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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样的消息工藤先生没有对外说出呢?田村先生那一次挑战的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战胜王子明吗?既然王子明避战,公布出这个事实不是很应当吗?”桑原秀吉也不是没有自己的思想,只不过和老谋深算的山本三十六来比,他还是太嫩了。
“唉,我们也是为了顾全日中两国棋界的友好才没有那么做的,终究代表一国业余围棋最高水平的棋手不战而退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如果我们公布了这一事实,固然可以大大宏扬我国围棋的强大,但同时也伤害了中国棋界颜面,没想到我们的好意却换来了中国棋院的恶意报复,真是好心没有好报!”说到最后,山本三十六已是满脸的忿慨,都说搞政治的全是天生的演员,想要竞争棋院理事长宝座的他同样是其中的佼佼者。
“我不明白?”桑原秀吉已经落进了山本三十六精心编制的圈套中。
第二百二十三章 雄辩
起身从办公室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山本三十六一言不发地递给了桑原秀吉。
“是什么?”,带着疑惑的神情,桑原秀吉将信封口上的曲别针取下,探眼看去原来是一沓相片。
“你看看就知道了。”点燃一支香烟,山本三十六淡然地说道,他很清楚,他已经掌握了此次谈话的主动权。
将照片倒出平铺摆在茶几上,大多数照片的背景是一座淡灰色的三层楼,极为醒目的是楼顶上的四个大字,虽说桑原秀吉对中国文字并无研究,但“中国棋院”这四个字却还是认得出来。
看得出来这些照片都是远距离拍摄的,有楼外的,也有几张楼道内的,具体环境虽有不同,但相同点都是一个:那位正在把日本棋坛搞得焦头烂额的中国棋手总会出现在相片的某处。
“这说明什么?”仔细看过每一张照片之后桑原秀吉不解地问道,从这些照片的内容并没有什么不正常之处,无非就是王子明和一些人谈话,下棋还有走路,这样的情景在日常生活中可谓司空见惯,以年轻棋手的眼光发现不出特别之处,如果一定要找出什么问题的话,那就是其中不少相片是偷拍的,这从取景的角度和略显模糊的画面上可以认定。
“这些照片是两个月前我们的工作人员在中国棋院拍摄的,从这些照片可以看出,王子明和中国棋院的很多工作人员都很熟悉,再想到他超出常识的实力,桑原君,你不觉得这有些奇怪吗?”山本三十六提示道。
“王子明要来日本比赛,在中国棋院进行训练应该是很正常的吧?田村先生在去中国之前不也在大阪分部进行过这样的准备吗?”桑原秀吉反问道,棋手中间发生的事情很难瞒得住棋手的。
“可是众所周知,田村平治朗在两院合并之前是职业八段棋手,在职业棋坛的人脉很旺。所以很知他的计划之后不少职业棋手都自愿去帮助他恢复状态,这是非常合情合理地。
而王子明呢?如果真如他自己所说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翻译作家,怎么可能让那么多职业棋手配合他训练?你也是职业棋士,你说你会为了一位并不熟识的业余棋手便花费宝贵的训练时间去陪他下棋吗?“山本三十六对职业棋手的心态极为了解,不去正面回答对方的疑问,转而换了另一个进攻方向。
“不可能。”桑原秀吉实话实说道,如果不是和业余棋手下指导棋是职业棋手的日常工作之一,而且是象他这样还没有进入一流棋士阵营地年青棋手一个重要经济来源,他甚至连这样地工作也不愿意去做。这种年纪的年轻棋手心中想得大都是怎样才能提高自己的实力。如何尽快地夺得大三冠的头衔,有几个人会真把什么宏扬棋道,普及大众放在心上。
“的确,你说的很合常理,职业棋手地时间是非常宝贵的,如果王子明和中国棋院没有一点关系,那些棋手怎么可能会那么配合他的训练?就算他们是遵从领导的命令不得不来配合。心里也不可能不存芥蒂的,可是你看那些和他交谈的棋手!有谁象是有不满表情地?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王子明原本就和中国棋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山本三十六自信满满地下出了结论。
重新仔细地研究了一遍照片。果然,在那上面和王子明交谈的人大多面显笑容,显然是交谈甚欢,桑原秀吉心中不由得对山本三十六的结论相信了八九成。只是,如果他知道眼前这些证据是从上百照片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不知心中又该作何感想。
“现在。让我们回过头来再看看刚才地问题,为什么王子明在田村平治朗还在中国大陆的时候不站出来应战?为什么在参赛资格上故意不将棋手资格上限写明?为什么以一个从来没有职业背景的人却拥有职业高段棋手的实力?
如果分开来看待这些问题,每一个问题都会有很多种不同的解释,或者说他天分过人,自学成材,或者说他当时有急事要办,没有应战的时间。或者说比赛经验大少,思考问题不周到,单独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不对,但综合起来却是前后矛盾,难以让人相信。
可是当我们做一个大胆的假设之后,这所有地疑问全部可以便迎刃而解。
这个假设便是:王子明并不是真正的业余棋手,而是中国棋院暗地里偷偷培养出来,专门为了在业余围棋领域取得霸主地位:
第一,田村平治朗在中国大陆时指明挑战的是业余棋手,这个时候王子明如果出来迎战,一旦日后真相暴露,那么这种故意降格参加低等级比赛的行为一定会被世人耻笑,所以那里他才会避而不战。
第二,不注明参赛资格上限,目的也是在暴露之后让别人在言论上无法拿他的真实身份做批判。
第三,正因为他是在中国棋院的暗地进行着职业训练的杀手锏,所以他才会拥有远远超越业余水准的实力。
我们当然也不想以这样阴暗的心情来揣测在北京的同行,但事实就是如此,不由得我们不这样去猜想。“
山本三十六一连串的提问以及假设,猜想听得对面的年轻棋手是连连点头称是,不能不佩服副理事长远超常人的口才
“事实要果真如此,那中国棋院的那些人实在是太卑鄙了!”果然,山本三十六一番雄辩顺利地激起了桑原秀吉心中的激情。
“你只是棋手,年纪又还太轻,哪里会明白中国棋院那些高层们的城府。中国棋院是主要依靠政府拨款运营的半官方机构,如何取得政绩是向更高位升迁的重要手段,因此为了出成绩他们可谓不择手段,既然在职业围棋领域无法取得突破,那么在业余方面取得成绩也一样会成为资本。政治是肮脏的,围棋虽然是高雅的艺术,可在充满功利色彩的人们手中,同样也会变成谋利的工具!”山本三十六慷慨激昂地表达着心中的愤慨,好像他是多么的正义,显然,在此时此刻他已经忘记了田村平治朗之所以会有中国之行的真正原因。
第二百二十四章 翻手为云
“真是想象不到,原来简简单单的挑战赛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桑原秀吉咋舌道,他这种涉世未深,一门心思都放在怎样才能提高自身棋艺上面的年轻人论起斗心眼哪里可能会是老谋深算的山本三十六的对手,几句虚虚实实,真中藏假的真心话,外加可以媲美专业演员的演技,桑原秀吉已经对山本三十六的所作所为深信不疑。
“是呀,所以,我们绝不能把王子明的这次挑战简单地当成日中两国业余棋界之间的问题,而应当是看做中国棋院在向我们整个日本围棋进行的恶意挑战。”山本三十六终究将问题引到了真正主题。
“哼,他们想得容易,虽然中国的围棋的发源地,但真正让围棋发扬光大并成为世界级的智力运动是我们日本,无论是座子的废除,现代布局理论的形成,还是职业围棋体制的建立,哪一件不是我们日本围棋做出的贡献,就连围棋史上第一个职业棋手世界大赛富士通杯也一样是我们日本人出资举办的,想要对我们进行挑战,他们纯粹是自找苦吃!”年轻棋手的爱国热情被顺利地激发了出来。
“对,在世界围棋三国中,我们日本围棋体制最为完善,职业棋手数量最多,后备力量最为充沛,想要堂堂正正地在正面战场上和我们决战,不要说中国,就是韩国也没这个胆量。所以,他们就挖空心思想出这么一个卑鄙的方法想来打击我国围棋在世界上的声誉。不能不佩服中国棋院地那些政客,他们的确很聪明。他们的计划,的确也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假如在十五号之前,我们日本没有人出面阻止住王子明的连胜的话,这个计划甚至可以称为完美。”山本三十六点头说道,在确信对方对自己的话已经毫不怀疑之后,他干脆把猜想直接当成了事实来说。
“为什么我们不把事情地真象公之于众,让全世界的人们都知道他们地卑鄙行为?”桑原秀吉问道,年轻人的想法总是很直接的。
“不成啊!我们也想揭露中国棋院的计划。但问题是我们现在手头上没有直接的证据,虽然明知道王子明是他们精心培养而成地职业高手。可在这种情况下宣扬出来,一,显得我们日本棋界无人;二,很容易被中国棋院反咬一口,说我们为自己的失利找借口。就是因为这种原因。所以我才要说他们这些政客很聪明。”山本三十六答道,他很清楚,这种话关上门在日本棋院内部说说还无所谓,在民间小道消息传传也没有大的问题,可一旦正而八景地摆在桌面上,只能让北京的那些老家伙驳得体无完肤。
“嗯。这我倒是没有想到。那等王子明回国之后我们重新派出一位实力足以和王子明抗衡的人再来一次回访呢?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这不是很有力的反击吗?”桑原秀吉问道。
“这个我也考虑过,虽然很有道理,但实现地可能性太小。第一,王子明是中国棋院最少花了十多年才培养出来的棋手,在短时间内我们不可能找到适合的人选。第二。假如王子明回国之后,中国棋院授予他职业段位怎么办?虽说历史上还没有三十多岁才成为职业棋手的先例,但先例也是由人来创造的。如此一来,就算我们找至了合适的人选,那么这个人将以什么身份去挑战呢?
职业棋手?王子明地名声是从业余比赛中得来的,在职业比赛中赢了他毫无意义。
业余棋手?他完全可以用自己已是职业棋手,没必要和业余棋手争胜负避而不战,没有任何人有指责他的理由。可如果不能赢了他,就算我们的人把中国所有的业余棋手都赢下来又能有什么用?“山本三十六心说,一个田村平治朗地事就够头疼的了,再来一次,那还不要了自己的命?
“倒也是,这么说咱们就没有好的办法了吗?”一想山本三十六所说的情况的确有可能发生,桑原秀吉陷入了苦恼之中。
“办法当然不是没有,那就是在王子明回国之前彻底打败他,让他的全胜纪录化做泡影,只要他输了棋,那么中国棋院想要达到的目的就失败了。”山本三十六答道。
“可您不是说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吗?”桑原秀吉有些奇怪地问道。
“是的,在业余棋手中是不可能有这样的人的,但当把目标放宽到日本所有棋手情况就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