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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立刻摇头说:“我不用休息。”
赵宽眨眨眼说:“帮忙也不用下去,这儿偷打两下也行。”
这话也对,冯孟升当即剑团裹身,正要发剑时,赵宽突然说:“欸,等等。”
冯孟升一楞,手中长剑不停,疑惑地问:“怎么?”
“胖子得先躲远点,怪物反击我可爱不了。”赵宽嘻嘻一笑,又斜飞拔高到三十余公尺之外,这才点头说:“请随意。”
冯孟升哭笑不得,摇摇头回盯着下方的怪物,心中一面思索,刚刚围攻谢凄,对方避实击虚地不断在战团中飞舞,自己经验不足,老是使不上力,就连到最后让他逃出战团也是自己的错,简直愧对乔梦娟等人的期待与栽培,眼前这个大怪物可不容易闪避了吧?这次可得做出点成绩。
冯孟升既然下定决心要有点贡献,他全身内息疾转不停,直到蓄满了力道,冯孟升猛然一叱,毫不保留地不断挥剑,只见一道道紫色剑光好似下雨一般地往下直炸,直往飘浮在空中的红网中腰冲去。
冯孟升劲力一出,怪物自然有所感应,四根巨柱中的一支突然往上翻转,网柱顶端的谢古亭立即发掌迎向冯孟升的剑气,两方劲力一碰,冯孟升的剑气果然不敌对方深厚的实力,只见紫色剑气不断解构散失,爆出的劲流还不断回激,还好南极剑法先护身后攻敌,冯孟升的护体剑团攻敌不足,至少激散劲力有余,他毫不气馁,只要得空依然不断打击,声势却也十分惊人。
武学之道,自然是内力为本,但除此之外,不同的功力程度,自然就会有相应不同的施用之法,功力未至之前,若非天纵奇才,怎么样地无法提前领会,所以冯孟升虽然功力陡高,加上乔梦娟一下午毫不藏私的传授,一时间对施用之术还是不能烂熟于心,才会在合攻谢栖时成为一大破绽;但冯孟升虽说未明“天人之道”,续战力不如他人,短时间中能激发出的力道却是直追满凤芝、玛莉安,甚至还超越了柳、乔两人,此时两方既然是硬碰硬,冯孟升一时之间居然与对方其中一支巨柱缠斗了起来。
不过另一面的战团虽然少了一人,但三支大柱依然勉可抵御玛莉安等八人合力攻击,看来这怪物的内息果然能迅速交换,彼此互相支援。
李鸿见冯孟升轰得过瘾,十分心痒,他体外三层相融心剑倏忽间浮出两柄,分别汇聚两手之上,正要下冲却又听到赵宽嚷嚷:“切那怪物的血管。”
血管?李鸿望下去,那一根根纠缠的网状物若是怪物的血管,那这怪物全身可都是血管组成的,李鸿楞了楞,回头骂:“死胖子,要切哪一条?”
“随便啦。”赵宽又飞退了十来公尺,好整以暇地说:“别打人就对了,你看过蚊子咬人只叮手掌的吗?”
对后面这句话,李鸿其实没有听懂,不过听赵宽话也习惯了,既然随便,那就乱切,李鸿没再多言,白芒一闪,向着正与冯孟升对敌的谢古亭身后血柱冲去,且看看能不能切得下来。
李鸿这么一飞,谢古亭可有些手忙脚乱,短时间内的直线加速,这世上比李鸿快的还不多,三柄心剑拉着李鸿,一眨眼已经冲到血柱中腰,他心念御使着两臂心剑带掌急旋,一眨眼切断了十七、八根血柱,身子还不断地绕着血柱切割个不停。
这下血柱中的血液自然四处乱喷,触手乱跳,不过李鸿还有一支心剑护体兼移位,虽说这种剑气护体气劲未必多强,但防备这些传递气劲为主的血柱还没大问题,何况李鸿速度极快,一晃即过,想穿入锩的护体气劲也未必来得及。
谢古亭顾上顾不得下,当下血柱不由得急速往下回收,直把谢古亭收到紧贴红网本体,这才勉能藉由掌力,抵御李鸿与冯孟升两人联手的这一面。
而另一边略显胶着的战团,八人听到赵宽的话,心中不由得同时一动,随见李鸿与冯孟升两人合击得利,这下八人脸上都有点挂不住,说起战斗力,八人怎么说也相当于李鸿与冯孟升加起来的四倍有余,居然对付三支巨柱还不大顺畅,看来正应了赵宽所说,自己这群人等于是“专叮手掌的蚊子”。
玛莉安虽暗暗赞佩赵宽,但实在很想骂人,这死胖子提醒归提醒,居然还顺便损人两句?她愤愤叫了一声:“分!”率先换一个方向进攻。
玛莉安这一下令,南极洲五卫统立刻散了开来,分成五个方向进击,只留戴池等三人独挡南面。
雪舞身法天下独步,只见五团紫光四处乱闪,三支巨柱顾不周全,血网一下子处处受伤,血花四溅下不由得逐步收拢,渐渐又变成一个大圆球,球表四人各占一端,抵御着四面的攻击,至于条条血柱之内的状态,因为整体已经挤成一团,这时也看不透内部的状态。
这下子想下手也不容易了,两方自然而然的都停止动作,彼此观望着对方,连杀得性起的李鸿被轰出几下之后,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事实上,红球转换成这种状态之后,攻防可比之前还要凌厉,毕竟它只要全力往任何方向一冲,众人不汇聚力道也抵挡不住,更不能像刚刚一般找弱点攻击,不过不知道为了什么,红球上的四人只是冷冷地看着四方,不言也不动。
就在此时,红球血脉突然缓缓蠕动起来,众人自然提起功力应变,却见球表四人缓缓移动着位置,腾出一个空间,刚刚才投入血网中的谢栖,却从无数条血柱中缓缓挤了出来。
这下红球上的五人各占一方,感觉上红色怪球的防御似乎更加坚实了些,等会儿的战况想必十分艰辛,冯孟升不断流转着体内气脉,引纳着能量在体内流转,这才发现从不久前与谢凄混战,到刚刚一阵全力攻击后,自己内息居然剩不到一半,想来自己经脉被拓展到顶点,挥送内息的过程中自是十分顺畅,但到了这阶段,能量吸纳速度相对就显得缓慢,难怪必须迈入“天人之道”境界。
就以如今自己来说,只要继续这样全力攻击,不用多久就会无以为继,若拿不下对方,接着也只能转身逃命,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不管乔梦娟教是不教,自己都得多问问进入“天人之道”的法门,再找赵宽出点主意,说不定能自己找出一条路来。
至于李鸿,却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他心剑离体即能自在吸纳天地能能,早已另辟一路,除非心剑被人击散,或被迫于体外释放内息心念回归,那才会遇到和冯孟升一样的问题;这时的他,脑海里转的都是刚刚心剑配合手掌的施用方式,一面考量着优缺点,一面思忖着调整的方式。
巨大红球这时缓缓地转动着,球面上的谢栖目光扫视着众人,目光经过赵宽、李鸿、冯孟升等人时,足足停了好片刻才挪开,当他转回戴池兴玛莉安那一面后,这才哈哈一笑说:“诸位果然高明。”
柳玉哲一笑接口说:“谢族长到这个状态还能口吐人言,这才叫高明。”
这话明指着对方鼻子说是怪物,说得球面上五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葛莉岚怒叱说:“柳玉哲,你少逞口舌之利,若不是那个死胖子接二连三坏事,今天你们哪个逃得过?”
死胖子?骂的一定不是别人。赵宽连忙多退了几步,心中一面疑惑,她说的绝不只是提醒“蚊子叮法”这种小事,八成指的是拦住玛莉安等人往东赴援以及防守入口的事,怎么葛莉岚会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话?难道那些怪红条也能偷听?以后说话可得小心;看葛莉岚似乎十分不高兴,拿不准等会儿会不会给自己一掌,还是先溜为妙……想到此处,赵宽暗暗观察方向,准备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
柳玉哲刚刚才赶回,反而不知道赵宽出了什么主意,她妙目在越跑越远的赵宽身上转了转,一笑说:“多谢称赞。”
“口舌争辩无益。”谢栖岔出来说:“今日我们两方用计,彼此都没占到便宜,这句话,诸位可同意?”
众人虽然没接话,其实心中大都已经默认了谢栖的言语,他见状自得的一笑,接着说:“如今真要拼斗,双方一定会各有伤损……而我们五入只要有一个活着,已经融合在血脉中的功力就不会散去,至于你们……呵呵……不用谢某多说了吧?”
这话不知是真是假?玛莉安沉声说:“谢族长这话的意思,是要我们俯首听命?”
“不敢。”谢栖笑说:“诸位视我等为大敌,只不过为了不愿与我等同化,如果我们放弃同化诸位的念头,难道不能化敌为友?”
化敌为友?会不会荒谬了些?众人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只众人露出了迷惑的神色,连葛莉岚等人似乎也没想到谢栖的打算,不过他们似乎自有沟通之法,很快地脸色就恢复了正常,也没向谢栖提出任何疑问。
谢栖这时接着说:“‘单向跳跃壁’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戴池先生念兹在兹的,不就是汇聚出一个特级高手,以便闯入‘康勾森林’、解救那儿的人们?”
戴池一楞说:“谢族长的意思是……?”
“汇聚高手的缺点,就是得有人牺牲。”谢栖接着说:“如今我们谢家一族功力已然汇聚,只要把‘聚星化日之宝’的能量送入,足以当得上一个特级高手而有余,如此又不会有牺牲者,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家伙还想增加能量?玛莉安楞在当场,完全没想到谢栖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毕竟两方刚刚才打得你死我活,现在突然要来个化敌为友,任谁都会一时无法接受。
没想到戴池却点头说:“这也是个仔办法,但谢族长必须保证完全打消引人同化的念头。”
“这个自然。”谢栖毫不迟疑,一口答应。
“戴兄?”玛莉安一楞转头询问。
“玛莉安卫统。”戴池脸上蕴满忧色地说:“毕竟‘单向跳跃壁’的问题,是头等大事,莫非你还有什么好计策?”
“让我们考虑考虑……”玛莉安说完,自然而然地望向柳玉哲,询问她的看法,但柳玉哲却也拿不定主意;看样子谢栖不像骗人,真打下去恐怕赢面不大,但若真的依对方所言,将转转壶的能量奉赠,他们突然翻脸岂不是无人能挡?虽说“单向跳跃壁”确实是彼此的大敌,而且在解决“单向跳跃壁”之前,谢栖翻脸的机会也不大,问题是解决之后呢?这团怪球一跃成为天下高手,还有谁能治得了它?若它到处抓人同化,红球越滚越大,岂不是未来的一个大祸殃?
换一个角度想,眼前若当真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就算赢了,也会损失惨重,剩下的人力更不可能支援“康勾森林”,等到“单向跳跃壁”将众人与巨魔挤在一堆,那时也只能同归于尽了,难道真的没有其他的选择?
柳玉哲迟疑的时候,冯孟升心中也在思索,柳玉哲迟疑的原因,他也都能估计个大概,问题是他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冯孟升与柳玉哲两人不约而同都将目光转向赵宽,想看看他有没有好点的主意。
两人目光在空中一阵搜寻,却没看到赵宽的踪影,两人一楞,不禁东张西望起来。
玛莉安见柳玉哲左顾右盼,在今天事件发生以前,她可能还不知道柳玉哲在张望什么,但现在她也心底有数了——柳玉哲正向赵宽求援。而她这时也终于恍然大悟,明白柳玉哲为何老是与那可称貌不惊人的赵宽混在一起。
柳玉哲见事明快、善体人意,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