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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选择更合脾胃吧。”一连串精妙的招法让三个人目瞪口呆。
“唉,王老弟,我真是怀疑你的脑子是怎么长出来的,这么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么一会你怎么就看得这么清清楚楚?刚才你看到跳点的一手棋明显就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分钟里就看到这么多也太吓人了吧?”纪长风又一次叹息道。
“嗯……,说来你可能不信,小尖这手棋我只是在直感上觉得有趣,也没有深入研究,至于黑棋跳点那一手的确是第一次看到,直觉上是有点急,后面的变化相对就简单多了,只要不把角上的两子看得太重,顺着步调去走就行了。”王子明笑笑答道。
“这么说那手二路托是你临时想出来的吗?”
“那用想吗?那是双方紧气的要点,就算黑棋没有跳角那里也是要点何况已经有了和白棋尖的交换。”王子明奇怪地看着纪长风。
“天哪,我们苦思冥想的妙手在他看来居然只是常识!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再一次纪长风在心里抱怨起了老天爷。
“哼,王大哥,知道这些变化直接说出来不就完了,为什么还要讲那个什么鬼故事?”李紫芸想到了些什么。
“直接说我是怕你们理解不了,所以讲个故事印象会更深些。”王子明正色答道。
“我看你是别有用心。我问你,如果那个老头是表示棋局的话,那个愚人又是谁?”连声的冷哼,李紫芸已经确信王子明真实的意图了。
“哈哈,摆棋摆棋,还有五道题没做呢,别担耽误了时间。”别有用心的老师赶紧转移了话题,在今天的交手战中,王子明终于在口头上也占到了上风。
第六十一章 解惑
由于李紫茵和纪长风的劝阻,李紫芸终于没能借题发挥,余下的五道题顺利地答完,当然,这只是对王子明而言:几位称得起北京棋社最强的棋手惊异地发现,集三人心力精心准备的招法在对面这个心不在焉的人面前就如孩子般的幼稚,无论怎样的精巧构思,对方只要略一思索便能轻易破解,自已就如同如来佛祖掌中的孙大圣,虽有一个筋头十万八千里的神通却是无从施展。
“到底怎么回事?一道题也就罢了,怎么每一道都是这样,难不成这些定式原来就有问题?”彻底失去了信心的李紫芸问道。
“诶,我是不是听错了?刚才好象有人在认输吧?纪社长,您听到没有?”王子明嘴里是在和纪长风说话但眼角却是瞟着李紫芸,想要表达的意思不问可知。
被众人所注视的纪长风则是微笑不语,说谎不是他的强项,可现在这个场合实话实说也未见得就会有好处,小姑娘想要记仇的话可是不需要道理的。
“切,认输就认输,本小姐能屈能伸,拿得起放得下,这点小挫折又算得了什么!”明知早晚都要说的小姑娘的确是在认输,不过只听口气的话倒更象是个胜利者。
“了不起,果然是巾帼英雄,光这份气慨就够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学一辈子的了。”竖起大拇指,王子明大声赞道。
“刚知道呀你!早干嘛去了。快点回答刚才的问题,别想转移话题。”李紫芸紧抓重点毫不放松。
“首先要知道一点,就是一个定式能流行起来并被大多数人所接受就必定有其价值所在,但还要知道的另一点就是局部变化是为全局服务的,再正确的定式也有其局限性,因此,作为棋手不要轻易否认一个定式,也不要盲从于一个定式。即便是相同的定式在不同的场合也很可能成为糟糕的选择,局部的妙手也是要可能成为全局的败招,这就是为什么职业高手总是说一定要忘记定式的原因,因为在实战中,棋手所要下的是现在最好的棋而不是以前最好的棋。之所以刚才几个变化没能走出双方都可以接受的结果,其原因不在于之前的基本型有问题,而在于你们没有站在全局的角度来思考。
我所找出的这几个变化都是摘自于一年内业余大赛中最常见的流行布局,这些布局都是经过时间和实战的检验,或许有人会不喜欢,但不会有人认为到基本型为止哪一方落了下风。
定式一词在词典中的解释是指角部,有时也涉及到边部有关变化的正确应对,只要双方着法合理,结果两分或者接近于两分就可以看作是定式。
定式不是人为所制造的产物,而是自然生成。它出现于实战,然后受到评议,当它能耐受住一切非议时,便将为人们所采用而形成定式。在应用过和中,哪怕只有少许的不合理,不自然,结果稍有优劣之分,就有可能无人再去采用而自然消亡。
从这个解释可以得知,定式最重要的是着法的合理性,其次才是结果两分或接近于两分。换句话讲,就是局部吃一点小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合理。
刚才的几个变化你们也看到了,就局部而言,你们的棋并没有什么错,实际上,如果我把除这一个角之外的所有棋子都拿开,这些变化甚至可以说非常好,但问题在于那些棋子是已经摆在棋盘上的。围棋不同于象棋,象棋的子是可以移动的,如果现在不好只有找机会把它移到合适的地方就行了。可围棋的子一旦放到了棋盘上除非被吃掉,否则的话就只能呆在那里,因此,在下每一手棋之前都必需要考虑前面棋子的效率,如果使自已的棋子效率提高,如果降低对方棋子的效率,这就是合理性的含义。
过于看重一个角地的变化而忘记了全局,这就是你们的失策之处。“王子明引经据典地说道。
“果然如此,看来这就是我们和你最大的差距了。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吗?”沉思良久,李紫茵开口问道。
“办法当然是有了。”王子明说道。
“快说,是什么?”李紫芸催道。
“那就是在落子前先问自已三个问题。第一,为什么要在这里走棋。第二,走在这里是唯一的办法吗。第三,不走在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你们能毫无疑问地解决这三个问题,那就是想要吃亏也没那么容易。”王子明微笑着说道。
“就这么简单?”李紫芸吃惊地问道,实在很难相信王子明这么容易就把如此关键地问题告诉了大家。
“就是这么简单。”王子明肯定地答道。
“嗯,想想的确是很有道理。如果明白了第一个问题就等于知道了行棋的大方向,明白了第二个问题就等于知道了最佳的落点,明白了第三个问题就等于站在了全局的高度重新审视了一遍棋局,自然也就知道了这一手棋对全局的影响。”纪长风点头赞同道。
“可是这么简单的办法以前的老师怎么从来没有提到过?”李紫芸还是不大相信王子明会如此大度毫不藏私。
“之所以不提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个办法看起来固然是简单,但如果你照着去做的话就会知道那并不简单。”王子明答道。
“为什么?”
“哈,这还不明白,说你笨真是一点也不过分!如果自已一个人研究当然没有问题,但在实战中坚持这么做的话那结果只能有一个,就是一步棋也走不出来!要知道人力有时而穷,无论怎样杰出的人物面对变幻莫测的序盘有谁敢说自已的选择就是最好的?”王子明说这些话时很有些感慨的样子。
“果然高见,不过也是废话一句。”这是李紫芸面对王子明时最常用的一句评语。
高有高的烦恼,低有低的味道,没有达到那个层次又怎么能够理解那个层次的困惑呢?王子明苦笑着摇了摇头,夏虫不可言冬语,多说下去也只能沦为斗嘴的理由。
第六十二章 报到日
曲阜位于山东省中南部,是中国古代东方文化中心,儒家文化发源地。上古三皇五帝中,炎帝,黄帝,少昊,舜等四人在曲阜留下了活动踪迹,中国古代六大圣人均与曲阜并系密切,至圣孔子,亚圣孟子,复圣颜子,述圣子思都生于曲阜,元圣周公封地在曲阜,宗圣曾子一生大部分时间也是在曲阜度过。
在国庆大假过后的第三天,北京晚报代表队一行五人便离开了北京向比赛地出发,除了四位棋手外,北京晚报也派出一名一人随行,既是做为向后方传递消息的记者也是照顾棋手起居生活的领队。
火车提速后路上的时间大大缩短,只不过在车上把写过的书稿刚刚校对一遍车就已经停在了衮州。
从衮州火车站到曲阜只有十五公里,坐上定点班车,看着沿途的风景,二十分钟之后五人就站在了曲阜车站的站台上。
果然是儒家文化的发源地,刚走出车站的大门,迎面扑来的便是浓重的文化气息。有一句老话讲,三代才出一个贵族,虽只是县级市,但几千年的底蕴却是沿海那些现代新兴的都市所不能比拟的。
和现在北京市区的喧嚣繁华不同,这里没有什么高楼大厦,超过十层以上的建筑也是屈指可数,随处可见的都是古色古香的青砖碧瓦,虽然其中不乏今人仿建,重修之作,但夹杂在片片民居之中倒也是宜情宜景,相得益彰。绿树森森,小巷曲折的景色在北京怕只有已经被划为文物保护区的几处大杂院里才能见到。
比赛场地设在了阙里宾舍,参赛选手也是住在这里。
阙里宾舍右临孔庙,后依孔府,是一座庭院式仿古建筑的三星级涉外旅游饭店,远处看去,整个建筑灰瓦覆顶,十字脊,重脊,过背脊兼用,重檐,单檐交错,造型独特,古朴典雅,庄重各谐。正门阙里宾舍四个大字遒劲有力,听说是著名艺太家刘海粟先生的手笔。
走进大门,内部的装修让几个人大为赞叹,西侧墙上刻有《诗经》中的三部作品,大堂顶端墙壁上雕有孔子“圣迹图”,描绘了孔子不平凡的一生,整个阙里宾舍于富丽堂皇中又不乏古典儒雅,到处都充满着浓厚的儒家文化气氛。(此段描写请不要和实际宾馆挂勾,这里只是借用了名字)
站在大厅内,很少出远门的李家姐妹只有感叹的份了。搞传媒的就是有钱,住在这种地方的标准间怕每天四百都下不来,全国三十多个代表队,一百三四十号人少说也得用六十多套房间,十几天的比赛光住宿费还不得就花二十几万!这么一大笔钱就算乌鹭社天天爆满少说也得干个两三年,这还是不包括工资水电之费的支出,要算上那些,六七年也未必做得到。
纪长风和那个北京晚报的记者去找赛会签到处报到,李紫茵,李紫芸两姐妹在大厅里东转西转地研究着各种装饰,书画,闲着无事的王子明在休息区找了个座位就坐了下来,他可没那两个小丫头那么大的精神头,几个小时又是火车又是客车的早就累了,虽说火车是软卧,客车上也都是有座,但舒适度当然怎么也比不上柔软的沙发。
伸了伸微酸的臂膀,把头往沙发的靠背上一仰,王子明微微眯起眼睛养起神来,出门在外,自已一定要对自已好些,累出个好歹来难受的是自已。
“陈老大,看来咱们是来的还不算最晚,一共三十二去代表队,咱们是第三十个签到的,看来比咱们沉得住气的大有人在呀。”随着声音的临近,有几个人走了过来。
“还有哪支队没到?”一个听起来很是沉着的声音问道。
“还有上海和北京,不过刚才离开签到处的时候好象看见了纪长风,他们应该和咱们是先后脚。”
“北京队的代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