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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登峰自然听不懂这老僧吆喝的什么,他也无需听懂,因为他知道老僧说的肯定不是欢迎词,见红衣老僧闪至,左登峰只得再度出手,这一次他并没有使用玄阴真气,而是以自身灵气对掌迎敌,玄阴护手虽然一直戴在手上,但是发出的是普通灵气还是玄阴真气只在左登峰一念之间。
左登峰之所以不发出玄阴真气有两个原因,一是这红衣老僧先前左半身中了玄阴真气,此刻体内阴阳失衡,倘若此时再以玄阴真气攻其右臂,无异于间接的帮助了他。第二个原因是高手斗法对灵气消耗很大,举例说明,度过天劫的修道中人灵气为千数,与常人过招会十十消耗,但是与高手对战,会百百耗损,倘若真的拼尽全力,谁也坚持不了多久,根本就不能嘿嘿哈呼的折腾半天。
双掌相接,灵气碰撞,红衣老僧后退八步,左登峰同样后退八步,事实上他在三步之后就能定住身形,之所以退上与老僧相同的距离是想告诉他,再打下去丢人的是他。
令左登峰没想到到的是那老僧停稳之后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高声念诵着拗口的咒语经文在原地转起了圈子,与此同时双手结印不停的转换。
这一幕令左登峰暗自皱眉,幸亏这是斗法较技,倘若临阵对敌,谁会给你转圈子的工夫儿,早上去一脚踹翻了。
在红衣老僧转圈的间隙,左登峰习惯性的捏起聚气指诀恢复灵气,与此同时转头看向西北那座吊桥,发现也就几个起落的距离,另外一名红衣僧人虽然年纪很大,却很不识时务,还站在二人必经之路上,倘若真会办事儿,早就悄然挪开了,届时左登峰就可以趁机逃走,保全阿底寺的面子,可是现在搞的左登峰想放水都不行。眼见那老僧就要上来拼命了,这可如何是好?如果故意认输,拳未到人先倒,那他就去不了西岸了。可是真的把老和尚给打死了,那更别想走了。
就在左登峰左右为难之际,自阿底寺方向走来了一个身穿喇嘛服饰的老年喇嘛,此人年纪与两位老僧相仿,面如满月,相貌仁善,所穿袍子镶有金边,带的是高顶圆弧僧帽,与眼前这两个大公鸡迥然不同,很显然此人地位很高却不是噶举派的僧人,想必是阿底寺请来参加活佛坐床大典的他派高僧。
此人一出现,左登峰立刻开始警惕,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此人修为当为三分阴阳,倘若前来助阵,必是劲敌。
圆帽老僧走近之后,阿底寺那位老僧立刻停止念咒捏印,与同伴一起与之见礼,三人交谈了几句之后那圆帽老僧向左登峰走了过来。
左登峰见状森然冷视,他并不畏惧强者,对手越强越能激起他桀骜求胜的血性。
令左登峰没有想到的是,那圆帽老僧似乎并无敌意,一直面带微笑,走到左登峰面前五步之外站定,侧目看向左登峰的左手,“敢问真人,你这指诀从何处习得?”
。藏传佛教噶举派的相关内容遵循宗教记载,无虚构诋毁成分。
第一百九十一章 曾是故人
“你会说汉语?”左登峰闻言皱眉反问,这个圆帽老僧说了一口流利的汉语,但是在此之前他与那两个红衣僧人所说的是藏语也很流利。
圆帽老僧闻言微笑点头,有些人一看就尖嘴猴腮的不像好人,有些人天生一副慈悲面相,这个圆帽老僧就是后者,随和,大度。
“大师,我们不是来捣乱的,请你跟二位大师说一声,我们只想过江。如果再坚持比拼下去,我很难保证不错手伤了他们。”左登峰并没有告诉这圆帽老僧他的聚气指诀从何而来。
“真人年岁不大,已然一身紫气修为,实是难能可贵,敢问你这聚气指诀从何而来?浅谈几句,老衲便送二位过江。”圆帽老僧微笑问道。
他的话说完之后,左登峰没有立刻接口,淡紫,紫气,紫气巅峰,这是截教紫阳观对一分阴阳,二分阴阳,三分阴阳的称谓,这个圆帽老僧不但知道这些,还知道他捏的指诀名称,由此可见这个老僧跟那个传授他聚气指诀的青年道**有渊源。
“这聚气指诀乃在下蒙截教前辈真人指点所得。”左登峰沉吟过后出言说道。
“老衲逾礼再问,那位真人道号上下,是何辈分?”圆帽老僧闻言面露喜色,人随着年龄的增长,笑容越来越多的被作为为人处世的一种礼仪使用,那种笑容再甜美也透着虚伪,这个圆帽老僧此刻的笑容极为真挚,真挚的令左登峰在瞬间相信此人与截教紫阳观是友非敌。
但是随后左登峰就更加疑惑了,他当年被少林寺的和尚从江南追到江北,一直跑了一宿才被撵到了紫阳观的旧址,自河南到此处有不下五千里,而且紫阳观是道人,此人是喇嘛,他们怎么会成为朋友。
“我只知道他姓温。”左登峰如实回答。此时他已经确定此人跟紫阳观并不敌对。
“温?”圆帽老僧闻言眼神之中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虽然年老,眼睛却不浑浊,修道有成的人精气充足,首先反应在眼睛上。
“是的,是位很英俊的年轻人。”左登峰回望玉拂,玉拂一直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
“一千五百多年了,八师弟不可能还活着。”圆帽老僧屈指计算年份,与此同时喃喃自语。
他虽然声音很低,但是左登峰还是听到了他的话,但是左登峰并没有过分惊讶,因为先前在紫阳观的时候那位道士就曾经问过他康熙三年距今有多少年份,这些修道有成的人寿命都很长,已经超出了世人认知的范围,更超出了西方科学的解释范畴。
“大师,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左登峰出言说道。常言道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华夏还是那个华夏,神州还是那个神州,这些永远不会变。只有曾经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会更迭交替,毫无疑问这位圆帽老僧与那远在河南的紫阳观有过一段渊源,但是那些都是曾经发生过的往事,跟他没有太多的关系,左登峰现在只想渡江。
“紫阳观而今可还泰巍?”圆帽老僧收回思绪出言问道。
左登峰闻言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圆帽老僧言语之中对紫阳观非常敬重,左登峰不想他伤心,所以才点了点头,事实上紫阳观早成一片废墟了。
圆帽老僧闻言面露欣慰神情,冲左登峰合十行礼,转身向回走去,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
“愿真人心存平和,早悟大道。”圆帽老僧回头说道。
“多谢大师。”左登峰出言道谢,圆帽老僧这句话是出于好意,意在提醒他凡事不要偏执,根据那两位红衣老僧先前对他的态度来看,此人至少也是一派活佛,想必是根据他的面相发现了什么。
圆帽老僧闻言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那两位红衣老僧,低声交谈数句之后,那两位老僧点了点头。圆帽老僧转身冲二人抬了抬手,左登峰和玉拂见状快速的走向西北的那座吊桥。
“此人必定跟紫阳观大有渊源。”过桥之后玉拂出言说道,先前二人交谈的内容她都听到了。
“先把自家瓦上的霜扫了,再去管别人门口的雪吧。”左登峰并不愿在这个问题的分神。
“你习练的指诀是紫阳观的法术,你不想知道紫阳观的往事?”玉拂出言问道。
“不想,这一式聚气指诀是我在那等了半个时辰换来的,我不欠他的,我知道那些事情干嘛?”左登峰挑眉说道。
玉拂闻言没有再说什么,将手中的毯子折叠了起来夹在腋下。虽然遗落了大部分的被褥,二人也没有过分担心,毕竟修行中人比普通人经冻。
由于时间紧迫,二人过江之后立刻往南直下,这里气温很低,鲜有蛇虫鼠蚁,相比澜沧江东岸的蛇虫遍地,二人还是更喜欢这里。
此时是阴历的三月,江南的阳春三月放在这里可不好使,这里的三月依然寒冷,好在气温已在冰点以上,在山脚下穿行,并不是非常寒冷。
很快的二人就来到了第一座雪峰的山脚,为了对雪山有个直观的认识,二人攀登了这座雪山,所谓雪山难登只是相对的,那得看是谁来登,二人攀登雪山毫不费力,提气轻身,疾掠而上,遇到过于陡峭的地方,二人也有应对之策,玉拂的护手金甲以及左登峰的玄阴护手都可以抓进冰壁,借力上掠。
这座雪山的高度约有十里左右,到了山顶,气温极低,二人感觉到了胸闷,呼吸不畅,这是高原反应,是正常的。
“十三,别着急,很快你就到家了。”左登峰冲蹲在雪山峰顶往南眺望的十三说道。进入雪山区域之后十三的神情就一直很紧张,看不出有多兴奋,更多的是纠结和忐忑。
十三闻言转身跑了回来,一跃而上,跳上了左登峰的肩头。
“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雪参。”左登峰冲玉拂说道。
玉拂闻言点了点头,人参是大补气血的东西,但是它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不能多服,吃多了会燥热流血。但是雪参没有此虞,它药性平稳,不热不寒,不管什么人吃了都有好处,而且可以不受限量的服用,瘸子曾经说过它的价格等同黄金,实际上很多东西是花钱也买不到的,二人日后还需要寻找三只阴属地支,中途倘若遇到危险,雪参就是吊命良品。
可惜的是二人在峰顶并没有找到雪参的踪影,这里靠近外围,来的人多,即便长有雪参也被人挖走了。
傍晚时分,二人在第一座和第二座雪山之间的避风区域休憩,这里已经找不到生火之物了,二人只能席地而坐,毯子只剩下了一条,左登峰不容商议的给了玉拂。
午饭吃的晚,二人并不饿,左登峰抓取冰块解渴,玉拂也效而仿之。
“你不嫌凉?”玉拂好奇的看着大口咬嚼冰块的左登峰。
“我体内本来阳气就旺盛,全靠玄阴护手压制。”左登峰随口说道。
玉拂闻言叹气摇头,有些事情时间一长就容易被忽视,玉拂几乎忘了左登峰修行的是女人的法门,体内阴气几近枯竭,全靠右手的玄阴护手发出寒气中和阴阳,维持生命。
玉拂没有再说话,左登峰也没有再开口,他此刻正在想十三的原主人是否真的就在十三太子峰的主峰卡瓦博格峰,如果是的话,那是一座从未有人去过的山峰,在那里不但可以揭开十三的身世之谜,还能知道十三的原主人到底是谁,这些都是困扰他许久的问题。想到即将能够水落石出,左登峰心情很是激动,但是激动的感觉刚刚浮上心头就被随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冲淡了,铁鞋已经回去好几天了,不出意外的话青蚨虫很快就会飞来,他不希望真的如他猜测的那样是两个姐姐出了事情,但是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事情能令银冠相召。作为一个男人,最希望的就是福延亲人,最不愿看到的就是祸及亲人。
下半夜,起风了,气温骤降,玉拂虽然可以运转灵气抵御寒冷,左登峰还是不忍坐视她和十三挨冻,快速的自山脚下以玄阴护手挖凿出了一处冰室,玉拂斜卧其中,大赞左登峰心思奇妙。
“我是跟爱斯基摩人学的。”左登峰出言解释,是他想出的他从不谦虚,不是他想出的他也不窃据。
“什么人?”玉拂不解的问道。
“就是住在北极的人。”左登峰再度解释,此时西