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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毗伽尔摇头道:“吐蕃与辽国曾也是逐水草而居的部落,对于宰杀牛羊剔骨蒸汤,全都也是一把好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全都是牧民出身,把牛羊马匹剔出一副完好的骨骼有什么难的。
听完他的话,阿真一愣。失笑更正道:“毗伽尔,我说的把人剔成白骨,不是这样剔的。”
“那吐蕃皇上的意思是?”不是这样剔,要怎么剔?
“挥舞手刀,在人身边转上几圈,瞬间便把活生生的把人剔成一副骨骼。”
“不可能。”毗伽尔想也不想的摇头回道:“绝对不可能。就算再熟练的屠牧,也须剔三刻钟,怎么会有转几圈就剔的只剩骨骼之事。”
“没有吗?”电视剧把牛都吹晕了。
“绝对没有。”毗伽尔非常坚定,信誓旦旦道:“如真有此神人,把外臣抓去让他剔都行。”
阿真看了看他,结束这个话题说道:“你整日去礼部上贴,为的就是见本皇,现在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毗伽尔听闻他要放他回去,顿时非常敬重的向前急趟了两步,然后转身跪地高呼:“奉巴兹尔可汗之命,外臣毗伽尔代国君可汗拜见吐蕃大王。吐蕃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心,有心。”负手的阿真眉开眼笑的唤道:“起来吧。”
“谢吐蕃皇上。”
“代本皇向其可汗转答感谢之意。”说完转身朝沙虎唤道:“把黑汗使节放出,再令礼部接收其贡俸之物。”
站身的毗伽尔听闻此话,大喜的立即再跪磕:“吐蕃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收下黑汗这个属国,阿真撂笑说道:“回国后与兹巴尔说,如有空叫他来王廷与我说说话。”
“是,外臣必把吐蕃皇上之话一句不漏转告可汗殿下。”
“好,去吧。”
“谢吐蕃皇上,外臣告退。”因祸得福呀。毗伽尔万万也没想到,他想杀的人竟然是吐蕃皇上。而这位吐蕃皇上真不得了,非旦无降任何罪,还不计前嫌的接受他黑汗的觐见。别的不必说,单其胸襟就无人可比拟。
抿笑的阿真见鹰卫与毗伽尔离开了,立即用手揉了揉僵硬的笑脸。深深的感叹这个吐蕃皇上真不是人干的,无时不刻都须保持虚伪与虚假。
蒙蒙白雪不停飘絮,给空旷且幽静的内园添上了一丝幽冷。
巨大的花园鲜花枯败,败叶枯滕上厚厚染着白蒙的冰晶,清晨的寒风冽冽刮过柳枝枯梢,卷落层层冰雪。
所有人一走,哀草枯园内更是碜冷寒凉。
站于天宇下的阿真,抬起手掌仰天感受着点点冰凉的轻触。静静伫立于迷茫的天宇下,好一会儿他才收回手掌,轻轻吁出一口寒气,漫无目标地探搜这个巨大的内园。
林府很巨大,无比的巨大。别的不说,单就婉儿她们居住的内菀都须逛整整一天,且还不包括山川林湖。
内园隶属于内菀,其占地之广自然不在话下。
虽说是林府,可阿真只知道他的府抵小皇宫一号,具体的格局是怎么样,却是蒙蒙憧憧。因为他每次回府,他不是在大厅就是在内菀。不说别的,单就西、南、北院他都没有踏进去过。
所以……
“草!”轻声咒骂,阿真大窘的搔了搔脑门,朝白茫茫的四周投去无数晕眼,头昏眼花的脑袋流下一颗大汗,竟然在自已的府里迷路了。
雪依然不停飘着,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阿真拢了拢身上的白貂披,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
四周处在白茫茫的世界里,位于环月阁楼南边的梅松林中,他分不清身在哪里的穿俊在密密的梅缝松隙间,貂披所过之处,依附在白梅上的晶雪被折腾的层层掉落积雪堆中。
“妈的。”凶恶的咒骂了一句,阿真非常不爽的扯过被树枝勾住的貂披。咧咧破骂:“这个府是谁建的,真他妈的吃饱没事干。”好端端的在这里弄一大片松梅干什么?
如钦天司听到这番话,肯定会痛哭流涕,哀声泣呼。这不是一般的梅松啊,这些梅松可是特地从天山移来的风水梅松。这三万二千株,可是五千名兵士长途跋涉,为他大爷不远千里运送而来的,而他大爷不知他们其中的辛酸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这里吃米不知米价。
连日的雪令林间的积雪厚了起来,轻轻踩进的脚步须重重的提起。所以阿真非常的累,非常的辛苦。
咒骂连连穿缝过隙的大爷,如果知道就在他左边五十步开外,有一条暖玉石铺成的平坦小道,小道上的白雪被整齐的扫到路边,非常的好走,非常的舒服,不知这位大爷会不会跳脚吐血。答案是肯定的,可是密密麻麻的梅松,外加雾茫茫的白雪摭住了他的双眼。所以……
“他妈的。”一句咆含愤怒的三字经又在诡静的林中响起。重重拔起深陷进厚雪中的大腿,感觉跑进靴子里的融化的冰冷,阿真的老脸不发紫也得发青。原本很好的心情,已被头上大冒的烟搞没了。
艰难,艰难,万分的艰难。
又半个时辰过去,大骂自已吃饱撑着没事干的林阿真,七孔冒烟地狠瞪着脚下的这条暖玉石路。无法相信的扭头朝林子边延绵向远处的石路眺去。
“我草你妈的。”一句抓狂的怒骂划过天际,铁青的脸冒着青烟,无法相信他千辛万苦、翻山越岭、颠簸崎岖的那一段路,竟然是冤枉路。
“妈的。”汹涌怒骂完,七孔喷气的恨恨转身。发誓一定要把设计此府的人抓起来剐皮,好端端的没事给弄出一大片梅松林子,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第467章 《依然会痛》
愣看了延伸向远处的暖玉石道,阿真把一肚子气骂完。才抬起被霜雪湿尽的履靴,措败之极,垂头丧气的转身朝未知的地域继续履步而去。
沿着暖玉石道走不到一会儿,丧气的他双眼立即闪出一丝湛亮,仿佛寻到新大陆般,乐不可支的朝前面那道爬满塍物的墙身奔近。
有墙就好,有墙就有门。终于理解为什么发现什么东西时,大家都爱说“有门”了。原来“有门”竟然是那么给力的词汇。
果然,兴奋跑近后。弯延的暖玉石道未到尽头,一扇小巧典雅的拱门静伫在墙中央,上面枯绿倒腾植物上,镶嵌岂岂白雪与层层冰晶,而小道则无止境的向这扇拱门内,不知延伸到何处。
此门必定是内园与别处的扭链。内菀主院布满无数暗卫,内园只有定时巡查的侍卫。而且内菀不是随便人都可以进来的,所以他游逛这么才没见到任何人。不过只要出了内菀的地界,那人可就多了,纵然现在大家都各司其职的在忙。可那小猫三、两只的匆匆路过还是会有的。他也不须要小猫三两只,单有一只就足够了。而他也终于可以摆脱这个令人大窘的境地。
兴奋思滤的阿真穿过拱门才一会儿,便更加兴奋的嚷道:“果然……”
就在他正前方一栋幽静的小楼静伫在飘雪中,小楼的四周有无数梅花,数株雅竹,残柳败杨数十株。经受不住严寒考验的柳杨以残败之姿乍立,而竹梅两友正以坚刃不拔的傲骨与严寒抗争。在竹梅之间,那条暖玉石的花径蜿蜒路过小楼,向远处越伸越远,最后消失在迷迷的白雾之中。
而小楼呢?以绿攀藤爬伏,曲廊围栏伴沾着层层白雪,冰花格子窗槛漆着天宇的蓝,糊窗的棉纸则与漫天的白雪相映。远远看去,空灵清幽,犹如仙境般的美丽。
细观远方那栋清幽小楼的阿真,狐疑地喃喃自语。这里还是他府抵吧?如果是,这么美丽的地方,他怎么会不知道?
“你到底要怎么样?”一声清脆悦耳的嗓音,透着责斥大声的从楼内传出。
快靠近小楼时,阿真听到这句话,顿时更狐疑了,皱着眉头轻轻停下脚步,不明所以地愣看着处在白雪中的小楼。
“你倒是说呀。”沉静了好一会,清脆悦耳的嗓音又起,只是问语里多了些许焦虑。
此话落地,静立在白雪中的阿真便没再听见声音,狐疑加好奇的他很是奇怪。他发誓真的不想去偷听楼内的人谈话。可是这是他的府抵、呃!这里应该还是他的府抵吧?所以身为老板,应该去关心自已的员工情况。而且刚才那两句话像是挺烦恼的,他这老板怎么可以不过去关心关心。
飞速为自已的无耻找了个理由,顿时嘻嘻作贼般,蹑手蹑手脚的挪向白棉糊住的花格窗,随意毁坏公物的点破棉纸,贼样大的眼珠咕噜往房内偷窥进。
楼内的小宇室古典雅致,灰蒙的曦亮下,一名美丽的紫衣女子双眉带着怨怼,正以幽怨的眼神,看着坐于她对面那位气息阴郁,沉默寡言的高大壮汉。
偷窥的阿真见到房中的这两人,立即把紧屏的呼吸屏的更紧了,这两人不是别人。紫衣女是含雪,而沉默男是阿四。阿四?顾名意思也就是兀鹰四队长——沙轼,这个名字还是阿真给取的。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两人警觉性都高于常人,要不是风雪大,别说靠近小楼,怕是站在小楼三丈外,都要被发现了。
这一点也不正确,是沙轼心乱了,不然纵然风雪再大,任阿真再如何的紧屏呼吸怕也无济于事,可是现在的沙轼心乱如麻。坐在椅上的他默然无语,面对含雪的责问,他无法回答,更无法为自已辩解只字片语,唯有默默承受她的责怒。
责问的含雪见他依然酷酷的不吭半声,不忍过于诃责的放柔声音询问:“沙轼,大错已铸,不能再拖下去了。”
含雪此语令沙轼僵便的身躯微微一颤,喉咙颤抖的轻轻叹了一口气,搁在茶桌上的小手拧的死紧,不知该说什么地摇了摇头,选择继续沉默。
见到里面两人的行为如此古怪,偷窥的阿真一时也满脸疑惑。阿四是铮铮铁汉,上能打飞机,下能秒坦克,飞天打卫星,下海灭航母。怎么表情会如此呆脞样?
屡等不到回答,美丽的含雪小脸微变,咬着红唇询问:“你不喜欢我吗?”
“不……”沉默的阿四听到这句话,立即仰头反驳,可随后又低垂下脑袋,沙哑回道:“雪儿,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怎么等?”听闻再等等,含雪双眼发红,泪从眼眶溢出,捏着小棉拳往静坐在前面的阿四身上不停捶打,声声哭泣:“该死的贼子,谁会喜欢你这冰块,谁会喜欢你。你这个大冰块谁会喜欢你,你这个无耻的贼子。”
坐于椅上的阿四无言,巨山的身躯随着她的扭打而摇摇晃晃,不反抗的任含雪点点的拳头落在他身上,处在天人交战挣扎中。
“你到底害怕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见他如此模样,含雪哽咽的甩开他,哭泣呐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有意思。
做贼的阿真看出那么丁点味道,这两人有猫腻,而且是非常大的猫腻。
沙轼见她哭的如气伤心,艰难的深叹了一口气,苍桑的站起身,一颗心难受万分,伸出粗壮的手臂,把声声泣涕的人儿轻搂进怀中,沙哑的放柔声音安慰:“别哭了。”
含雪被搂,气愤的在他巨大的怀抱里激烈的挣扎。见挣扎不开后抡起小拳头不停捶打他,随后卟通埋进他怀里凄悲的哀声痛泣。
“要怎么办,你说要怎么办?”
“再等等……”
“不能再等了。”被搂的含雪又听到这句话,猛然仰起脑袋,美脸布满泪渍的对他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