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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说:“我可能知道你的破崩拳之法。”
典帮主奇道:“是吗?”突然他一跃而起,手中宝刀犹如黑色的闪电,又淋漓如同泼墨,转眼间就将四个偷袭小草的杀手劈成了八截!他看了看尸体,说:“咱拉话拉得太久了,连韩先生这样的主都不耐烦了!”然后他转过身暴雷般喊道:“咱要点脸行不行?我还刚给人家讲咱都是老流氓,跟新流氓不一样呢!你们耐心点,我马上就完!”然后他转过身来,对小草说:“小草兄,请接着讲吧。“
小草说:“想必你也知道咱形意门曾经人材辈出,出过不少烁古震今的英雄豪杰!以‘半步崩拳打遍天下’而闻名的郭云深就是其中之一。“
典帮主点头说:“知道,知道。”
小草说:“郭云深大师与人交手一般只用半步崩拳,所向无不披靡,因而赢得‘半步崩拳会遍天下’的美称!”
典帮主再次点头说:“是的,是的。”
小草说:“有次有一个著名的高手来向郭云深挑战。一上手,郭云深就是半步崩拳,将对方打倒在地。这次挑战者也是打遍了大江南北的一代高手,但他却想不到自己居然也逃不脱被一拳打倒的厄运。他回去后便苦思破解崩拳之法。”
典帮主说:“哦?”
小草说:“这位高手想崩拳是直出直进,当以双臂下砸之法破之。”
典帮主说:“哦!”
小草说:“于是他专练双臂下砸之法。苦练三个月后,他能将鸭蛋粗的蜡木杆子一砸而断。”
典帮主说:“哦?”
小草说:“他就再次去向郭云深挑战。郭云深依然是半步崩拳打来,这位高手早有所待,便用右臂凝全身之力向下砸来,他是砸在郭云深的前臂上,但郭云深的崩拳却不可阻挡,依然打在他的身上,他仍然应拳而倒!”
典帮主说:“哦?”
小草说:“这位高手第二次败北后,再次苦思失败原因,他认为这是郭云深的崩拳力量太大,一般的下砸之力难以撼动,得有更大的力量。他继续苦练下砸之功,又练了三个月,直练得双臂能将鹅蛋粗的杆子一臂砸断。”
典帮主说:“哦!”
小草说:“而且他还想出了一个更绝的办法,”说到这里,小草停口不言,只是望着典帮主。
典帮主脸上微微变色:“哦?”
小草看着典帮主说:“他在双臂上绑了两把利刃,想在下砸时用利刃将郭云深的前臂砍断!”
典帮主脸上再次变色:“哦?”
小草继续看着典帮主说:“第三次比武开始,郭云深依然是半步右崩拳进击,而高手双臂上举以待。郭云深右手崩拳近身时,这高手的右臂砸下。两臂接交之际,郭云深从对方的眼中和臂上突然感觉到了异样。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郭云深拳随意动,右拳突然收回,左崩拳突然打出。高手眼看着对方左拳打出,本该左臂下砸,但这拳却疾如闪电,他根本没机会砸下,只能应拳而飞!第三次比武就这样以他的彻底失败而结束了!”
典帮主面如土色!自从上次败给小草后,他就苦思破解小草的崩拳之法。这崩拳看似简单,但以浑厚的内力使出来,却无坚不摧!典帮主想出了双臂下砸之法,他便苦练这一技法,直练得双臂能将鸡蛋粗、鸭蛋粗、最后是鹅蛋粗的蜡木杆子一砸即断。练到这个份上,对付小草的崩拳也就足够了。典帮主虽然外表粗豪,内心却十分缜密,他要万无一失,最后他想到了本帮的镇帮之宝——拔墨宝刀。
因为江湖上都认定小草身携长胜的那把宝刀,所以典帮主想自己也应该带上本帮的宝刀为好。因为小草既使对刀法一窍不通,但他手握宝刀一顿乱砍,自己的刀也会被削成碎片,再遭败绩。本帮的拔墨宝刀是一组三把,一把长刀,两把短刀。典帮主心中一动,便将长刀插在腰间,两柄短刀绑在两臂上。这样砸小草的左右崩拳,小草的胳膊不就一触即断了吗?!典帮主心中大喜,外面穿着一袭长衫,大袖飘飘地来到这里。但他没想自己极其秘密的准备却被小草识破,他心中一阵冰凉,不由得长长地叹息一声。
小草得理再不让人,一记右崩拳已轰然当胸打来,典帮主慌忙用右臂下砸,但小草的右手微收,左崩拳电火般击来,这一拳打得典帮主跳了起来,跌靠在背后的一块大礁石上。小草一闪而进,喝道:“出来吧!”一记右崩拳打在典帮主的大肚子上,打得典帮主张开了口,干呕起来,只见一个小人儿从典帮主口中呕出,而小草这时也已全身弓起,肚脐门户张开,将这小人儿吸入自己的体内。
这一变故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海滩上的众位首领和满山的细菌病毒都目瞪口呆,他们只看见了小草的左右崩拳和典帮主的应拳而倒。所有的人都惊得呆了。
良久,小草和典帮主的身体都恢复了常态,小草对典帮主说:“我已经为帮主取出了心病,帮主请回吧!”
典帮主呼吸吐纳了几下,发现自己心中已干干净净,发烧的症状也已消失,他心中不由得一阵轻松和欢喜,但随之却又涌上了一阵失落和惆怅。他对小草拱手说:“多谢小草兄替我祛病!”说完他转身哈哈大笑而去。笑声中亦充满了又欢喜又失落的味道。
小草朗声说:“有请伤寒帮韩先生!”
韩先生缓步走了过来。到了小草跟前,咳嗽几声,躬声施礼道:“属下参见帮主!”
小草说:“韩先生请坐。”
韩先生说:“谢帮主!”然后他后退几步,坐在一块礁石上。
小草望着韩先生,此人身材高瘦,脸色苍白,面无表情,不喜多言,实在是看不透他。小草说:“你们叫我帮主,我实在想不明白,我凭什么做你们的帮主?你们真舍得让我做帮主?”
韩先生说:“帮主有所不知,这是本帮近代的规矩,已行之十余代矣。”
小草望着韩先生。
韩先生继续面无表情地说:“帮主可曾知道基督山宝窟的来历?”
小草说:“知道一点。我听说这些岛屿是一条蛔虫所化,其中一洞有苦海海盗霍乱弧菌所藏宝藏,后来又被黑伯爵大帅所占。现在宝窟失落,这不连你们在内的天下英雄都在追寻不是!”
韩先生说:“帮主差矣!”
小草说:“我说错啦?”
韩先生说:“这宝窟并非属霍乱弧菌,而是一开始就属本帮所有!”
小草说:“是伤寒帮的?”
韩先生说:“此洞是本帮首先发现的,当时洞中就有不少的金银,有人认为这是那条巨蟒蛔虫的。本帮又将自己的财宝放入其中,将此洞做金库用。在后来的岁月里,此洞两次被外人强占,一次是霍乱弧菌,一次是黑伯爵大帅。但即就是这两次宝窟沦陷之时,宝窟仍由本帮帮主掌管着,他们假意称臣,其实是为本帮守护这一笔巨产。黑伯爵大帅手下的韩大总管就是一例,当时他虽名为黑伯爵总管,实际仍为本帮帮主。柏树寨大黑傻子发难时,他用宝窟钥匙要挟,韩总管便弃黑伯爵而归大黑傻子。从此江湖上人言汹汹,一片责骂之声。但他们哪知道吾帮帮主的一片苦心!”
小草说:“原来如此。”
韩先生说:“帮主可曾知道本帮的渊源吗?”
小草说:“正要请教。”
韩先生说:“咱伤寒帮源远流长,曾经显赫一时,威名远扬。当年咱们的前辈干出过多少惊天动地、横扫人类的大事!那时咱们在人类世界里席卷八荒,并吞宇宙,搞定一村一村、一镇一镇的人类像玩似的。可惜后来他们发明了抗菌素,又发明了伤寒疫苗,使我伤寒帮连遭重创,跌入低谷,不复当年的灿烂辉煌。但自从有了这个宝窟后,咱又有了希望。咱除了有资金号令天下群雄外,也有了条件进行耐药、抗毒、逃脱免疫、基因进化的科研,由此本帮可以走上中兴之路,重现当年风彩矣!”韩先生一气说完后,剧烈咳嗽起来。他表情淡漠,沉默寡言,这些豪情满怀的话他说起来也是四平八稳,不紧不慢。只有这会儿的咳嗽却是激情如火。
小草说:“韩先生才是真正的现任帮主吧?”
韩先生说:“自从前帮主韩大总管在柏树寨不幸阵亡,基督山宝窟失落后,在下受命于危难之际,暂领帮主之职,率领全帮寻找帮主和宝窟。现在终于找到了帮主,此乃本帮之大幸啊!“
小草说:“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先生。“
韩先生说:“不敢,帮主请讲。”
小草说:“一个人如果得了病,应该想办法去掉这病才是——对不对,韩先生?”
韩先生说:“这是自然。”
小草说:“但去掉这病之后,他却感到失落和遗憾,这又是何故?”
韩先生说:“那只能是这病对他也有好处。”
小草说:“典帮主刚刚说过‘魔由心生’,这话对极了。从病中求好处,无异于与虎谋皮,与魔争利啊!”
韩先生不再吭声。
小草说:“你真的奉我做你们的帮主吗?”
韩先生说:“是的,但首先你必须为本帮找到基督山宝窟……”
看着一直面无表情的韩先生,小草突然想开个玩笑,看这韩先生会不会笑。他说:“这个来日方长,咱们从长计议。我先问你,咱们伤寒帮,包括伤寒菌、甲型副伤寒菌、乙型副伤寒菌,属于哪一菌属?”
韩先生说:“属沙门菌属。”
小草说:“你们要是真让我当帮主,我会叫你们放下屠刀,皈依佛门。你们是沙门菌,削发为僧、循入沙门是你们命定的道路,就像其余几千种沙门菌一样——他们的名声可比你们好多了!你信不信?”
韩先生说:“帮主说笑了。”
望着表情依然淡漠的韩先生,小草不由得摇摇头,说:“我捡了你的帮主之位,这个便宜捡得太大了!我还应该捡起你吃的大亏,这样我才能心安呀。”
韩先生说:“此话怎讲?”
小草说:“看在你这般诚心的份上,我就满足你——我传你基督山宝窟的秘密吧!”然后他大声喝道:“韩先生下跪听令!”
韩先生一听,心中又惊又喜。这件他殚精竭虑费尽心机的事,今日终得实现!他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小草面前。这时他又是一阵咳嗽,咳得他连气都喘不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小草见韩先生跪倒地自己面前,埋着头剧烈咳嗽,将后心全然暴露出来,便一掌朝这背心拍去。这一掌小草出得无可奈何,因为他只会一路崩拳,但这时崩拳却全然用不上,情急之下只有这样拍去。事实上却是歪打正着,因为小草久习形意三体式和崩拳,这一掌与形意五行拳——劈、崩、钻、横、炮——的第一拳劈拳心意暗通,这一掌拍得韩先生口中先是一团淤血呕出,接着一个小人儿也随之呕出。这时小草再次全身弓起,肚脐洞开,将这个小人儿一吸而入。
韩先生又咳出了几口淤血,他觉得胸中一空,顿时全身轻松了不少。他抬起头来,小草对他说:“我已捡过你吃的大亏,把你胸中的病祛除了!”
韩先生明白小草所言不虚,他心中空明,如释重负。但随之却生出了一种失去目标和方向的空虚与迷惘。他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失落,百感交集。
小草说:“现在你还认我这个帮主吗?”
韩先生口唇嗫嚅,却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