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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定指着那块神牌不解的道:“可这山神牌位上画着的不是一头猛虎吗?”
陆仲简走到近前,方才将神牌看了个清楚明白,尴尬的说道:“哦,嘿嘿,前次我来的时侯,并没注意那么许多,只是既没见着佛像又没见着诸位神仙的,所以便以为是山神土地庙了,原来不是的呀!”
原来如此,文定又问道:“那陆老伯,请问这猛虎牌位,尊的又是哪路神仙呢?”
“那我就不清楚了。要说这庙也不知道是何人于何年修的,我也是在昨日才发现此处的。”
杨括从陆仲简的话中听出了端倪,问道:“昨日?陆居士,您昨日便曾来到此处不成?”
不小心被他抓住了嘴漏,陆仲简无奈的解说道:“是呀!被他们关了那么久,我硬是给关怕了,当然不会立即往家跑了,怎么样也得等个几日,等到风平浪静方可安心回去。”
这几日我都在林子里面打转,昨日正好发现此处,便歇息了一阵。
有家不能回的滋味确实是非常的难受,看来这些日子,倒真是让这个倔老头很是吃了一番苦头,可要人命的是,就在他放下心回家当日,便又发生了一连串匪夷所恩的劫难。
看着他惊魂未定的老脸,杨括颇有些同情的道:“陆居士不必太过感伤,这一切终有涯过去的一日,到时风平浪静,您不是又能与那些花草为伴了吗?”
提到花草,也正好说到了陆仲简的心坎里,他烯嘘道:“最可怜的就是我那些个宝戳耍饷炊嗵觳患貌蝗菀谆乩戳耍缟先粗皇谴掖业目戳艘谎郏估床患笆┓式剿阌掷肟耍膊恢篮稳辗侥芑乩矗媸窍肷肺乙病?BR》这陆老头不记挂着自己的屋子,不牵挂着自己的村子,却独独对那些花草难以割舍,实在是不负他花疯子之名,他脸上那份惋惜之情,倒也确实让在场之人动容。杨括免不了安慰一番,又赞许陆仲简的花养的深得其精髓,聊起自己往日在各地所见的名贵花种,这关于花草的话题,正是陆老头平生挚爱,聊起来自然也是特别的起劲。
浮尘已除,静忆、静思等峨嵋女尼也不再言语,静静的安坐在破庙的角落,也如同燕小姐般调息打坐。这时只有文定的目光还游历在小庙四处,依旧在猜测着这座小庙的来历。
不多时,紫鹃与北坤二人便前后不一的回来了。虽然是在逃难,不过今日的晚饭倒是比昨夜要来的丰富。北坤终于如愿的猎到了一只雄健的白唇鹿,当他将其硕大的身躯扛进庙里时,文定等都是惊奇不已。
而那四名女尼则是双手一合,沉声宣着佛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静忆更是说道:“施主不该只为个人的口欲,而枉杀一条生灵。”
朱北坤平素便最烦这些和尚尼姑了,这也罪过那也是罪过,仿佛除了烧香拜佛,人生就只剩下青菜豆腐为伴了,这种空虚无趣的日子自己过也就罢了,还巴不得天下人都效法其行,成天就是走家串户,骗的那些老人小孩痴不痴呆不呆的。
若是对平日那些僧尼,北坤便少不了一阵奚落,可眼前的这群尼姑,算的上天下间最横的一群了,他还得谦卑小心的道:“还请诸位师太见凉,这仓促之间,实在是难寻果腹之物,在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心头却想着,这帮秃驴方才杀了那么多人都不在话下,为了一只白唇鹿需要如此吗?
杨括也过来解围道:“是呀,诸位大师,这山野之地,能以为食之物实在是不多,还请诸位大师不要见怪。”
紫鹃却捧着满怀的野果递给静思,满脸不屑的道:“各位师太,别理这些臭男人,一个比一个的爱讲歪理,说白了,就是贪嘴不想吃素罢了。我摘了好多果子,我们吃我们的,不要理睬他们,让他们自己去闹腾吧!”
接下来用晚餐时,便明显分成了两边,一边是女子们啃着手里的野果,一边则是一帮大男人围着一整只鹿。
第五章 夜宿残庙
为了吃这只鹿,四个男人是群策群力,纷纷出谋划策。作为几人中略通厨艺的北坤,说要架上火堆烤来吃,多余的鹿血也别浪费,就这么生着饮用,还说是大补的良药。
此番话的结果换来的是紫鹃的冷嘲热讽:“吃便吃吧,还要喝生血,真是恶心之极。”
北坤只好闭上嘴,将这个诱人的主意拦在心里。
“不行。”一直在旁未曾评述的陆仲简终于打破平静,道:“这么大只鹿就只是火烤,未免也可惜了。”又沉吟了一阵道:“这样吧,一半依你的意思火烤,一半则由我老头子给你们露一手。”
原本听到他一声大吼,紫鹃等女子还以为他要斥责这帮野蛮的臭男人,谁知竟是打算同流合污,真是人不可貌相。本以为超凡脱俗,一心只在种花养草的陆仲简,也只不过是个野蛮的臭男人,实在是让她们大为灰心。
北坤则喜笑颜开的说道:“陆老伯原来也爱来下厨这一手,那是最好了。我们分别收拾,一会让文定与杨管事品评,如何?”
“说到下厨倒没什么偏爱,只不过小老儿大半辈子都是一个人这样过来的,下厨当然是每日免不了的。比试这个我可不含糊你,只不过嘛……”他语气一顿,继续道:“我还要你随我去采集一些材料,才算是万事具备。”
在陆仲简的嘱咐下,北坤提着他那把屈刀随他出门而去,不消一会工夫,便听见外面是劈里啪啦一阵响动,再等他们进来时,就看见陆仲简手上提着两根方才出土的新鲜竹笋。
原来陆仲简就是让北坤为他劈开青竹,挖出其下的竹笋。这怪老头还有更让人吃惊的,他还由神台后面硬是变出一口铁锅来,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他幽幽的解说道:“这口锅乃是前几日我在林子里拾到的,也是在昨日藏在这里了。”
北坤大呼上当,想不到他老人家竟埋伏有此机关,在器具上自己便先失一筹,逗的一脸严肃的陆仲简也是呵呵一乐。二位大厨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施展自己的手艺。
这几个胆大妄为的男人,在她们这帮出家人近前大事荤腥,还自鸣得意的叫嚷着比试。众女尼是看在眼里,却又奈何他们不得,只有忿忿不平的闭上自己的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这些峨嵋女尼都是修为过人的方外人士,这份修养自然是有的。然而紫鹃却完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闻着时而由那边飘过来的阵阵香味,咬着自己亲手采摘的青涩野果,份外不是个滋味,她大口咬下去,脸上则是咬牙切齿的,就像是在咬这帮男人般。
透过那悬在头顶的破洞,已能见到浩瀚的星空,可破庙里的比试却还在如火如茶的继续着。北坤与陆仲简似乎较上了劲,双双施展着自己平生的厨艺,将那半只白唇鹿来回的摆弄,谁都不肯轻言放弃。
北坤将架在火上的鹿肉翻来覆去的滚动,让各个部位都显得金黄油亮,整间小庙也弥漫着阵阵的烤肉香味;而陆仲简煮的这锅竹笋烧鹿肉则要含蓄了许多,没有旺盛的火光,没有成云的白气,只有一块一块的鹿肉,搭配上乳白的竹笋,锅内浅浅的汤水时而会鼓动起小小的气泡,不过只是那竹笋散发的清逸香味便可以让众人为之一醉了。
立在一旁的文定、杨括二人此刻早已是馋涎欲滴了,可这两位大厨哪一个都不肯凑合收尾,非要等到味道达到最妙处方肯罢休。
一早便未曾进食的文定此时期盼的心情,只怕要比上次在醉仙楼等纪师叔与丁三刀比试还要来的急切。
北坤的大火烧制终究是要来的快些,竖起那半只羊身,先划出几块,放置在预先砍好的半截竹捅内,递给杨括与文定,满脸得色的道:“试试吧,虽然只有白盐,不过经过我密不外传的手法,味道应该是不差的。”忙又将鹿腿处的精肉切割下去,必恭必敬的给紫鹃送去。
可紫鹃胸腹之中的那股子怨气并未消除,再说自己方才才煞有其事的斥责他们猎杀这只白唇鹿,转过头便吃上了,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吗?
她冷眼看着北坤走到近前,还未等他开口,便再次怒斥道:“拿开,本姑娘会是你们这种野蛮之人吗?你这便就是在羞辱我,若不是见你今日与楼贼有过打斗,体力难免不支,我此刻便叫你好看。
一番大道理下来说的是滴水不漏,在不屑之余还表明了对楼贼的愤怒,让静思等年轻的峨嵋女尼不由得肃然起敬。
满心欢喜的给她送去,换来的却是自讨没趣,朱北坤快快的坐回自己的位子,捧起被退回来的竹捅,自己大口大口的吃着。要知道,他并不全为了和陆大爹比试才如此尽心的烤制这鹿肉的,面子上是说比试,可私心下却想着紫鹃也能尝到自己亲手做出的菜,所以做起来才格外的带劲,结果好不容易做出来了,得到的却只是空欢喜一场。
文定、杨括二人则是全然不顾,他们一手抬着半截竹捅,一手拿着北坤特意用竹子削成的筷子品尝起来。要说身陷这竹林之内,也不是全无益处,起码这筷子呀碗呀的不用担心,处处都是可用之材,这看似简易粗略的用具,还带着几分幽暗的清香,吃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文定与杨括起先还把持着分寸,不敢在众人面前太过,以免有失身份,可小口的咀嚼实在是满足不了那饥肠辘辘的肚皮,再加上北坤这手密制烤鹿确实不是在自吹自擂,几口下咽后就变的难以收口,抛却那些平日场面上的矜持,一个赛一个的狼吞虎咽。
随着众位师太坐在角落的紫鹃,食欲早已本能的被他们的吃相所勾起,可刚才已断然拒绝了北坤,这时如何能恬着脸再去吃呢!心中的愤然便化作了嘴上的讥讽,“吃吧!吃吧!吃死你们。瞧那一个个馋样,就像是上辈子都没见过荤腥似的。”
这丫头说话可真是毒呀!在火光的映射下,文定那张脸操的直发红,慌忙擦去嘴边的油渍,可方才吃的太急,这鹿肉又是刚刚烤好,淤积在嘴里的热气还来不及散去,不得不猛灌两口水,为了掩饰羞态,口里还在狡称道:“哎呀!这天可真是热呀!都入暮了,热气还不曾下去。”
惹的恼怒中的紫鹃也不免噗哧一笑。定力过人的女尼们虽然未做表示,可心下却也有些忍俊不住,连一直声色未动的燕小姐,此刻隐于暗中的脸上也隐隐露出一丝春意。
精于世故的杨括采取的应对招数便要比文定强上许多,他并未如文定般急忙撇清干系,只是不着痕迹的放缓速度,一边吃还一边赞道:“怪只怪这北坤密制的烤鹿着实是不俗,不但色泽红艳,肉质鲜嫩,而且味道醇香保有鹿肉的本质肉味,难得的是肥而不腻,这便很是考验掌握火侯的功夫,手法的纯熟,就算我吃多大江南北无数的酒肆菜馆,这也称的上是佳品。
他的一席话将北坤说成是和那些大厨名勺都有的一拼了,果然将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北坤的身上,特别是刚刚讥笑他们的紫鹃,此时的脸上是阴云密布。也难怪,昨夜两只兔子都让她出尽洋相,而北坤这个看似卤莽的大男人,其收拾的东西却屡屡受到好评,这让她的脸往哪搁呢?
气愤之余她下定决心,回去之后就算被采纂那丫头笑话,也要向她学两手,再也不能这么被人看扁了。
“咳,咳。”陆仲简咳嗽了两声,怨责的说道:“你们现下都吃的撑住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