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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思一干女尼极度厌恶的望着这伙歹人,虽然江湖上淫贼、采花大盗还有下流之辈比比皆是,可任谁也不敢将主意想到她们峨嵋女尼身上,被人如此肆无忌惮的打量,还是她们有生以来头一遭。
联想起师姐妹、她们的小姑以及府里的丫餐、仆妇所惨遭的毒手,她们心中的愤怒更是变本加厉,双目中射出的怒火早已濒临爆发,若不是事先说好要听从燕小姐的安排,此时恐怕早就杀入敌阵。
这里面暗藏着玄机,虽然说不出到底问题在哪,可以眼前这班人的实力,罗顶、罗峰没理由会不敌呀!没将这些事弄明白前,燕小姐是不会贸然出手的。
她不出手,对方却似等的不耐烦了,叫嚷道:“喂,女和尚,胆敢打伤我们的人,还擅自扣押了起来,八噶,不知道死活。立即赔礼道歉,还要过来赔偿我们的怒气,也许能放你们一马,不然有你们好看。”说罢,几十人狂宴的笑声四处响起。
静思耐不住性子,厉声回道:“混帐,害了我师姐全家,还想就此罢休?佛祖也不会饶恕你们这帮豺狼成性的凶徒。
一直未曾发话的秋山,此时却大声喝斥道:“八噶,我们来此不过数日,你们是我唯一见过的女和尚,何时杀了你师姐全家了?”
这帮奸侵的小人,说到二位师姐,静思的双眼中已然隐有泪光浮现,咬牙切齿的道:“无耻之徒还想狡辩,你们这个同伙都已交代了,正是你们趁夜潜进罗府,杀了我师姐全家一十三口,铁证如山,还由得你不承认吗?”
秋山瞪圆了双眼,横向地上的郝老三,大发雷霆道:“郝老三,你的良心坏了,竟敢出卖我们!哼,八噶,我要将你大卸八块,五马质殖ツ愕谋撑选!?BR》先前一直期盼他们出现的郝老三,这下可没指望了,这帮倭寇说到做到,他蜷曲着身子躲在燕小姐她们背后,此时反倒需要她们给自己保护了。
此时一切皆已挑明,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秋山拨出武士刀,一声怒吼,身后的浪人们便开始如潮水般冲杀向前。
而静思等峨嵋女尼也拨剑出鞘,正当要迎上之时,燕小姐心中暗生警觉,手中凤鸣剑随之深入泥土之中,未几,便有一道人影从泥土之中被掀出。
静思众女尼,未曾想到这泥地里竟藏有敌人,还未反应过来,又直觉脚下松动,竟窜出四五条人影来。好在有燕小姐先前的预警,她们方才知道有此一变而闪至一侧,不然此时的她们恐已难保周全。
燕小姐冷眼望向这刚由泥里窜出来的六人,通身全是一袭黑衣,连面部也是黑巾缠面,从泥中窜出来后,便始终保持着攻击的架势,此时六人围成一个小圈,恰恰将她包围在中心,相互间的配合天衣无缝,让燕小姐一时也是投鼠忌器难以施展。
静忆师太仓促的由屋顶飘身而下,惭愧已极的说道:“没想到他们会从地底钻出来,多亏女檀越警觉。”
“众位大师不必在意,请先去应对余下之人,此数人交给我应付即可。”
静思、静忆等不再多言,举剑杀向敌阵。而预先暗藏的杀招不曾收到效果,秋山也不再取巧,双手紧握着自己的武士刀迎上前去。
敌人众多,单打独斗难免陷入被动的苦战,是故一上来,静忆等便是结成四象阵应对,不管对手如何包围,她们四人始终牢牢站定四个方位,寸步不让的为师姐妹们守住背后的空门,所以每个人皆只用面对眼前之敌。
此阵法也确实收到了奇效,虽然秋山他们人数众多,可也只能有八九人上去围攻,余者则无多余的空间,皆只能在外围将她们重重包围。此阵法深得四象生八卦的奥妙,看似最少一人要对上对方的两人,实则却因为阵形随时在移动,对方的每个人皆会对上己方的四人。
对手虽凶狠,但吃亏在打法单一,只知道使蛮力,全身劲道便一挥而下,经常是刀势已出,可对手的人影却已不知在何处,而招式用老以后,反被新近补上的对手所乘。几下之后,反是人多的督贼倍感到自己的孤立,被静忆她们杀的狼狈不堪。
而燕小姐处,则依旧是一丝动静也没有,那浑身透着古怪的六个黑衣人似乎在与燕小姐比试耐心,一点也不急于进攻。
而在燕小姐眼里,此六人也皆是难与之辈,这看似稀松的站位却又非常有效,只要自己稍有动作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留给其他人众多的空门。看似平静,其实是暗潮涌动,这怪异的比试就这么一直维持着。
静思等人对这帮督寇可谓是不留半点慈悲,一时间督贼们断手断脚甚至丢命,而这四个身着佛衣,一向以慈悲为怀的女尼,也成了楼贼眼中的索命使者。在被撂倒了七八个人后,秋山恼怒的大吼了几声,踢开挡在前面的督贼,亲自提刀杀去。
身为倭寇的副头领,自当有些出众的本领,其气势无比的一刀,直直劈向面前的静忆,陡然间,静忆面前的对手一退,还没弄明白是何因由,便遇上这锋不可当的一下迎上来。硬接必是招架不住,惟有避其锐气,而旁边的师妹们也来不及接应,完好的四象阵法便被生生的由当中一分为二。
不给她们机会重新布阵,周围的倭贼已将当中的缝隙堵上,渐渐围成两个小圈。无奈之下,四名女尼也只有背靠着背,两两一组拚杀眼前之敌,这种应急之举必然是不能与方才变化多端的阵势相比拟,原本从容不迫的四人立时便显得顾此失彼。
而秋山的加入也大大加重了静忆的压力,横劈直砍这些简单不过的招式,力道却是一刀胜似一刀。
身后的静思感到了师姐身上传来的颤抖,不忍师姐苦苦支撑,她一招横扫千军格开身边围攻之人,转身即由一侧攻向秋山。
她只身犯进自是凶险万分,而被她替下的师姐也难有半刻喘息,即刻有督贼围攻上来。
这边局势的急转直下也影响了燕小姐这边,看着她们一个个深陷险境,燕小姐焦急的想上去协助,可当务之急是先解决身边的六个障碍。
她的身躯作势向前,六人也随之改变久立的站位阻止她向前,可始料未及的是,燕小姐仅仅只是身躯微微前倾,即随手攻向身后的敌人。仓皇间,身后之人由攻转守,然而依旧是慢了半拍,凤鸣剑穿胸而过又瞬间抽出,牵出一条鲜红的血带。
随手间的小小花招便解决了一名敌人,那一直围攻的数人以为燕小姐心急那边的险情,必当心头大乱,急着过去拯救,所以想趁着她急乱之际浑水摸鱼,谁想却反是燕〗憷盟堑男姆朗兀蚱屏私┚帧?BR》僵局已释,剩下的五人丝毫不受同伴身故的影响,开始对燕小姐抢攻,而燕小姐也毫不手软,以凤鸣剑回报。
场中是龙争虎斗,金鼓齐鸣,在屋里暂遴的紫鹃再也按撩不住了,不顾燕小姐先前的安排,抽出自己的青锋剑冲出屋外。
燕小姐这边虽是以一敌众,但还是游刃有余。紫鹃挑剑杀入峨嵋众人那边,虽然其武功与峨嵋诸人论起来还要略逊一筹,可充沛的体力却又如同生力军般,杀的众贼寇阵脚为之一乱,稍事缓解了众尼身上的压力。
然而好景终究不长,在试出紫鹃的深浅后,众人又重新将注意力投向众女尼,只是留下二三人,便够紫鹃疲于奔命了。
好一场昏天黑地的厮杀,秋山等浪人虽人数在陆续减少,可气势却丝毫不曾减弱;而静忆等女尼则早已不复先前之勇,连半途加入的紫鹃也是气喘吁吁。
最险的则莫过于静思了,她一直在苦斗敌首秋山,本身实力即有差距,又不得不随时留意周遭突至的冷箭,瘦弱的身躯已承受了不下十数处伤。
同伴的伤亡似乎激发了楼贼身体里的凶性,一个个变的越发的难缠,静忆数人皆已是浑身乏力。危急之下,连最后的北坤也惟有杀出屋来,对方一时不慎,便有一道亡灵销魂在屈刀之下。
“八噶”一声怒吼由村口传来,又是四五道倭寇的身影出现,喊话之人正是牧野胜仁,同来的还有小泽敬吾。看着地上躺着的十几道身影,牧野勃然大怒道:“秋山,你这头猪怎么搞的?几十人对付几个女人还拿不下来吗?”
秋山闻言立即加紧了手中的攻势,可牧野却对他失去了耐性,叫道:“蠢货,带着你的人退下,全是些没用的东西。”
虽然是忿忿不平,可秋山也只好带着那十几个残留的手下退下了,自己则羞愧的来到牧野胜仁的身旁,埋头道:“属下办事不力,请头领处罚。”
牧野望向对方,虽然多少都有些伤势,可不曾有一人伏尸,而秋山带来之人已损伤大半,最令他诧异的是燕小姐身旁那五具尸首,不,第六具也随着“啊”的一声躺下了。
只见燕小姐恍若无事的走向那几名受伤不浅的男女,牧野心头大坏的向秋山斥责道:“那六人可是名主随身的武士,秋山你这个蠢货,竟将他们都折损了。带着你的人回去吧!谁也救不了你了。”秋山神色凝重,双眼直直的望向燕小姐,这女子不但毁了那六人,也毁了自己的名誉。
正杀到最后见真章之时,却突然冒出几人,说了些乱七八槽的话后,那些人竟然自行离开了。虽然因为言语不通,没弄明白到底是何因由,可总归是让几人又重新汇聚在一起了。
静思师太受伤最重,只是方才一直硬挺着和秋山拚斗,在对手离开之后,她反而是体力不支,昏倒在师姐静忆的怀里。
这时那帮人带走了二十几人的尸首,只留下后来的四五人与自己等对峙着,燕小姐她们也开始打量着对方。
一会后,其中的一人用汉语发话道:“竟然杀了我们二十多人,你们通通要给他们偿命闻及此言,紫鹃她们又重新握紧手中的宝刃,准备再一轮大战。”
然而代言的小泽敬吾话锋一转,道:“不过我们头领说了,只要你们交出那个姓陆的老人家,这件事还可以有商量。”
亲眼见过方才那一段触目惊心的搏杀后,屋里的三人早已是哆哆嗦嗦的藏在桌子之下。
陆仲简又听闻对方点名要自己的人,就试图从窗口爬出去,文定与杨括则死死的将他拽回来,道:“陆老伯,您这是干嘛呀}这会出去不是被他们抓个正着吗?”
陆仲简辩说道:“我去给他们说清楚,东西不在我手上。这般杀来杀去的又是何必呢?”
要是如此简单就好了,杨括沮丧的道:“陆老哥,不是我泼你冷水,这些人是不讲这些的,他们认准你手上有那东西,就会不择手段的逼出来,就算是你还给原来的主人了,他们也会想方设法的要你供出那主人的资讯再找过去。除非陆老哥肯说出那些玉器的主人以及下落,不然今日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说到那玉器的原主人,陆仲简的心中便是一震,这数月以来的经历实在是让他印象太深刻了,现在着意的避开尚且不及,岂会再想与那些人牵扯上关系?他已灰意懒的蹲回原处,继续关注着屋外的局势。
本就是寻迹而来的燕小姐她们,自不会因为对方的几句话而退缩,更何况这些人还开出了苛刻的条件,静忆师太第一个回应道:“不用痴心妄想了,你们这帮倭寇杀我两位师妹全家,还辱没了她们的清白,是整个峨嵋派的仇人,现下便要让你们血债血偿。”说罢,她不顾心力交瘁又硎巧说纳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