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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铁门西云突然放声大笑说:“我有办法了。”
这一声,拉回了李鸿的目光,只见铁门西云恶狠狠地说:“我要折断你的四肢、刺瞎你的眼睛、拔断你的舌头、穿破你的耳膜,然后将你气海废掉,让你像个活死人一样苟延残喘,忏悔当初对我做的一切……这样,我纵然一死也不枉了。”
这家伙也未免太狠了吧?冯孟升脸色难看,说:“铁门西云,报仇归报仇,你这样还算得上人吗?”
李鸿脸色也变了,被这样恶整还不如死了算了,铁门西云如果是这样一个人,自己骗他那一次,倒不用这么歉疚了;现在又当如何?干脆与他拼个同归于尽好了……李鸿暗暗在体内凝结心剑,只可惜他功力纵然又进,依然只能一心四化,也就是一次只能凝出三支心剑,内息还剩下一大半。
其他的内息用不着也只能算了,问题是心剑气劲只要解体往外送出,还没凝结就会被他发觉,他岂不是一掌就打了下来?
这样倒也干脆,李鸿一咬牙,当下暗暗准备,只要铁门西云一动手,已成型的心剑马上就往外冲。
铁门西云望着李鸿终于变了神情,更显得意地说:“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吗?怎么了?硬汉也怕人折磨?”他举起左手,一面缓缓地说:“没想到连要先打断那一只手都这么难决定……先废了你的功夫再说吧。”
不能再拖延了。李鸿三股心剑全速解体上冲,全身内息一涌的同一瞬间,马上激发了铁门西云的杀意,他右掌内息沛然而出,掌心劲力往外直吐的那一刹那,突然毫光一闪,铁门西云的手掌与手臂骤然分家,内劲一下失去控制,轰然往外炸开。
铁门西云的掌力虽然失去控制,主要的方向仍是李鸿的脑门,这下正面与李鸿上冲的内劲相碰,李鸿被那股力道轰得翻出数公尺,脑门冲出的内劲一乱,便往四面散逸。
没人知道那道毫光是什么,但这一瞬间众人都动了起来,冯孟升首先冲到铁门西云与李鸿之间,阻挡他的追击,赵宽“推山移岭”掌力暴起,一道光河向着铁门西云直冲,柳玉哲、乔梦娟、满凤芝等人则纷纷布下剑网围住了铁门西云的各个去路。
铁门西云手掌才断,血液四洒的同时,赵宽掌力已到,他还没想通自己手掌怎么断去的,全身气劲霎时鼓起,气剑由左掌猛然穿出,迎向光河。这么一提气劲,他断掌部分立即血液狂喷,一股股地往外乱射,而剑气一遇光河,光河立即激起狂烈的气爆,不但将剑气爆散,铁门西云左半身躯也大幅受创,光河余劲更将他往后击飞,直撞到柳玉哲的剑网上。
赵宽的掌力几乎已经能和谢栖相捋,铁门西云如何能挡?若非赵宽刚刚才耗去全身大半功力,如今已无法全力施为,否则硬挡的铁门西云根本没有被击飞的机会,会直接被毁在光河爆力之中。
也因为光河威力不足,撞上柳玉哲剑网的铁门西云,已开始重整体内纷乱的劲力,强稳受创的内腑;他正想翻身腾起的同时,柳玉哲剑网蓦然一散,聚化为四股凌厉的剑风,趁铁门西云护体劲力不足的同时,将他手脚四肢在一瞬间齐根断去。
铁门西云忍不住惨呼出声,他心知自己难逃一死,猛一咬牙,随着血液乱洒之际,全身劲力毫不保留地鼓荡而出,只见他全身爆出血雾,庞大的劲力往外直冲,轰向四面八方。
这样不顾一切地爆出内息,在强大的冲击下,铁门西云不只经脉粉碎断裂,他全身每一吋肌肤、筋肉都被撕扯拉裂,内腑更是尽碎;这种方式散功,不只万分痛苦,更是绝无生机,最可怕的是一时还不会死透,得在痛苦中挣扎许久,但浑身气劲却也会不受限制地全力往外轰散,四面八方直迫而出。
这种拼死散功的状况最为恐怖,在康勾森林之中,虽说要到这种功力才勉能生存,但并不是意味着这样的功力不值一提;雪梅、苏胆等人也不过在这个层次,就已能挥掌阻拦千钧海啸,今日铁门西云内劲这般毫不保留地外散,又并非李鸿、赵宽散功时仅迫人而不伤人的松散气劲,首当其冲的柳玉哲当场被轰得往外飞摔出去,连衣衫都遭劲风撕裂破烂,难以蔽体。
但没人有时间欣赏那隐现的春光,庞大的气劲往外直爆的同时,所有人自保不及,哪还有时间分心,尤其几个南极洲卫统更是惊心,这一爆散,不知道部队会有多少死伤?除了受创的柳玉哲之外,所有人都全力鼓起剑网,抵御向着自己这一方的气劲,至于身后能护住多少人,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若铁门西云是在空旷之处自爆散功,劲力自然往外直散,若是在封闭的处所,也少有建筑物能抵御他临死前的全身气劲,但这儿四壁却是合成人特别制造出来的生体材料,在格外坚韧的特性下,撞上墙壁的气劲自然反激再彼此互震,刹那间整个“第二空间”乱流激荡,威力不但往“第一空间”直冲,更把封闭通道的钢门炸出一个大口,气劲方能往两个通道泄出。
乱流固然会激荡好一阵子,但威力最大的还是爆出的那一瞬间,之后的乱流,渐渐只对卫官、卫士那个层次的稍有威胁,场中几个经验较足的高手,已经开始施力化散激流,另一方面,气劲也不断往两个通道散出,终于在数分钟后,完完全全平静下来。
气劲爆出的同时,赵宽本要奔到李鸿身旁看视,但同时发现柳玉哲受创,他见冯孟升已经护住了李鸿,连忙往倒地的柳玉哲那儿奔;但他内劲已经不足,在乱流奔腾中虽勉能自保,想自由移动已颇有些困难,好不容易挤到柳玉哲身畔,气流已慢慢地平静下来。
眼看柳玉哲衣不蔽体,脸色苍白瞑目不动,胸腹破襟下露出的滑嫩肌肤泛出整片紫黑,显见刚刚那一爆的威力,赵宽连忙解下身上的大袍,披在她的身上,一面轻声呼唤:“玉哲?”
柳玉哲轻嘤一声,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娇容露出痛苦之色,说:“没想到他这么狠。”
此时玛莉安等人已经飞掠到两人身旁,乔梦娟蹲身握住柳玉哲的手说:“玉哲姐?你没事吧。”
“没事。”柳玉哲缓缓摇了摇头说:“我运功调养一阵子就好了……梦娟,扶我起来,帮我护法。”
“好。”乔梦娟连忙点头,一面轻柔地扶起柳玉哲。
柳玉哲跟着望了赵宽一眼,轻轻扬了扬首,示意他去看视李鸿,跟着双眼一闭,半倚坐地入定。
明明是不轻的伤啊。赵宽有些讶异,看她肌肤受创这么严重,内腑所受的震荡必然不轻,能调养一下就复元吗?难道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天人之道”的境界?
不管快或是慢,复元毕竟只是时间问题,李鸿却不知状况如何了,赵宽不再迟疑,转身就冲向李鸿与冯孟升。
此时李鸿双目紧闭,脸上一片死白,毫无知觉地躺在冯孟升怀中,赵宽连忙问:“李鸿还好吗?”
“身体没有什么异状,直接击上的力道应该不算太大。”已经探视过的冯孟升,皱着眉头说:“内劲也很强韧,看来功夫又进步了……就是昏迷不醒。”
该怎么办?再找人来看看?赵宽目光四面了望,却见一群人在通往“第三空间”的通道口前,透过那破裂的钢门上下张望,这才想起刚刚这儿有巨魔来袭的警讯,难道自己在洞口一出手,不只外面巨魔退去,连里面的也知道找地方躲?
管他什么原因,只要没来犯就好了。赵宽想了想,突然说:“刚刚是什么东西击断铁门西云的右掌?”
这话提醒了冯孟升,他眼前只见毫光一闪,铁门西云放在李鸿头上的手掌就突然与身体分家,若不是那道闪光,李鸿的脑袋只怕已经变成一团浆糊,乱七八糟了……可是冯孟升却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他细细回想着,停了半天才说:“要我说的话……我觉得好像是心剑,但这不可能啊。”
当然不可能,场中除李鸿外,没有一个人会用心剑的,而李鸿根本来不及释出心剑……除非是圣主?想到这儿,赵宽又摇了摇头,以圣主的能耐,该不会让铁门西云还有动手的机会;但若说不是心剑,那飞行似电、劲凝难觉、锐利如刀的又会是什么东西?
赵宽正思忖的时候,场中突然传出微微的一下能量聚集感,似乎有人正准备发劲出手,众人纷纷转头,却见乐方东平站在已不复人形的铁门西云身边,举起手掌望着地上那仍在微微颤动、低声哀嚎的身躯。停了几秒之后,他摇摇头说:“我帮你解脱吧。”
紧接着乐方东平手掌一挥,一股气劲直轰入铁门西云脑门,只见他浑身一颤,默然吁了一口气,就此再也不动弹了。
确实是帮他解脱了,否则铁门西云还得痛苦个许久。赵宽目光与乐方东平一对,心中不禁有些怀疑,那似心剑的东西莫非是他发出来的?
众高手之中,赵宽、李鸿、冯孟升等人不论的话,功力最高的当属玛莉安、满凤芝、大长老舒无念,以及乐方东平这四人,大长老仍在第一通道外看守洞口,南极洲没有这种功夫,难道真的是乐方东平插手?
乐方东平瞥见赵宽疑惑的眼神,突然哼了一声说:“是舒老儿玩的把戏,你们去问他吧。”
大长老?赵宽与冯孟升对望一眼,都有些讶异,如果真是远在洞口的大长老,除了心剑,真没有别的解释了,但如果他拥有这么好用的技巧,怎么从未见他使用?
见赵、冯两人半信半疑的神色,乐方东平没好气地说:“就是那老儿……练成了元婴又不丢脸,干什么偷偷摸摸的?”
后面那两句似乎是对大长老说的?众人正讶异的时候,却听见大长老的声音从通道口缓缓传来:“乐方兄真是心直口快。”跟着,人也从通道而入,脸上有几分无奈。
看来确实是大长老所为,赵宽与冯孟升同时起身施礼说:“多谢大长老。”
“举手之劳,无须在意。”大长老微笑说:“舒家修练元婴以增益修为为目的,与心剑大不相同,若非趁其不备,事实上不具有太大的攻击能力,通才出手奏功只是机缘巧合。”
难怪说到元婴心剑,大长老这么了解,原来他本身就有修练,却不知与李鸿的心剑技巧差别在哪儿?但至少可以确定大长老的元婴移动速度不比心剑慢,适才周围高手不少,没有一个人看清大长老的元婴长什么模样,那东西毫光一闪便即消失,众人顶多感觉到有股能量曾快速移动而过,其他就全然不知了。
赵宽连忙说:“请大长老再帮我们看视一下李鸿,他昏迷不醒与心神问题有没有关系。”
大长老进入“第二空间”的目的本是为此,他也不客套,直接伸掌探测李鸿的身体状态。
这儿忙着处理李鸿的事情,另一面玛莉安等人,却忙着救死扶伤。柳玉哲气通天地,身体机能已变,恢复速度奇快,只不过短短时间,脸色已经好了不少。问题是部分倒楣的南极洲卫官、卫士,在适才的乱流激荡中身负重创,虽然没有人当场死亡,但高手数量不足的情况下,救助起来也十分辛苦。
戴池等人前来帮忙之际,两方一对话,玛莉安自然而然地询问戴池巨魔骚动的事情;这才得知果然在洞口赵宽出掌的那一刹那,撞迫钢门的声音立即消失,与洞口巨魔如出一辙,看来巨魔当真是怕定了赵宽的掌力,它们似乎分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