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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又一次被他无视了，龙妮妮眼里破天荒的关心转眼变成怒火，提起裙摆得理不饶人的跟上，“你给我站住，今天晚上我可是花了一千万的，你哪也不许去，陪我……”
色野充耳不闻，快步走到车旁后无神地看了她一眼，打开车门坐进车，清冷道：“别跟着我。”
龙妮妮有看到他空洞眼神，一种隐形的不安瞬间包裹住了她的心，让她欲语凝噎着，“色野……我……”
色野再次看她一眼，“回家去。”带着命令的口吻说完简短的三字，发动引擎，踩下油门，红色跑车就像离弦的箭，刹那消失在茫茫的夜里。
“你不知道我陪你站得腿发麻吗？”望着车消失的方向，龙妮妮的眼里隐隐装满失落，呢喃的声音情不自禁的转变成斥喝，“你到底接了谁的电话，为什么不像那天一样送我回家？”
……
半个小时后，红色跑车在城郊外的一个废旧仓库前停了下。色野不作犹豫地走下车，迈着刚强有力的步伐朝前走去。
‘噔、噔’地皮鞋声，渐渐清脆，有着无所畏惧。
微薄的光亮微微洒进一点，将他地面上的影子拉得长长，透着无人能懂的坚强与孤寂。
走进了，他无视周遭阴森恐怖的气息，扬扬千般刚毅俊美的脸，勇者无惧地看着对面的一群黑道中人。
这群人，个个身型魁梧，面相凶悍，一看就是玩弄刀枪棍棒的老手。就在他们正中，有张红木椅，而椅子上便坐着那位算是与他不打不相识的人——高老板。
“呵呵，单刀赴会一个人来，你还真有种啊。”高老板睨着他抬举般地笑说，翘起二郎腿，吸口烟，朝他轻蔑的吐口烟圈。“上次你很能打嘛，这次，我就让你打个够。”
“没问题，我奉陪到底。”色野冷漠着俊脸，说得泰然自若。
他话音刚一落，高老板便丢掉手里烟，瞧瞧周围细密的布局，阴戾的扬高一边的嘴角，“你今天休想活着出去。”硝烟味说着，一个扬头，身后的几十手下立马操起棍棒冲着色野急走过去。
不在乎以多欺少，黑压压的一群人虎视眈眈的朝他靠近，‘嗒、嗒、嗒’的脚步声，无不压迫着耳膜，越发浩荡，一场极不公平的残酷打斗即将开始。
色野也不眨一下眼睛，脑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深邃的眼神瞬间变得视死如归。“呃！”猛地一声闷哼，喧宾夺主地急速抬腿踢趴一人，夺过他手中的武器处乱不惊的还击。
刹那，这仓库热闹非凡，安静的夜被无奈的打破，暴风骤雨的恶斗罪恶般上演。
“啊……”
“呀……”
“砰……嘭……”
棍棒的击打声，恶人的吼喝声，夹杂在一起，仿佛成了血雨腥风的格调。
色野身手敏捷，勇猛异常，可敌手众多，他再怎么厉害也难免会防不胜防。“啊……”一个小小闪神，背部被人偷袭一棒，他忍住疼，立即旋转身，朝后一个高鞭飞踢，一排人华丽丽的应声而倒，‘啊……’。
一排人倒下，一群人又起，重新操起家伙纠缠不休的冲扑而上，大有不将他置于死地就势不罢休的血腥场面。
危险的旋涡再次山洪般的袭来，色野好象并不在乎生死，脸色平静而刚强，速速抹掉脸上的汗，先发制人的腾空踢，有惊无陷的维持好几分钟。可是，一个人的力量再强也是有限的，一个小时后，他的全身已疲惫无力，前后左右的夹击，身上吃了不少伤。“呃……”脑门突被揍上一拳，他腿部一软，狼狈地倒在地上。
或许体力已经耗尽，那一倒，他就不想动了，大口大口地喘息，脑海悲观地浮现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妈妈，我在学校的歌唱比赛中得了第一名。”
“儿子，这个第一名有什么用？你明天就十八岁了吧，明天妈妈给你一份礼物，让你成为可以赚很多钱的第一名。”
“妈妈，我不要当牛郎……我不要……妈妈……别走……”
“儿子，只要能挣到钱，当什么都是可以的。别忘了，你的爸爸就是嫌弃妈妈没有钱才抛弃妈妈的……儿子，你一定要做很有钱很有钱的人……”
……
“他吗的，卖进了我们这个圈子，你还想逃？再逃，你的这双腿和这张勾人的脸就休想要了……来人，把他拉去接客，常来光顾我们店的那位老夫人就喜欢这种小处男，开个高价，啊哈哈……”
……
“老太婆，你给我滚开，我不做牛郎……”
“哦，宝贝儿，再等一会，你的嘴巴就不会这样硬了，呵呵，你长得真是太好看了，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牛郎……”
“啊……好热……那些混蛋，到底给我喝了什么……呃……”
“呵呵，药效发作了，你就认命吧……来吧，宝贝，我的好几个姐妹都很喜欢你呢，呵呵……”
……
往事在脑子里像幻灯片一样掠过了，色野气喘呼吸缓缓归于了平静，可俊朗的眉宇却是阴沉痛苦的……呃，心，为什么还是会疼？不是说，时间是最好的治疗师吗，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肮脏的画面为什么还是那样的清晰呢？噩梦，一辈子的噩梦，要怎样才能摆脱掉啊？
忽的，他看到那高老板掏出了手枪，在这个生死一线的节骨眼上，他竟扬起了带有血迹的唇，大感轻松的笑了起来，“呵呵，开枪吧，我早就想死了。”哀求似地说完，他轻轻闭上那双太过魅惑的眼睛，等着即将来临的真正解脱。可一刹那，他的头恍恍惚惚的了，脑海奇妙的想起她的影子，甚至会清楚的记得她对他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色野，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知道吗？要好好的，好好的……’
蓝夕，我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之间，除了买和卖的关系外，还能有点别的关系吗……呃，他的头有些疼，心，有点闷，他不能理解，在这珍贵而短暂的时间里，想的怎么会是她啊？更为什么，自己想打破曾经的魔咒呢？
不知在哪一秒里，欲死的心在急速地跳了。不，我不能死，蓝夕，我答应你，我色野一定会好好的活着的。
对，就是这样……
……
非常谢谢清清雨石、亲我。谢谢每一个亲。尘埃送上祝福给各位亲，也祝福色野，“生日快乐！”
第40章 风停雨霁
对，就是这样……
想通，色野猛地睁开眼睛，就在高老板欲对着他的脑门扣动扳机的危急时刻，以极快的速度翻滚到安全位置。
‘砰’，夺命子弹失落了空，射到了地表上。
高老板没想到会让他躲避开，顿时气得急噪，一边开枪一边大步直追，还不忘吩咐四周手下布下天罗地网，“妈的。别让他跑了，都给围住他。”
“是，大哥……”一群人再次布阵，操起家伙细细搜寻。
色野藏在一个隐蔽的大箱子后。
此时的他，没有目空一切，而是绝对聚精会神，看着地表渐渐走开的影子，深呼一口气后，迅猛站起身，反手揪拽住对方的颈脖往地上一摔，来了个让人望而生怯地绝地反击。
发现他这边的声响，周围的一干人齐齐的聚拢来，寡不敌众的形式依然威胁着他。
色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时注意着不远处高老板的一举一动，在周围的人举棒挥来的时候，奋起抵御，身陷一场无法自拔的打斗之中。“呀……”竭力忍着背部的疼嘶哑地一喝，踢开一条路，瞄准高老板的每个动态勇猛一跳，快速凌厉的踢中高老板的头，闪电般地夺过他手中的枪。
一整串的刺激动作，色野做得漂亮极了。他揪住高老板的衣领，瞥瞥他那些不敢妄动的手下，枪往他光秃秃的脑门用力一顶，好脾气地气喘冷问：“高老板，今天，是你死，还是我亡呢？”
高老板吓得面如土色，角色之间的变化，真让他吃不消，忙道：“别、别开抢，有话好好说。”
“怎么说？”色野鄙视地问，手上的枪再次抵抵他的头，“你刚才，不是要我的命吗？”
“我……不、不要了。”高老板吓地瑟瑟发抖，语无伦次，就差没有当场尿裤裆了。“你可以安安全全的走，我再也不、不找你麻烦了……”
色野扬扬唇，“你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话吗？我大老远的来，就这样走了，多不划算。”
“是、是，那、那你想怎样，要钱吗？我给你钱。”
钱？钱！这高老板真是撞枪口上了，钱虽是他色野的最爱，但也是他最恨的。又爱又恨的东西，是那样的撕扯他伤痕累累的心。他握枪的手往他脑袋上一砸，一字一顿道：“别在我面前提钱，今天，我就要你的两条腿。”音落，举枪的手冷漠地指向他的大腿处，没想刚要开枪，那道紧关的仓库门竟被人猛地撞了开。
门被撞开后，三四个手握手枪的男人立即进了来，其中以廖勇为首，胸牌一亮，喝道：“警察，放下武器放下枪，都别动。”
还真够热闹的。
色野隐蹙一下眉，见那些趾高气扬的人都乖乖的放下了武器，朝高老板腿部上重重踢一脚，拿枪的手再帅气的一转一扬，那枪便朝着称是警察的萧勇扔了去，“接住。”
他扔的力道掌握得极好，廖勇接住枪，狐疑地盯他一眼，“小子，在我面前少耍花招。”
算是风停雨霁了吧，色野瞥一眼被踢趴到地上高老板，抹着嘴角的血迹，无声的笑笑，“放心，没花招，我不喜欢和警察打交道的。”漫不经心的说着，整整身上又脏又皱的丝薄衬衣，幽雅地朝着他们身后的那道门走去，无视掉他们的身份，更无视掉他们手上的枪。
其中一位长相彪悍的便衣警察可就不服气了，“气焰还挺嚣张嘛。”身一转，将枪口对准他的后背，“给我站住，回警察局露口供。”
色野也不顿一下身子，“我没口供可露。”干脆洒脱的抛出一句话，步子走得更是坚定。
那人气得语噎，“……”
廖勇瞥着色野拽拽的背影，安抚地拍拍同伴的背，“让他走。别乱了我们的计划。”
……
色野出了仓库，疲惫的坐进车，闭目一声长长的默叹，决然开动车。
那车速，还是一个快字。
奔于夜，失于夜，看不见的滚滚的浓烟，笼罩着它。
半个小时后，他回到了雾城。有点好笑，饶着城开了一大圈，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在那里下了，恍然明白，原来自己，没有家。除了有钱、有牛郎界NO、1的这个闪耀的头衔外，自己依然是一无所有。
完全的漫无目的，典型的不知不觉，车没油了，好巧不巧的停在了漂浮大楼下。
他走下车来，扬头朦胧地望望，鬼使神差地走进电梯。
走上天台，移步天台边，俯望这个城市的璀璨夜色，记忆底，是什么纷至沓来？
‘呵何，几年不见，又长帅了，天生就是当牛郎之首、吃这行饭的人。’
‘你今天若是出上一千万，我今晚就把他让你。’
呃！他头痛欲裂了，连妈妈的爱都不曾得到过的人，还能奢求些什么？习惯了难过，体会尽了失落，玩腻了冷漠，浸泡了丑恶的自己，只能是肮脏啊……想，想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想想了，心还是被巨石压着呢？
“呃……”够了，痛够了，真受不了了，他像中了无数颗子弹似地弯下身子，在黑暗的庇护下，埋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