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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柯舜同惊慌失措的跑进房间,‘噼里啪啦’的翻找着东西。
“同同,几点了,你怎么才回来?吃过饭了吗?”孙超雨虽然表面严厉,可对于外孙的宠爱超过了女儿,或许是因为柯舜同打小就在他身边的缘故。
他见换下的衣服上沾染着血迹,可柯舜同身上并没伤痕,孙超雨的警觉立刻被提起,问:“衣服上的血是谁?”他见柯舜同不吱声,厉声问道:“又跟人打架了?”
“外公,我?”柯舜同低下头,一时间六神无主,支支吾吾。
“说,你到底在外面闯了什么祸了。”
柯舜同一个箭步冲上前,拽住孙超雨的胳膊,慌张的哀求道:“外公,你,你得救我,我,我无心杀的她。”
闻言,孙超雨气急攻心,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
柯舜同委屈的捂着半边脸,瘫倒在地,“我,我只是想和她那个,可,可她反抗,不但打我,还叫嚷着要报警,一气之下,我就,我就捅了她一刀。”他抓着孙超雨的腿,哭求道:“外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是她,都是刘海燕的错,我是无辜的。”
孙超雨一脚踹开他,气的来回踱步,指着柯舜同骂道:“小畜生,杀人是刑事罪,你让我怎么救你?啊!”
耳机那头的说话声哽咽了,萧楠抬头注视着孙超雨,只见他又抽了口烟,眨着眼,闷声道:“第二天,刑侦队就接到报案,等他们出完现场回来,我就找了宋成铎问明了情况。”
他抿了口茶,继续道:“没过多久,他们就抓了古祎峰。或许是因为宋成铎想借那起案子立功谋取升职的机会,所在在调查过程中,他采用了不当的手段。”
“不对,他在隐瞒。”萧楠闷声道。
她见靳墨一脸不解,双手搭在桌面上,分析道:“人的大脑分为左右两边,左脑除了管人的右边的一切活动的能力外,还具有概念、数字、分析、逻辑推理等功能;而右脑除了管人的左边的一切活动的能力外,还具有音乐、绘画、想像、综合等功能。说简单点,就是一半感性一半理性。”
她指着孙超雨,继续道:“如果一个人说的是事实,左右大脑反射的信息是相同的,他的眼神和肢体会一致,可孙超雨刚刚的表现却截然相反,很显然,他在编造故事。”
接下孙超雨所叙述的内容,在萧楠眼里都真假参半,如今死无对证,他怎么说都行。
她觉得再听下去也没啥意义,离开小屋,沿着走廊,不急不缓的走着,而脑海里却不停的浮现出纸条上的话语,想到柯舜同倒在血泊里,她的心里有一种畅快感;而想到孙超雨推卸责任的那副嘴脸时,她的心里却泛起了一种厌恶感。
解剖室。
从柜子里取出术服,萧楠机械式的穿着,双目紧盯着柯舜同的尸身,在戴上口罩的同时,她的唇角竟然微微勾起,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mp3夹在衣领处,她靠近解剖台,冲张斌点了下头,示意开始。
“被害人,男性,年龄29岁,身高179。”萧楠从头部开始验看,继续口述道:“被害人头部未发现伤痕,颈部大动脉被割断,致命伤,失血过多而亡。”抬起他的手臂,用尺子测量着伤痕,“被害人的脸部、前胸、手臂都有细长的伤痕,死前受过长时间的虐待,看伤口形状,工具应该是长鞭之类的东西。”
俯身细看时,萧楠发现在伤口处,有细小的白色晶体,她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夹起装盘,看向张斌,“拿去做个快速检测,看看是什么物质。”
“嗯,收到。”
她剪开柯舜同断指处缠绕的纱布,闷声问道:“断指拿回来了吗?”
“在试验台那儿。”张斌抖着试剂管,回道:“我验看过,手指切口表面肌肉有收缩的痕迹,以此得出结论:手指切下时,被害人还活着。”
闻言,萧楠并未吱声,拿起柳叶刀,剖开胸腔,口述道:“被害人的五脏六腑并未发现出血点,胃里的残留食物极少,被害人死前应该处于一种饥饿状态。”
“萧医生,检测报告!”
“念。”
“经过检测,白色晶体物质的成分含有钡盐、氯化物、镁、铅、砷、锌、硫酸盐等杂质。”张斌愣了下,‘唔’了声:“是食用盐。”
“确认的说是盐水。”萧楠把手套和口罩丢进垃圾桶,冷漠道:“收场!”
萧楠拿着书面报告回了办公室。
拉开百叶帘,抬眸望着外头夕阳西下,萧楠拨弄着花盆里多肉,思绪慢慢延伸:同类人?从他的语气里,她看到了肯定;看到了自信;看到了了解。自己从来没有跟他正面接触过,为什么他连自己心里藏着怨恨都知道?
她的思绪被一阵急促的救护车鸣笛声打断了,隔窗而望,只见得几个人慌里慌张的把一个人抬走了,萧楠瞅着那衣着好似是孙超雨。
掏出手机,她给靳墨发了条微信,问情况!
“他的心脏病犯了。”靳墨站在门旁,环顾办公室,“你这儿几时多了那么多盆栽了?”
“哦,白重送来的,他说我这儿少了点生气。”萧楠坐在办公椅上,深吸了口气,“我现在觉得多摆点植物挺好,以防抑郁。”
她打开文件夹,正想看,却突然意识不对,抬眼看向靳墨,问:“不对啊,现在孙超雨可是那人眼里的猎物,你就这么放心,送他去医院?”
“老头没我幸运有专属私人医生,只得送他去医院了,到时候派几个人看着就是。”靳墨拔出拆信刀,嘴角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冷峻道:“我就不信他还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
“哦,对,关于六年前的案子,我发现了三个疑点。”萧楠从一个文件袋里抽出五六张a4纸,继续道:“第一:根据验尸报告,刘海燕死后被人施暴,发生关系;可刚刚孙超雨说,柯舜同杀完人就仓皇逃走了?”
靳墨把拆信刀插在盒子里,身子往后一靠,边剥口香糖,边道:“或许柯舜同没说实话,又或许孙超雨隐瞒了。”
“不像!”萧楠拿起其中一张纸,分析道:“他连柯舜同杀人的真相都说出来了,还在乎一条强奸罪吗?而柯舜同,因为杀了,仓惶间,孙超雨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他不会说谎去欺骗一个能救自己的人。”
她见靳墨点了下头,继续道:“第二:水果刀上的指纹,我看过照片。”萧楠竖起大拇指,比划道:“一般的人拿刀捅人的手法无非有两种,第一种,刀刃朝上,刀柄朝下,大拇指会在刀柄底部、接近刀刃处留下印痕,因为着力点,上小下大;第二种,刀刃朝下,刀柄朝上,大拇指会在刀柄的顶端留下痕迹,因为着力点,同样也是上小下大。”
萧楠把照片推了过,点着上头的指纹,“这个指纹接近刀刃,可呈现的走向却是第二种,你不觉得奇怪吗?”
靳墨拿起拆信刀试了试,“你的意思是指纹是后来印上去的?”
“不可能。”萧楠摇了摇头,“依照办案流程,技术科收集的证物,在没有完成查看前,外人是碰不到的。”
靳墨把玩着拆信刀,看向萧楠,问:“你想说的第三应该是门口的脚印吧?”
“恩,现场留下的脚印是42码,我看过资料,古祎峰的鞋因为天生的大小脚,所以尺码在39—41码之间,而柯舜同的脚是44码。”说着,她从抽屉里拿出几张图片,“我根据鞋子的纹路,在网上找了几款相类似的运动鞋。”
“像这样的鞋子满大街都是,现在查也未必有消息,更何况是六年前。”靳墨咀嚼着口香糖,“想找出这个第三者,不简单。”
两人皆沉默了。
“既要认识古祎峰,又能进他们家?熟人!可那会儿刘海燕已经被捅了,要她开门有难度。”靳墨拿过资料,翻开看着其中一份口供:“同租的李伟轩说那天夜里在公司加班,没回过家,这一点,同事可以作证。”
“第二天早晨回家时,发现有红色液体从刘海燕房间里流出,拍门不应,他就报了警。”靳墨摸着下巴,看向萧楠,“没问题啊?”
“你别这样看着我。”萧楠收着资料,微笑道:“我只负责提出疑问,至于求证解惑,靳先生,那可是你的活。”
靳墨无奈一笑,脑子里却跳出了‘第三者、合租屋’二个词,他站起身,看来我得找李伟轩谈谈了。
“你不用去医院部署吗?”
靳墨双手撑着桌面,嘴角微扬,反问:“怎么,萧医生想陪我走一遭?”
“靳先生又自作多情了不是,搭个顺风车,我约了果果。”脱下白大褂,对折整齐的放在椅子上,她把资料都锁在了抽屉里。
“你怎么就肯定孙超雨在那儿了?”
“其一:果果的医院离市局最近,如果孙超雨真是心脏病突发,救护车根据就近原则,一定会送那儿;其二:经过章浩案和自身的住院经历,想必靳队对医院的格局都摸清楚了吧?”
“知我者,萧医生也。”
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场。
车子快速行驶,一路上,两人各怀心事,萧楠歪头靠在车窗上,望着外有头闪过的霓虹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靳墨说着话。
急诊室。
走近急诊台,当班的护士一眼就认出了萧楠,欣喜道:“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人了,你,你还记得我吗,那天”护士一边比划着一边道:“我被一个病人挟持,是你救了我!”
“额?”没等萧楠反应过来,那护士就一把抓过她的手,只听得她道:“谢谢你。”
“大橙子同学,你要是真想谢她,今晚,请我们吃饭吧!”郑以果把一份病例报告递给她。
“没问题,你们想吃啥?”
“你别听她瞎说,不用了。”萧楠瞪了郑以果一眼。
郑以果见萧楠面对盛情邀约,显得尴尬,笑着打圆场:“大橙子同学,该去巡床查药了。”
等大橙子一走,她就看向萧楠,打趣道:“我刚刚可看到靳墨了,你俩进展神速啊?这么快就妇唱夫随了。”
“有案子,我只不过坐了他的顺风车。”转身,她背靠着桌子,岔开话题道:“郑大小姐,可以走了吗?”
“不行,换班医生临时有事,得晚点才能走。”她掏出钥匙,“要不你先去我的休息室待会。”
接过钥匙,萧楠无奈的应了声,刚要走时,她的视线被一个身穿深蓝色制服的人吸引了,打量着,只见的他背着一个工具包,上头打着医院的字样,因为戴着口罩,萧楠无从辨认他的相貌。
她拍了几下郑以果的手臂,问:“你知道前面那人是干嘛的吗?”
顺着萧楠所指的方向看了眼,郑以果边签字边回答:“瞧着制服应该是医院的电工,可能又在查线路,都闹腾好几天了。”
她把签好的病例交给了护士长,又嘱咐了几句,回头见萧楠还盯着那个电工,“你是不是最近办案神经过敏了,看谁都有可疑?”
“或许吧?”萧楠好似不死心,又问道:“那条路是通往哪儿的?”
“住院部!”
萧楠‘哦’了一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套工作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臃肿,一个电工为什么要戴口罩?是怕被传染,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