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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练了许久还不曾有精进吗?”大王的脸忽然变的阴沉,吓的巴子斐一双手是左放也不是,右放也不是。
他怯生生的问道:“父王,儿臣是哪儿说错了,请父王责罚。”
大王锐利的眼神突然软化了下来,彷彿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有些无力的说道:“孩儿呀!知道为父我为何弃半生所用之大刀,反而要习练这全然不熟悉的七尺长剑吗?”
父亲态度的急转直下,让巴子斐有些猝不及防,仓促的回道:“儿臣愚钝,猜不出父王高深莫测的想法,还请父王明示。”
大王将自己几十年悟出的道理,缓缓向眼前的儿子说道:“刀,乃是人间凶器,是征战沙场的良刃,寡人年轻之时便深喜此物,甚至于拥刀而眠,惹的你母后也是怨声载道。可时至今日寡人才明白了一道理,刀锋虽利,却不是王者应有的气度。王者之风,便应当如同宝剑一般,大气凛然,万众敬仰。”
巴子斐恍然道:“原来如此,儿臣明白了,父王便是为此才弃刀习剑。”
“可惜……”大王有些力不从心的道:“可惜,寡人半生习刀,此时想转而习剑,却总是脱不出刀锋霸道的影子。子斐呀!你需牢牢记住,身为王者,不必亲自冲锋陷阵,要得是调动好臣子们的才干,让他们在各自擅长的位子上为你打理好一切。”
子斐知道父王这时不时的教诲,正是教导自己日后的为君之道,赶忙深深下拜,道:“儿臣谨记父王的教诲,日后定当时时提醒自己,不敢辜负父王的期望。”
“如此甚好。”大王缓了缓,又问道:“这次寡人让你全权处理赤穴村以及山外之人的安置,你干的不错,寡人甚为满意。今日与那帮外人接触,有何发现没有?”
“启禀父王。”巴子斐诚惶诚恐的回道:“儿臣已经试探过了,这些人中除了先前逃走的陆老叟,余者皆是为那批失窃玉器而来。”
大王冷冷一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外面的人什么时候都是这个德行,你打探清楚那东西在他们身上吗?”
巴子斐惶恐的道:“这倒不曾探到,不过儿臣却探知了另一件事。”
原本不悦的大王神色一缓,道:“说来听听。”
“儿臣听说,我们失去了的那批玉器,悉数都在那帮毁坏赤穴村的歹徒手上,父王若是准许儿臣出兵剿灭那伙歹人,追回那批玉器,那件东西想必便会在里面。”想起那帮凶狠的歹徒不但烧毁了为城里提供粮米的赤穴村,还杀了许多村民,巴子斐便恨不得杀光这群歹徒。
大王迟疑了一阵,道:“那倒不急,赤穴村的防备本就不低,却还是被那些贼子将整座村庄给焚毁了,可见对方并不是无能之辈,若是贸然出击,折损了兵将是小,对你日后继承这王位可是大大的不利呀!”
“此事儿臣觉得不简单,也与曋大夫详细查询过,据他说对方顶多不过三百之众。”
“混帐。”大王温怒道:“区区三百人,便打的曋磬竹挟全村老小弃村而逃,还让人焚毁了村庄,曋磬竹怎的解释?”
“据曋大夫说,对方虽在人数上多于他们,可几次正面交手皆败在村民们的手上。只是这些个歹人狡猾无比,趁着他们庆祝胜利之夜偷袭了村寨,而且并不是直接与他们交手,四处纵火让他们首尾不能兼顾,才落得举村逃逸的下场。”
“曋磬竹等也是离开这城里太长的时间,在那赤穴村待的太过安逸了,已忘了居安思危的祖训,不然怎会连谨防新败之敌奇袭这点常识都没了。此事过后得换一批四姓族人去再建赤穴村,他们就留在城里吧!对了,王儿你卫队不是迎击过那批歹人吗?你觉得他们的实力如何?”
正是小泽敬吾率领着十几名下忍,首次摸进赤穴村袭击文定他们那夜,死鬼秋山领着他那几十名短命的浪人所遭遇到的,正是巴子斐的卫队,领队的是他的卫队长巴子烈。
“那夜儿臣也不在场,事后听子烈提起他是出其不意,用一倍兵力奇袭对方,仅仅用了几个回合便分出了胜负。儿臣事后调查过,卫队兵士只是有两人略微受了些轻伤,听说对方是全军覆没,可以说那夜是完胜。”
自己的卫队能取得如此巨大的胜果,也让巴子斐脸上神采飞扬,请缨道:“请父王再拨些士卒与儿臣,定能将那些歹人一网打尽。”
“唉,此事草率不得。”
巴子斐焦急的道:“父王,若再迟疑下去,那帮歹人寻不到人迹便会离去,那,那件东西泥牛入海,岂不是再也找不回来了吗?”
大王暗忖这孩子尚需些时日的磨练,若是如此卤莽,自己如何放心将这数万子民、祖宗的庙堂交付予他。大王悠悠的道:“王儿呀,你自己先前不是已经说了吗?上次交锋不过是因为子烈出其不意,兵力又多他一倍。如今别人已有了防备,你如何还能保证此是必胜之战呢?”
“父王可以给儿臣多调配些人手呀!那些歹人只有少少的三百余人,父王若是给儿臣五百兵士,定能让他来得去不得。”
大王沮丧的道:“若是父王能调动五百兵丁出山迎敌,昨日曋大夫等人逃回来之时,寡人便下令出兵了。”
子斐被父王弄的有些糊涂了,父王身为这赤穴城的君王,掌控着所有人的生死,为何连出兵五百都无能为力呢?他不解的问道:“父王,这都是为何呀?”
“这都是因为寡人派子烈去找的那件东西,那不是旁的东西,是虎贲营的兵符。祖先怕后人们争强好胜,率领儿郎们出山夺回原本属于我们的国土,便将虎贲兵符藏在远离赤穴城的地方。是以保护这座城池,虎贲营是责无旁贷,可若是出山争霸他们便不会从命。其实祖先们也是多虑了,如今天下康定,这五千虎贲营又能争的什么天下呢!可是兵符对我们王室的未来却是极其重要,得闻兵符浮出,我便让你派遣你的卫队出山搜寻。”
说到此,大王自嘲道:“你我父子二人,真正能控制的兵力,也就是这少的可怜的宫廷护卫了。”
子斐终于明白了那东西不但关系着父王,关系到自己,甚至关系到自己未来的子孙,也坚定了要夺回此物的决心,可他父子二人的卫队加起来也不过二百余人,如何去歼灭对方三百人的歹徒,还要确保那些玉器,特别是那件东西的安全呢?
子斐咬咬牙道:“父王,那曋大夫也曾提到,在大火之前,他领着赤穴村的村民也曾大败过歹人。想那赤穴村不过三百余人,刨去老弱妇孺能上阵也不过一百余人,他们尚且能打退且重伤歹人,难道经您亲手选拔,亲自训导的宫廷卫队还不行吗?”
“斐儿,说出这等话只是因为你对先祖的意图所知太浅,赤穴村在你眼里除了供应城里的粮食外,还有何种作用?”
子斐思索了一阵,道:“除了供应粮食外,不就是为了遮掩神洞的入口吗?”
“这点倒是不错,当年先祖就是由神洞才找到这乐土,进而建起了赤穴城,为怕外人打搅,又建起了赤穴村以做掩盖,这神洞入口的秘密只有历代君王,以及继承王位的后人知道,连守卫地上神庙的赤穴村长老都不得而知。”
子斐无奈一笑道:“没想到被几个冒冒失失的外人给识破了。”
大王对此也是相当意外,可事情已然如此他也惟有无可奈何的接受事实,说道:“这是他们的缘分,暂且待日后再说。赤穴村除了方才的两点作用之外,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的第一道防御。别小看那只有少少数百四姓族人的村寨,村中的男子却从小就要从事训练,特别是祖先们规定了村寨前四五百米之内不许种粮食,树木更是一棵也不准留,放弃偌大块地方为的就是让村寨里的弓箭手视野清晰,好歼敌于村寨之外。这就如同是攻城之战,若是敌方没有三倍于赤穴村的人数,根本就拿不下它,可是……”
大王神色一顿,懊悔的道:“可是如今赤穴村已毁,我们哪还有如此好的地形优势,如何能以少打多。”
对于攻伐战事子斐并不十分在行,连向来熟知兵事的父王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不敢大包大揽,只好试探的问道:“那,父王的意思呢,就这般轻易的放他们离去?”
“绝无可能。”大王必得的意志比子斐还要迫切,道:“此事你便无需插手了,为父已有了周详的计划,到时自会有分晓,你且退下吧!”
“那父王也早些歇息,儿臣就先告退了。”等了半天,终于等到父王的大赦,子斐赶紧告退,有这么个勤奋的父王,他这个做儿臣的也轻松许多。
第四章 校场较技
大王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目送着自己唯一的继承人离去的身影,心中是感慨万分。自打公子斐尚在孩提之时,或是更早起,大王就下定决心不想他重蹈自己的覆辙,去接触那些血腥的杀伐,期望自己后半生所追寻的王道治理,能在他的身上得到实现。
是以公子斐从小便不用像他父王以及那些祖先似的,不但要没日没夜的去习武练兵,还必须得勇冠三军,成为军民的表率。
当今的大王则是由着他肆意嬉闹,将众位大臣戏弄于股掌之间。再则不惜一切的要取回兵符,也是一心想为他留下稳固的基业,大王的护犊之情深由此可见一斑。
这里面不仅仅包含着亲情,还有大王自己的梦想与抱负,期望自己未曾完成的事业在自己儿子身上得到实现。
“启禀大王,巴鹰将军求见。”
侍从的话将他由神游中拉回现实中,梦想总是美好的,想要完成它却是不易,眼前一切的烦心事还得他一件一件的解决。
大王收拾起情怀,回到王座之上正襟危坐道:“宣。”
军营对于文定而言,一直是相当隐讳的所在,那些明晃晃、亮闪闪的尖刀利刃,一层一层森严的防备,都让文定这些安分守纪的平头百姓避之惟恐不及。想不到自己人生中首次踏入军营校场的经历,会是在这离家乡有着千里之遥的山中之城。
这山中的赤穴城晨光要来的比外面晚上许多,走了好一阵天还是黑黝黝的,文定便安稳的坐在巴公子派来的竹轿之中。也不知是天色的原因,还是昨夜歇息的迟了,一路上他都在不住的打呵欠,文定在心里抱怨着那满脑子古怪的巴公子,若不是他的奇思妙想,此刻自己还在香喷喷的被窝里躺着呢!
当然埋怨巴子斐的不会只有文定一人,起码被侍卫敲门声吵醒的陆仲简便算的上一位,一直到文定出门之后,还能听到他满口忿忿不平的抱怨。
“哇”又是一声呵欠,文定强自睁开迷离的双目,竹轿已离开了赤穴城的城门,道路的两旁不再是一间间的屋舍,而是换成了怪异的山石,一排排的树木。
文定昨日便由巴子斐的嘴里听闻过,赤穴城对于这些树木非常的看重,若是有人毁坏了它们其中之一,便会有令外人难以想像的处罚。
毁坏一棵树木者,处以十年的苦役;两棵树木者,是二十年;三棵,则干脆是终生。在外面的人而言这处罚看起来太过严厉,甚至于有些不可思议,在此却是无人不奉为至高的法令,连大王也得遵守。若不是严令至此,在这缺少阳光的山洞之内,也断难会有如此规模的树林。
“杀,杀。”倏然远处传来一番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惊的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