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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关东-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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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家人围在一起吃饭,都打不起精神来。那文问传杰:“听街上的人说,有二三十号股东要撤股,真事吗?”传杰说:“是有要撤股的,但是没那么多,也就十来个。”玉书说:“就有那么些人,喜好兴风作浪,小市侩!”朱开山沉着脸把一盅酒干了,传文又要给斟上,朱开山说:“不喝了。这个老二怎么还没影?”文他娘说:“他爹,事到如今,也不用上火了,大不了山河矿不干了,咱不还有四味楼吗?”传文拖着长腔说:“哪还有四味楼了,山河矿散伙,四味楼还不得用来抵人家股东们的债务?”那文说:“不会说话,你就别说。”传文说:“本来吗!山河矿要是黄摊了,股东们能饶过咱四味楼啊?”文他娘说:“老大,皮臊瓜淡,说它干什么!吃饭吧。”
  正说着,传武敞着上衣,满头汗地跑进来。文他娘说:“满家人就等你了。”传杰问:“二哥,和奉天通上话了?”传武说:“电话里刚和少帅说完。”传杰说:“少帅什么意思?”传武说:“能不能给我倒杯酒啊?”文他娘说:“样儿不济,谱还不小,娘给你倒。”那文赶紧起身给传武斟上酒,传武举起杯子,笑着朝爹说:“爹,喝一口。”朱开山说:“别和爹卖关子,先把事情说了。”传武将杯里的酒喝了,这才正色说:“少帅说,满铁随便提高运价没有道理,让你们放心,他那面叫有关的人和满铁协调一下,估计不会有什么事。”朱开山说:“少帅真这么说了?”传武说:“爹,我什么时候撒过谎吗?”传杰高兴了说:“二哥,谢谢你,也得谢谢少帅啊。”传文也赶紧站起身,笑着给朱开山、传杰、传武斟酒说:“都喝点,山河矿这遭平安了,好事啊!”
  吃了饭,传武说:“爹,俺给俺的兵讲摔跤的要领,忘了你教俺的口诀了,你再给俺说说呗。”朱开山一琢磨,跟他出了门。传武说:“爹,刚才我没有把实情和你说。怕说了实情,家里人跟着慌神,山河矿的事少帅也不好插手。”朱开山说:“有这么邪乎?”传武说:“眼下,日本人和东北军正较着劲呢!”朱开山问:“出什么事了?”传武说:“六月末,兴安岭索伦山的东北军抓了几个关东军的密探,带头的叫中村震太郎,弟兄们把他们毙了。”朱开山说:“当杀!”传武说:“可是关东军不让了,把这件事叫‘中村事件’,要求惩办杀他们密探的弟兄们。小鬼子国内也闹腾起来了,说这是仇视日本人,是存心向日本人下战书。”朱开山骂道:“扯犊子!少帅是什么主意?”传武说:“少帅很强硬,说你们日本人在中国境内刺探军情被杀,我们不负责任。”朱开山说:“就得这么办!软了不行。”传武说:“可是南京国民政府害怕了,下令逮捕惩办杀日本密探的弟兄们。”朱开山说:“这不是混蛋政府吗?”传武说:“就这样,小鬼子也不罢休,他们在朝鲜的两个师团已经往图们江这面靠拢了,据说关东军司令部也要从大连往奉天搬。”
  朱开山说:“这不是要开仗吗?”传武说:“是啊,在这个时候少帅还怎么好插手满铁和山河矿的事呢!”朱开山说:“这么说,山河矿只有死路一条了?”传武说:“也未必,电话里少帅倒给提了个醒。”朱开山说:“少帅怎么说呀?”传武说:“这些年,少帅也处理过一些小鬼子吞并中国人矿山的事。少帅说小鬼子好用一个手段,那就是先制造麻烦,再向中国人矿山输入资金,时机一旦成熟,便一举拿下。少帅问,山河矿有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如果有,千万小心!他说,眼下山河矿只能先挺着,等‘中村事件’过去了,他再想法处理山河矿和满铁这件事。”
  朱开山边听边觉得眼前豁然开朗,说:“少帅提醒得好啊!小鬼子对山河矿搞的也是这一套!”他想了想,说,“老二,回去吧,爹心里有数了。”传武说:“爹,你也别太着急,身子骨是本钱。只要东北还在中国人手里,山河矿的事就好办了。”朱开山说:“放心吧!爹这就找传杰商议去。”
  一郎慌慌张张领着秀儿从哈尔滨车站门口下了车,一边走一边四下看着。秀儿问:“到底出啥事了?着急把火的。”一郎说:“上车再和你说。”秀儿说:“你也不和家里打个招呼。”一郎说:“到天津再挂个电话吧。”
  两个人横穿马路要去售票口买票,突然一辆拉货的卡车从他们身后冲过来,秀儿一头扑到在地上,一郎打了几个滚儿,想站起来又倒下了。
  等他再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森田和石川站在一旁。一郎一骨碌爬起来问:“我夫人呢?”石川说:“她在隔壁的病房,刚刚打了一针。医生已经检查过了,她平安无事。”
  一郎看看两人,俯身鞠了一躬。森田眯着眼说:“你可以不去收购山河矿的股份,但是不应该逃跑。如果不是石川也在火车站,你和夫人或许真就没命了。”一郎眼泪汪汪地说:“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森田说:“不要抱怨,这是你的荣光,这是帝国赐予你的荣光!”一郎哭着说:“可是,叫我收购山河矿的股份,我对不住朱家呀!”森田说:“难道你就不怕对不住天照大神,对不住天皇陛下吗?”石川说:“不要说一个山河矿,连满洲,连中国,连全世界都将是大日本帝国的。”一郎愣怔着说:“这,这可能吗?”
  森田说:“日本人是神的民族,难道你连这一点都怀疑吗?”石川说:“如今的帝国有如早晨刚刚升起的太阳,光芒万丈,而中国呢,土匪满地,军阀混战,农村不像农村,城市不像城市。一个混乱肮脏的国家!为什么呢?神抛弃了他们,他们只有贫穷,破败,受苦,受难。明白吗?”一郎说:“好像是这样。”森田说:“小同乡,我森田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有仇必报,有恩更得报,朱家是你的恩人,我绝不会亏待他们。如果朱开山愿意,他可以继续留在矿上,如果他不愿意操劳,可以坐在家里干拿红利,静享清福。小同乡,我这样做叫对不起朱家吗?”
  一郎点头说:“老前辈,以往是一郎糊涂了。”森田和善地笑了笑说:“也怨不得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在中国人堆里,扎了那么多年,要不糊涂点,那才奇怪呢!”一郎说:“还请老前辈多多指点。”森田说:“小同乡,靠前点,现在让我看看你的眼睛。”一郎恭敬地凑上前来说:“老前辈,我像是天照大神的子孙吗?”森田眯着眼仔细地瞅着,满意地点点头说:“哪止是像,你就是天照大神的子孙!”一郎又鞠了一躬说:“都是老前辈的教导!今天晚上,一郎永生不忘。”
  森田转向石川说:“明天再向一郎的东胜商社转一笔资金,供一郎收购山河矿的股份用。还有,”他又朝向一郎,“为在收购股份的过程中少出麻烦,你的身份是中华民国的国民。”一郎说:“可是,我从来没有加入过啊!”森田说:“石川早已为你准备好了一切证件,记住:从民国十五年,也就是1926年,你就在天津加入了中国国籍。”一郎点着头说:“老前辈,我记住了。”
  朱开山和传杰爷儿俩坐着说话。传杰说:“爹,一郎能会是日本人打进来的吗?”朱开山说:“你不觉得奇怪吗?火车皮那是满铁说了算的事,一郎一个小小的商人,怎么一出马就办下来了?山河矿要进新设备,一郎怎么一下子拿出了那么多的钱,他有这个财力吗?还有一郎要真是在满铁有靠得住朋友,怎么这回提高铁路运价的事,他办不了啦?”
  传杰说:“一郎不正在跑这件事吗?”朱开山说:“放心吧!他跑不下来了。下面恐怕他是要演新戏了。”传杰说:“你是说他撤股?”朱开山说:“撤股还好了呢!怕的是他买那些退回来的股!他手里的股份一旦超过了五成,也就是百分之五十,那山河矿就再也不是咱的了。”传杰说:“爹,真有这么严重吗?”朱开山说:“三儿,是时候了,该瞪眼珠子。”传杰说:“爹,你说咱该怎么办?”朱开山说:“头一条,必须查清楚一郎哪来那么多资金,如果那些钱不是他的,他不撤股,咱也得给他清出去!他更别想再收购股份了。”传杰说:“如果那些资金真是一郎自己的呢?”朱开山说:“你就相信你爹吧,那是不可能的。”传杰说:“那怎么查啊?”朱开山说:“我想了,叫你大哥办这个事,行不行?”传杰说:“行啊,饭庄的事叫大嫂先管着呗!”
  朱开山说:“事不宜迟,我叫你大哥明天就动身去天津,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是给管事的花上两个钱,也得查清楚一郎的钱是从哪来的?”传杰说:“我看行,要不然,一郎这面总是个谜。爹,你还得和俺大哥说,查一郎的事,谁也不能告诉。”朱开山说:“是啊,连你娘都不能交实底,就说老家那面有点事叫传文回去一趟。”
  一郎带上礼物来森田府邸致谢。森田问他:“听说,朱开山家的大儿子离开哈尔滨了?”一郎说:“是的,我听说他回老家了,回去修坟地。”森田阴森森地笑了起来,反问道:“你相信吗?”石川一边说:“也许朱开山老家真的有什么事了。”森田说:“此种时刻脑袋还是不要太简单,朱开山很可能是起了疑心。”一郎说:“疑心?”森田说:“是的,怀疑你的资金来源。”一郎说:“老前辈,你是说俺大哥,不,朱家老大去了天津查我商社的账?”森田点点头说:“不得不这么想,石川,你马上去天津撒开我们的人,盯住东胜商社,寻找朱家老大,务必将他堵住。”
  石川说:“堵住以后怎么办?杀掉吗?”一郎忙说:“别杀,朱家老大挺老实的。”森田说:“据我所知,他喜好钱财,也喜好权力。”一郎惊道:“老前辈,你怎么知道?”石川说:“总裁自有总裁的办法。”森田思量着说:“朱家老大或许还是个可用之人。”一郎说:“就是胆子小点。”森田说:“这样就更好了。石川明白我的意思了?”石川点头说:“明白了。”森田说:“那赶紧办去吧。”
  传文到了天津住下,去东胜商社转悠了几遭,看出是一个陈先生管事。这个陈先生五十开外,面容清瘦,行事干练。这天,传文以谈生意为理由把陈先生约了出来。
  酒过三巡,两人已经都有些酒意。传文说:“陈先生,再来一盅,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咱们是朋友了。”陈先生说:“老弟,你请俺喝这么多酒,不光是生意上的事吧,还有什么事?”传文一笑说:“上回忘问你了,听口音你也是山东人,老家哪个县的?”陈先生说:“淄博,陈家庄。”传文说:“俺老家是明水的,和淄博也就隔百十来里地,咱也是老乡啊!来,为老乡再来一盅。”两人喝下一盅。传文说:“听说你们大掌柜的桂一郎也是山东人?”陈先生说:“他哪是山东人,日本人,鬼子!老弟,有什么事你实说吧!能帮不能帮,俺总得尽到老乡的情义。”
  传文沉吟一会儿,四下看了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悄悄塞到陈先生手里。陈先生摊开手一看,眼前一亮——竟是一根金条,他手不由哆嗦了说:“老弟,你这是干什么?”传文说:“陈先生,这还只是订金,事成之后,还有三个。”陈先生说:“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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