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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析粉的招标工作在上海已经结束了,几家投标企业听说了怀圣堂的捐赠计划和使用量,为了大幅提高销售业绩,全都把利润降到了最低点。结果,中标的那家企业的供货价,要比市场正常的价格便宜了26%,这对于怀圣堂来说,可全是纯利润。
以当时医院给病人做透析的正常收费,就算是350块钱每人次,在过去的供货价基础上,有25%左右的利润,也就是90块钱。按赵启明制定的收费标准,把这个利润空间降了下来,每人次只收280块。
卫生部立刻同意了这个报价,马上报到物价部门将这些受捐赠医院的血液透析收费单独定价,并且下发了有关文件,要求医院方面不得拖欠怀圣堂的货款。
在投入使用的当天,前往这些医院做透析的病人就挂满了号,甚至连省会的一些病人都专门跑到这些医院。一次省下来好几十块,对这种长期接受治疗的病人来说,绝对是一笔可观的数目。
即使是这样,医院在每个病人身上仍然有20块钱可以挣,而奸商算了笔账,怀圣堂却能从中降下来的供货价中挣到70块。以一台透析机一天治疗四个病人计算,一天就是280块,而350台设备,每个月的净收入就是290多万,一年下来就可以净挣3500万。捐出去的钱,只要十七个月就可以全部收回。
当然,除了透析粉的供货厂家,并没有人知道怀圣堂从中赚了多少钱,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那个生产厂也不会傻到把中标价告诉别人。
而最终结算下来,收回来的欠款有近一千万没用上。这件事的结果就是一举四得:做好事、开拓和占领市场、赚了钱、追回了欠款。然而这还只是直接的好处,间接的利益就更不用说了。
朱广文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对奸商的高明手段他只能以佩服两个字来评价。二十天内就可以在五个省建立起新的销售网络,而且生意上的投资收益甚至受到了政府的保护,他再一次受到了强烈的震憾。
但这不代表自己会放弃与对方的竞争,尤其是赵启明此举,已经让他深刻感受到了一种危机感,无处不在的危机感。这种忧患意识让朱广文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摆在自己眼前的只有拼到底这一条路。
真正的生意人往往都有一种赌徒的心态,即使明知道对手的实力高于自己,但还是想倾尽全力拼上一把,至于自己手里有多少筹码倒是次要的。所以生意人往往会一败涂地,像赌徒一样成为负债累累的穷光蛋。支持他们这么做的唯一原因,就是不甘心这三个字。
宏天公司上海总部的办公室里,魏含嫣正为此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广文……。你还是放弃吧,就是赔几百万给日本人也好。赵启明这个人实在是深不可测,再跟他斗下去,我担心……。”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是不言而明的。
朱广文抬起沉重的脑袋望着她:“放弃?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他现在这只不过是第一步,你看到了吗?他捐赠的那五个省,除了他的老家安徽,其余全都是麦滋林和胃宁并存的地区,他在巩固关系步步紧逼!如果让他利用这次的机会在这些地区站稳了脚跟,我立刻就会被赶出去!”他越说越激动,险些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魏含嫣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低声说道:“要不……要不我去找陈致远谈谈……,他的性格我了解,或许……”
朱广文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眼睛瞪得通红:“你去找他干什么?求他放过我是吗!?混蛋,我就是死,也不允许你干出这种辱没我人格的事!出去,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出去!”
魏含嫣迟疑了片刻,终于垂下头,默默地走出了办公室。
她不愿意看到朱广文被彻底击败的悲惨下场,以他的性格,很可能会因为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而崩溃。魏含嫣轻咬着嘴唇做出了她一生中最困难的一个决定,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把朱广文从失败的边缘拉回来,为了这个自己敬仰的男人,她必须要这么做。
陈致远被奸商骗了好几百万,刚从痛苦中恢复过来,此刻正在符媛的办公室里,给眼前忙碌着的心上人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好在符媛最近对他的好感与日俱增,转移了这家伙一部分注意力,不然他非跑回上海把奸商狠揍一顿泄泄火不可,这个无耻之徒居然敢玩阴的……。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陈致远一听声音,刚才还一脸温柔的神情立刻变得不对劲了,说了几句之后他挂上电话。
“有什么事吗?”符媛抬眼看见他脸色不对。她最近看出来了,陈致远这家伙的性格属于那种有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性情中人。当然,他在做业务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符媛天生对这种人有好感,就像是在香港见到胡雪怡的时候一样,她觉得这样的人诚实可靠,和朋友之间不设防。这也是她愿意让陈致远接近自己的主要原因。
陈致远转脸看了看她,沉默了几秒钟答道:“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她现在成了别人的未婚妻,而且是个跟我们作对的人。”他和魏含嫣之前的那段旧情,这几天已经向符媛交待了,只是没说人家现在跟了别人。
符媛放下手中的笔,微微一笑:“哦?既然是这样,她找你还能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她准备过来找我,说是有事情要谈。可能是为了她未婚夫的事,这个人最近被赵启明压制得厉害……”陈致远跟她在一起平时很少谈工作,这是齐雅婷交他的秘技之一,免得破坏气氛。
符媛仍然是面带微笑望着这家伙,心里酸酸甜甜的:“要真是这样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扶摇直上 第一百九十二章 谈崩了
陈致远靠在沙发上摇了摇头:“这件事我可管不了。是他们玩阴的想整垮怀圣堂,眼下吃了亏就想跟咱们讲和,只怕没那么好的事……。现在所有的事都由启明作主,就算我愿意,启明也不一定答应呀。”这家伙根本就不想搭理这事。心说你魏含嫣爱找谁找谁,别坏了自己的好事就行。
符媛笑了笑,故意逗他:“那位魏小姐看来是真心爱自己的男朋友,居然愿意为了他来求你呢……!你难道就忍心看她不开心?”最让她高兴的是陈致远刚才实话实说的态度,这家伙似乎并没有打算对自己隐瞒任何事情。
经历过一次失败婚姻的符媛,对“诚信”两个字尤为重视。她已经不是个讲究风花雪月的小女孩了,在她眼中,两个人的感情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之上的,失去了这个原则,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谈。
陈致远眨了眨眼睛,急着为自己辩解:“她不开心?我还不开心呢……!就算我跟她之间曾经有过恋爱关系,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也没有理由替她说话。再说了,当初是她绝情绝义跟我分手,我就是块木头,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符媛看他那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心里直乐,表面上却俏脸蒙霜白了他一眼:“真没看出来,原来你是个这样的人……”
听到这句评价,陈致远的头上直冒冷汗,差点连话都说不好了:“我……,你可别误会,这跟我的人品没一点关系。只要是个人,也不可能当这事没发生过。而且……而且做生意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我总不能因为生意上的事去照顾她一个人的情绪吧……”
这家伙愁眉苦脸抓耳挠腮,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惹得符媛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咯咯咯……,我也没说什么呀!你急什么?”
陈致远傻傻地看着她,一脸茫然。……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他忽然觉得赵启明真是太伟大了,居然可以应付两个女人,而且其中还有一位是家庭暴力的典型代表,他真不知道奸商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当天晚上,魏含嫣还是到了芜湖,约陈致远出来一起吃晚饭。符媛存心想看陈致远的热闹,非要跟这小子一起去,说是给他撑撑门面,免得太寒碜。
猪头陈虽然不希望她掺和进来,但符媛的理由实在是让自己没办法拒绝,只好带她一起去了。
三个人在酒店里见了面,满面春风的符媛主动和魏含嫣打招呼:“幸会!我是陈致远的朋友,符媛。”
心事重重的魏含嫣勉强笑了笑,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句。她仔细打量了一番自己前任男友的新女朋友,打心眼里赞赏对方的仪容,不过她对陈致远此举倒是有些不以为然,带着个漂亮女人出来见自己,是想证明什么吗?
两个女孩子都是出生名门的大家闺秀,气质相貌均属一流,但符媛经历过人生的挫折,明显要比魏含嫣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魅力,举手投足之间别有一番风韵。
三个人相互客气了几句,点了六七道菜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吃了半天没人说话,场面上的气氛显得有点尴尬。
符媛落落大方的笑了笑挑开了话题:“魏小姐,请不要见怪。我和致远、启明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听说您是位美女,这次来又有业务上的事要跟致远谈谈,才过来凑凑热闹。您有什么事尽管说。”
一直犹豫不决的魏含嫣这才明白了对方的身份,脸上露出了僵硬的微笑,不过两个人似乎不仅仅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为了挽回朱广文的败局,她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来的目的致远可能明白,主要还是为了宏远公司和怀圣堂之间的事……”说着,魏含嫣忐忑不安地看了陈致远一眼,哪怕是有一线希望,她也不想放弃。
猪头陈故作不知地愣了愣神:“怎么了?我们两家公司好象并没有业务往来呀?”
魏含嫣还以为陈致远仍然在生自己的气,幽然叹道:“致远,我知道上次的事情伤害了你,可两个人的感情是勉强不来的……”
这句老套的台词让陈致远很不奈烦,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过去的成年旧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也不想跟魏小姐绕弯子了,对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上次在日本会馆见到她的时候,陈致远心里还有些酸痛的感觉。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这个人曾经让自己伤心了几个月的人,他现在连一点感觉都没了,心里只想尽快把事谈完散场走人。
愁容满面的魏含嫣沉默了片刻:“……两家公司弄到现在这个地步,其实也不能全怪广文。广文听钟全山和伍明说,赵启明有心要在一年之后把味之素的品种赶出市场,他才想要提前接下来做的。虽然后来他的做法不对,可这也是为了生意……。我想,两家的竞争是不是可以和解,不要再斗下去了。”
魏含嫣在心里斗争了半天,怎么样也放不下面子,求人的话实在是让她难以启齿。从道理上讲,这些话是事实,如果换作赵启明,遇到一个开辟新市场的机会,同样也不会放过。但话从她嘴里出来,就显得连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了。
陈致远越听越不爽,明明来求人,却说得跟放了赵启明一马似的,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是朱广文让你来的吗?”
“不是。他不知道我来……”
陈致远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这么跟你说吧。至于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就用不着再讨论了,生意场和战场一样,成王败寇。既然开始了,分不出个胜负是不可能停手的,这不是哪一方能够决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