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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讲,他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非办不可———向姗姗求婚。他对自己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姗姗不亲口答应他的婚事,他不敢向老妻提离婚!她虽低劣,但总不想两头空,到底自己已是中年人。
姗姗有意无意地避开他的目光,连到花园散步都被婉拒。不过,明正自己,似乎也看得到屋子里有人在暗中监视他。
他仍会和姗姗一起看电视,正想偷偷握她的小手,亚仪来送茶送水;想跟姗姗说句悄悄话,阿金又来问宵夜吃什么……亚仪又送水果来,天!她幽灵似的,难道这丫头是恶妻的女密探?她在监视他们?对呀!还是姗姗够机警。
家里,真不是谈心之所,更不是求婚的好地方,不能把希望寄在这儿;出外吧,姗姗说过不能在外约会。她这样说,是怕遇到熟人。他知道姗姗并不想和他一起外出,在外面,如果有一处地方永远不会碰到外人——啐!上得山多终遇虎,他不怕,姗姗怕呀!除非那个地方是私有的,哪儿最安全?哪儿最安全?他急死了!看见姗姗就想亲她,他要向她求婚,他要娶她,把她据为己有,哪儿最安全?
这几天沙皇的精神又不好,好容易疲倦,他一边讲电话,姗姗在后面忙着为他按摩,真是苦乐一齐来。
沙皇扔下电话,叹口气。
“二少爷又嚷着回来?”
“他投诉吃不好,又没人照顾,一个人孤伶伶,瘦了十磅。”
“三个月已经早过去了!”
“就因为这个理由他老求我,但我认为他还没有受够苦,他太贪图享乐,嫖、赌、饮、荡、吹都精,就是不求上进,看了就生气。”沙皇又皱眉头。
“沙伯伯最讲信用,说好三个月让二少爷回来工作怎可以赖账?而且经过上一次,二少爷一定痛改前非。”姗姗在沙皇肩上加一点内力按捏。
“痛改前非是不可能了!等我一死分了家产,他恐怕比以前更狂。我有一口气他们表面是很听话,不过诺言是不该不遵守,但他回来让他干什么?”
“二少爷一向管银行,沙伯伯也认为他在这方面有才干。”
“银行?他是会管,但也容易把我银行的钱吞光,这时期会搞出挤提。银行我再也不放心由他主理了。”
“沙伯伯。”姗姗忽然停了手:“银行不是刚收购了一间财务公司?这财务公司没银行规模大,也不太小,由二少爷管理,万一搞不好大不了关掉。它独立的又不影响整个机构的财政!”
“唉!”一提起就头痛,我名下生意已经够多,还添间财务公司,现在生意真难做。以前永按财务公司一直赚钱,最近一年被地皮、楼宇压死了,唔!让明新打理也不错,可以考虑。“
“让它独立,不要归纳银行辖下管理。二少爷若真从头再起,他会把财务公司打理得很好,将来楼宇卖出去,肯定赚大钱。如果他还执迷不悟,财务公司弄垮了也与银行无关!”姗姗说:“若二少爷干得出色,像现在一般勤奋,银行还可以交回他主理,沙伯伯就不用天天忙个不停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好吧,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不过,一定要我派人过去接管,他才可以回来,唉!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姗姗走出花园,经过大榕树,突然有人轻声叫:“姗姗,我在树后,快过来,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姗姗四周打量,然后绕到树后。
那儿很静,周围都有花圃,又有矮树丛,但姗姗还是很担心:“你的胆子也真大,这儿随时会有人经过。”
沙明正伸手把她揽过去,拥住她说:“我们小声点,说几句不碍事!”
“有话快说嘛,我怕大嫂……我的心跳得好厉害。”姗姗蛮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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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别怕,”沙明正抚抚她的胸口,姗姗含羞拉开他的手,明正一本正经的:“我真的有很多话要告诉你,宝贝!”
“改天才到适当的地方……”
“我已经找到了,才敢把你拉来告诉你,以后我们还可以自由自在在一起!”
“真的,哪儿?”
“去年我见地价低,用公款在新界买了一幢小别墅送给容芳姿。以前我们每个月去住几天,可是自从她做了女强人,早就忘了那别墅。那儿离市区远,我们躲进屋内不出去,担保没人见到。”
“别墅内的佣人呢?”
“没有佣人,只有一个花王,他看屋兼清洁,你放心,他最不喜欢开口说话。”
“明天星期六,但白天、晚上你都不能出去,有地方也没有用。”姗姗叹气。
“假期我们不去,免惹亚仪疑心。星期一中午我在别墅等你,每个下午只要不用开会,你可以自由活动,你一有空马上乘车去和我会面。”
“星期一你不用上班吗?”
“我就利用上班时间开溜!”
“不!那不好!万一大嫂找你找不到,可就麻烦了!”
“假期她管得紧,上班时间,她极少找我,我会向秘书交代一声,我去巡另一些超级市场,她往哪儿找?”明正求着:“姗姗,地方都找妥了,不要再拒绝我,我真的有许多、许多话要告诉你!”
“如果,星期一不开会,我……好吧,我们在别墅见。”
“姗姗,你真好。”明正拥住她狂吻:“你明天坐车来粉岭……”
“我记不住,你写下来找机会把地址、时间定在纸上交给我!”
容芳姿看见姗姗进来,指了指她对面的椅子,向她笑笑,匆匆说完电话便开心地叫道:“难得来酒店看我,今天放假没回家?你来了就好,看看我把夜总会装修得多华丽,法国的‘丽都’,根本和我没得比!”
容芳姿说呀说,觉得没有反应,她看了看姗姗,愁苦满脸,双目茫然。
“姗姗,你不舒服?”容芳姿走到她面前,抚了抚她的脸:“你不是闲着没事来酒店玩玩吗?”
“我妈的老毛病发作,其实我应该回去给她按摩。”
“啊!原来伯母不舒服,老人家总有点小毛病,我没出来做事前,还不是这儿痛,那儿痛。如今忙得连看病都没时间,身体反而好了!就是睡眠不足。你看我,皱纹一天加一条,哎!这就是成功的代价。”容芳姿安慰姗姗:“有你护理,伯母很快没事,看样子她是运动少,不用那样担心嘛!”
“母亲的身体我心中有数,我不是为她担心。我、我……”
“啊,我明白了,快秋天了吧!天还没凉就想换季,女孩子对时装最敏感。想添一批衣服,但手上又现款不足,当然不会向老板要,面子呀!大个女啦,又不好意思回家拿……来,大嫂这儿有。”
“不,不要。大嫂,你误会了,我平时根本没什么机会用钱,积蓄下来也有一小笔……其实,我是为了另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大嫂,因为,大嫂听了一定会生气,说不定还会打……”
“与我有关的?”容芳姿三角眼一瞪:“有人在老头子面前陷害我?我是炒了买办的鱿鱼,他买入的带子不新鲜……”
“大嫂,这件事和大少爷有关。”
“明正,他出了什么事?”大少奶可紧张了:“我托你监视他的,他出了事你应该马上通知我!快说呀!”
“你这样冲动我不告诉你!”
“好,我不冲动!”容芳姿想想,坐回原位:“你说吧!”
“你先要答应我,只解决这件事,但不能骂大少爷,更不能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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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犯了事我也不能骂他?”
“那我就不说,我不是来搬是非,拆散人家夫妻的,我早担心你会这样,所以我才烦闷。”
“好了,好了!我的乖妹子,我不骂他不打他还对他好,求你告诉我吧!”
姗姗靠在椅背叹口气:“大嫂自从接管酒店,每次我们谈话,你总是叫我监视大少爷,尽可能照顾他。我既然答应了你,对大少爷就不能疏忽。比如晚饭,吃橙时我顺替他切个橙,问他喜欢吃什么宵夜;我每晚习惯在客厅看电视,大少爷过来,我吩咐佣人为他弄杯饮品,大家一起看电视有说有笑;他常说你不在家,他寂寞又闷,有时候我也会陪他到花园走走。”
“他的确很寂寞,我不在家,父子感情又不好,话也不多说一句。他在家,像个无依老人,谢谢你照应他。”
“可是好心没好报呀,我是遵照你的命令照顾他,他误会了!大概以为我对他有意,最近我发觉他态度越来越怪,说话也越来越奇。又问我嫌不嫌他是个有妇之夫,真惊人……”
“吓!他这死色鬼,他有没有向你动手动脚?”大少奶跳起来。
“没有,我发觉不对劲马上避开他,连话也不跟他多说。他怪我不再关心他,又说有许多话要告诉我……他真烦,若不是怕你生气,早就告诉你。大嫂,你看,昨晚他还塞给我张字条,我真没了主意……”
“这是粉岭别墅的地址。”
大少奶手颤颤接过纸条:“心肝宝贝,星期一下午你一定要来,我有很多话要告诉你。最近你老避开我,我伤心死了。星期一见,我爱你……正。”“哼!这死人,死人,”大少奶把信拍在桌上:“我马上回去杀死他,我要他的命!”
姗姗连忙把信取回去:“杀死他你要终身监禁,犯不着!”
“一命填一命好呀,他竟然背叛我勾搭女人,他太对不起我!”
“幸而当初你要我陪他吃饭、逛街、看戏我未答应,否则今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事情。”
“我想不到那杀千刀真的色胆包天。”
“也不能全怪大少爷他三心二意,有妻子还打小女孩子的主意,他可以做我的爸爸呢!那就是他不对。但是,我早劝过你不要因为事业、向上爬、做女强人便冷落了丈夫,男人寂寞就容易变心!”
大少奶呜呜地哭:“我又不是去串门子、打牌,我辛辛苦苦,也是为了我们将来打好基础,老了也可以享福过好日子。”
“幸而大少奶选中的目标是我,我和大嫂情同骨肉,做妹妹的当然不会抢姐姐的丈夫。换了另一个女人,今天你的丈夫已经被抢走了!”
“走呀!这种男人我才不稀罕!”
“他真的跟人家走了,你会怎么办?他搞离婚沙伯伯是不高兴,但他娶个女人回来生个孩子,儿子他不高兴,孙子总是沙家骨肉吧!他就得势了,新太太、有儿女,又可争回父亲的好感。可是你呢!有一天年纪大了,没冲劲、没野心,一个怎样过?再结婚,担保一定能找到一个比大少爷更好的吗?”
大少奶一想,条条道理,哭得更伤心。毕竟,丈夫是她心爱的,若他娶了别人又生儿育女,她一定受不了,她会自杀的。“我怎么办?睁只眼闭只眼,装作不知道,保全夫妇关系!”
“不、不,那怎么行,你放任不理,岂不鼓励他再加紧追求我?”
“你说过你不会要他;那么,他就不能娶你,我还是沙明正夫人。”
“大嫂,你真坏,只顾自己不理我,我以后还敢留在沙家?”姗姗一脸怨恨:“好!我走!我走了让他去追求别人。”
“哎唷!妹妹,你走不得,你走了,我马上会变弃妇。刚才我心慌意乱忘了形,你不要怪我。”大少奶扑过去抱住她:“我们合力想个彻底办法,求你帮帮忙!”
“你一向有头脑、有主见、见识广、经验丰富,我这黄毛丫头又是十三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