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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都-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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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女人是一架钢琴,好的男人能弹奏出优美的音乐,不好的男人弹出来的只是噪音。妇人说:这倒是对的。我也看过一本书上说,男人是马,女人是骑马的人,马的瞎好全靠骑马的人来调哩!周敏说:得了得了,钟主编是什么人。你别鲁班门前抡大斧!妇人却更得能了,说:钟主编不给我发工资。我做不了你那谦谦后生!又是说笑了一通,钟唯资就问庄之蝶认不认识省职称评定工作办公室的领导,庄之蝶说:认是认得的,关系并不熟。钟唯贤说:只要认识,你说话他们也会听的。这就要拜托你一件事了。这次职评办下达给我们全厅的业务部门两个高职名额,可除了《西京杂志》编辑部,还有一个《西京剧坛》编辑部,那么多的编辑,狼多肉少,这不是制造知识分子之间的矛盾吗?我要不是打了右派,我现在还要给谁说什么话!可就是那些年没有任编辑,平反后当了一段杂志负责人,又让人刷了,几年里没了事干。如今虽是主编,新上任第一期偏出了这场风波,厅里就不给我们杂志社拨一个名额。我去找他们,他们推说名额少,我才想让你去联评办说说情况,是否能给厅里多一个名额呢?我这么大年岁的,身体又不好,还能活几天的,要不要个高职也无所谓。据国家给知识分子这个待遇的,我有资格,这些人偏偏以职称压我,我这就要赌气地争取的!你说呢?庄之蝶说:这完全应该,他们认为你不够任高职的资格,为什么办这么大的杂志又让你当主编?我这几日就去职评办反映情况,力争让他们多拨一个名额下来,这个名额就戴帽下达。种唯贤说,“收倒不必,只要多一个名额,毕竟就好评些。如果排除他们的偏见,评委们评议时认为业务上我不够水平,那我一句怨言都没有。庄之喋说:如果你不够水平了,文化厅怕再没一个有水平的人了。钟唯贤说:你这么爽快地答应我,我真感动,我还怕你笑话我在职称上走后门的。庄之蝶说:你之所以遇到这些难处,还不是为了我带的灾吗?钟唯贤说:说到这,我倒要给你和周敏说个情况,你们心里有数罢了。法院通知让写答辩词,那李洪文翻脸儿就变了,苟大海是初审,他是复审,他现在口气软得很,说这官司肯定要输的,就推卸开责任,说苟大海在审稿单的初审栏里写了此文如何如何好,他看了以后觉得有涉及到个人隐私的事,就让我终审。说我在终审栏里肯定了此文内容翔实,文笔优美,应发头条。实际情况呢,是苟大海写了初审意见,他写了复审意见,我写了终审意见,我们的观点都是一样的。但他说审稿单他保存着,拿出来,复审栏竟然没写意见。我和苟大海就怀疑他是伪造了审稿单,苟大海当时要拿去让公安机关鉴定,我挡了,说,他要推卸责任就推吧。其实他是复审,就是官司输了,他能承担多少责任?关键在我终审身上,我是杂志的法人嘛。周敏说:怪不得昨天李洪文在厅里见了景雪荫,还笑嘻嘻地上去搭讪的。庄之蝶说打官司还不至于是干地下革命么,好朋友就翻了脸?真是有个事了才能认清个人的!周敏听了,脸却也红了一阵,喊妇人再擀了面条来吃。钟唯贤就从口袋掏出他的答辩书让庄之蝶过目,扭了头悄声对周敏说:周敏,你在城里哪儿还能寻下出租的房子吗?周敏说:你不是有房子吗?钟唯贤说:不是我祝我邀请了一个老同学来西京玩的,几十年没见面了,咱得热情吧,想找一 间房子住上十天八天的。周敏说:那怎么让住出租房,在宾馆包个房间得了!钟唯贤说:你说话腰不疼,我哪有多少钱?!庄之蝶这边看着答辩书,耳里听他们说话,心里就咯噔开了:莫不是要给安徽那女的找房子?宿州阿灿的大姐转来了钟唯贤三封信,信上都在盼望女的能来,来了要完成两人的夙愿,相爱了数十年,何不真正过几天夫妻的生活呢?他在信上这么说着,说得很大胆,说完了就又问女的他这样是不是不好,是不是他流氓了?庄之蝶就在覆信中回答他,说她也这么想的,早就这么想的,只是担心去了没个安全地方,这事可千万不能透个风儿出去,年轻人在一块别人知道了还说得过去,年老人在一起偷情,传出去就没有几个能理解的了,她要等那边一切安排妥了,她就来的。庄之蝶想到这里,就说:老钟,房了我可以帮你解决,不知你这同学几时来的?钟唯贤说:具体什么时候倒说不准,不妨官司打过了,高职拿到手了,再请人来。房子你先帮我加紧找,但我叮咛你。
  这事你知周敏知,千万不能透出一丝风去的!庄之蝶心下叫苦了。知道自己最近的覆信是要桶娄子了,便琢磨这两日得再写一信,就说上楼时腿摔折了,一时来不成的。心里这般琢磨,就不敢多看钟唯贤,也不再提官司的事,见唐宛儿端了长条子面来,只嚷道长条子面做得好。庄之蝶吃得快,先放下碗了,钟唯贤说:之蝶,你嚷道长条子面做得好,你怎么就不吃了?庄之蝶说:我中午饭吃得迟,肚子不甚饥的。我不陪你,你消停吃吧。钟唯贤说:我吃我吃,我真的有好几年没吃到手擀面了,真香呢!碗里的热气往上腾,头上的热气也往上腾,钟唯贤就把眼镜卸下来,又是吃了一碗,才把一副假牙拿出来在一杯净水里泡了,说:周敏有福,天天能吃这么好的面!吃毕饭分手要走,周敏和唐宛儿送到门口,唐宛儿怀里却拘了那只白鸽子,说:庄老师,真感谢你送了我们这只鸽子,它好乖哩,白天跟我说话,晚上跟我睡觉。钟唯贤说:你这女子倒像小孩一样天真,鸽子怎样和你说话了?唐宛儿说:我对它说话它就一 动不动地看着我,它能听董我的话哩!就又对庄之蝶说,你还不回家去吗?你已经好多天没回去了。那日去你家打牌,师母提起你就伤心。你今日回去,把这鸽子带过去,你们在那儿养几天,也让它认认你们,过些日子你放开,它能认得我这儿的。庄之蝶想:孟云房说我们买鸽子当电话使呀,她竟也这么想的呢!就喜欢地说:好的。抱了鸽子,拿回家让柳月养着。
  柳月养了鸽子,每日庄之蝶都要买些谷子来喂,几天后在鸽子脚环上别了一封短信,约唐宛儿去求缺屋。妇人果然安全收阅了信,准时去求缺屋里,自然欢愉了一回,也就越发爱怜鸽子。从此一段时间。周敏若不在家,就让鸽子捎信来让他去。这庄之蝶也胆儿壮大,竟也敢约妇人到他家。那妇人看了条儿,遂又写了条子让鸽子先回去,自己就在家着意收拾打扮起来。活该要事情暴露,等鸽子再飞来时,柳月偏巧在凉台上晾衣服,觉得奇怪:鸽子才放回去的,怎么又飞来了?就看见鸽脚环上有个小小纸条,抱住取了一看,上面写道:我早想去你家的,在你家里玩着我会有女主人的感觉。认得是唐宛儿的笔迹,心里就想:早看出他们关系超出一般,没想已好到这个份儿上,不知以前他们已捣鼓了多少回,只瞒得夫人不知道,我也眼睛瞎了!就不做声把纸条重新放好,悄声回到厨房,对庄之蝶喊:庄老师,鸽子在那儿叫哩!庄之蝶过去抱了鸽子,又在凉台上放飞了,走来厨房说:哪里有鸽子,鸽子不是放飞走了吗?柳月呀,今日你大姐去双仁府那边了,她干表姐一家来看老太太的,那里人多,你大姐做饭忙不过来,你也过去帮她吧。我这里你不用管,你孟老师刚才电话来说,北京来了个约稿编辑在古都宾馆住着,要我和他去看看人家,饭就在宾馆吃了。柳月在心里说:你这话以前对我说,我都被你骗信了,今日还要想骗我吗?
  口里就应道:那好嘛!你这么大男人家像个小孩,就喜欢在外边吃,吃别人的东西!可也别太贪,吃得没个够数,饭菜是人家的,肚子却是自个的,要注意身子骨哩!便开门走了。
  柳月其实没有走远,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心里乱糟糟的不是味道。估摸唐宛儿已经去了家,就走回来,也不叫门,到了隔壁人家。推说出门忘了带钥匙,要借人家的凉台翻过去开门。这楼房的凉台是连接的,中间只隔一个水泥挡墙,以前几次忘带钥匙,就是这么翻凉台进的屋。当下蹑脚蹑手过来,悄声潜入自己睡的房间,又光了脚贴墙走到庄之蝶的卧室门口,那卧室门没有关,留有一个缝儿,还未近去。就听见里边低声浪笑。*****(者删去五十二字)庄之蝶说:把衣服穿上吧,那柳月丢三拉四的,说不定半路就又折回来拿什么东西!柳月就在心里发恨:你讨好人家,倒嚼我的舌根子,我什么时候丢三拉四了?便听唐宛儿说:我不嘛,我还要的。柳月估摸,他们是干过了,不知庄之蝶拿了夫人什么好东西送她,她竟还嫌不够!伸头从门缝往里看时,竟是唐宛儿赤条条睡在床沿,双手抓了庄之蝶的东西******(作者删去五十五字)。庄之蝶就说:我不来了,你总说我求你的,我今日要你得求着我。唐宛儿说:我也不求你的,只让你给我再摸摸就行。庄之蝶就头俯下去,一边在那奶子上吸吮,一手在唐宛儿下边去。唐宛儿滚动起来,要他上去,他笑着偏不。就口里一声儿乱叫不已,说:我求你了,是我求你了,你让我流多少水儿出来才肯呢?柳月看见那腿中间已水亮亮一片,一时自己眼花心慌,一股东西也憋得难受,呼地流了下来,要走开,又迈不开脚,眼里还在看着。庄之蝶就上去了,******(作者删去四百七十三字)唐宛儿一声惊叫,头就在那里摇着。双手痉挛一般抓着床单,床单便抓成一团。柳月也感觉自己喝醉了酒。身子软倒下来,把门撞开了。这边一响动。那边霎时间都惊住了。待看清是柳月。庄之蝶忙抓了单子盖了唐宛儿,也盖了自己,只是说: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就进来了?!柳月翻起来就往出跑。庄之蝶叫着柳月,柳月,就急得寻裤子,偏是寻不着,口里说:这下坏了,她是要给月清说的。唐宛儿却把他拿着的一件衫子夺下,说:她哪里就能说了?!竟把赤裸裸的庄之蝶往出推。一边推,一边努嘴儿。庄之蝶就撵出来,见柳月已靠在她房间的床背上,呼哧呼哧喘气。庄之蝶说:柳月,你要说出去吗?柳月说:我不说的。庄之蝶一下子抱住她。使劲地去剥她的衣服。柳月先是不让,但剥下衫子了,就不动弹了,任着把裤子褪开,庄之蝶看见她那裤衩里也是湿漉漉了一 片,说:我只说柳月不懂的,柳月却也是熟透了的柿蛋!两人就压在床沿上。*****(作者删去三十一字)庄之蝶说:柳月,你怎地不见红,你不是处女,和哪个有过了?柳月说:我没有,我没有。身子已无法控制,扭动如蛇。唐宛儿始终在门口看着,见两人终于分开,过去抱了柳月说:柳月,咱们现在是亲亲的姐妹了。柳月说:我哪能敢给你作亲姐妹,今日我若不撞着,谁会理我的?他理了我,也不是要封了我的口!倒觉得后悔万分,以前庄之蝶对她好感过,她还那么故意清高,寻思着要真正赢得他的,没想如今却这般成了他们的牺牲品,就眼泪流下来。庄之蝶说:柳月是稀罕人才,我哪里没爱着,又哪日不是在护了你?可你平日好厉害的,我真怕你是你大姐叮咛了要监视我的。柳月说:大姐肯信了我?她也常常防了我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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