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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麟儿年纪小小就要远离家人,每天练武,也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样的清苦生活。
如今眼看着中秋佳节就要到了,君书影心里的感伤就更甚了。明明该是一家团圆的时候,却少了最该受到自己关爱的那个宝宝。
君书影每天哀声叹气的时间越发地多了起来,楚飞扬几次询问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也只好先不管他。眼看要过节了,他便天天往山上跑着,准备着各种过节的东西,忙碌得不亦乐乎。
君书影看在眼里,渐渐地就不开心了。一开始楚飞扬问起他为何总是发愁,他还不太好意思说是太思念小儿子了。可是后来看到楚飞扬居然一点也没有想起自己那个一人在外受苦的儿子,反倒整日里开开心心地为清风剑派准备过节,他心里就越发地不是滋味了。君书影后来就故意摒着不说了,他倒要看看在这个合家团圆的节日里,这个楚飞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起自己的小儿子不在家。
结果就是,完全没有。
楚飞扬每天一大早跑往清风剑派,一整天都不见人,一直忙到月上中天才回来,洗漱完了便往床上一倒,亲亲君书影之就睡得人事不知了。君书影每每看着他英俊无匹的睡颜,恨恨地咬碎一口银牙。
直到中秋的前一天,君书影的怒气终于上升到了最顶点,再也无法抑制地暴发了。
这一天早晨,楚飞扬吃了早饭之后又要整装待发。君书影坐在厅前,冷冷地看着他忙活,半晌才发话问道:“你干什么去。”
“到山上啊。师父想要在中秋的时候召集各院弟子来一场派内的比武大会,结束之后还有一些离家近的弟子可能要回家过节,给各弟子家里准备的礼品也还没有完全到位。今天我还要再去看看。”
“清风剑派的派内之事,有你什么事啊。不是有信云深吗,再不济还有高放帮着他呢,哪里轮得到你管这么多事。”君书影凉凉地说着。
楚飞扬一边绑着手腕上的护腕,一边笑道:“我虽然现在已经半脱离了门派,但好歹好我还是派里的大师兄啊。云深经验尚浅,高放倒是一把好手,只是如今高放的地位尴尬,很多涉及到各位师叔院里的事,他也没有立场去管,我还是少不得要帮衬一下。”
君书影哼哼了两声,不再开口。楚飞扬整装完毕,拿起剑来,笑着道:“我走了。”
“站住。”君书影却突然出声道。
楚飞扬看向他:“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君书影有些心烦:“你不准去。”
楚飞扬挑了挑眉,放下剑走到君书影身边,搂住君书影的肩膀道:“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总之,你今天不准上山。”君书影抿了抿唇,不悦地坚持道。
楚飞扬拉过椅子,在君书影身边坐了下来:“好好,我不上山。但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你这两天又一直不开心,问你你也不说……”
“我没有不开心。”君书影抢白道,看着楚飞扬平心静气的一张脸,心中着实烦乱。
你就只想着你的清风剑派,一点都没有想到我们的麟儿。这种话,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君书影仍然无法坦然地向楚飞扬说出口。他不是会随便埋怨的人,可是这一次他认为真的是楚飞扬太过份了……
楚飞扬叹了一声,伸手抚摸他的眉间:“还说没有不开心,看这眉头皱的。我是你的什么人,有什么事需要向我隐瞒呢。”
不是我要隐瞒,明明就是你自己完全没有想到。君书影越想越是不忿,偏开脸避开楚飞扬的手,不耐地道:“总之你今天哪里也不准去,这几天你天天往山上跑,也该够了吧,你今天给我留下来陪小石头。”
一旁正在玩着的小石头听到君书影叫了他的名字,跑过来扑闪着一双大眼睛问:“爹爹干什么?”
“让你爹陪你玩。”君书影面色不善地说道。
小石头看看君书影又看看楚飞扬,一头扑到楚飞扬怀里,软软地叫道:“阿爹陪我玩~要陪我玩一整天~”
楚飞扬摸了摸小石头软软的额发,轻声哄道:“小石头乖,先自己去玩,我有话要对你爹爹说。”
小石头又看了看君书影的脸色,一溜烟地跑走了。楚飞扬捧起君书影的手握着,叹了口气道:“书影,你是不是气我这几天冷落你了。”
君书影闻言脸色一黑,这话说得好像自己是专门等他关心的怨妇一般,心里大是不悦,干脆便将话挑明了说道:“别那么自以为是,你冷落不冷落我还没有放在心上。楚飞扬,中秋是一家团圆的日子,你就只记得你的清风剑派,可有想过麟儿一人孤单在外过得凄苦?!”
楚飞扬愣怔了一下,突然笑了:“原来你是在想麟儿,你早说出来不就好了,自己在那边纠结什么呢。”
君书影咬着牙齿恨恨地道:“明明是你没有想到。这种合家团圆的日子你却丝毫没有想到麟儿,还要我来提醒,你这个爹当得算个什么?!”
楚飞扬站起身来拿了剑,胡乱地拍了拍君书影,嘴里道:“好好,你说得都对。书影,你也别想那么多,麟儿在我大师父那里好着呢,大师父很疼他,还有小松陪着他,怎么会过得凄苦呢。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明天好好过个节。”说着人便出了门槛。
君书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狠狠地砸了一下桌面,眼神却有些许黯淡起来。
麟儿在别处过得再好,和在家里又怎么会一样。楚飞扬一向关爱他到能够明了他每一个眼神的含义,这时怎么却连这一点心情都看不明白了……而且去意匆匆,连好好问一问的耐性也没有了……
楚飞扬走出自家大门,还没走两步,突然肩膀被人搭住,一个略带些痞气的声音在他耳后笑道:“楚兄啊楚兄,你真是越来越坏了,你没看到人家小君都纠结难过好几天了,你居然还要这么欺负他。那一脸委屈的小模样,还不知道心里多哀怨呢,我看了都心痛啊。”
楚飞扬挑唇一笑道:“青狼,你又上我家偷窥来了?!这次我们可没什么好东西给你偷了。”
青狼一手搭着楚飞扬肩膀,一手指着他道:“是朋友就别说这样的话。本教主这次可是为了中秋佳节专门来和你们团圆团圆的,讲利益关系多伤感情。”
“是朋友就把上次从我这顺手牵走的几个宝贝还回来。”楚飞扬闲闲地说道。
青狼脸一垮:“还不回来了。都被那燕小其给我败光了,气得我啊!我怎么会收了这么个败家子。”
“得了吧你,少跟我哭穷。”楚飞扬挑了挑眉毛,“青大教主还有还不回来的东西?!我告诉你,你就算去卖身也要把东西给我弄回来。”
两人便这么聊天打混了一路。楚飞扬也不问青狼这时候来中原有什么目的,横竖只要他不为非作歹,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青狼这个人当朋友还是极好的。
两人走到山脚下时,便看到有一队人停在那里,几个车夫忙着从车上卸下什么东西,又装了些东西上去,忙活得热火朝天。
青狼一眼望去,先是嘴角一僵,有种不好的预感。待看清楚那果真是自己的车队的时候,指着他们的手指都哆嗦了:“你们这些蠢货,蠢货!我不是说了这些宝贝不能见光见风的吗?!落了地就是一堆垃圾!哪个混蛋让你们在这里卸的货,谁给你们的胆子?!”
几个车夫手里还搬着东西,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手向旁边一指:“那……那一个。”至于那一个什么,就不言自喻了。
青狼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就看到一个脑袋出溜一下躲到树后面去了,可是大半个身子都还露在外面,名贵的丝绸衣衫还在那里飘啊飘,看得青狼眼皮又是一跳。
那车夫还在继续说道:“燕小主子从山底下的镇子上买了一堆货,说要借车过去拉。我们没有空车,他便逼我们卸货……”车夫的这个“逼”字用得极为意味深长,搭配上无奈又卑微的动作和表情,效果是十足到位了。
青狼深吸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气,而后仰天长啸道:“燕其!!!”
“啊——”藏在树后的人吓得大叫一声,撒腿就跑。
青狼转头面向一边闲看热闹的楚飞扬,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让楚兄看笑话了。我现在有事在身,不能陪楚兄上山了。楚兄自便,我先走一步了。”说着就一阵风似地掠了过去,楚飞扬甚至还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番外——中秋纪事(中)
楚飞扬一上山便看到信云深站在高大的山门前,百无聊赖地等待着的模样。
思绪恍然飘回几年之前,每每他外出做事回来时,稚气未脱的少年总是这样在山门外望穿秋水一般等着他回来。几年过去了,少年的身形逐渐伟岸挺拔,这情境却依然未变。
嘴角挑起一抹笑容,楚飞扬走上前去站到信云深跟着。从前只到自己胸口的身高,此时也可以与自己平视了,再也不是可以随便在他脑袋上揉揉头发的年纪了。
“云深,大清早地在这里做什么?”楚飞扬笑问道。
信云深皱了皱鼻翼,很是委屈地道:“高放把我赶过来的,让我来等着你。他嫌我做错了事。”
楚飞扬哦了一声:“你做什么了?”
“我得罪了三位师伯……”信云深沮丧地道。
楚飞扬心下了然了:“为了高放?”
信云深点了点头,有点不服气地道:“我不觉得我哪里做错了!高放自从进了清风剑派,就一直有人看不惯他,嫌他是男人,嫌他以前是天一教的人。我要是不杀鸡儆猴,以后那些后辈们有样学样,还不要个个都要爬到高放头上。”
楚飞扬拍了信云深的后脑勺一下,笑道:“你个小笨蛋,你师伯们是任你随便杀来儆猴的鸡么?你这么做只能让高放的处境更难。再说高放是什么人,他能让别人从他那里占了便宜?要你这么得罪长辈强出头?活该你一大清早过来罚站。”
信云深讷讷地不再说话,仍旧一脸不服的表情。楚飞扬也不再说他,二人一道沿着山门里的大道向里走去。
“对了,今天小松就会带着麟儿一起上山了,你有没有告诉嫂子?”
楚飞扬又拍了他一下笑道:“说话注意点,什么嫂子,让书影听到了有你好受的。”
信云深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道:“这不是他听不到么。你不告诉他,他哪里会知道。别告诉我你不喜欢听我这样叫他。”
楚飞扬摸了摸下巴,这称呼他的确是挺受用的。
“咳,你嫂子为这事跟我闹别扭呢。我还没有告诉他,他跟我使点性子我挺喜欢。”楚飞扬叹道。
信云深眯着眼睛想了想,呵呵一笑:“同感同感。媳妇要哄起来才有成就感,哄到床上就更……”
师兄弟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哄到床上?”一个不冷不淡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高……高……放!”信云深一个激零,结结巴巴地叫着,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道洁白的衫角垂在眼前,信云深仰头望去,正看到坐在树上的高放眼神不善地注视着他。
“高放,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信云深堆起灿烂的笑容,仰头问道。
高放拍了拍身下的树干,也冲他一笑,眉眼弯弯:“我一直都在,只是有些人太投入了,没发现我而已。”
“那不是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信云深垮下脸去,咕哝道,放弃了挣扎。
高放暂时放过他,手一撑跳下树干,推开信云深急忙扶过来的手,横眉怒目地冲着想要悄悄先走一步的楚飞扬道:“楚大侠,我原本还时常教云深以你为榜样,向你学些做事待人的道理。你怎么净教些……那种事啊。云深原本多好一个孩子,都给你教成什么样子了。”
楚飞扬在内心大呼冤枉,这个好孩子明明是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