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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楠点了下头。
“你怎么看?”靳墨弹下烟灰。
“两个苦孩子,相依为命,妹妹出了事,汪洋作为哥哥心里必然会有怨气。”萧楠往后一靠,肢体有点不自然,虽然心有怀疑,可不知为什么她不愿意将这份罪责牵引到汪洋的身上,迟疑片刻,继续道:“何飞被杀,警方只要深入调查,汪洋必然首当其冲成为怀疑对象,我,我总觉得事情没像表面那么简单。”
掐灭烟头,靳墨说:“对汪洋分析,你似乎多了一份主观情感?”
低下头,萧楠刻意的躲开了靳墨审视的目光,不可否认,他的观察力很强,好似能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深吸了口气,问:“你是不是已经派人调查过汪洋?”
“嗯,邻居说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手机也关机了。”靳墨挺立起身子,双手搭在桌面上,继续道:“我亲自去过精神病院,曹院长说他已经两个星期没去看过汪雨了,不过,有人在昨天以银行转账的方式,帮汪雨交了半年的住院费。我已经让人去查过了,账户是汪洋的。”
畏罪潜逃?萧楠最先想到的就是这四个字,可转念一想,他那么疼爱汪雨,怎么忍心丢下她一个人。
两人皆是沉默了,室内一片寂静。
“靳队!”陈天冲了进来,他见萧楠也在,视线徘徊间,两人的神色凝重,尴尬道:“我,那,我先出去了。”
“说事!”
“一杰刚刚把绑匪的第三段通话录音发过来了。”
靳墨起身迅速向外走,萧楠紧随其后,她看到他一个箭步冲到电脑前,点开音频,只听得里面又传来‘嘻嘻索索’的声音,萧楠心里默数着,又是三秒。
绑匪的开场白很简单:“17日晚上7点半锦泰百货商场三楼,你只要把钱放在”说到这儿,他竟然迟疑着停顿了一下。
“我要怎么做,把钱放在哪里?”
绑匪却无动于衷,音频里‘嘻嘻索索’的响声也变弱了。
突然,传来一声咳嗽,萧楠能清楚分辨出是唐绍均,她和靳墨相互看了眼,紧接着又听到:“我,我儿子怎么样了?”
“闭嘴,你把钱分成三份,第一份放在游乐场厕所门口的垃圾桶旁边;第二份放在保龄球馆储物柜的旁边;第三份”绑匪又停顿了几秒,“哦,第三份放在心愿咖啡室最里面的靠墙位。”
“好,我,我会照你说的做,但是你得保证,绝对不会伤害我儿子。”
“呵,只要唐老板守信,我拿到了钱,自然会放人。”说完,绑匪就单方面的中断了通话。
靳墨看向萧楠,好似在询问看法。
“两点:其一,绑匪的语气不肯定,两次停顿充满了迟疑,最后在说地点时,像是在背词;其二,唐绍均那一阵咳嗽,我总觉得不对劲,像是在提醒。”
“恩!”靳墨又点开音频,扫视众人,“你们也说说看法!”
“我赞同萧医生的看法。”陈天拉过椅子,用手一转,将椅背朝前,跨坐着,继续说道:“无奸不商,你们说会不会是姓唐的自己在瞎折腾,拿我们当猴耍了?”
杜竹反驳道:“可刚刚音频里唐绍均关心儿子的那份焦急,不像是装的!”
“小竹子又单纯了不是,有些人的演技堪比奥斯卡影帝。”陈天点了根烟,吸了口,“我可听说姓唐的第一桶金,就是骗来的。”
“具体说!”靳墨后靠在桌沿,双手叠放在胸前,饶有兴趣看着陈天。
“我听道上的朋友说,唐绍均曾经和一个朋友去缅甸赌石,但就他一个人带着玉石回来了,他的那个朋友不知所踪,生死不明,后来,他靠卖玉石的钱发的家。你们”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陈天的话语,靳墨点了接听,点头示意他继续。
“你们别看唐绍均平日捐钱又捐物的,背地里手段可狠了。我听说”
视线转向小办公室,看着那道身影,萧楠心不在焉的继续听着,见他一脸无奈的走过来,问:“怎么了?”
“没事,也不知道是谁把唐磊绑架案捅到陈副市长那儿了。”他转着手机,“十分钟,大家把资料归整出来,我待会要向领导汇报。”
“是!”众人异口同声道。
萧楠感到指尖传来一丝暖意,回眸时,靳墨已经站在自己身旁,只听得他柔声的问道:“你待会有空吗?”
她点了下头。
“我的车瘫在修理厂里,约好是一点半取车,眼下这情况,我一时半会恐怕走不开了,你能帮我取一下车吗?”可没等萧楠发表任何意见,他就把一张名片塞进了她的手里,笑道:“上面有地址和号码,有劳夫人了。”
‘夫人’二字,靳墨偷偷凑到萧楠耳边,故意拖长了尾音。
听到这一声叫唤,萧楠眉头一蹙,下意识的扫视其他人,脸颊后知后觉的泛起了一抹嫣红,她回瞪了一眼。
未等她开口,就见靳墨拿起文件夹微笑着扬长而去。
伫立在原地,萧楠忍俊不禁,用名片扇着风,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离开了办公室,木门刚关上,只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哄笑声,那瞬间,羞涩难当,萧楠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快步而走。
她并没回办公室,而是打开手机导航搜寻着天海修理厂的具体位置,20公里?萧楠打消放弃了骑车前往的念头。
拦了一辆出租车,萧楠向司机报了地名后,摇下车窗,她望着外头往后倒退的风景,耳边却不时的响起‘夫人’二字,嘴角微扬,划出了一道幸福的弧度。
手机震动了下,显示:“你出发了?”
“恩,回去,你得给我报销车钱。”萧楠回了句。
隔了大约两分钟,屏幕里跳出了一个表情,萧楠笑着按下键:“撒娇无效,驳回!”
“唔,等我忙完再上诉,你路上小心。”
“好!”
因为不是高峰时段,街面上车辆很少,一路畅顺,很快车子就停在了天海修理厂的门口。
这儿很大,院子里停了很多不同款式的车,萧楠向一个小伙子打听了取车的地方,就直径走进了里面的办公区。
“你好,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萧楠笑道:“我是来取车的。”她报上了靳墨的车牌。
前台人员翻看着记录,微笑道:“女士,这辆车正在清洗,请到休息区稍等片刻。”说罢,她就领着萧楠往贵宾区走。
坐在沙发上,萧楠发现贵宾区和修理区只隔着一层玻璃,里面车辆维修的情况一目了然,身子微侧,依靠着扶手,扫视着修理区的状况。
看着地上散落的工具,好像上面好像都沾染着一种黑色物质,环顾四周,到处可见机油桶、喷漆壶,她边想边往里走。
绕过进修理区,萧楠蹲在工具箱前,从包里拿出手套翻弄着工具,只见扳手、老虎钳等工具都沾染着一种黑色粘稠的物质,萧楠拿起扳手凑到鼻前闻了闻,那股气味和在何飞伤口上发现的物质类似。
“你在干什么?”
萧楠放下扳手,将手套攥在手里,缓缓起身,微笑道:“我是来取车。”转身时,发现站在面前的年轻人很眼熟,脸颊上沾染着黑色的污渍,掩盖了他真实的肤色,使得萧楠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取车?”年轻人打量着萧楠,面无表情道:“请到贵宾区等。”
没走多远,身后就传来一声:“汪洋帮我拿一桶润滑油过来。”萧楠扭头望去,只听得刚刚那个年轻人应声拎起一桶东西走去。
取了车钥匙,萧楠开车离开了修理厂,在外头绕了一圈后,她将车停在了修理厂对面的街道口,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依序不停的敲击着,专注的观察着对面的情况。
思索片刻,萧楠拨通了靳墨的电话,可,一连打了三个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还在汇报?她下意识的看了眼时间,都一个半小时了,怎么还?正想抱怨领导麻烦之际,手机突然亮起,震动着。
点开消息,靳墨只发来‘有事吗’三个字。
敲击按键,萧楠言简意赅的回复了一句:“汪洋在海天修理厂。”
大约过了两分钟,靳墨才回道:“我这就带人过来。”紧接着又发来一条,嘱咐道:“你千万别轻举妄动,等我!”
等待的煎熬,萧楠在这一刻是深有体会,在车里如坐针毡,不时的张望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只见对面突然停下一辆车。
抓捕行动就发生在眼前,萧楠站在车边,看着汪洋被带上了警车。
“看来萧医生的运气不错,取个车也能立功,走,带你去买个彩票先。”靳墨见她半天没反击,想到之前她话语间隐藏的主观性,微笑着柔声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汪洋的问题,只有问过查过,我们才能下定论!”两人对视一眼,“别多想了,上车吧!”
“嗯。”萧楠应允道。
可这一刻,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眼躲在阴暗的角落,默默的盯着他们远去的车影。
一路上,两人并未多说一句,各怀心事。
回到局里,靳、萧二人直径来到审讯室,一内一外。
戴上耳机,透过单面镜,萧楠重新打量着汪洋,只见他双手搭放在扶手上,腰杆挺直,肢体很是僵硬,他低下头,任凭陈天怎么问,怎么威逼利诱,他都不开口答话。
“从他妹妹入手。”
陈天停下问话,往萧楠这边看了眼,又见靳墨拿起档案缓缓走向汪洋,似乎两人配合的相当默契。
抽出照片递给汪洋,靳墨笑着说:“你妹妹很漂亮,你应该很疼她吧?”他见汪洋抚摸着照片,手微微颤抖,继续道:“我也有一个妹妹,她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我父母很宠她,也很惯着她,所以她打小就任性,谁都不可以逆她的意,可有一点很奇怪,她却很听我的话。”
耳机那头的话语声停顿了,她见靳墨绕到汪洋的身后,似乎是在给他留怀念的时间,看着汪洋渐渐松弛下来的肢体,萧楠知道他的心理防线正在被攻破。
“和我说说汪雨吧?”
汪洋看着照片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小雨滴出生的时候,我十二岁,那年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我爸爸在工地出了意外,去世了,妈妈又带着赔偿款跟人跑了,是靠爷爷打零工、奶奶捡垃圾把我们养大。”他抬起头,嘴角含着苦涩的笑意,深吸了口,“看着襁褓里的妹妹,我当时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我要是没记错,你大二那年去参军了,怎么忍心丢下妹妹一人?”
汪洋说:“我本来不想去,是小雨滴鼓励我去参军,那个小傻瓜说哥哥穿上军装一定很帅气。”这个时候,萧楠发现汪洋露出了的笑容带着一丝欢乐,她猜想着他定是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小女孩眨着眼,脸颊上带着天真,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
靳墨恰时的抽出另一张照片,“认识这个人吗?”
瞬间,汪洋的情绪变得激动了,他怒视着照片中人,眼里掠过杀意,牙关紧咬,脸色涨红,双手紧握成拳,恶狠狠道:“呵,何飞,我当然认识,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在这低沉的嘶吼声里,萧楠读到的不止愤怒之情。
“他死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