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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李系舟堂而皇之带走了月魔教教主的信物,又请求林潇帮他拟了一封信,交给洪霞。信中大意就是让洪霞告知教众,教主要寻一处稳妥地方修炼高深武学,在大功未成之前教务由圣女全权代理。
洪霞对此没有意见,甚至是希望李溪这只大米虫早日离开,免得浪费教中粮食。
李系舟本来还想滥用一下私权,从圣域中搞点值钱的东西带走倒卖,可惜教主卧床之下和山中这两个出入口,都需要洪霞身上那块铜牌才能打开,洪霞把此物看得紧紧的,连洗澡都不摘。李系舟天天睡在财宝堆大门之上,却无缘进入,只能望洋兴叹。
洪霞对李系舟许诺,等将来她的儿子出生满月之时,她会亲自带李系舟再入圣域。李系舟心想,别说洪霞未嫁,嫁了之后生男生女都两说,万一赶上一个不争气的丈夫,命中无子,他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进入圣域?看来一两年之内,是不能指望这个发财了。幸亏他当初顺了一块金砖,那份量足有一斤,林潇也拿到青丝绕指柔这件无价宝剑,多少有点收获。
自从那一晚推倒李溪,林潇这些天春风满面和颜悦色,尤其温柔体贴。不过林潇一直穿着男装,除了李溪整个月魔教也只有洪霞一人知道林潇是女子。在旁人眼中,堂堂教主李溪与花样美男林潇出双入对、打情骂俏、同食同宿、如胶似漆,多少正统男子为此感叹世风日下。多少怀春少女偷偷以泪洗面祭奠破碎的爱情梦想。
洪霞在这件事面前保持沉默,甚至是故意歪曲误导大家,让大家认为教主好男色。一方面是她不愿意接受林潇是女子的事实。另一方面她不希望教主的品行太完美,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机会和借口控制李溪。
随着李系舟和林潇地离开。月魔教内终于恢复往昔的正常运转。长得清秀俊美的男性教众不用再整日遮遮掩掩战战兢兢唯恐被教主看中霸占,花痴梦破灭地女性教众们也渐渐恢复常态。1%6%K%小%说%网洪霞长舒一口气,精力转移到研究如何对付白发人的事情上。
李系舟在林潇有意无意地督促下,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仍然向着渝山城进发。两人流连山水之间。一路且驻且行,天气好时幕天席地相拥而眠,赶上阴雨就躲在客栈三五日足不出户喝茶聊天。不缺钱财,不再受毒药威胁,没有必须完成的任务,精神完全放松,就连神秘莫测的白发人因自顾不暇也停止了对他们的骚扰。
对李系舟而言,这样的旅行前所未有地愉快。
可是林潇的神色中总带着淡淡的忧郁。
从忘忧山到渝山城的路程虽说不近,却也并非无限远。李系舟故意拖延仍然一天一天接近渝山城。再有两日,他们怎么也能进入城中了。
李系舟怎舍得结束与林潇的二人世界,他一大早起来就赖在镇子上的客栈中。不肯像往常一样上路。这座小镇李系舟以前打着考察民情的幌子经常来光顾,民风淳朴。物产相对丰富。他灵机一动。神神秘秘带着林潇去了镇上最有名的一家成衣铺子。
店主将李系舟奉如上宾,李系舟叮嘱林潇在外堂坐等。他则和店主进了内堂。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李系舟满脸笑容地走出来,温柔对林潇说道:“林潇,我在这里订了一件礼物,需要等两日才能拿到。你愿意陪我等么?”
林潇秀眉一扬,嘴唇微微翘起一个浅浅地弧度问道:“是送给我的么?”
李系舟脸色微红,轻声道:“算是给你的一个惊喜,却不知道你是否喜欢。”
“不能提前透露给我么?”
“不能。”李系舟笑嘻嘻道,“对了,林潇,你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款式?”他边说边拉着林潇走到店内陈列地一大排各色女装面前。
林潇左右看了一遍,眼光落在一件白衣之上。
李系舟察言观色,心头狂喜:“果然英雄所见略同。我就知道你一定也喜欢这个颜色这个款式。”
林潇却淡淡说道:“那件衣服设计精雅,剪裁得体,是这里所有衣服中我最喜欢的一件。不过女装太繁琐,我是不会穿地。”
李系舟点点头,贴着林潇地耳边悄声道:“没错,林潇穿男装更帅,放心,我绝对不勉强你改回女装。”
见两个男子动作如此亲密,店内有多事的伙计不免私下里纷纷猜测谁是谁地男宠,偷偷议论一些色情话题。
林潇听得面红耳赤,拉着李系舟慌忙离开。出了成衣店,李系舟却打趣道:“林潇这与你往昔作风完全不同啊,把我推倒在床上的时候那股霸气去哪里了?”
林潇嗔怒道:“你再敢挤兑我,今晚上有你好过。”
李系舟脸色一变,乖乖噤声。
两人在镇上住了两日,李系舟又陆续采购了一些神秘物品。等到了第三天中午,成衣店的一个小伙计将一只大锦盒送到了李系舟和林潇的住处。
李系舟收下锦盒,结清银两,将林潇支到屋外。
林潇在漫长的等待之后,终于被李系舟叫入房中。在她看清房中之人的一瞬,时间仿佛凝滞。林潇不禁怀疑,世间怎会有如此的美人?
黑发如墨,白衣若雪,长眉入鬓,双瞳剪水,朱唇一点,芙蓉粉面,只需微微一笑,世间万物顿失神采。再美的花儿也比不过这样的容颜,再精致的珠宝也分不去此人半分光彩,宛如出尘之仙子,又似易碎之梦幻,美的无法形容。
别说男子,便是倾国倾城之女子,在他面前也望尘莫及,自惭形秽。
李溪望着林潇,感受着她的注目与沉迷,他伸出双手,将她拉入怀中,轻轻说道:“林潇,我喜欢你。”
林潇痴痴道:“这就是你的礼物么,真的很让人惊喜啊。”她贪婪地拥紧怀中的李溪,心中却波澜起伏,是喜悦么?为何掺杂着莫名的痛?
毫无预兆的她突然推开李溪,收起沉醉的神情换上一脸肃容,她认真对他说道:“李溪,我知你对我的心意。但你是堂堂男儿,天之骄子,胸怀锦绣山河,腹藏治世韬略,怎能为了我一人放弃理想,委屈此生?这些天你处处依我,事事哄我开心,我不愿恢复女装,你就扮成女子陪在我身边,求世俗眼中的般配。我不愿意你为我消磨才智光阴,如果因为我的存在,让这世上少了一位贤能,让百姓少了一分希望,我宁愿离开。”
“这才是真的我啊,林潇,难道你不喜欢这样的我么?”李系舟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视线模糊,他再一次抱住林潇,生怕一松手她就会离开,他哽咽道:“我才不管旁人如何,我才不愿做什么天之骄子,无论你是男子还是女子,只要与你在一起就好。”
这一次林潇不忍再把他推开,只是喃喃道:“如果咱们早一点相识,在你不认识小芸,不认识英王之前,或许咱们可以长相厮守。”她这样说着,温柔地点了他的睡穴。
等李系舟再次清醒过来,林潇已然不见踪影。
桌子上有一纸信笺,是林潇的笔迹,无头无尾一行话:
一愿不相见,便可不相恋;二愿不相知,从此不相思。'注1'
'注1'此句改编自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情诗,原诗如下: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
李系舟紧紧握住那张薄薄的信笺,双手颤抖,泪如泉涌。
纸上的墨迹已经干透,复又被他的泪水沾湿,直到模糊一片,他才意识到。
林潇离开了。真的离开了,离开很久了。
她决绝地写在纸上,只留给他那短短的一行话。
她不愿与他相见,不愿与他相知。
这么做真的就可以不相恋,不相思了么?
她终于还是拒绝他了么?
她不爱他了么?
李系舟就那样站着,哭着,哭到有些疲倦,满心悲伤,又有些微怅惘。
第一次动情表白,用自己最真实的面目,最诚挚的心态,就这样失败了么?
他想以此为开始,却没有料到亲手结束了一切。
他捧着那一团湿乎乎的纸,无意识地走出房间。
为什么没有了她在身旁,明明艳阳高照,身上却冷如三九寒冬,眼里万物失去颜色?
他跌坐在地上,在客栈的阶前,就这样半梦半醒。看着变幻莫测的云天茫茫,不冻的流水潺潺,白鹭拍打着镜面一般的水田扶摇起飞,听入暮时的钟鼓,谁家高楼飘落的笛声。
只是林潇已渺无影踪。
人丛中忽然射出一束流离的光芒,在李系舟身上悠悠一绕,旋即堙灭。
是她,一定是她。
李系舟也不知哪里来了勇气和动力,猛地站起,不动声色地追寻那修长的身影,什么也不愿再想。
出了镇子。奔入山林。
那个身影未停。
李系舟亦未停。终于在一潭碧水前,那个身影驻足。
青山倒映在镜面一样平静的碧水中,墨色如画。明明没有波澜,却因李系舟充满期盼的情绪。仿佛正激起一圈圈涟漪,山不动,水不动,唯有心动。
“姑娘,为何一直跟踪在下?”那个人转过身。深深一揖,温和地问道。
那是一位极俊美的公子,黑发玄衣,身材与林潇很像,修长挺拔。他衣饰虽然普通,话语又谦和有礼,整个人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无法形容地高贵气质。
“你不是林潇。”李系舟喃喃道,随即转身离去,他甚至没有对那人多看一眼。
若是往常。俊美的男子绝逃不过李系舟的双眼,他或许还会主动去搭讪。可是今天不一样,他失恋了。他心情一塌糊涂,他地理智神智极度不清醒。他只关心那人是不是林潇。不会再注意其他。
“姑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玄衣男子在李系舟身后喊道。
李系舟本能地加快脚步,施展轻功奔向前方。不想再做停留,不愿再被纠缠,耽误宝贵地时间。或许林潇就藏在什么地方,等着他去寻她,他晚去一步,她就不会再等他。
“姑娘……”玄衣男子穷追不舍。
玄衣男子的轻功不弱,奋力追赶,李系舟一时间竟然无法把他甩脱。他心中烦乱,想把那个跟屁虫打发掉。他几乎已经濒临崩溃的理智,促使他进行了疯狂的选择。他突然停住,迎面奔向那个玄衣男子。
三招,他只会三招,那保命的三招使出来却成了夺命三招。对一个陌生人,他心底角落恍然地不忍,让他没有真的痛下杀手。
那个玄衣男子根本没有料到李系舟会突然攻击他,而且招式精巧纯熟充满杀机。以他的武功,根本无法招架。他倒在地上,胸口要穴被封,四肢失去力量。唯有神智清醒,看着绝尘而去的白衣女子,心中震撼非常。
世上怎会有那么美丽的女子?容貌若仙,武功高绝。
不知她为何独自伤心流泪,不知她为何会追在他的身后,不知她为何转身而逃,不知她为何对他出手……但是他知道,她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闯入他的心扉。
谜一样的女子,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