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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知道他要发作,早就自动关闭了双耳,不痛不痒的挖了挖耳朵反吼道:“不就是一个称呼吗?这有什么。”
“有什么?”达巴气结,怒瞪着虎目,不爽的呐吼:“我吐蕃千年来皆于大王称谓,你竟敢私自改动。”胸堂起伏,更大声的怒吼:“最后你是不是连国号也要改了?”
达巴一吼,厅内的盈盈、婉儿等人整齐的自动屏蔽双耳。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一见面就斗。
听到国号,阿真立即点头,“吐蕃这名字太难听了,我早就想改了。”说道,高兴的搂过达巴的老肩兴奋举例:“唐朝、宋朝、清朝。老头子你选一个吧。”
“你……”不可思议的达巴瞪大着双眼,无法相信他竟然想改国号,一句话噎在喉咙中,无法吭出。
盈盈见达巴又被气成这模样,深深叹了一口气唤道:“好了,你们别吵了。”狠瞪了阿真一眼责怪道:“不要再气父皇了。”
“哈哈哈……”阿真轻拍拍达巴的背,放弃笑道:“好吧,就叫吐蕃。老头子你消消火。”
“你……”达巴知道被耍,顿时更加的暴怒了,杀人的凶光立即狠瞪向阿真。
阿真见他气成这模样,作投降状的解释道:“刚才大家高呼万岁,一时头脑不清楚,爱卿就出来了。又不能改口,所以……”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要杀要剐随便了。
“混小子……”一声撩亮的暴吼令殿内颤了三颤,震的人人的耳膜刺痛,一时之间除了嗡声外,全都成聋子了。
景阳宫外,巨大的长条桌整齐的横满在玉石岩板上。从天上纷纷飘落的晶莹雪花,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剔透弧线。
位于中央高凸的舞台上数十名舞女翩跹挥着绢带,扭腰挥彩的她们随着华乐的弦律,把最风彩动人的舞蹈尽献给四周的官老爷们。
伊纳等数十名阁部重臣坐于舞台的左边,而阿葱球这一干外国使臣则坐于右边,依官职大小排例的位置井然有序。
端坐于正殿之上的阿真含首眯笑,左坐着达巴,右则落坐盈盈及他的一干如花美眷。
殿上巨大的横桌前,阿真从始至终一惯保持着和善、温和、喜庆的微笑。可眯笑的双眼,却正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下面含笑饮酒的诸臣及使臣。
一曲舞罢,舞妓曲身躬退。
奏乐停歇,阿真很是满意的点头,高举桌上盏杯朝下面人笑道:“一年已至,辛苦众爱卿了。”
欣赏完乐曲,众臣喜气洋洋的齐站起身,恭祝回道:“皇上之言令臣不胜惶恐,恭祝皇上万寿无疆。”
虚伪的礼数令阿真想吐,高杯手中盏杯笑道:“请诸臣共饮此杯。”
“谢皇上……”整齐的谢声落地,百数号臣子洋溢喜庆的解饮下杯中酒,随之落坐仰头向殿上的那位及天的尊皇看去。
喝下盏杯酒,阿真再举起酒杯向右边的使臣敬道:“承蒙诸国来贺,本皇自问何德何能。”虚伪的摇头叹笑了一下才站起身,绕走出桌前,举杯朝大干使臣笑道:“本皇早有言在先,愿与四海为友。诸位使节、王子,代本皇向其国君转答感谢之意。”
右侧的近十名他国使节听闻此话,赶紧站起身齐声敬道:“吐蕃皇上威加内外,善达五州,外臣代君主谢过吐蕃皇上。”
所谓的礼,就是虚伪与造作。阿真明白,大家都明白,天下人皆明白。可是礼之所至,不可废除。
“好好好。”很是高兴的提着手中盏杯,高声喜唤:“请诸位共饮此杯,愿从此天下太平,内外安康。”
“谢吐蕃皇上。”一大干使臣立不迟缓,双手捧举盏杯与上面那位大爷,共饮下这杯讲的天花乱坠,猪听了都会笑的杯中酒。
如果是以前,阿真必定大侃而谈,可是面对这群虚伪的人,他心里唾沫,胃液紧缩。草草胡说了几句,便挥手召来歌舞民粹,随后转身落坐,让这些内外之人亨用珍豪华膳,香纯佳酿。
坐于右边的盈盈见他抑郁寡欢,小声询问:“你怎么呢?”
阿真刚落坐便见盈盈关心的询问,含笑摇头说道:“这些人虚假的可以,与他们谈话累了。”
“夫君累了吗?”坐于盈盈身边的婉君脸上挂满关怀,犹豫小声道:“不然夫君且先回殿歇息。”
“是呀。”前排同坐的芊芸等人小脸挂满心疼,柔声劝道:“各国使节已接见,夫君可以先行离去。”
抿着微笑的阿真见她们如此关怀备至,心儿软柔笑道:“无碍。”说完,比划催促道:“这些玉膳是盈盈亲手选取,你们快用吧。”
静凝了他一会儿,众人见他脸上虽有疲惫之色,可却无大碍。放心的点头齐道:“请夫君用膳。”
“好好好,大家一起用。”拾起玉铸的筷子,阿真不再说话,默默的用着盈盈特地为他选取玉膳。耳内里传来的旋律幽美撩旷,可是突然的疲惫令他失去兴致,香美的豪食入口味同嚼蜡,更连向台上凌波絮舞女子们投去一眼都没有。
金钟玉鼓,银萧碧弦。悠扬的幽律漾溢,翩翩少女们迎雪起舞。
如此的良辰吉庆,万朝拜宗却令阿真提不起一点兴致。晃晃忽忽之中,感觉很累,感觉很压抑。抵达绝世颠峰的他,突然之间虚无了。一种不甘与不满情绪,迅速且汹涌的奔流在体内的血液各处。一种空虚犹如无底洞,以惊人的速度吞噬五脏六肺,令其疲软倦累。
“老公,你怎么呢?”感觉不太对的盈盈疑惑的轻推了推身边的阿真,关心的询问:“是不是不舒服?”
“喔。”猛然回神,阿真摇了摇头,含笑回道:“没事。”
应后立即又陷入冥想的世界里,很是疑惑与费解。他已及达颠峰了不是吗?可为什么自已却像是束缚在小小的蛹茧之内,这般的压抑,这般的燥闷?
盈盈见刚唤醒他,他随即又陷进自已的世界里。很是疑惑的看着身边的男人,不知他为何事烦恼,想些什么想这么出神。
左边的达巴老眼微眯,轻轻用脚踢了阿真一下,“混小子,你在干嘛?”
“呃?”从愣神抽回,阿真扭头朝达巴看去,提不起兴致回道:“没事。”
“没事?”达巴老眉紧皱。一般情况下他现在应该会调侃他才对,可是怎么却只是轻应没事?“真的没事?”
“嗯。”阿真懒的说话,轻应后不再言语,默然的用着搁在金碗内的华膳。
达巴和盈盈见他如此闷闷不乐,疑惑的彼此相觑一眼。“老公,不然你先离去吧。”
“不太好吧?”用膳的阿真停住手中筷,摇头道:“所有人都在,怎么可以先行离去。”
达巴见他如此模样,不由的也担心不已。板下脸哼道:“去睡你的大头觉,这里有我和皇儿呢。”
“唉……”阿真很累的叹出一口气,点头看了看左右两人,“好吧。”说道,便站起身来。
婉儿等人见他站起,皆对他投去关心的眼神,“夫君……”
“你们在这里与盈盈用膳,我先去休息一下。”阿真微笑的对关心他的众妻安抚道。
所有人都见他脸上满是疲惫之色,乖巧的含首:“那夫君快去吧。”
“嗯。”华乐未熄,群臣未散。累极的阿真疲乏的转身向殿内走去,转瞬间便消失在歌舞升平的众人眼内。
零雪微逗,冷峻的寒风中,透着幽幽的梅花香。
陷进沉思的阿真路过御花园内的湖畔,,游走在硬实的暖玉石铺成的延弯曲路上。幽旷的小径,溢香的芬芳,精美的青竹,以及雅致的玉石虹桥,美景不胜其收。
只是,沉思的男人瞧也不瞧四周美景一眼,穿径过桥自顾向宫门口缓步离去。
一栋栋华殿前,一道道宫门侧。皆迎来了那道俊逸的身影,刻守于位的皇家侍卫,用他们疑惑的眼神跟着渐行渐远的尊皇,不明白宴会未歇他怎么就走了。
默不吭声的阿真晃晃忽忽,累极的返回自已的府抵。在大干侍卫疑惑的眼睛内,他神游太虚地拾步走上台阶,蒙蒙憧憧跨进厅内。
使唤婢女们擦桌扫梁的花瑞见到少爷回来了,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见到真的是少爷。立即飞快的跑出大厅,朝缓步行来的阿真唤道:“少爷,您怎么回来了?”惑疑询问完,咕噜的老眼往他身后眺去,茫然的再问:“主母们呢?”
“呃?”突回过神,阿真惊见询问的人是花瑞,疑惑的反问:“花瑞,你怎么在这里?”
“啊?”躬身的花瑞张口结舌,愣看着自家少爷,“奴……奴才一直在府内呀。”
听到府内,阿真疑惑的扭头四下看了一下,顿时猛然发觉自已竟然不知不觉回到府内了。
花瑞瞧见他木愣,担心的轻唤:“少爷……”
“有些累了,所以先回来了。”摆了摆手,朝这位尽职的老奴笑道:“宴会未结束,主母们仍在宫内。”
“原来如此。”心一定,花瑞担心的轻唤:“外面风大,少爷快进厅内吧。”
“你别忙了,我去眠睐一下即可。”轻拍了拍身边的担心老人的弱肩,阿真轻叹出一口气,负手跨进大厅,向内菀的园内迈去。
第460章 《烧火棍》
阿真负手立于美伦美焕的主厢房门前,一时之间愣怔了,很难择决该打开哪间房门。
“哎……”轻轻吁出一口寒气,叹息的摇头向梅松密立的后园走去。
穿过小径,内菀深处有座二层绣楼,绣楼内的装饰原本平佣,可在环月被封为妾室时,原本平淡的绣闺便不再平凡了。
“吱呀……”空旷无人的内园绣楼划过一声苍翠的开门声。
环月房内格矩有了莫大的变化,原来不足百坪的厢房,因为打通了左右两间房,变的更巨大宽敞。而新摆的屏风巧妙的把各不一的房室分类。室宇精美,花窗竹风,一方木案搁着几册书卷,自显雅致清丽。
自五日前当收环月为妾室,阿真还不曾进过她厢房,突如的改变令他疲惫中有了些许欣慰。如刘姥姥逛大观园般,穿过绣帘的室宇内,好奇的绕过一道道屏风,打量着房内的摆设及古珍。
“嗯。”浏览了一下四周,阿真站定在木案旁,静看着挂于竹墙上的那一幅画像,撂起嘴轻轻笑了。
画中之人穿着红黄王绒,徐徐如生的跨骑于马匹之上,而他身后则布满密密麻麻的兵将。雄骑于军旗荡扬前的男人手指直指远方的堡垒,略带点霸道,又多了些许沉稳。无论怎么看,画中之人是一名帅王,而且是一名权势滔天的帅王。而这位帅王不是别人,正是他。
“呵……”负手立于画像前的阿真轻声低笑,摸了摸自已的脸宛尔了。“原来在环月心中,我竟然如此的沉稳与霸道。”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低吟过后,一声轻叹蓦然响起。落坐于床榻上,自行的脱去靴子,和衣钻进拥有环月气味的被窝内。迷茫之间忆起了往昔。那一大片草原上的百万雄兵,锋火连绵的万里江山,浩如烟海的金戈铁马。
于清晨设宴于景阳宫。金钟银鼓停时,已是晌午时分。
阿葱球等使节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眼见到宴罢了,个个心急如焚的朝上面的人躬谢道:“谢吐蕃皇上,皇后赐宴。”
“诸使节、王子不必多礼。”坐于阿真位置的盈盈轻抬着手,不露声色的打量着这群外国使臣。
“曹宗,李能武。”
“臣在。”坐于左台侧的曹宗与李能武跨步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