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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他正常的思维和解决问题的办法,在如此的天气中走出家门,在一个商店的商品中走来走去,这个人一定是完全傻了。
我没有时间去理会一个丧失领俗力的老人,我需要一节蓄电池。有200个重要的人物在会议中心等着我回去作演讲。
老人设法越过我找到了走向柜台的路,罗怕特笑了,她没有说一个字,罗伯特收拾起他的少得可怜的物品,然后分项地把它们记入现金簿上。为了一块糟糕的卷饼和一串香蕉,老人在这个糟透的早晨强迫自己出来,多么可悲的一个错误啊!
为了一块卷饼和一串香焦,一个理智的人会等到春天。当天气好转时,他们有可能有机会到街上自由散步,不像这个家伙,他驱使自己这老迈躯体在这个早晨奔波,好像没有明天似的。
可能真的没有明天了,毕竟,他是个年迈的老人。
当罗伯特计算完总额时,一只疲惫的、苍老的手深深地探入衣服兜内开始搜索。我想着:“你的人生旅途可能已经到站了,但我却还有许多事情做。”
搜寻着的手最终掏出一把跟他自己差不多老的零钱,几枚硬币和一张皱巴巴的美元纸币放到柜台上,罗伯特看到这些钱就像她得到了金银财宝似的。
当少得可怜的物品被装入一个塑料兜时,一件异乎寻常的事情发生了。尽管她的老朋友没有说一个字,一只苍老的、疲惫的手慢慢伸向柜台,手颤抖着,然后停下来。
罗伯特小心翼翼地将兜子的塑料把撑开,套在老人那多皱的手指上,这些手指饱含了岁月的风霜。
罗伯特温柔地笑着。
她伸出另一只疲劳苍白的手,并立即握住那一双手,把它们聚拢在她棕色的脸前。
她温暖着它们,上上下下地摩抚,然后是另一侧。
她伸手拉了拉散落在他宽宽的并不弯曲的肩膀上的围巾,她拉近它并把它缠绕在他脖子上。他仍旧没有说一个字,他站在那里好像一下子凝固了他的思维。
罗伯特扣上了那个老人无法系上的纽扣。
她用眼睛看了他一眼,用一只纤细的手指抚弄他。
“现在,约翰逊先生,你可以走了,但要小心谨慎。”然而她稍作停顿为了强调而真挚地加上一句:“我希望明天在这儿能看到你。”
这些话语给老人注入了活力,他迟缓地动着,一步一挪地走着,慢慢地消失在这德纳维尔寒风刺骨的冬日里。
我随后意识到他不是进来寻找一串香蕉和一个卷饼,他来是为了得到一点温暖,以温暖他的心。
我说:“喂,罗伯特!这才是一个真正需要帮助的顾客呢,他是你叔叔,邻居,还是一个特殊的人?”
我的话伤了她的感情,她并不熟悉这个老人,对于她来说,每一个人都是特殊的。
(斯科特·格洛斯)
仁爱的行动
你应该留一些时间给你的同事——哪怕为一件小事,为他人做一点事——做一些对你自己没有什么价值但对他人有特殊意义的事。
——阿尔伯特·苏沃特兹尔
美国内战期间,亚伯拉罕·林肯经常去医院慰问受伤的士兵。一次,医生介绍了一位即将死去的年轻士兵,林肯走到他的床边。
“我能为您做什么事吗?”总统问道。
士兵显然没有认出林肯,他费力地低声说道:“您能给我母亲写封信吗?”
笔和纸都准备好,总统认真地写下那个年轻士兵能说出的话:我最亲爱的妈妈:在我履行我的义务时,我负了重伤,恐怕我不可能再回到您身边,请不要为我悲伤,代我吻一下玛丽和约翰。上帝保佑您和父亲。
士兵虚弱得不能再继续说下去,所以林肯代他签了名,又加上一句:“亚伯拉罕·林肯为您儿子代笔”。
年轻人要求看一下信,当他知道谁为他代笔写信时他不禁惊呆了,“您真是总统吗?”他问道。
“是的,是我。”林肯平静地回答,然后他问道,他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你能握握我的手吗?”士兵请求道,“那将帮助我走完我剩下的这段时光。”
在这个寂静的房间里,高大的总统握着男孩的手,说着体贴入怀的鼓励话语,直到死亡款款而来。
(摘自《隽永小品》)
两个家庭
“我欢乐地献出我的全部水源,”瀑布歌唱道,“尽管只要稍许一点儿就足以解渴。”
——罗宾德拉那特·泰戈尔
在本世纪初,一个由日本移居在旧金山附近的家庭在那里开创了一项种植玫瑰的产业。他们在一周内的3天早晨把玫瑰送到旧金山。
另一个家庭是从苏格兰迁移来的,他们家也出售玫瑰花,两个家庭都是依靠诚信获得成功的。他们的玫瑰在旧金山市场上很受欢迎。
在几乎40年时间里,两个家庭相邻而居,儿子们接管了农场。但是1941年12月7日,日本人轰炸了夏威夷群岛,尽管家庭中的其他成员都已经是美国人了,但是日本人家庭中的父亲从没有加入美国国籍,在混乱情形下和被拘审的期间,他的邻居明确告诉他们,如果有必要,他会照顾他朋友的苗圃。这就像每个信奉基督教的家庭能做的那样:爱你所有的邻人就像爱你自己。“你们也会像我们这样做的。”他告诉他的日本朋友。
不久,日本人家庭被流放到科罗拉多州格林那达的贫瘠的土地上,新聚居地点的中心由木质柏油顶的大房子组成,周围密布铁蒺藜和全副武装的士兵。
整整一年过去了。第二年,第三年。当日本人家庭还在拘留地时,他们的朋友一直在暖室中工作着,孩子们星期六之前一直上学,父亲常常每天工作16…17个小时。有一天,欧洲的战争结束了。日本人家庭告别了拘禁生涯,坐上火车,他们可以回家了。
他们将看到什么呢?家庭成员在火车站与他们的老朋友相遇了,当他们回到他们的家,日本人家庭成员全惊呆了,那里的苗圃、完整、清新,在阳光下煜煜生辉——整齐、繁茂而长势良好玫瑰。
银行存折被交到日本人家庭的父亲手中,房间也被收拾打扫得像苗圃一样干净和整齐。
在会客厅的桌子上有一枝极红艳的玫瑰蓓蕾,含苞待放——个邻居给另一个邻居的礼物。
(戴妮·雷厄)
(卡罗尔·布罗德本特提供)
与爱相约
要明白凡事若要完美,都必须先撕破。
——威廉·勃特勒·叶芝
差6分钟6点,中央火车站的广播室中传出了很大的声音。一个高大年轻的陆军中尉高昂着黝黑的脸膛正从铁道的方向走来,眯起眼睛注视着准确的时间,他的心正怦然跳动着,并震撼着他。因为他已无法控制它。6分钟后,在这个特殊的场合,他将见到过去的13个月以来一直牵挂于他生命之中的一位妇女。他从未见过这位妇女,但她亲笔写给他的那些话给予了他无穷的力量和不懈的支持。
他尽可能地靠近到广播室的边上,而在那里人流正紧紧地围着办事员们。
中尉布兰德夫德特别地想起了那个晚上,战斗是极其艰苦的,这时他的飞机在一群零式飞机中间被击中了。他甚至已经看到了一个敌方飞行员正对他龇牙咧嘴地笑着。
在他的一封信中,他向她坦白他经常感到恐惧。仅仅在这场战斗的几天前,他接到了她的回信:“当然你是害怕的……所有勇敢的人都有这种经历,大卫国王就不知道害怕吗?那就是为什么他写出了第23节赞美诗,下次你再丧失自信时,我想让你听听我对你朗诵的这段话:”是的,尽管我走过了死亡阴影之谷,但我将不怕邪恶,因为汝将与我同在‘。“他记住了,他听到了她的想象中的声音,这使他恢复了力量和控制力。
现在他将听到她真实的声音了,差4分钟到6点,他的脸变得严峻起来。
在巨大的,用星装饰的屋顶下面,人们正急匆匆地走着。一位姑娘紧挨着从他身边走过,中尉布兰德夫德吃了一惊。她穿着一套佩戴着红花的翻领衣服,但是那是一朵紫红色的芳香的豌豆花,而不是一朵经事先约定好的小红玫瑰花。而且,这个姑娘的年龄太小了,大约18岁,而豪斯·美尼欧已经坦白地告诉她,他30岁了,“噢,怎么样?”
他回答:“我32岁。”事实上,他只有29岁。
他的思绪又回到那本书——那是陆军图书馆中数百本运行佛罗里达州训练营的书中的一本,并且由路德·黑姆塞尔夫交到他手中。书名是《束缚中的人类》,这本书是一位女作家写的。尽管他讨厌那种写作手法,但是这些论点却是与众不同的。他从不相信一位女性能如此以一种体贴、理解的锐利眼光去揭露一个男人的内心世界。她的名字在书页上:豪斯·美尼欧。他翻遍了纽约市的电话号码簿,找到了她的地址。他写了信,她也回了信,第二天,他被送往前线,但是通信没有间断。
已经13个月过去了,她忠实地回信,越来越多地回信,即使他的信尚未收到,她仍旧始终如一地写,现在他确信:他爱她,她也爱他。
但是她拒绝了他向她讨要照片的所有恳求。当然,这似乎很残酷。但是她解释道:“如果你对我的感情是建立在真实、诚实的基础上,那么我看上去像什么就并不重要了。
假如我很漂亮,你碰运气式的感情仅仅停留于此的情势将始终萦绕于我的感觉,那种爱将使我作呕。假如我是平凡的(你必须相信这种可能性更大一些),那么我将会心有不安,认为你持续不断地给我写信仅仅出于你的孤独无聊和不得已而为之。不,不要再提我的照片,当你来纽约时,你会看到我,那时你将得出你的结论。记住,在此之后我们之间的中止和继续都是自由的——无论我们选择哪一个。
差一分钟到6点——他掐灭了手中的烟。
这时候,中尉布兰德夫德的心跳得几乎超过他的飞行纪录所能达到的最大高度了。
一位年轻女子向她走来,她的身体修长而苗条,她淡黄色的头发卷曲地披散于她嫩美的耳际下,她的眼睛像花一样蓝,她的嘴唇和下额有着优美的曲线。她穿着一套浅绿色的套装,本身就意味着一个活生生的春季。
他开始走向她,完全忽视了她的穿戴上没有玫瑰花,就在他移动脚步时,一种轻柔的挑逗式的微笑弯曲了她的唇。
“跟我来,大兵。”她低语道。
无法控制地,他迈前一步靠近她,这时他看见了豪斯·美尼欧。
她几乎是径直地站在姑娘的身后,一个年龄在40岁以上的妇女。她灰白的头发藏纳于帽子之下,她有些超重,她有着粗大踝节的脚穿着一双矮跟鞋。但是在她灰色外套的蓬乱的翻领处佩戴着一朵红玫瑰花。
穿绿色套装的姑娘这时迅速走远了。
布兰德夫德感到自己好像一下子被分成两半,他跟随那个姑娘而去的欲望是如此强烈,而他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思念又是如此深沉。她的精神灵魂已经真正地占据了他的心。
她就站在那里,她的苍白的圆胖的脸是高贵而可感知的,他现在能看到那一切了,他灰色的眼睛中有一种温暖的、慈祥的闪亮。
中尉布兰德夫德不再犹豫,他的手指触摸到那本精美的包装着蓝色封皮的《束缚中的人类》,正是这本书把他和她等同起来。这已经不再是爱情,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