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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直到灯灭了,我才会改变姿势,然后离开吧。
“绣球。”
突然听到声音而且右肩被拍一下,我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
『啊?』我回过头看见6号美女,又再度吓了一跳,『号美女。』
“吓了一跳吧。”她笑了笑。
『不。是吓了两跳。』我说,『你怎么不在房间里?』
“我到便利商店买点东西。”她举起手中的购物袋。
『这么晚一个人出门不好吧。』我说。
“肚子有些饿,又只有一个人在家。”她耸耸肩,“没办法。”
『可是……』
“绣球。”
『是。6号美女。』
“我们是千辛万苦来到这里讨论是否太晚不该出门吗?”
『不是……』我说,『我是来……来……』
“嗯?”
『我是来问你明天,不,应该说是今天。』我说,『今天有空吗?』
“今天没……”她笑了笑,“没事。”
『你让我吓了第三跳。』
“抱歉。”她又笑了。
『那我可以约你去……』
完了,我只想到要约她,完全没想过要约她做什么?
“我现在想看星星。”她说。
『可是动物园关门了。』我说。
“不好笑。”但她笑了。
『那么去海边看星星好吗?』
“海边?”
『嗯。因为牛郎星和织女星应该会淹没在城市的灯光中。』
“好呀。”她笑了笑,“就去海边看星星。”
我骑车载她到黄金海岸,抵达后并肩坐在堤防上,面对着海。
所有的光线只剩背后马路边的路灯和偶尔经过的车灯。
眼前几乎一片漆黑,只清楚听见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
海的轮廓非常模糊,但海面上却是繁星点点。
我们并未交谈,只是并肩坐着,身体微微后仰,手掌撑着地面。
“牛郎星和织女星在哪?”10分钟后6号美女开口询问。
『在天上啊。』
“哦。所以你也不知道。”
『嗯。在哪并不重要,只要还在就好。』
“那我们看见牛郎星和织女星了吗?”
『我们一定看见了。』我指着星空,『她们就在那些星星之中。』
“嗯。”她点点头,然后笑了。
『号美女。』
“是。绣球。”
『抱歉这么晚才来找你。』
“如果不是这么晚,星星也不会这么亮。所以……”
『嗯?』
“绣球。”
『是。6号美女。』
“谢谢你带我来海边看星星。”
『这是我的荣幸。』
夏日深夜的海边,风总是徐徐地吹,很清凉也很舒服。
长时间处在炎热的天气中,已快让我们忘记清凉的感觉。
而冷气房里虽然也凉,但那是一种单调而拘束的凉,感受不到开阔。
我和6号美女眷恋这种清凉,更眷恋天上繁星,
因此我们都假装忘了现在是很深的夜,甚至已快是日夜交替的时分。
我低头瞄了一下手表,四点半了。
在静谧的气氛中,这么一个小动作已足以惊动6号美女。
“是否该回去了?”她问。
『嗯。』我说,『应该让牛郎星和织女星休息了。』
“嗯。”她点点头,然后站起身。
我骑车载6号美女回去,叮咛她回房要马上睡觉后,再回寝室。
打开寝室的门,赖德仁的闹钟刚好响起,他大叫一声,很痛苦的样子。
我暗自笑了几声,爬上床睡觉。
赖德仁和小倩在七夕这天过得很充实,除了看电影吃饭逛街外,
也到俗称七娘妈庙的开隆宫拜拜,顺便参观做十六岁的成年礼。
苍蝇和蚊子过得也很充实,他们整个下午都在警察局做笔录。
因为苍蝇的机车被偷了,他们只好去警察局报案。
负责的警察是计算机新手,打字非常慢,又常整句删掉后重来,
笔录做好后天也黑了。
“买九十九朵红玫瑰花了三千块,机车是三万七千块买的。”
苍蝇苦着一张脸,“刚好是四万块。也就是统一发票二奖的奖金。”
暑假快结束了,但天气还是十分炎热,丝毫没有缓解的现象。
八月底甚至还创下今年最高温纪录。
八月结束了,回家过暑假的学生陆续回学校,校园内又热闹起来。
9月6号开学,隔天下午四点半,我和6号美女在校园内漫步,
才走了半个小时,我和她便出了一身汗。
南台湾漫长而炎热的夏天啊,何时才要让秋天上场?
“既然冬天、春天和夏天的第一天都由我决定,”6号美女说,
“那么秋天的第一天就由你决定吧。”
『秋天的第一天?』
“嗯。”她笑了笑,“这问题很难,就由你伤脑筋吧。”
这确实是很伤脑筋的问题,秋天像是走私犯,不会轻易让人发现。
如果以传统的树叶变黄或落叶来判断呢?
这并不可行,南台湾的树除了特定树种外,几乎是四季常绿。
枫叶变红虽然是秋天的征兆,但那是在深秋,不是秋天的第一天。
而且枫树若长在台南,即使到冬天结束,叶子恐怕也不会变红。
至于落叶,一场台风后被吹落的叶子,比整个秋天的落叶多。
如果用某月的第一天当作秋天的第一天呢?
就像6号美女把12月1号当作冬天的第一天一样。
9月1号已过,而且如果9月1号这天在路上大喊:秋天到了,
热到发昏的路人应该会很想扁你。
10月1号呢?这日子太敏感了,我毕竟是在台湾。
那么11月1号呢?
如果定了这天,那么秋天只有一个月,太短了。
暂时先把这个无解的问题搁着,我还有正事要忙。
已经升上大四了,我也该有所觉悟,何况我还要考研究所。
这学期只修了11学分,课少多了,时间也变多了。
我兼了个家教,多赚点钱总是好的,也可帮助自己成长。
剩下的时间则用来专心准备研究所考试,这种考试的竞争很激烈,
我不能有丝毫懈怠。
很多大四学生会对毕业之后的路感到彷徨,我算是幸运的,
知道自己该朝哪个方向奋力前进。
sexbeauty也是大四学生,她就没那么幸运了。
“毕业后不知道要做什么。”sexbeauty的水球。
『就找个工作啊。』我回了水球。
“你说的简单。现在景气不好、工作难找。”
『你是学什么的?』
“我念的是经济。”
『那你可以去当空服员。』
“空服员?为什么?”
『这样台湾的经济就可以起飞了。』
“什么?”
『bye…bye。』我立刻下线关机走人。
10月到了,气温降了点,但天气没有变凉,我的短袖衣服还穿着。
三天后气象局发布今年第三场台风——丹恩的台风警报。
今年气象局一共只发布三场台风警报,以台湾而言,这情况算少见。
第一场台风是玛吉台风,在6月6号侵台,第二场台风并没有侵台;
而丹恩台风只影响金门地区,没影响台湾本岛。
因此我和6号美女的台风之约,今年只有一次。
丹恩台风似乎带走了暑气,丹恩台风过后,天气开始有些凉意,
已经可以闻到一丝秋天的气息。
我和6号美女相识于秋天,难免对秋天情有独钟。
可惜秋天喜欢低调,总是悄悄地来,抓不住时间点。
秋天应该是真的来了,晚上骑机车时得披上薄外套才不会觉得凉。
『虽然抓不准秋天的第一天,但秋天已经来了。』我的水球。
“辛苦你了。明晚你有空吗?”6号美女的水球。
『明晚我要家教。九点才结束。』
“那么明晚九点半在楼下碰面?”
『没问题。』
隔天家教结束后,我直接骑车到6号美女住处楼下,她已经在等我了。
『抱歉。』我停好车后说,『今天学生的问题特别多。』
“没关系。”她笑了笑,“你的学生念几年级?”
『他念国三,明年就要考高中了。』
“哦。想必他的压力应该很大吧。”
『我感受不到他有压力耶。』我笑了笑。
6号美女简单笑了笑,没接话。
『号美女。』
“是。绣球。”
『我们是千辛万苦来到这里讨论我的家教学生吗?』
“当然不是呀。”她说,“请你把手张开。”
我立刻张开右手,手心朝上。
“这个给你。”她把一样东西放在我手心上。
我低头一看,是颗红色的蛋,跟一般小孩满月时请人吃的红蛋类似。
但这颗蛋的外壳被涂满鲜艳的红色,色彩非常均匀且厚实。
『这是……』
“今天离我们第一次见面吃饭的日子刚好满一周年。”她笑了笑,
“请你吃颗红蛋。”
『你竟然会记得?』我非常惊讶。
“那你记得吗?”
『我当然一定会记得啊。』
“为什么你记得就是理所当然,而我记得就这么令人讶异?”
『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很暖、脸上很烫。
“我把蛋煮熟后,再用红色水彩涂在蛋壳上,涂了好几层呢。”
『是可以吃的红色水彩吗?』
“你听过水彩颜料可以吃吗?”
『没听过。』
“所以啰。”她笑了笑,“你吃的时候要小心,千万别沾上蛋壳。”
『号美女。』
“是。绣球。”
『过去这一年来承蒙你的照顾,内心真是过意不去啊。』
“彼此彼此,您客气了。”
『号美女。』
“是。绣球。”
『我真的打从心底觉得。』
“觉得什么?”
『你一定会长命百岁。』
“那你就可以吃到很多很多颗红蛋。”她笑了笑,
“很多很多颗红蛋唷。”
一个季节,可以只因为一个眼神或微笑,而缤纷璀璨。
秋天就是如此。
即使秋天只有今天这一天,秋天依旧是缤纷璀璨。
“秋天,是适合吃麻辣鸭血的季节。”6号美女说。
『去年冬天时你也这么说。』我笑了笑,『我载你去夜市吧。』
“嗯。”她笑了。
我载着6号美女到夜市,她吃麻辣鸭血,我吃那颗红蛋。
10月的最后一天是万圣节,学生会在当晚办了场晚会,
欢迎大家扮成鬼的样子入场,晚会里也会选出最像鬼的人。
『叫小倩来参加吧。』我说。
“喂。”赖德仁瞪了我一眼。
『小倩的素颜就足以撼动人心,不需要特别装扮。』
“喂!”他叫了一声。
结果是小倩自己想参加万圣节晚会,她还拉了6号美女去。
最后又是小倩、赖德仁、6号美女、我、慧孝、蚊子、苍蝇,
七个人一起去参加这个万圣节晚会。
但我们七个人都没扮成鬼,只是进场看热闹而已。
小倩那晚又穿了白色连身长裙,长长直直的头发像瀑布流泻而下。
『小倩很像吧。』我偷偷跟6号美女说,『起码背影很像。』
6号美女一直笑,完全没有反驳我。
时序进入11月,秋意更浓了。
这个时节最舒服,阳光和煦、温度适中,连空气似乎都在微笑。
期中考定在这时节最好,学生考完后比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