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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头批阅奏章的皇上突然听见大司马说话,狐疑地抬起埋在奏章里的老脸,见到果然是这小子,讶异问道:“林爱卿,这么晚了还在宫里?”
“是啊,微臣正处理辽国皇子之事。”阿真见他问傻话,不由的也愣答。
皇上听他这一说,愣怔后笑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朕倒给忘记了,辽国皇子之事处理的如何?”
这老爷子太疲惫了,才一个多时辰的事他都忘了,“皇上放心,微臣必处理妥当。”
皇上点点头夸赞道:“林爱卿办事朕放心的很。”
“皇上,深夜了,还是早些歇息才好。”阿真劝说着。
“北方灾难未缓,南边南围又至,朕睡不找,林爱卿事处理完后早些歇息去吧。”说完皇上挥了挥手,又把老脸埋进奏章里面了。
阿真见这老爷子撵人了,耸耸肩自行走上前,蹩了蹩老爷子桌上的那些奏折说道:“老爷子,适当的休息才能走更长远的路。”
皇上认真批阅奏章时听见他这话,立即抬起老脸问道:“林爱卿还没下去?”问完心里不由的笑叹,这小子竟然敢趴在他的御桌上,简直胆大妄为。如果没听错他好像叫他老爷子,简直毫无君臣之礼。可这声老爷子叫的亲切的紧,心里顿时也温暖无比。
“不是微臣不想去休息,天亮前微臣要把辽国皇上送出宫,休息不了。”阿真趴在御桌上,不由的也感觉疲惫犯困。
“老爷子,我饿了,有没有什么东西吃?”阵阵犯困,肚子又饿的难受,向他讨吃的。
皇上听他这一说,差点笑出来,挑起眉毛问道:“不知林爱卿想吃什么?”
阿真听老爷子这一问,顿时想到烤乳猪,顺口就答:“烤乳猪。”
他这一答皇上眼睛都笑弯了,“林爱卿这个时候吃烤乳猪会不会太油腻了点?”
“这倒也是,那就随便什么粥来一碗吧。”
他刚说完皇上朝门外的王徨喊道:“王徨叫膳房煮碗粥来。”
王徨躬身领旨后,阿真随即喊道:“两碗。”
王徨听他这一吩咐,脸上怪异之极,愣愣了看着皇上,见皇上笑着点头才敢领命离去。
王徨一离开皇上不由的菀尔:“林爱卿胃口还真是好。”
“皇上误会了,微臣吃一碗也就够了,另一碗是要给皇上用的。”
他这一说顿时令皇上心里更加地温馨,没想到这臭小子还懂的关心他,掩饰地板起脸道:“林爱卿午时管朕的家事,现在又来管朕的食宿,太放肆了吧。”
阿真见皇上这老脸都板起了,翻着白眼道:“皇上,这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要保重才是。”
皇上听他又出口冒出他不懂的词汇,好奇问道:“什么是革命?”
“这……”阿真愣了愣,也对这古人哪里懂什么叫革命,“皇上比如你处理这些奏章,一晚您老能处理多少,把身体照顾后了,再多活他个几十年,这几十年来处理的奏章,顿定比你几晚处理下来的要多吧。”
他这解释皇上虽然还是有点糊涂,却也大致能明白他要表达的是什么,笑道:“没想到林爱卿也会关心朕,朕心甚慰。”
皇上这一说阿真不满的嘀咕,搞的好像他从来不关心这老爷子的死活一般。
皇上见他暗暗嘀咕,问道:“林爱卿嘀咕什么呢?可否与朕说说。”
“没没没。”这皇上老爷子的耳太尖了。
“林爱卿,下午下令关押御史大夫,你看看。”皇上蹩了他一眼,把桌边那十几份奏章扔到他面前道:“才短短数时辰之内,就有十几位官史联名保奏了。”
阿真见皇上扔在他面前那十几份奏章开口说道:“如果没料错的话,还有很多奏折正在路上。”
皇上听他这一说点了点头道:“没想到林爱卿心里清楚的很呀。”
阿真见皇上这只老狐狸,笑道:“皇上,咱们俩可是心知肚名,关押郑定桥不就是为了这些奏折吗?”
他这一说,皇上心里欢喜的紧,笑道:“林爱卿果然玲珑通透。”
阿真见皇上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这老爷子是精明人,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手指点了点桌上那十几份奏章道:“皇上,这可是朋党最有力的证据啊。”
皇上点了点头,“林爱卿猜猜保奏御史大夫的奏折会有多少?”
“这难猜的紧,如果所料不错,除了皇城内的这些官史不算,江南一半以上的官史都会上保奏折子。”
“朕痛恨朋党之极,林爱卿心如明镜,朕心甚慰。”听他这一番话,皇上老怀安慰。
“朋党是可恨,但却不可怕,可怕的是御史大夫一家独大。”
这一番话顿时令皇上愣怔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朋党不可怕的,“林爱卿何出此言。”
“皇上朋党并不是不好,如若有两支不相伯仲的朋党相互牵制对皇上反而有利。”
这一说把皇上大感兴趣道:“爱卿说来听听,如果对朕有好处?”
“皇上您老试想一下,如果有两只朋党,相互牵制,彼此找对方的毛病,那大家肯定战战兢兢不敢胆大妄为。”
“林爱卿果然精绝,不错,如果这样,彼此都不敢大意,因为怕被对方抓住把柄而大肆攻击。”
阿真见老爷子这一说,心里暗骂,你个老爷子明明就懂的,非要老子说的那么通透,浪费老子的口水。
皇上眼底幽深凝望着他,深深叹了口气,这小子太杰出了,如果他是他所出那是何等令人震奋的事情。
阿真见皇上老眼凝视着他,心里别扭极了,不自在地说道:“皇上,这两天保奏郑定桥的折子,臣下江南时务必拟一份给微臣,微臣到时好对。”
“林爱卿不知要如何整顿江南?”皇上听他这一说,好奇的问道。
他这一问阿真笑道:“皇上,我大周目前升平安定,不适合大刀阔斧兴牢狱,擒贼先擒王,微臣这次下江南针对的重点是那些丧尽天良,贪得无厌的官史,至于那些小贪小恶者,没收贪银斥责一番也就是了。”
皇上听他这番言论,若有所思道:“林爱卿何时变的如此心慈手软了?”
“皇上,江南是赋税重地,江南牢狱不可兴,一兴我大周官史将人心惶惶,江南必垮,这江南一垮,最高兴的想必就是辽国了,到时皇上从哪里拿钱北伐?”
“林爱卿考滤周全,朕早就将这江南交给你了,你全权处理就是。”他是想考他,没想到这小子眼光看的竟然比他还要远,他只看到江南垮掉,没想到他竟然看到辽国那边去了,这小子真是让人不喜爱都不行。
在御书房内君臣两人无语中吃着粥,王徨小心在皇上旁边侍服着,外面的积雪不知觉中已把大地铺成一片白色。
寅时十分,皇上扭了扭脖子,把头抬起来望着阿真道:“朕要去休息了,林爱卿也不要太过劳累了。”
阿真见老爷子站起来了,也跟着站起来抱拳道:“皇上早点休息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冬天,天亮的特别的早,不知觉中都寅时近尾了,卯时一到这晨曦就要出来了。
“嗯,爱卿明天可不早朝。”皇上交待完,王徨拥簇着皇上从御书房旁的小门走了进去。
阿真见皇上走进旁边的小门时,不由讶异?怎么皇上睡在御书房的吗?
坐在椅子上喝着热茶的阿真,见才进去不一会儿的王徨走出来就问道:“王公公,皇上都睡在御书房吗?”
“嘘!大司马小声点,皇上刚睡下。”王徨听他讲话有些大声,着急地嘘了声道:“皇上这两年一直都睡在御书房,鲜少去后宫里歇息了。”
他这一说阿真不由的也点点头,这老爷子也一把年纪了,房事怕也不行了。想到这,他不由的替老爷子那些后宫佳丽们叫屈,这里又没有伟哥或印度神油,苦了后宫那群美妃们了。
“王公公,这皇上到底有多少皇子和公主啊?”阿真也好奇了,公主都排到第十了,不知这老爷子的儿女有多少。
他这一问顿时把王徨问愣了,“大司马不知?”
阿真见王徨这表情,一副好像他应该知道的样子,不由的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大司马奴才该怎么说您才好呀。”王徨见他摇头,愣怔后不禁佩服起他了,他都贵为大司马了,竟然不知道皇上有多少皇子公主,这可是天下第一奇闻啊。
“皇上所出皇子二十五名,已殆十五,公主十七名殆八名。”王徨小声说道。
阿真一听大惊,儿女共四十二人,竟然死了二十三人。“王公公这些皇子公主是如此卒去的?”
“大司马有所不知,前十年不算,这后十年来这些皇子们陆陆续续卒去足有十八名之多,直到五年前皇上立太子才得以缓解。”王徨声音很小,其中之言点到为止。
阿真听后大惊,简直就是混帐之极,虽不同母可却仍是骨肉手足,竟然能歹毒到如此,“王徨,那皇上老爷子不是痛心疾首之极吗?”
“谁说不是,手掌是肉,手背也是肉,这不,宗祠禁宫内还关押着四皇子、六皇子、八皇子、和十四公主呢?”王徨讲到这里不由的也心痛不已。
“简直就是混帐。”阿真虽然知道褚位之争很是恶毒,可却也没想到能狠毒到如此。皇子死也就算了,可是八名公主啊,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就这样去了,想到这八名美女消逝,心里大呼疼痛。
“皇上也真是的,为什么不登基就立褚呢?”阿真不由的抱怨起皇上了。
“大司马有所不知,原本的太子是大皇子,可十几年前,大皇子殆逝,皇上才没另立。”王徨见他抱怨,进一步解禁道。
“大皇子如何逝去的?又是褚位之争?”
“嘘!大司马不可乱言。”王徨见他竟然说的如此通透,贼眼瞄了瞄无人的四周道:“隔墙有耳啊。”
“行了行了。”阿真见他惊怕万分模样,挥了挥手,这宫庭之事他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的越多就越烦。
“对了王徨,今早宫里有什么东西要运出去的吗?”阿真望了望天色,向他问道。
“每天进进出出的东西多着了,不知大司马指的是什么?”王徨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小心答道。
“推车之类的,我要把辽国皇子偷偷运出去。”
“这个有,厨房每天都有大量的残茶剩饭,这一运要好几车。”
阿真听他这一说高兴的道:“太好了,你赶紧派两个小太监给我,我要把皇子弄进这残茶剩饭里偷偷运出去。”
“行,大司马等着,老奴马上去吩咐。”说道王徨向他躬身后,朝黑溱溱的夜里走了出去。
卯时将尽,阿真领着两个小太监匆匆往关押耶律枫的阁楼里走来,还没到拱门时,他就远远见到十公主和七公主早在拱门前等候着,看样子像是等候许久模样。
“七公主,十公主,不知是睡醒了还是未睡?”阿真走来见到两人客气地询问,眼角蹩了蹩十公主,暗寸道,没想到这十公主的脾气还是很硬。
七公主见大司马蹩了蹩她十妹,福着身道:“大司马勿怪,十妹认为不可半途而废,还请大司马多多原谅。”
“行了行了”阿真见这七公主如此客套,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了,我已找王徨要了两位小太监,到时让他们领着辽国皇子去厨房,往锼饭里一塞运出宫去,事情也就完了。”
“大司马话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