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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王妃:别打岔,你看我忘了说到哪儿了。啊,说起来,这些事,有两百多年了……
李世民:你躺下吧,累着了。
长孙王妃:我爷爷、爸爸,都在隋朝为官,但都是武将。隋朝还是觉得鲜卑人只会骑马打仗。我五岁那年,爸爸在洛阳去世,没有人收留我和哥哥无忌。舅舅在长安,因为妈妈,收留了我们。舅舅家是渤海大姓,连年征战,也没落了。虽说是舅舅,到底是寄人篱下,我是在舅舅家学会了做人的规矩。家贫规矩在。也是在舅舅家,学会了认字、读书。无忌读书读得好。
李世民:是啊,小时候在长安我就和无忌一起玩儿……
长孙王妃:兵荒马乱,人贱,说死就死了,可是格不能低。无忌只能读书科举,谋个出身。我也只是求嫁人,十三岁上嫁了你……
李世民:你嫁对了吧?
长孙王妃:无忌常回来说,李家的二郎怎么怎么样,听起来,是个任侠使性的人。不过,天下大乱,任侠使性和志气,常常也就是一线之隔。
李世民:那我是哪种呢?
长孙王妃:我是看你有志气。
李世民嘿嘿笑起来。
长孙王妃:志气之外,我特别看重你有交无类。
李世民:怎么说?
长孙王妃:你交无忌,不在乎他寄人篱下。你交刘弘基,不在乎他是个流氓。你交刘文静,不在乎他是朝廷钦犯。你交房玄龄、杜如晦,不在乎他们是落魄书生……
李世民:这些人都能助我打胜仗。
长孙王妃:所以,你不看他们出身低微不低微。
李世民有悟,看向灯火。
长孙王妃:杀窦建德,是因为他出身低微吗?
李世民看向长孙王妃。
长孙王妃:听说窦建德在河北最初不知道什么是文物制度,就像当年鲜卑人不知道什么是文物制度一样,可是他一年后就有了文物制度,做夏王既有人心又有样子是个大才吧?你与他交心,不是也有惺惺相惜的意思吗?
李世民:当时窦建德是有机会的。当时魏征建议窦建德从河北直接进攻长安,可以达到围魏救赵的目的,但他认为救人如救火,不可用远水,结果自投罗网。唉,明天,斩首的圣旨就发出了。
长孙王妃:不可为的事,不必再想了。当务之急,是网罗人才。
李世民:今天父皇也说了,要我多请教读书人,哈,我请教你就好了。
长孙王妃:我虽然好文史,但不会议论朝政。读书人的事,你找无忌商量好了。
两仪殿后殿。
李建成:刚才秦王在,我不好说。我想,秦王已许诺窦建德不死,杀窦建德岂不是使秦王失信于天下?
李渊:我说过了,窦建德草根起兵,杀,是警告这等人的不法之心、造反之心,大唐才有天下安定。信誉与天下之间,宁选失信,信是小信,天下利益是大义。秦王之诺,不必在心。另外,王世充是降,窦建德是被擒。降的,可饶一命,但王世充我要发配他到蜀地去。杀窦建德,是昭告天下,还是降的好。你现在是太子,有些事要时时放在心上,比如正统。当年群雄逐鹿,有正统的,有不正统的,我们是正统。晋阳起兵,我举的是尊隋的旗号,让人家知道唐是继承隋的,是正统的,人心是随正统的。只要名正言顺,即使我们只有关中这一点地方,就仍然是帝王之业。后来,宇文化及杀了隋炀帝,于是谁杀了宇文化及,谁就可称正统。这个宇文化及应该是由我来杀,可是宇文化及却让窦建德杀了,我心有不甘,我杀不了宇文化及,总能杀这个窦建德吧。
李建成:陛下的心思我懂了。齐王告诉我,秦王与窦建德的关系不同一般。
李渊:什么意思?
李建成:秦王在洛阳与窦建德已到披衣御寒的程度。
李渊思索了一下:这倒没有什么吧。这种事情,我也常做,手腕而已。
李建成失望。
李世民与长孙无忌、房玄龄等议论成立文学馆和收学士。
李世民:(对房玄龄)天策府可以任命职官,你看还有什么能人我们能用的,赶快网罗过来。
房玄龄:好。
李世民:无忌,你说天策府还能做什么事?
长孙无忌:网罗人才,也要开始网罗读书人了。
李世民:为什么?
长孙无忌:军事的智谋和勇武是一回事,治理和谋划是另外一回事,现在有了天策府,应该是到了谋划天下的时候了。
李世民点点头:读书人都有谁?
长孙无忌:虞世南,书读得多,博识。颜师古,博通经史。这样的人收过来,谋划起来就容易多了。
李世民:那就在文学馆,给他们学士的位子。
长孙无忌高兴得搓手:天策将军,天策府,文学馆,我们是最强的了。
杜如晦:陛下不是针对殿下。在陛下心中,窦建德确实必死无疑。相对而言,即使河北出了乱子,也不是大事。
李世民:为什么?
杜如晦:当初宇文化及杀了隋炀帝,成为天下共同的敌人,李密、王世充、窦建德包括我们大唐,都为隋炀帝举殡。宇文化及打败了李密、王世充和大唐,偏偏被窦建德杀死。虽然谁也没有说为隋炀帝报仇的人就得继承隋朝大统,但是,谁都知道,这是中原逐鹿最重要的一张牌。陛下有此心病,还能留窦建德吗?
李世民:哦,是这样,我在洛阳的许诺,河北可能发生的叛乱,自然都微不足道了。
太极殿。
李渊:你和窦建德之间,好像还有什么让你不同意杀窦建德吧?
李世民:我没有什么隐瞒。我统兵在外,许窦建德不死,诺重千钧。
李渊:一朝不慎,便是天下祸患。李密就是前车之鉴。听说窦建德的夫人曹氏乃女中豪杰,在河北仍然很有势力,我们不防范,那可不行啊。
李世民:还是那句话,杀窦建德,会激起河北报仇的。
李渊:报仇是借口,造反是关键。杀了窦建德,树倒猢狲散。没有了窦建德,就是反,也聚不起多少人了。
李世民不说话了。
李渊:听说,你和窦建德有私人之谊?
李世民:那倒是没有,只是两军阵前我佩服他。
李建成:齐王看见你为窦建德披衣御寒,可有此事?
李世民明白了。
李世民:无非是惺惺相惜。
李渊放心了,也找了台阶下,摩挲着双手,点了一下李世民。
李渊:惺惺相惜,说得好!
李思行引张道士进:殿下,人来了。
李元吉:好,你退下。
张道士:齐王唤贫道有何见教?
李元吉:会测字吗?
张道士:贫道测字,百无一失。
李元吉:好。知道我叫哪两个字吗?
张道士:齐王威名,天下人都知道。贫道只怕当面说出来冲犯了齐王。
李元吉:就测这两个字。
道士做沉吟状,李元吉盯着他看。道士调整了姿势,郑重伏拜。
李元吉不解:测不出来就测不出来。
道士再拜:齐王将有天下。
李元吉转头看道士:什么?
张道士:元、吉二字,合起来是个唐。齐王将有天下。
李元吉:怎么写怎么写?你写给我看看!好,你先退下。来人,带先生下去,好好招待。
杨妃:你不是老四吗?你是老四啊!怎么会你有天下?
李元吉:老四怎么了!你看,父皇、大哥、二哥,都死啦,三哥早就死啦,不就是我啦!
杨妃:都死啦?
李元吉:如果都死了!有可能,有这个可能!李元吉摆了四颗豆,先吃了一颗:这是父皇;李元吉又吃了一颗豆:这是大哥。李元吉又吃了一颗豆:这是二哥。
杨妃把最后一颗豆拿起来吃掉。
李元吉:(急)那是我!
杨妃:你能把你的父皇和兄长都吃掉,我就能把你吃掉。
李元吉:打败二哥,难,难。打败大哥,手心手背而已。联合大哥,打败二哥,有可能。李元吉狂笑。
杨妃:丑八怪,你疯了!为了皇位,你连自己的父亲兄长都要杀掉!
李元吉:你也嫌我丑!等你做了皇后,就不会嫌我丑了!
张婕妤:长孙王妃在陛下那里,我跟她说了个事儿,她说她不能管。我就来找你。
李世民:哦,什么事?
张婕妤:我有个从兄弟,要找事做。长孙王妃说,这是朝政的事,她不能干涉。
李世民:是啊,这种事应该是陛下审度。
张婕妤:所以我没有让我的从兄弟到朝廷里去,我知道,秦王新有天策府,天策府,可以任命官员。张婕妤认为自己的意思很明白,不说下去了,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一愣:啊,我明白了,天策府确实有权置官属,长史、司马各一人,从事中郎二人,军咨祭酒二人,典签四人,主簿二人,录事二人,祭事参军士二人,功、仓、兵、骑、铠、士——六曹参军各二人,参军士六人。
张婕妤:三十四个官职,不少啊。
李世民:是不少,都是武职,而且,都已经任职了。
张婕妤:意思是说,不要人了?
李世民:天策府只有置三十四个官属的权限。
张婕妤:不多我从兄弟一个人吧。
李世民:姨妃知道,我虽贵为秦王,但到底是一介武人,武人打仗,沙场上生死相许,非同一般。苟有富贵,首先是他们。
张婕妤:那当然。多少年来,我听说,男人取功名,都要经沙场,我从兄弟没有打过仗,正是需要秦王提拔他。
李世民:沙场上除了生死相许,还要协调呼应,差一步,就会身首异处。我天策府配置的人,都是常年跟随我在沙场搏斗的人,国家要经常用到我,不敢马虎啊。
张婕妤:那就是没希望了?
李世民:只能是这样。
张婕妤:刚才我看见不少人出去,都不是武人的样子。
李世民:啊,我设的文学馆,挑选的都是饱学之士,同样不敢怠慢。
张婕妤悻悻地想了一会儿,站起来:秦王贵为天策将军,位在三公之上,我只是一个帝妃,算了,求不到什么了。走了。
第六章
仅一个月后,七月,窦建德旧部刘黑闼以报仇为号召,在河北起兵。
李世民一边穿戴朝服,一边问来报信的内侍:哪边的战报?突厥?
内侍:窦建德旧部刘黑闼传檄各地,说大唐失信,杀害窦建德,他已起兵报仇。
李世民沮丧,焦虑,停止了穿衣。
内侍:陛下正急等秦王殿下!
李世民醒悟,穿衣,急忙奔出。
李渊在座上辗转,自言自语:还真反了!还真反了……
裴寂在一边抓耳挠腮,李世民进来,施礼。李渊伸手制止,面有尴尬,稍歉疚、讨好地:二郎,看来你的担心是对的,河北真的反了。
李世民:我来请旨剿灭刘黑闼。
李渊:(苦笑)好好,就这样。你跟我去太极殿见群臣。
李渊:我大唐晋阳起兵,解民倒悬,天命所归,无不望风而靡。但总有人怀疑天命,倒行逆施。河北刘黑闼,以为窦建德报仇号召,煽动叛乱,搅动天下。刘黑闼这样的人,有借口要反,没有借口照样要反。现在终于反了。秦王世民,自晋阳起兵以来,东征西讨,屡建功业。特命:秦王、天策上将军为东征行军大总管,前线一切,可先斩后奏。率所部,择日出发,剿灭刘黑闼。兵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