,他最近精神比较紧张,心弦一直绷得紧紧的,这两天晚上也辗转反侧的没有睡好。
张英其实迷糊了半个多小时就醒了,因为她已经听见了父母进院子的动静。
但她还是没有动,小心翼翼地蜷缩起身子,慢慢贴在周南的怀里,轻轻抚摸着周南光滑的脊背,心头浮荡着一种浓烈的甜蜜和幸福。
院中传来稀稀拉拉的水流声,张英知道是母亲在洗菜准备做晚饭。她皱了皱眉,却无可奈何。
“他娘,英子咋还没有回来?”张勐林笑了笑道,“这丫头自打当了一个什么总经理,每天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忙些啥哩。”
孙秀华努嘴向张英紧闭和窗帘拉得死死的卧房看了一眼,然后向张勐林使了一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