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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空中,又是另一番景象,赵宽刚刚那一瞬间冲上高空的速度确实极快,但跟着急腾的方康伟立即发现,赵宽往上冲的速度其实不断地在减慢,与一般御空激发不断加速的状态大不相同,反而有些像是被一股庞然力道扔了出去,好比弓箭或者弹弓;总而言之,这绝不像逃命。
此念一起,方康伟的速度立即慢了下来,一面随着赵宽往上飞,一面对方宫等人沉喝:“你们下去。”话声一落间,他袖中短柱同时滑入右掌,倏忽间抖成长枪,继续往上追了过去……毕竟还是小心一些,这胖小子不知道还有什么古怪。
赵宽确实没打算逃命,等那股冲势自然而然消除了,他气劲一凝,稳稳立在七百余公尺空中,面对着正缓缓飞近、面容严肃的方康伟。
赵宽打个哈哈说:“方四爷怎么也上来了?”同一瞬间,赵宽的手脚同时往外膨胀,彩色光华四面散出,庞大的气劲不断在他四肢上流动,似乎随时可能轰出,随着这股能量的震动,四面空气正缓缓地流转,而这股能量的震撼,也毫无阻拦地往四面八方震去。
威力不错,颜色也还蛮好看的。赵宽正得意之际,忽然发现自己双足不大好看,原来功力一催,粗大一围的大腿立即挤破裤管,两只鞋子更是早已飞散,一双比旁人还巨大的赤脚,这么悬空挂着,十分不雅观。
至于两手倒是还好,只不过低头一望,四肢的比例与身体十分不对称……啊呀,等到功夫练成,自己每次运功,岂不是得又胖不少?
方康伟自然不知道赵宽在想些什么,心中却是越来越是骇异,这种光华,这种形式,在在都像绝传三百年的邪派武学,这还是他小时候听族中老前辈提起的往事,这种功夫,只怕连方家二老都没见识过,这小子从哪儿学来的?
方康伟这时可真是如临大敌,长枪一挑,全身功力同时爆起,他的周身也立即卷起一阵劲风,全身功力一聚,长枪的银白光华越显明亮。方康伟缓缓地说:“阁下莫非是打算与方某在空中一决高下?”
方康伟虽然小心,说实在却不怎么担心,他心里有数,他与赵宽这么同时激起全身气劲,同在耳母城中,与他有同样修为的亲兄弟“震天戈”方端伟立即会有感应,只怕一会儿就到,而估计二老“扫海棍”方意,现在该在距离约四百公里外的“阿特塔城”,说不定也会赶来一看究竟。
不过力康伟万万没有想到,眼前已经提起全身气劲的赵宽居然哈哈一笑说:“不好意思,这功夭初学乍练,一时还拿不准,所以不小心飞了上来,咱们还是下去吧。”话一说完,完全没理会方康伟,就这么自顾自地落下。
赵宽一落到吴耀久与冯孟升身旁,吴耀久忍不住传音:“赵胖子,你怎么实话实说?”
赵宽可不会传音,发觉自己右耳有声音,左耳却寂静无声,他愣了愣,瞪了吴耀久一眼说:“你怎么没教我们这个?”
“连这个也不会?”吴耀久哇哇叫说:“你们的师傅都是干什么的啊?”
“别吵。”赵宽挥手说:“我的武器还没要到呢。”
什么?周围的方家人可都愣住了,这胖子绝对是在找碴,不过看起来除了四爷方康伟外,没有人对付得了这个胖子,众人愤愤地瞪着赵宽,没有人说话。
“明人不做暗事。”方康伟的耐性已经逐渐消失,他目光冷冽地盯着赵宽说:“这么戏侮方家,可是讥笑方家无人?”
“当然不是。”赵宽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出来看戏,自然没拿武器,你们要倚多为胜,我们也只能自认倒楣,若你们坚持公平较量,自然该给我们兵器。”
“好,就让你死得心服口服。”方康伟怒哼一声:“才得,去把他们三个的兵刃取来!”十三少方才得一愣,这种小事要自己去干?可是他又不敢出言反对,只好愤愤地瞪了赵宽一眼说:“你们住在哪儿?”
“百年老店,南逊罗大饭店五一七号房。”赵宽呵呵笑说:“十三少想必能逼迫柜台开门。”反正除刀剑外,大家的重要东西都是随身携带,也不怕他偷了什么。
方才得哼了一声,转头向着西面飞射,倏忽间穿出老远,看来不用多久,三人的兵刃便会出现。
赵宽到底在搞什么?冯孟升脑海中一直打转,他自修练“神算无遗”之后,分析与判断事情的速度都大幅提升,但一时还是弄不清赵宽的打算,刚刚他会拾取短剑,后来又拉住吴耀久,都是基于这十数年来对赵宽的认识与信任,却不是已经想通了赵宽的计画,想到这儿,冯孟升不禁有些气馁。
突然间,冯孟升灵光一闪,明白了前因后果,他脸色一变,低声说:“赵胖子,这么招摇,会不会太冒险了?”
赵宽一听,知道冯孟升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他更是开心了,哈哈笑说:“没选择啦,只好如此。”
这两个家伙,难道不怕别人听见?吴耀久无奈之下,气分两头,分向赵宽与冯孟升传音,把传音的基本方式简述一番,总之以两人目前的功力来说,传音是小事一桩。
“原来如此。”赵宽大觉好玩,立即分向传音说:“这么简单的事,班老头怎么没教?”
“那时功夫不到,传了也没用。”冯孟升也玩了起来:“你猜谁会先赶来?”
“听说那怪老头在西方,他该是最有兴趣。”赵宽眨眨眼说:“我只怕新后想到你们欺负他老公的仇恨,先一步赶来。”
“若是那怪老头赶来,你不是很危险?”冯孟升传音说。
“不管啦,总没有性命之危。”赵宽扮个鬼脸传音说:“我只想到这条路了。”
原来赵宽这么不断激发劲力,又拖延时间,正是计画引诱那个能察觉全球动态的特级高手——愣品。兹克多。
可是两人传着博着,又没理会吴耀久了。吴耀久愣了愣,只见两人口唇动个不停,自己耳旁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可火大了,这两个家伙居然把自己扔在一边,一点也不顾念自己传艺之德?吴耀久叫了起来:“你们太过分了,怎么不让我听?”
“听听听,大家都听。”赵宽高兴起来,突然气分五道,同时传向冯孟升、吴耀久、方康伟、方官、方夏谈说:“这个计画可是大秘密,不是每个人都能听的。”
“嗯嗯。”吴耀久浑没发觉,当即传音说:“什么秘密。”
方家三人却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从没听过有人向敌人传音的,三人更不知道赵宽不只向自己一人传音,而对于那是什么秘密,三人想法又各自不同,突然间,赵宽耳朵出现了多种声音“你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就快说。”“愿闻其详。”“废话少说!”
还有冯孟升的声音:“你又胡扯什么?”这四句加上吴耀久的传音,赵宽一下子乱了,连忙说:“不玩了,不玩了……你们五个一起传过来,我可受不了。”
这家伙能同时向多人传音?除了赵宽与冯孟升外,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要知道一般人都凝神修练一处气海,气分两头、三头已经不很容易,以方康伟的功力来说,气分四端已经是他的极限,怎么听这胖子说起来,他似乎一次传给了五个人?
他们却不知道,“柱国先修”本是同时修练体内三十六个模拟气海的丹球,赵宽与冯孟升别说气分五道,分个十七、八道都不是太大的问题,只不过论及传音距离等有关实际功力的能力,可就比只能分成四道的方康伟低了不少。
众人正向着赵宽瞪眼的时候,赵宽与冯孟升却同时往西面一望,两人同时低呼一声:“来了。”
方康伟、方宫、方夏谈、吴耀久也同时转过头望向西方。方家人脸上露出了讶异而担忧的神色,吴耀久却是一脸狐疑,皱着眉似乎弄不懂发生什么事。
没过两秒,六个人的目光同时转向南面,却听冯孟升立即惨叫一声说:“她回去了……我们完了!”一个强大的能源正自正南方冲来,不是从南极洲赶来的新后还有谁?她既然已经回返南极洲、得知事件始末,非杀来替老公算帐不可。
“哇啊……怎么这么多超……超级高手?”吴耀久头一转,目光又望向西方,他惊呼一声说:“首席、罗军长都来了……啊啊,在这里打起来,阿帕腊山以东这块地只怕要陆沉了……”
阿帕腊山以东陆沉?那不是整个方家族全沉下海里去了?方家所有人脸色大变,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可是这家伙说的未必无理,这种层次的四大高手若真在这儿打起来,就算没这么夸张,至少耳母城会首先不见。方康伟直瞪着赵宽等人说:“你……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引来四位绝顶高手?”
“呃……”
赵竟还来不及回答,空中陡然传出剧烈的气爆声响,一股强烈的气流忽然从上方整个压迫下来,四面狂风急卷,篷车翻覆,还有几个方家军被狂风卷起,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只听一个巨雷般的炸响往四面轰传:“这胖子是我的,谁也别跟我抢!”
啥?胖子是指我吗?赵宽在激烈的气流中,勉力抬头往上看,只见上方一个干槁枯瘦老态十足的老人,满脸都是喜悦的神色,正又惊又喜地望着自己,正是弃自己不顾的兹克多。赵宽忍不住自我解嘲的低笑两声,自语说:“说的果然是我。”
这有什么值得得意的吗?这时疾风似乎刚刚消失,冯孟升才抬起头来,又听到另一声震雷般的娇叱:“这三个人都得死!谁有意见,本后与他翻脸。”却是南极洲第一高手——新后赶到。
这全天下第一泼辣的娘们长啥模样?吴耀久立即抬起头来,只见南方一个面貌娇美、体态窈窕的青衫美艳妇人,就在这无声无息之间,已经倏忽间出现在南面空中。她以这么高的速度赶来,往后束起如冠的黑色头发竟是一丝也不杂乱,不过别看她这么年轻,据说她年纪已经超过九十,只不过功力高强,不显老态而已。
这时新后正目光炯炯地望着兹克多说:“前辈若横加插手,别怪作晚辈的无礼。”
兹克多一愣,没想到一直对自己采取忍让态度的新后这会儿横定了心,他目光一转,哈哈笑说:“好,先听听王首席、罗军长怎么说。”
他话声未落,这一瞬间,两个人影出现在北侧,与新后、兹克多成一个正三角形,三边相距都是百余公尺远,两人刚一出现,一股绵密的气爆声随之响起,跟着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正由西面逐渐传来。
众人都莫名其妙之际,只有方康伟暗暗验异,这是两人的速度远远超过声波传动的速度,这才在两人出现之后方传出那一连串破空激啸声,而且声音逐渐累积,越来越大声。
不过从三方面冲来时的方式来看,三方的功夫果然大为不同。论及威势,自然以兹克多的最为威猛,但罗方、王崇献的功夫刖是绝对的正统,至于新后,却是别出蹊径,不知如何完全没出现破空声。
赵宽与冯孟升都是初次得见王崇献与罗方,两个来自穷乡僻壤的小人物自然而然望着空中上下打量。
只见身着黑衫的罗方气度宏伟,身形高壮,宽阔沉稳的身形隐隐有王者之风,头上短短的褐色头发,波浪似的在方正的脸庞上方盘卷着,一双不怒而威的方形大眼,单是目光扫过,便令人有不敢对视的感觉。
而他背后的一把连鞘巨剑,在他身上,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