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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没事。
三木稔一边这样说着,身子向下一溜,就慢慢仰到椅背上。华雨连忙又为他要了一杯矿泉水。三木稔喝过几口,就叫过服务员埋单。接着,他又对服务员说,要开一个房间,去上面休息一下。华雨听了心里稍稍迟疑了一下,但这种时候也不便再说什么,于是就扶着三木稔乘电梯上楼来。
华雨还是第一次来这种酒店,出了电梯走在楼道里,感到脚下的地毯很厚,也很柔软,这种柔软让人有一种暧昧的感觉。三木稔一来到房间就直奔床上去,然后将身体一仰就倒下了。但他似乎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样子不太雅,于是连忙又挣扎着起身坐到沙发上去。华雨到卫生间拧了一条热毛巾给他拿过来,三木稔擦了几把脸,喉咙里突然发出呜地一声,然后就站起身匆匆去了卫生间。华雨明白三木稔是去呕吐,所以没有跟进去,她知道这会使他感到尴尬,于是就悄悄地把卫生间的门给带上了。过了好一会儿,三木稔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的脸色更加苍白,走路也有些摇晃。
华雨连忙过来扶住他,说,您躺到床上去吧。
三木稔点点头,就走到床边慢慢躺下了。
华雨扯开床上的被罩,刚要拉起被子盖在三木稔的身上,三木稔却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他并不说话,只是两眼直直地看着她,手里也越来越用力。华雨感到被攥得有些痛。她这时反而平静下来。其实从坐到楼下的咖啡厅,华雨就已感觉到,事情正在一点一点地朝着一个方向发展,这个方向三木稔的心里很清楚,她的心里也很清楚。她其实是一直很理性地看着这件事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
这时,三木稔仍然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抓着华雨的手。
华雨感觉到,三木稔的呼吸也已渐渐平静下来。
就这样沉了一下,三木稔慢慢地将华雨朝自己身上拉过来。华雨原本是弯腰站在床前,她的另一只手里还在抓着被子的一角,在她被三木稔拉着俯下身去时,曾试图挣扎了一下,但三木稔突然变得很执拗,力气也一下大起来,他就那样一用力,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也揽到华雨的腰上。华雨随之失去了重心,朝前一跌就扑伏到他的身上。华雨第一次闻到男人身上的气息,这是一种含有一丝汗意与香皂混合在一起的气味,同时似乎还隐含着一股别的什么很陌生的气息。她感到三木稔的身体就像是一片火海,自己一投身进来,立刻也被熊熊地燃烧起来。三木稔的两只手仍在不停地动着,它们就像是两条扎进角落里的鱼,一边盲目地乱撞一边不懈地摸索着。终于,华雨感觉这两条鱼好像撞开了什么,自己的身体就像是打开闸门,哗地涌进一股凉意,接着就又热起来。她觉得一股酒意正在往头上涌,浑身上下突然有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这感觉使她变得轻飘飘起来,就像是一股烟气不断地向上飞升,连压在自己上面的三木稔也没了重量,好像正在和她一起升腾起来……
第二天早晨,华雨是在一种柔软的感觉中醒来的。身体下面是柔软的床单,床单的下面是柔软的床垫,盖在身上的羽绒被不仅柔软,也轻得若有若无,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很舒适。这时,她忽然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异样,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才发现躺在身边的三木稔不见了。接着就听到卫生间里正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然后门一响,就见三木稔湿漉漉地走出来。三木稔将身上的浴衣裹得很考究,看上去一丝不苟。他看到华雨已经睁开眼,就笑笑说,醒了?这一晚睡得好不好?华雨先是嗯了一声,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身子,于是脸一红说,您先背过身去,我……也要去冲一下凉。
三木稔又冲她笑了笑,就背转身去。
华雨冲过凉回来,发现三木稔竟然又躺回到床上,似乎正在等待自己。
她立刻明白了三木稔的心思,但还是问了他一句,您怎么……不穿衣服?
三木稔欠起上身,用一只手托住头微笑着说,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可以吗?
什么事,您说吧。
华雨一边说,又将围在身上的浴巾向上提了提。
你以后跟我说话,不要再称呼您。
那叫……
叫你就可以。
好……好吧。
华雨红着脸,点点头。
三木稔又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华雨说,我是问……你为什么还不穿衣服?
三木稔一笑说,你忘了吧,今天是星期六。
华雨真的忘记了。她每天都在不停地加班工作,头脑中早已没有了星期几的概念。但她还是对三木稔说,星期六对于我是没有意义的,我已经事先跟车间说好,今天要去加班呢。
她一边说着,就准备穿衣服。
三木稔却立刻伸手拉住她,你今天……不要去了。
华雨停住手,慢慢回过头来看看他。
三木稔又说,我也将公司的事放下,咱们就在这里,安安静静地住两天。
华雨摇摇头,苦笑一下说这怎么行,我还有很多事情,如果不加班……
三木稔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然后说,你的事情,我都已知道了。
你……听谁说的?
这很重要吗?
华雨立刻不再问了。
她说,既然你都已知道了,那就更应该理解我。
三木稔沉了一下,说,其实这些事情,都不成问题的。
华雨当然明白三木稔这样说的意思,但她并没有去接他的话。
她只是说,可这些事情对于我却是很大的问题,我只有努力去做。
三木稔摇摇头,说,现在有了我,你以后就不用再这样去努力了。
华雨也立刻摇摇头,说,我们两个人……只这一次,今后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三木稔听了沉默一下,点点头说好吧,我也担心如果处理不好我们的关系,反而会失去你,其实不仅是我,企业也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我……真的一直想有你这样一个帮手。
华雨笑笑说,那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至少这一次,我们在这里住两天。
华雨没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三木稔立刻伸出手,热情地将华雨重新拉进被子……
从星期六到星期天,华雨和三木稔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三木稔虽然已是四十岁的男人,但精力竟然仍很旺盛,做起爱来不仅持久,也生龙活虎非常有力。华雨还是第一次体味到,原来人生中竟还有如此让人酣畅淋漓的快乐。她发现,尽管三木稔做爱生猛,却又不失文雅,而且非常的细心,在过程中每一个细节都对华雨体贴入微。这让华雨很感动,也越发觉得醉心的惬意。此前她虽然从没有过任何性经验,但现在的各种传媒如此发达,关于男女之间的这点事还是可以从很多途径了解到的,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像三木稔这样的男人,而且跟这种男人做爱又是这样的感觉。但尽管如此,华雨还是在忘情的间隙时不时地走神。她每当想起华晴,注意力就会从这种感觉中游离出来。她的这种游离立刻被三木稔感觉到了。可是三木稔并没说什么,只是在她的身上投注更多的热情和气力,似乎想以此将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拉回到这张床上来。华雨每到这时就感觉自己像是重新陷入一个湍急的漩涡。
在他们休息时,三木稔问华雨,你知道我为什么单单选择5093这个房间吗?
华雨说不知道。她以为这个房间不过是随意开的,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意义。
三木稔摇摇头,说不,这个5093的房间号是我特意挑选的,我这些年无论到哪个酒店,都习惯要这个房间号码,如果没有,哪怕前两位数字是别的,后两位也一定要“93”。因为,他说,他从很多事中发现,5093一直是他的吉祥数字。他说到这里又问华雨,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华雨当然不知道,于是摇摇头。
三木稔这时才告诉华雨,其实他的父母都是中国人。
你是……中国人?
华雨立刻吃惊地睁大两眼。
三木稔点点头,说,我的祖籍在安徽,安徽的蚌埠。
三木稔告诉华雨,他父亲当年是国民党军队93师的一个下级军官。那时国民党93师一直驻守在云南边境,后来到四十年代末,这支军队就奉命穿越边境转移去了泰国。那时由于93师多年戍边,而且具有一定的屯垦性质,因此普通军官也都带有家室。三木稔的一家就这样跟随他父亲去到泰国,后来就成为那边的移民。再后来,他自己又去日本谋生,才加入了日本国籍。
三木稔说到这里,忽然淡淡地笑了一下。
他说,5093这几个数字,就是这样来的。
华雨想了想,好像还是想不太明白。
三木稔说,我家去泰国已经五十多年,而我的父亲当年是在93师服役。
华雨听了忽然有些感动,她没有想到,原来三木稔的身世竟然也这样坎坷。
三木稔沉默了一阵,又说,也正因为如此,他这些年才养成了一个吃苦耐劳努力工作的习惯,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去努力,将来的生活是不会有任何出路的。
接着,他又笑了一下。
华雨问,你笑什么?
三木稔说,也正是我的这种性格,所以,我从很早就注意到你了。
华雨有些不好意思,问,你注意到我什么?
你这个人不仅能干,能吃苦,工作起来也很认真。
三木稔一边这样说着,身上渐渐地就又激动起来。
华雨已经感觉到了,于是慢慢地闭上双眼……
直到这件事过去很久,华雨才真正明白,其实男女之间的事情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简单。她原以为可以像签署一项什么协议,协议签好之后,只要双方按约定的内容去做就是了。但她发现,男女之间的事情在很大程度上并不含有理性成分,至少是感性和理性混杂在一起,因此也就往往要复杂得多。
在那个星期一的早晨,华雨和三木稔临离开酒店时,三木稔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华雨,说户头写的是她的名字,卡里已给她存入六千元钱。但三木稔立刻又向她解释,说自己绝没有别的意思,因为这张卡他是早在几天前就已为她办好了,换句话说,即使华雨这两天没跟他在一起,这张卡他也是要给她的。三木稔说,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想把华雨当成一个比朋友更亲近的人,他知道她现在很需要钱,所以,他才决定用这种方式帮她一下。华雨听了看看这张卡,又看了看三木稔,然后笑一下说,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你如果不是真心对我,也就不会在这种时候把这张卡拿出来了。可是,她说,无论你怎样解释,我现在都不会接受这张卡的,我也请你尊重一下我的感觉。当时华雨这样对三木稔说着,就已在心里下定决心,她今后永远不会跟他有这种关系了。
三木稔听了点点头,说好吧,我尊重你。
然后想了一下,又说,我先替你收着。
但几天以后,金花忽然来找到华雨。她问华雨,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华雨感到奇怪,说我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你呢?
但她立刻明白了,金花一定是指她和三木稔住在酒店的那件事。金花在这个双休日照例又去和吴祥生住在一起,所以并不知道华雨没有回来。华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