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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何尝不明白这个理,但这次盗窃案,我总觉得背后有牵扯到我和胡子的秘密。我劝胡子,这么多村民去参加宴席,借着人多杂乱的劲儿,我们不会有太大麻烦。
胡子最后妥协了。我锁好车,跟胡子一起溜达的往一眨眼家走。而且这破夏利,还没有电子锁车的功能,得用钥匙。我怕胡子大意,就把钥匙一直揣在裤兜了。
等隔远看到那摆在门口的账桌后,胡子又头疼上了,说咱们俩不随分子就进去,很难。
我和胡子没多少钱,但我一想,要是一人就随个一百块钱,那也太少了,拿不出手。我从兜里拿出四百块来,跟胡子一人一半。
其实这也不算多,胡子脸一绷,拿出这都不想给的架势。他又有另一个招,掏出那鼓囊囊的钱包,从里面拿出两张面巾纸来,提前塞到袖口里了。
我猜胡子一会要来个偷梁换柱,把那二百块在装进红包之后,再偷偷换回来。
我也没拦他,但我自己是摆明了想给钱,就当给一眨眼家冲冲喜气了。
当然了,按这里的规矩,随红包时,还要在红包上写上名字,以便记账的能统计。
我和胡子不会笨的用真名,我就随手写了个二柱。这名字很俗气,弄不好记账的看到这名字,会联想一番,以为我是这村里的那谁家的小谁呢。
而胡子呢,竟然写了个李可帅。他原名叫李金哲。我心说他就臭美吧,还可帅呢?
但不管咋说,随礼这环节,我哥俩没出啥岔子,也顺利的来到一眨眼家院子里。现在院里全摆满了桌子,村民们随意找地方坐。
我和胡子选个角落,坐了下来。大约又过了半个钟头,人来的差不多了,一眨眼家开席了。
这次宴席没啥规矩,一眨眼的家人都没讲啥话,大家就是吃吃喝喝,图个热闹。
我一直观察着,也早就找到一眨眼了,他坐在院子正中的桌子上,还是正位。
这老头别看岁数不小了,精神头却很旺,一脸的红光,尤其笑的时候声音很洪亮,一看底气就足。
这桌的其他几人,看架势,好像在村里都挺有地位的,不是村长就是长辈。
我也留意到一眨眼带的手套了。他喝酒和动筷子时,这手套都不摘下来,而且他用左手吃饭,右手一直搭在腿上,也不见怎么动弹。
胡子跟我悄声说,“那断指的手,一定是右手。”
我赞同,与此同时也上来一股怀疑劲儿。他金盆洗手的那一刻,是十年前了,当时都有谁看到他夹断手指,我不得而知,但黎子扬这个专门负责查案的警察,都忽略了断指这一点,会不会里面有猫腻呢?尤其这老家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其实指头压根没断呢?
我想去试探一下,就又动脑筋琢磨起来。
如果我和胡子能有机会去敬酒,我肯定会制造点小麻烦,逼他脱下来手套,问题是没这机会。
这宴席一看也是某个酒店出人包办的,传菜的小伙,全穿着白衬衫的职业装。
我突然有了想法,跟胡子说,“你刚才那二百块偷回来没?”
胡子得意的笑了,一摸兜,拿出那两张票子,还跟我吹呢,“怎么样?哥们还宝刀不老吧?”
我没时间跟他胡扯,一把抢过那两张票子。胡子看的直愣,我又找机会,去了趟后厨。
我堵住一个看着挺机灵的服务员,跟他低声嘀咕一番,那意思别问原因,二百块的犒劳,让他一会端菜时来个失误,把菜汤洒在老刘头的手上。
服务员原本很不耐烦,觉得我耽误他上菜了,但二百块起作用了,他一衡量,也不是啥难事,就一口承诺下来。
我又回去跟胡子继续吃吃喝喝。好戏很快就开场了。
那服务员又上了一道凉菜,也是广溪本地的特色——飘香大拉皮。
这小子也真是够拼的,一个不小心之下,一小盘的拉皮全倒在一眨眼的右手上了。
当场就有人呵斥这小子,那意思怎么上菜的?
这服务员认错态度极好,连连道歉。一眨眼或许觉得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也没说多啥。
他又叫人拿来毛巾,也终于把手套脱下来,清理着。
我和胡子等的就是这一刻,而且看到他手的真实情景后,我和胡子都愣了一下。
胡子更是念叨说,“他娘的,怎么会这样?”
(月饼,月饼,大家记得吃月饼)
第十九章 车载炸弹
一眨眼这只右手,五指俱全,尤其食指和中指的颜色还偏黑。
这一刻我想的是,一眨眼不仅没有断指,他这两根指头还挺有火候的,不然为啥那么黑,就跟胡子的手指做对比吧,都是扒子出身,差距明显不是一点半点。
胡子眼睛贼,他眯着眼观察一番后,又下个结论,说一眨眼的两个手指是假的。
我再次仔细观看,想确定一下,但一眨眼清理完手套,又把它戴上了。我没机会了。
我只能悄声问胡子,为啥说那手指是假的。胡子说,刚才一眨眼动了动右手,那俩手指依旧僵直,没啥反应。
说实话,就凭这个,胡子的断定似乎还太早。
我琢磨有什么办法,能再让一眨眼脱了手套,问题是那服务员传完这道凉菜就再也没露面,整个桌上的菜也全部上齐了。
村民们吃饭都挺快,没到一刻钟呢,一批批人就陆续离场了。我和胡子不能最后走,不然就很容易暴露了。
我打心里也不得不叹口气,跟胡子又扒拉几口饭,填饱肚子后,随着大部队一起转移。
我们出了门口后,溜溜达达的想绕一个大圈,最后再回到夏利车上。我没走多久呢还趁空回头看了看,一眨眼出现在他家门口,就站在账桌旁边,他没把精力放在账桌上,反倒正抬头看着我和胡子。
我心里激灵一下,也拽了胡子一把,让他回头瞧瞧。
但胡子纳闷的回头时,一眨眼已经转身又走到院子里了。胡子还问我呢,“让我看啥?”
我心说难道是我乱想了,一眨眼的出现,就是一个偶然?我也摇摇头,没对胡子多说什么。
我们回到夏利旁边时,我赶紧掏钥匙,想把锁打开。胡子手欠,提前拽了拽副驾驶的门把手。
我本来还想损他一句,那意思这夏利车质量不太好,锁着的状态下,你这么拽,很容易让门把手坏了。
但话没等说出口,伴随咔的一声,胡子竟把车门打开了。
我和胡子都呆了。胡子问我,“你刚才没锁车?”
我从不会犯这种错误,而且赴宴之前,我还特意确定过这件事。我突然冒出个念头,也把我这边的车门打开,探头往里看。
前排车座并没什么异常,但在后排座上,放着一个小黑布包。我招呼胡子赶紧上车,我也把黑布包拿了过来。
胡子没急着说啥,不过呼吸有点粗,这表示他心里也被震到了。
我打开黑布包,对着手掌一倒,又是五颗裸钻。
胡子顺手还拿起来一刻,举着查看。
我脑子一度有点乱,还跟胡子念叨说,“在我们离开这期间,贼来过,又送了五颗假货!”
胡子摇摇头,把他捏着的这颗钻石举起来,跟我说,“这颗是真货,不信的话你咬一咬,绝对咬不坏。”
我冷不丁有这种冲动,问题是我也不傻,尤其钻石可比我牙齿硬多了,我这么咬下去,碎的肯定是牙。
我回了胡子一句,说愿意咬的话,你咬吧。
胡子趁空又看了其他那四颗钻石,最后下结论说,“五颗中,两颗是真的,剩下是假的。”
假钻我当然没必要留着了,又放回小黑布包里,至于那两颗真钻,它那么小,我觉得放在兜里不保险,就把它们藏在袜子里了。
这次意外,就发生在一眨眼家的旁边,但也并不足以说明,这跟一眨眼有绝对的关系,尤其他一直在吃宴席,压根没时间过来作案。
我跟胡子也不急着再监视啥的了,一起商量着。
胡子的意思,“报警吧,至于接下来怎么做,让警方拿主意。”
我不赞成。警方现在一门心思的针对一眨眼,我怕这事说出去,一眨眼又要惹不少麻烦,甚至别弄出个冤假错案来。
我最后来了个折中,给黎子扬去了个电话,不过没提这黑布包和真假钻石的事,只是跟他汇报下工作,顺便问了问,“另外蹲守‘富豪’家的那组线人的进展情况怎么样了?”
黎子扬说那边同样没什么进展,他还给我和胡子鼓劲,让我俩沉得住气,其实他说这话时,语调稍微有点尖吗,估计心里是有点急了。
通话期间,我一直品着黎子扬的话,甚至在心里还有反复咀嚼的意思。我想通过他给我的消息,再挖出点啥线索来。
我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无聊”之余,还把钥匙插到夏利车上,拧开了。
当电路一接通后,我和胡子都听到滴滴的响声。这声音原本就不是夏利车该有的,而且这么急促。
我和胡子都想到炸弹了。我还忍不住喊了句,“快逃!”
黎子扬以为我跟他说的呢,他一诧异,又急忙反问怎么了?我没空理他,甚至也不接手机了。
我和胡子争先从车上逃出去,我不知道这炸弹什么时候会爆炸,甚至威力如何。我也怕自己只顾着跑,别因此炸弹崩了,把我伤到。
我跑出四五米远后,急忙扑到在地,甚至双手抱头,蜷曲着身子,等着接下来危险的到来,这期间手机也被我甩出去了,就落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在地上躺了得有十多秒钟,夏利车一直没动静。胡子本来也跟我一样,趴在地方,但他又先抬起头看了看,还壮着胆子爬起来,一步步小心的往夏利车靠去。
我心砰砰跳的厉害,眼神也一刻不离胡子。他随后打开车门,品了品后,对我摆手,那意思不是炸弹。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的手机被这么一摔,估计是摔到哪了,出了点小毛病。
黎子扬一直给我回拨电话,却一直是振动,没有响铃了。我起身捡起手机,犹豫着接通后,黎子扬还问刚才什么情况呢。
我随便找个理由,把这事搪塞过去了,不然总不能说我俩被一个假炸弹吓成这样吧。
我不知道黎子扬心里咋想的,他沉默了一小会。我俩又聊几句,他让我俩蹲守时有啥问题随时汇报,就挂了电话。
我回到夏利车后,胡子已经坐在里面找原因了。最后他从方向盘下方拽出两根电线来,这电线被做过手脚,上面绑着一个跟u盘一样的小设备,也就是这小东西,滴滴的总响。
胡子问我,“那贼跟咱们开玩笑么?”
我也搞不懂贼怎么想的,另外也不能让这小设备一直留在车上吧?太干扰我俩了。
我对车电路不太懂,问胡子,“能不能把它卸下来?”
胡子不敢盲目操作,我俩来这个村时,沿路看到过几个修车行。我和胡子先把蹲守的事放在一边,一起开着夏利,找修车行去了。
其实我俩蛮可以去一个人,留守一个人,但留守的人,不安全。我们就打定主意同去同回。
赶得好,有个修车行还没下班。当技工看到这小设备后,他被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